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4)
成為優秀的西皇鳥妖,這還真雪大人務必轉告他……”
一件閃閃發光的東西從天百羽的胸膛前跑出來,那件東西閃耀的光芒是真雪從沒見過的美麗的金色,天白羽将那件東西随手一擲就扔到了真雪的手上,臨走前天白羽還把自己突然跑來真雪的地盤的目的說清楚了,天白羽還真是一個做事利索的妖怪,話說完了事做完了就走得個清爽幹淨不留影。
拿起天白羽留下的那件閃爍着金色光芒的東西,真雪疑惑地自問:“這是什麽?是我從來都沒見過的東西。”
金色的耀眼的光芒很快就退散了,真雪剛想要把那樣東西拿得靠近一點仔細研究,可哪知陷入昏睡中的薛琉璃會猛然一睜開眼睛,把他吓了一大跳,怎麽叫都叫不醒的薛琉璃竟然會因為刺眼的金色光明給弄醒過來,而且一醒來就誇張的伸手搶過天白羽留下的那件東西,真雪真的好想将薛琉璃溺在被褥中不給他亂動。
“西、西皇金翎……”薛琉璃是因為感應到‘罪’的出現才會突然醒過來了,搶過了靜躺在真雪手心那充滿天界仙氣的金色的翎毛,手上染着的血液讓他立刻鑒定出了西皇鳥族族長留下的那件東西确實是‘罪’,他也安心了,心一安就又重新昏過了。
“天白羽你這個混蛋,你到底留下了什麽鬼東西——!”真雪氣惱地朝着郦之妖都的墨藍色的天穹大喊道。
132雪狼妖怪
132雪狼妖怪
“在天白羽留下那件東西之後,他到是睡得很安分,我也懶得跟天白羽那個死家夥計較了,只要他沒事就好。”
真雪靜靜地趴在床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睡着了的薛琉璃緊握着天白羽的留下的那根金色的翎毛,在薛琉璃第二次昏迷過去之前,他确實聽到薛琉璃說起西皇金翎這四個字,或許那就是天白羽留下的東西的名字,雖然他不懂,不過真雪知道薛琉璃很開心。
郦之妖都的盛宴還在進行,不過身為主角的真雪卻不願意走出閣樓一步,他只想陪伴着昏迷不醒的薛琉璃,久違的盛宴就是為了邀請薛琉璃來才舉辦的,真雪也不大喜歡跟別的妖怪交談玩樂,可是真雪發現,什麽盛宴不盛宴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見到了薛琉璃,只要見到了薛琉璃就會高興,僅此而已。
在真雪的身邊還一個醉醺醺的老頭,他一直不敢打嗝,怕自己會煩到真雪,他也不敢再喝酒,因為真雪說酒氣太重會熏陶到熟睡的薛琉璃,一直是嗜酒如命的老頭想走也不是,不想走也不是,心裏大叫苦啊。
“真雪大人,您該休息了,你已經看着薛公子兩個時辰了。”酒老頭從沒見過這樣喜歡自言自語的真雪,他到是意外那個名叫薛琉璃的凡人男子到底有哪裏好,值得真雪那麽掏心掏肺的付出,就算是需要真雪用靈力去治愈那凡人右腿上的血窟窿真雪也沒有絲毫猶豫。
“不行,我要這樣看着他,我怕他又會消失不見。”真雪怕的就是這個,他害怕薛琉璃又會再一次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他會承受不住的。
“消失不見?”怎麽可能呢,那個凡人命大得很,失了那麽多,受了那麽多傷現在還不是睡得好好的!酒老頭也沒把真雪的話當真,因為他跟随真雪也沒有多少年的時間,不過酒老頭就是想找個穩當的靠山,并不是因為崇拜真雪而任其差遣的。
薛琉璃會真的消失不見的,那是他最擅長的本事,動不動就會消失得毫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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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雪最讨厭的就是薛琉璃那招最擅長消失的本領了,他可不想因為再次看着薛琉璃消失而心痛得把自己冰封在千年雪山之中,好不容易破冰出來找到了薛琉璃,雖然不能在一起呆很久,但是他會每一世都來凡間找薛琉璃,直到薛琉璃的滿刑為止。
“這個是……啊啊,我還記得,過了那麽長的時間,我依然記得。”這會兒才注意到薛琉璃的手,真雪抓起薛琉璃的左手,細細的看着那只金色的镯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到過它的蹤影了,原來這只镯子還在他的手上,真是令真雪懷緬起當初的經歷。
“那個镯子有什麽特別之處麽,難道這是真雪大人與薛公子的定情之物?”酒老頭狗嘴裏真是吐不出象牙,他是對首飾這類東西完全提不興趣,若不是真雪一直盯着薛琉璃戴在手上的金色镯子表現出一副很懷念又感動的樣子,他也不會多嘴。
聽到酒老頭愚蠢的發言,真雪嘴角抽搐得厲害,“酒老,你先去死一萬次如何?”
