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巧克力
“快十二點。”缪之清如是說。
“诶?!”馬休被吓了一跳, 又直挺挺地坐起來, “好久沒睡這麽晚了啊!”
馬休抓了兩把頭發恍然道:“缪缪, 你是不是餓了呀?難怪我剛才覺得腳底癢癢的,你撓我癢來叫我起床?!”
反射弧有點長。
“嗯,也不是想叫你起來, 只是逗逗你。”缪之清很爽快地回答。
誰讓老馬睡得那麽香,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因為被寵着,所以缪之清完全是那種任性的想法:你穿得清涼所以被人輕薄,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诶......”馬休忽然悠長地嘆了一口氣。
缪之清又坐回她的身邊,有些擔心地問:“你不高興了?”
“沒有,只是我覺得我對你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好挫敗啊……”馬休捂着腦袋看起來真的很難過。
“怎麽了?忽然就胡說八道起來......”缪之清莫名其妙。
馬休發出靈魂拷問:“一般來說,有這麽一個美若天仙的公主沉睡在那,你不應該選擇吻醒她嗎?!再怎麽不濟也不應該是搔腳底啊……”
缪之清眼角抽搐:“美若天仙我就不說了, 沒想到你還有公主病......”
“這可不是公主病。”馬休換了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 深有體會的缪之清知道這是赤.裸裸的騷.話預警。
不出所料, 馬休接着說下去:“我不是說過你是我的公主嘛?那我自然也是你的公主啦。一對知心愛人應該同時把對方當作公主。”
這種互相珍視的态度缪之清能夠理解, 但為什麽非要互比公主呢……尤其老馬平時風.騷無下限,即便真的是公主, 也是個浪.蕩成性的公主......
“怎麽了嘛?一副很無語的樣子。”馬休一邊用發卡夾起劉海,一邊嘟哝道。
“沒什麽,”缪之清站起身拉平褶皺的上衣,“你準備起來了?”
“嗯,你拉我。”馬休嘟嘟嘴, 像極了求撫摸、求疼寵的小朋友。
缪之清無言地遞過一只手,這家夥不用賣萌就挺萌,一旦賣起來自己還真是毫無招架之力。
馬休在床上滾了兩圈來到床邊,把雙腿落回地上。
她輕輕抓住缪之清的手,缪之清順勢想使勁兒,馬休壞心地撇了撇嘴,瞅準時機——
“诶呀~~~”馬休的手從缪之清手上滑落,發出一聲“虛弱”的慘叫。
馬休又跌回了床上,躺得特別妖嬈,屁股撅成一個直角,可能是橫版的夢露?她一手掩胸,一手遮唇,做出無辜的表情。
馬休外形條件擺在那兒,随意拉個人來欣賞一下,還是挺像那麽回事兒的,引人犯.罪。
但她家那位可不會輕易就範。
“你又玩什麽把戲呢?”早就經受過馬休各種套路摧殘的缪之清不動如山,環胸冷冷地看着她。
“人家摔倒了,要親親才能起來!!!”馬休還對缪之清撓她腳底卻沒有吻她嘴唇耿耿于懷呢!
這梗有點老,原本是馬休不屑用的。更何況這梗還有隐患,對方很可能直接扔下一句“那你就繼續躺着吧”然後甩頭就走。
缪之清還是一語不發,但她從冷眼旁觀變作似笑非笑,眼裏流露不經意的調笑讓馬休看得着迷。
“缪缪......”馬休不自覺地呢喃。
論勾人的本領,高下立現啊……
馬休猴急,剛想起身把缪之清拉到她腿上,缪之清以更迅速的動作,單手撐住她的肩膀。
馬休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到缪之清背後。
“別動。”缪之清已經命令式的口吻下達指令。
馬休立馬老實地垂下手臂,低眉順眼,一副任對方搓圓揿扁的樣子。
這家夥還挺配合......缪之清忍住笑意,把一只膝蓋頂到馬休的雙腿之間,便于受力俯身。
為你我可以随時随地張開腿!!!馬休在心裏嗷嗷叫喚,就等着投喂了。
缪之清用自己視線糾纏住馬休的視線,經過了一場如同按下“0.5倍速”的漫長對視,缪之清終于前傾身體。
她将自己唇色淺淺的唇瓣印上了馬休鮮紅欲滴的唇瓣。兩種截然不同的色調此刻渾然一體,唇齒相依間暈出最攝人心魂的瑰麗之色。
一吻訴請,松開彼此的嘴唇,兩人都感受到那種激蕩靈魂的喜悅感。
“好、好像還不夠诶!”馬休把缪之清勾坐她的大腿上,仿佛一個抱着酒瓶不撒手的醉鬼。
“不許了!”缪之清抵着她的前胸瞪了她一眼,“你都沒刷牙......”
“诶???你剛才不會是嘗到我的口氣了吧……”馬休捂着嘴悶悶地說。
她們以往早安吻都只是貼唇輕碰一下,倒是不會有這個困擾......馬休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惱不已,甜甜的吻如果變成臭臭的吻......那她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一親芳澤啊???
