第38章 你怎麽敢對我的孩子下手
情況稍微穩定了一些，傅清歡恢複了上班，整個辦公室裏，對她曠了那麽多天工作，早已見怪不怪。
維持平靜了幾天，傅清歡借口去言朵朵家拿自己的東西。可實際上是從消防安全通道，避開了陸家的人，偷偷地溜到了醫院。
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後，一名五十多歲的女醫生，對她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做流産手術有些危險，你真的要做？不再跟家裏人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我自己能做決定。”
醫生眼裏帶了一絲的憐憫，在醫院呆的久了，自然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什麽情況。傅清歡幾次過來醫院檢查，都是一個人，想來不是碰到渣男，就是別的不好的事情：“那我給你安排手術的時間，等輪到你的時候，你再過來吧。”
“好。”
偷偷摸摸的溜回了言朵朵的住處，在樓下等待她的傭人已是生出了幾分的疑心，親自上樓過來敲門。
傅清歡打開門，問：“怎麽了？有事？”
傭人：“沒什麽事，就是看傅小姐停留的時間久了，想過來問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傅清歡平穩了下呼吸，說：“我跟朵朵多說了幾句話，這就好了，你再等我十分鐘。”
見她沒什麽事，傭人點頭：“好。”
……
晚上，陸連城回到家，問起她在言朵朵那邊停留了幾個小時的事情，傅清歡心頭一跳，總覺得他像是知道了什麽。可自己做的那麽嚴密，連在醫院那邊登記用的都不是真實的名字，他怎麽可能察覺的到？
傅清歡暗暗地安慰自己，“我跟朵朵住了那麽久，忽然要搬走，她有些舍不得，于是留我多說了會兒話。不是我和朋友說話，你都要管吧？”
陸連城往她盤子裏夾了一些兔肉，“我沒管你的意思，是你現在胎兒不穩，去哪裏都應該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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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洗完澡睡下，陸連城頭一次沒有将她抱在懷裏睡覺，而是背對着她，默默地睡着了。
傅清歡心裏止不住的生出疑惑，輕輕的伸手觸碰了下陸連城的肩膀，問：“你今天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太累了，想早點休息。”陸連城的聲音有些沉悶。
“哦。”
傅清歡心裏依然有些懷疑，但離開的心太強烈，以至于察覺到了，也抱着僥幸的心裏故意忽略了。
……
幾天後，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告知她已經安排好了手術的日期，希望她能準時去醫院做手術。
傅清歡挂斷了電話，心裏有些難過，但還是毅然決然的準備拿掉肚子裏的孩子。忍一時之痛，免去将來長期的痛苦，所以……只要忍忍就好了。
到了手術這天，傅清歡臨出發前，卻是碰到了點麻煩，陸連城不知道為什麽，本該是上班的日子，卻留在了公寓裏，悠然的坐在沙發上，根本沒走的意思。
傅清歡想辦法，欲将他支走，但連着找了幾個借口，都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
最後，陸連城甚至起了疑心，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他極具穿透力的眸子一轉不轉的盯着她，似是要看透她的心思。
“沒有啊，你多想了。”傅清歡低頭，看着自己的衣裙擺，說：“我只是在家裏呆得悶了，想出去轉轉。”
“我陪着你。”
“不用……”傅清歡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尴尬的說，“你不是想在家休息嗎？我跟傭人一起出去就行了，很快會回來的。”
陸連城眉心微蹙，頓了片刻說：“那好，你們快去快回。”
傅清歡松了口氣，起身往外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陸連城在盯着自己，那目光焦灼的，幾乎将她的後背都燃燒了。可當她回過頭去看他，他依然在看報紙，根本沒有看自己。傅清歡握了握滿是冷汗的手，暗暗地在心裏安慰自己，一定是太緊張了，以至于出現了幻覺，別自己吓自己了。
……
和傭人一起出來，傅清歡故技重施，趕到醫院，醫生将她帶到手術準備室，做手術前需要做的工作。
言朵朵站在走廊裏，心頭擔心不已。
沒多會兒，傅清歡被推進了手術室，忽然有些害怕的抓住言朵朵的手說：“朵朵，你會一直在手術室外等着我的吧？”
“我會的，清歡，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好了，千萬別多想。”
“嗯。”
手術室的燈亮起，傅清歡躺在手術臺上，寬大的褲子被脫下，冰冷的空氣吹着兩腿，冷的讓她牙齒忍不住的打顫。餘光裏看着那些醫生，套上白手套，拿起醫用工具，巨大的恐懼感襲來，如潮水般将她吞沒。
她忽然有些猶豫，是不是真的要這麽扼殺一個小生命。
——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等一下，我還沒準備好……”
傅清歡手攥成拳頭，眼裏泛着水光。
一名年長的護士走到她跟前，說：“別怕，手術很快的，你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好。”
聽着她慈祥的聲音，傅清歡緊繃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些。
醫生正式開始手術，然而就在這一刻，手術室的門嘭的一聲從外面被人強行撞開，緊接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沖進來，将所有的醫生和護士在短短的數秒鐘內制服。
傅清歡在震驚中，被人穿上褲子，抱離了手術臺。
走到外面，看到陸連城的那一刻，她渾身的力氣陡然被抽去。
“你想拿掉我的孩子？”
陸連城聲音冰冷的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索命使者，瞬間将周圍的空氣凝結成冰霜。
傅清歡嗓子眼裏塞了一把沙子，低啞着說：“陸連城，你聽我解釋……”
話音未落，身體忽然整個被揪起，陸連城額頭上青筋直跳，眼裏噴着怒火，聲音也失去了素日裏的冷靜：“傅清歡，你怎麽敢對我的孩子下手，你怎麽敢！！”
他的力道很大，指骨咯咯的作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