“啊……實在抱歉,啊呃呃、老頭兒我多嘴了。”
“滾,再敢胡說八道就砍了你!”
“哎喲,怕薛公子會聽到啊?老頭兒可是很會保守秘密的哦,只要真雪大人再給老頭一些美酒,老頭保證什麽都不會說出去。”
“酒、老、頭——!”
在真雪即将發怒的之前,酒老頭哈哈嬉笑着離開了房間了,酒老頭可不敢真的與真雪對抗,真雪應該也不是想真的殺了他,不過酒老頭這樣刺激了真雪的神經,恐怕不死也會半殘的吧,識相的他趕緊逃掉了,反正之後也沒他一個老兒什麽事情了,若不是真雪一直擔心薛琉璃會因為傷勢作痛而睡不着他才懶得留在房間裏呢。
讓酒老頭幾句話就激怒了的真雪忘記了睡在床上的薛琉璃,他大喊大叫着要滅了酒老頭,在房間裏追着酒老頭跑了好幾圈,弄得房間裏的桌椅擺設舞咯吱作響,即使是睡得很安穩的薛琉璃還是很快就被吵醒了。
薛琉璃躺在床上動了動身子,眼睛眨巴了好幾下都沒适應房間內強烈的燈光,這個地方還真是到處一片光明,可是他現在心情很不愉快。
“真雪,你吵死人了!”
那死老頭跑得還真是快,真雪不依舊不爽的別別嘴巴,在他聽到薛琉璃非常不悅的抱怨聲之後,又乖乖的回到了床邊盤腿坐下,輕聲地撫慰着說道:“啊,對不起,吵到你休息了,你繼續睡,繼續睡。”
“嗚,有點頭暈,但是我已經睡不下了。”薛琉璃一旦被吵醒就很難再睡下了,所以他的起床氣特別的大。
腿上的傷勢因為薛琉璃的不注意又恢複成吃下珍珠之前那樣嚴重的狀态了,薛琉璃也不管自己的腿傷了,現在他只在意手中緊握着的西皇金翎,可是薛琉璃在醒來後好一會兒還是不習慣在那麽明亮的房間裏呆着,用手遮擋住眼睛,“真雪,燈點得太亮了,可不可以去滅掉幾盞,如果可以只留下一盞燈就足夠了,我眼睛被光照得好疼。”
“好好,我把燈滅得只剩一盞。”真雪現在是對薛琉璃千依百順了。
真雪不用在房間裏走動,如果想把房間裏點燃的油燈滅得只剩下一盞并不是多浪費力氣的事情,對于妖怪來說,這種事只用一口氣就完成了,真雪對着偌大的房間裏點燃的百盞油燈用一口吹得只剩下最後一盞就收了氣。
自來到郦之妖都後,薛琉璃就發現真雪所處在的地盤到處都是燈火通明,光亮得如白晝一樣。
“終于沒那麽難受了,真雪怕黑麽?”