缪之清沒有表達明确的喜惡,從她大腿上起來,淡淡地說:“那你還不快去。”
“哦哦,遵命!”馬休得令,連忙向洗手間沖刺。
“慢點,你先等我洗個手。”缪之清叫住小陀螺馬休。
“那一起去吧,看你洗手也是種享受呢。”缪之清的手就像件精致考究的藝術品,肌膚白皙滑嫩,手指又纖細修長,當手模的話絕對撩死個人!
缪之清嗔怪道:“看我怎麽把你的豬蹄子味兒洗掉?”
缪之清說的是剛才撓馬休腳的這只手,剛才和馬休說話的間隙她一直沒有用到這只手。
聞言馬休滿臉漲紅,争辯道:“我每天都用沐浴露搓腳丫,每根趾頭縫都不放過,要有味兒也是小香豬蹄味兒!”
女神好壞呀,又嫌她嘴臭,又嫌她腳臭,這日子沒法過了!
缪之清作勢要拿摸過她“小香豬蹄兒”的手去揉她亂糟糟的頭毛。馬休眼疾手快,一個半下腰給躲閃過去了。
“你不也挺嫌棄自己?”缪之清無語。
“我!我那是......好吧,你說得對......”馬休無語。
......
大中午的,兩人終于搞完洗洗涮涮那一套操作,腳步輕快地從洗手間出來。
缪之清走在前面,馬休像條小尾巴綴在她後面。
來到客廳後,馬休從缪之清左半邊肩膀處探出腦袋說:“以後我再睡懶覺,你直接把我踹下床吧。你胃不好,我得起來給你做早餐,你今天早上吃了什麽?餅幹嗎?”
家裏有些小零嘴用來墊肚子,但馬休哪舍得媳婦兒經常吃這些幹糧呢。
“沒有,我吃了幾個這個。”缪之清蹲下身子,拿出茶幾底下包裝精美的酒心巧克力禮盒。
“什麽?!你吃了這個?!”馬休反應特別劇烈,急風驟雨般一把撲上去把巧克力搶到自己懷中。
“怎、怎麽了?”一向雲淡風輕的缪之清居然都被馬休的氣勢震懾到了。
“這是我買給缪,咳咳,馬悅吃的......”差點就嘴瓢了,馬休借着把巧克力盒子抱在懷裏的動作穩住情緒。
“嗯......”缪之清一擡眉,口氣不善道,“所以她吃得,而我吃不得?”
“诶喲,瞧我這嘴!”馬休假模假樣地“掌掴”了兩下嘴巴,“缪缪,你別誤會。我剛才那意思是胃不好的人不能吃巧克力,尤其還是酒心。你吃了酒心,我就揪心了!”
還挺會賣弄同音詞……缪之清不動聲色地抱胸倚靠在沙發扶手上凝視她。
巧克力中含有大量可可堿,會引起胃病患者反酸和燒心。酒精就更不用說了,對肝髒脾胃都有一定的負擔,當然一塊酒心巧克力的含酒量非常低。
缪之清不是沒有常識的人。她當然知道這對身體不好,只是她近日飲食過于清淡,趁管着她的馬休不在貪下嘴也無妨。
“缪缪。缪缪?”馬休摸不準缪之清的态度,誠惶誠恐地叫着她的名兒。
缪之清無動于衷。
這下可大事不妙啊,明明是愛護女神的身體,在女神這裏卻變成她對妹妹偏心眼了!
馬休急得抓耳撓腮、滿頭大汗:“不是,缪缪你聽我說。這巧克力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我随手給馬悅買的。你以後身體好了,我一車車的買回來給你吃,行不?”
“哦——”缪之清這個百轉千折、意味深長的“哦”字更直接地把馬休推上熱鍋當小螞蟻去了。
“缪缪,我好冤吶!天地可鑒,我對你一往情深,別無二心啊!!!”馬休焦躁地搓着頭皮,發出窦娥一般凄厲的叫聲。
見自己把馬休折騰得夠嗆,缪之清收斂了一下氣場,勾唇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诶???這話怎麽沒頭沒尾的,馬休一下子沒明白過來。
缪之清看她傻愣愣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我沒介意你和馬悅了,我只是喜歡急你,讓你哄我。”
這幾年分別的時光其實從來不是白費的。
缪之清學着給密不透風的心事撕開一個缺口,慢慢擴大延展,直到最後和馬休重逢。
有些事情是無法假手于人的,面對自己的真心便是如此。
正如馬休對她的評價“以前打死你都不會說這種話的”,摧毀自己心牆的只能是自己啊……她現在樂意和馬休分享自己的心情,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這樣啊……”馬休如釋重負,今天缪之清非常罕見地連續兩次作弄她,但她一點兒也沒生氣。畢竟精明的老馬的究極目标就是把女神寵成她的小女孩兒,她一個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覺得我寫的這一對越來越老夫老妻了hhh
有味道的小劇場——
老馬:請媳婦兒和閨女來聞聞我的小香豬蹄兒!
雙缪: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