“嗯,我讨厭黑暗的地方。”在冰冷又陰暗的地方呆得太久了,恐懼感占據了自己的心,真雪沒有對薛琉璃撒謊。
“我也讨厭。”噩夢的夢境裏總是一片黑暗,每當自己一個人獨處在黑暗的地方,薛琉璃就會想起三十七世為人的痛楚和悲慘的經歷,以及每個夜裏做夢都要重複一遍又一遍的恐怖的記憶。
真雪是狼妖,即使是在沒有燈光的黑夜中他也清楚的看到事物,現在也是一樣的,房間裏只剩下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不到薛琉璃的身上,可是他看見薛琉璃很安心,不管多黑暗的地方,只要還有一絲光明就足夠了,他知道薛琉璃心裏是這樣想的,真雪還是不自覺的握上了薛琉璃的左手,那是薛琉璃戴着九天金仙的手。
“真雪。”
“嗯?”
薛琉璃想老實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可是心裏話一直哽咽在喉嚨怎麽也說不出來,想了一想也就作罷了,其實真雪的手還是蠻特別的,總是那樣冰涼,不過有時候也會從手心裏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薛琉璃還以為真雪的手總是那麽的冷,其實也不盡然。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撲哧……”
“你笑什麽?”
“你這樣說是想勾引我嗎?”
133酒鬼老頭
133酒鬼老頭
薛琉璃真的被口無遮攔的真雪氣到了,他怎麽可能會有那麽龌龊的想法,難道妖怪的腦袋裏裝的是糨糊嗎?還是妖怪以為凡人都是笨蛋?薛琉璃可不會因為聽到酒老頭和真雪對話就産生奇怪的念頭,他只是很想知道真雪為什麽會自己那麽好,好得連那樣無禮的舉動都可以容忍,如果這是初次見面的話,那真雪對他千依百順的态度就太值得人懷疑了。
真雪知道薛琉璃有些生氣了,可是只要過一會他就會氣消,所以真雪沒必要去哄勸他,握着薛琉璃的手力道加深了一些,凡人的手果然好溫暖。
“我是在冰牙山巒的深林**生的白雪狼,而你不過是一個凡人,我們怎麽可能會見過面?難道你想告訴我,你曾經到冰牙山巒的深林中來打獵過,或者又是協助過哪個除妖師去深林裏降伏過妖怪,又或者是你從別人的口中聽過我的大名字?”真雪下意識的選擇了撒謊,他不會讓薛琉璃知道太多的事情,這是他與另一個人的約定。
真雪的撒謊讓薛琉璃很堵心,可明知道真雪沒有說實話,可是薛琉璃還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少來了,你當我是千裏尋夫的可憐少婦嗎?我可是男人!”
“我可沒那麽說,是你自己那麽想吧?”
“……”
“哦,對了,西皇鳥一族的族長大人親自跑來我這邊給你送了一樣東西,沒想到你昏迷了還被那樣東西吸引至醒,不過搶到手後還是昏過去了,那樣東西對你來說那麽重要嗎?那個啞巴西皇鳥也被帶回族裏去休養了,她的族長大人是個非常有愛心的人,一個被世間的濁氣污染得那麽嚴重的小丫頭都要帶回族裏去,你應該可以放心了……”
薛琉璃有些不相信西皇鳥一族族長的話了,他所認識的小姿是一個連陌生人都害怕得不敢正視一眼的可憐小啞巴,而且小姿從未見過妖怪,一時間被帶到郦之妖都就不用說了,怎麽還可能接納得了自己是妖怪的事實?
“小姿害怕妖怪吧,怎麽可能就那麽輕易的說服得了她跟回西皇絕谷去了?”
“西皇鳥一族族長的本事可不容小視!你放心好了,他不會騙你的,如果你擔心的話,将來可以自己到西皇絕谷去看一看不就明白了?”
“也對……”
“你趕緊睡吧,這樣對身體好一些。”真雪剛剛說完這句話,立刻就被薛琉璃狠狠地瞪了一眼。
薛琉璃的氣還沒消,真雪看得到他生氣的表情,笑着卻也怒着,薛琉璃從來都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真雪無法将從前的事情一一告訴薛琉璃,但是這一段時間他會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為了能留在薛琉璃的身邊,他已經放棄了升天得道的機會,不過真雪也不希望去天界,沒有自己牽挂的人所在地方,真雪哪裏都不想去。
來到了郦之妖都就興奮過了頭,傷勢又複發了,可是薛琉璃還在這裏得到了一片‘罪’的碎片,可是他似乎把泠忘得一幹二淨了,他真害怕泠會氣憤得在郦之妖都的某個角落大叫大鬧,心急的扯過真雪的衣襟就是質問:“真雪,你把泠弄哪去了?”
真雪也生氣了,他那麽費盡心思去照顧薛琉璃,可是薛琉璃一句謝謝也不說,這也就算了,可是薛琉璃還那麽粗魯的扯過他的衣襟質問另一個女人的存在,啊啊啊……真是氣煞人也!真雪就不知道自己那麽在意的一個人竟然會變成這樣!不僅不溫柔而且還很無禮,甚至是喜歡戲弄別人,更不懂得在意別人的心情,簡直可惡死了!
“不知道!”真雪賭氣地又繼續撒了謊。
“你們妖怪比我還任xing,真是些不可愛的家夥!”薛琉璃就服拜了真雪那孩子氣的表情,他只不過是心急了一點,可是妖怪總是吃軟不吃硬,真叫他像親娘哄小孩一樣好生吃力,這次他也懶得哄勸真雪了,心想着真雪待他那麽好,應該就不會對泠做過分的事情。
郦之妖都也分黑夜白晝,來參加妖怪宴會的時間是昨天晚上,現在已經到了白天,太陽已在天空中升得老高了。
“真雪,真雪你在哪裏?”
昨天夜裏與真雪聊了好長一段時間,結果一妖一人不歡而散了,等薛琉璃再次睡醒之後,他還是忍不住要去找這裏的領主白雪狼妖了。如果薛琉璃找不到真雪,他就不知道泠的所在地,他很擔心泠的傷勢,心想着沒有他供血幫助泠休養生息,泠一定會很難受,得快點想辦法才行。
“真雪,別鬧了,趕緊出來吧。”再不出來的話,他可就真的要發火了!
怎麽自己遇見的妖怪一個比一個難伺候啊,薛琉璃一邊尋着真雪的蹤跡一邊在心裏不住的抱怨,他才不想像玩捉迷藏似的去找尋真雪的蹤跡,可是真雪這個耍大牌的家夥到底在郦之妖都的哪個角落裏藏了起來,薛琉璃也問了其他的妖怪,可是沒有一個妖怪曉得真雪藏身在哪裏。
郦之妖都非常大,真雪占據的這塊地域就像梅城一樣大小了,在這片被稱為雪都的地方的城池是只屬于真雪一個妖怪,薛琉璃知道有不少妖怪首領在郦之妖都成立了各自的據點,如果一個首領占領的地域像一座城市的話,那麽郦之妖都就可謂是一個國家了,能讓妖怪自由生存的國度,所以這裏統稱為郦之妖都。
現在薛琉璃一直游蕩在一座宏偉豪華的高樓大宅邸裏面,不管自己從宅邸的任何一處觀望都能清楚的看到那異常壯觀的白銀瀑布和茂密的森林以及宅邸四周的小閣樓,比起凡世間的城鎮的小房屋可有看頭多了,畢竟這裏是妖怪居住玩樂的地方,妖怪有妖怪強大的本事,凡人怎麽可能與他們相比得了。
正當薛琉璃找得很不耐煩的時候,他發現有一個醉醺醺的酒老頭兒一手撐着拐杖,一手還拎着一個裝酒的大葫蘆朝這邊招手,薛琉璃左右看了看,這邊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的人和妖怪的身影,薛琉璃似乎不記得自己有認識這樣的妖怪,哦,對了,這個酒老頭好像也是真雪的部下,昨天晚上他還迷糊聽見這酒老頭與真雪打鬧的聲音。
“你是在叫我過去嗎?”薛琉璃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對方是在叫自己過去。
酒老頭又繼續喝了幾口酒,然後打了個飽嗝,不過他還沒有喝夠,這天下間的美酒他才喝了不到百分之一,打嗝只能證明酒沒能順暢的流進他那永遠都填不滿的大肚子裏罷了。
薛琉璃納悶的看着那個矮小又幹巴巴的老頭兒一直喝着酒,醉醺醺的朝自己這邊招手招個不停,薛琉璃半信半疑的想他走了過去。這裏是真雪的城池——雪都,薛琉璃再沒有防備也不可能和一些妖怪立刻就熟絡了起來。
“啊呃……啊呃……”酒老頭眼睛半眯的打量着薛琉璃,可是他總是沒把薛琉璃瞧清楚,因為自己喝酒太多總是在打嗝,打得他暈頭轉向的。
134真雪的事
134真雪的事
看出來了,這個愛喝酒的老頭兒是一個藤樹精怪所化成的人形老頭兒,薛琉璃一走近酒老頭兒就聞到了那一身重重的酒味,雖然薛琉璃是個男人,但是他卻不嗜酒,酒量更是不行了,喝一壺或許是沒問題,如果是喝像這個藤樹精怪老頭兒手上拿的那一個大葫蘆那麽多的酒,他非得暈死過去不可。
“請問您怎麽稱呼?”
酒老頭兒是個妖怪,不過他可沒把薛琉璃當作美味的食物看待,就算薛琉璃是天生有見鬼之能的凡人,體內的血液充滿着濃郁的靈力,可是他只喜歡喝酒不喜歡喝人血吃人肉,老頭兒笑嘻嘻地擺擺手,說道:“啊呃……公子別那麽客氣嘛,叫我酒老就可以了!”
“酒老你找我什麽事?”薛琉璃見酒老頭似乎也很好說話,戒備心也就放下來了。
“啊呃……跟我來,我帶你去見那個鲛。”酒老頭兒說罷了,就先自主的邁開腳步走在了薛琉璃的前面。
太好了,終于有一個善良的妖怪肯帶路去找泠了!薛琉璃一直在詢問着雪都裏的妖怪有沒有誰見過一個沒化形的鲛,可是每個妖怪見到他就像見了鬼一樣怕得逃開了,薛琉璃想着是不是自己與真雪走得太近了讓那些妖怪們覺得可怕了。
酒老頭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看着薛琉璃在宅邸裏四處尋找着真雪大人的蹤影,可是真雪大人就在鬧着脾氣不肯出來,他看着看着也就想幫幫這個凡人的忙了,所以才會主動帶他去找他要找的那個弱小的妖怪。
“啊呃……昨天我已經為那個鲛治療了傷勢,啊呃呃、雪都珍貴的名藥材非常多,公子你你、你不必太過擔心。”
“那就謝謝酒老了,對了,昨天晚上也是酒老為我治療的腿傷的,一起謝過。”薛琉璃走在酒老的身後,酒老不回頭卻找起話題跟他聊,聊到治療傷勢這方面的事情,就讓薛琉璃想起自己的腿傷也是酒老幫救治包紮好的,他走在後面深深朝着酒老二度鞠躬感謝。
不用回頭也感受到了薛琉璃對自己行的大禮了,酒老兒現在可是滿滿得意,如果真雪大人知道這個凡人對妖怪卑躬屈膝的話,肯定是生氣得呱呱亂叫了。
“公子你要謝就謝真雪大人吧,這次可是他執意讓老頭兒我救治你們倆的。”
“真雪……”
“老頭兒我雖然無妻無子的,可是我也看得出真雪大人很重視公子,真雪大人脾氣是暴躁了點,倔強了點,執拗了點,不過老頭兒我也希望公子不要跟真雪大人過不去,真雪大人最近才被神明從冰封中釋放出來,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與妖怪說過話了,更不要提凡人了。”酒老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大口美酒,他知道薛琉璃是個懂事理的凡人,眼看着真雪與薛琉璃鬧不和,他也老人嘴多給說了個事兒。
‘從冰封印中釋放出來……真雪嗎?’薛琉璃聽着有些揪心,看着真雪嚣張狂傲又任xing的态度,他怎麽也想不到真雪會被神明冰封起來直到最近才被釋放。
酒老只跟薛琉璃說了那麽點關于真雪的事,薛琉璃聽了覺得揪心不舒服,一路尾随着酒老走着也不看路,沒摔着他算是路太平了。
自知道真雪也有過陰暗的往事後,他已經不生氣了,不生真雪欺騙他的氣,也不生真雪不讓他離開郦之妖都的氣,其實薛琉璃也覺得自己太不講道理了,誰都有苦衷,為了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一直bi迫着真雪,這樣的自己真是太無理取鬧了。
“噓——!小聲點兒,前面就是白雪天池了,真雪大人也在那兒,公子自個過去吧,老頭可不想被真雪大人砍死喲!”酒老帶着薛琉璃一路前行,從五樓走到一個類似于地窖的地底房間大門口前就停了下來,他回頭看着薛琉璃一臉茫然的在想着什麽事情,也就用手按住一直不住尾随自己前行的薛琉璃,小小聲地向他打了報告。
“哎?!”這麽快就到了?他可是找了真雪好久都沒找到,一直從宅邸一層找到九層走得腳都軟了,薛琉璃真是憤恨自己怎麽就沒想過到地底的房間來瞧個究竟。
“嘿嘿,老頭兒我剛才話是多了點,希望公子別介意,其實咱吧就是看不得年輕人鬧別扭,公子您啊就寬宏大量點原諒真雪大人呗,就當給老頭兒個面子。不過公子進到這個房間之後可千萬不要跟真雪大人說起老頭兒的唠叨話,否則老頭兒就……”酒老老臉紅撲撲地笑着說道,然後還在薛琉璃面前做了一個手刀抹脖子的動作,很明顯,酒老也怕被真雪殺掉。
薛琉璃輕笑了一下,然後朝着酒老搖了搖頭,道:“我會跟真雪道歉的,酒老您放心吧。”
“哼哼。”酒老滿意地點點頭,對着薛琉璃使了個眼色就趕緊閃走了。
看着酒老東倒西歪着撐着拐杖喝着酒跑掉的情形,薛琉璃差點想大笑出聲了,不過聽酒老說真雪也在這個地下房間裏,他忍住沒笑出聲,怕把真雪又吓得不知要躲到哪個地方去了,薛琉璃蹑手蹑腳的推開門,先是探了個頭進去……
“呃……真雪!”被發現了,門才一推開,頭才一探進去,薛琉璃就瞧見了站在門背後房間裏的真雪一直怒視着自己。
真雪怒視着薛琉璃,剛剛聽到了薛琉璃對酒老說的話心裏別提是有多高興了,可是嘴巴上卻偏偏裝着執拗的罵着酒老,“那個死老頭真是多事!”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跟你道歉,昨天晚上真是抱歉了呢。”
“哼!”
“真雪大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原諒我這個凡人不懂規矩觸怒了真雪大人,求真雪大人大量不要再跟小人鬧別扭了。”薛琉璃像戲子一樣又鞠躬又拱手抱拳的對着真雪道歉,這一世他可真的是難得那麽誠心忠肯的對別人道歉,如果是以前,那要別人向他道歉都還來不急呢,薛琉璃哪會低頭認錯?都是這些妖怪改變了他。
真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雙手環手好似一副大爺樣,心裏到是爽歪歪了,可是為了面子他還是故作很勉強地樣子,說:“好吧,看在你那麽誠心誠意道歉的份上,我真雪大人就原諒你昨天晚上卑鄙、無恥、狡猾又狡詐的行為了。”
‘喂喂,這個雪狼妖還真是給他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了啊?’薛琉璃抿着嘴巴想要偷笑着,不過礙着真雪喜歡要面子的xing格,他忍着繼續認栽了。
從房間裏面不遠傳出了一個類似于女人的聲音,“琉璃,琉璃是你嗎?我聽到了你的聲音!”
“泠?”
對了,他來這個地方是要找泠的,真雪會在這裏薛琉璃可不知道,若不是到了這裏以後酒老才跟他說真雪也在裏面,他還想不到自己會跟真雪道歉,得快點去見泠才行,否則他又要遭到泠潑婦罵街的攻擊了。
135九天金線
135九天金線
“琉璃,薛琉璃——!”泠一直浸泡在白雪天池裏療養生息,不過她在這個地方呆着一直悶悶不樂,可是敏銳的聽力讓她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地下房間的門口出現了自己熟悉的人——薛琉璃。心裏想着那個男人一定是來自己了,泠高興的在水裏朝着房間大門那邊又是招手又是呼喚的,希望薛琉璃看到她後就趕緊飛奔過來。
薛琉璃使勁的将地下房間的大門推開得更多了,聽到了泠呼喚自己的聲音,他還不得趕緊過去吱個聲先,昨天晚上突然消失不見也沒個理由,泠肯定也生氣了。
真雪望着一頭泡在水裏的沒化形的鲛喜笑顏開的朝着邊招手吶喊,而這邊的薛琉璃更是如幾年未歸的丈夫一樣賣力的推開厚重的房間大門,進到房間裏後接着就是一股奮勁朝着鲛跑了過去,那樣兒讓真雪瞧了心裏不是滋味,他怎麽就不見薛琉璃為自己跑得那麽賣力過?還有那腿上的傷完全好嗎?哼,真是不知死活的凡人!
“泠,你……你的頭幹嗎包得像大饅頭一樣臃腫!”薛琉璃在相隔了一個晚上沒見到泠後,現在他一看到她,就嘴角抽搐得厲害。
泠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确實被紗布包紮得很嚴實,不過這也是為了治療臉上的傷口,那個醉醺醺的酒老頭說她的傷口再這樣下去會惡化,所以酒老頭給她的臉上了一些特制的創傷藥粉,因為自己一定要泡在水裏活動,酒老頭怕水會洗脫藥粉才刻意将她的頭包得像一個雪白雪白的大饅頭一樣,只露出了嘴巴和眼睛,既可笑又可怕。
“別笑了!真讨厭!”泠又捧起一撮水潑向薛琉璃。
“撲哧……”想不笑都很難啊,一邊是個死要面子的真雪,一邊是個雪白臃腫的‘大饅頭’,薛琉璃想忍也忍不住了,至于泠一生氣起來就要潑人冷水的攻擊他可是做好心裏準備了,腿走着還是隐約作痛,不過要閃過泠的攻勢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男人一個晚上不見就變機靈了?潑水也潑不中了,泠無奈地翻了翻白眼,“真雪大人,可以請你為琉璃換藥麽?他臉上的傷口是我不小心弄的,我的珍珠解毒比較靈,可是對于恢複傷勢效果沒酒老的藥粉好,有了酒老的藥粉應該會好得很快的。”
真雪還沒有離去,他才不想放任一個沒化形的鲛和薛琉璃在這裏玩耍打鬧,他就是不喜歡被薛琉璃撇下!
“好……”悶悶不樂地回應了泠的請求,真雪轉身離開了房間去拿紗布和藥粉。
這個地下房間大得可以容納下好幾千人,而且真雪在這個房間裏修建了一個白雪天池,池中的水引起冰天山澗泉的水,這泉水比起凡間的井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泠是鲛人,品質越好的水會讓她感覺越舒服,對她的傷勢治療也很有療效,所以真雪才會擅自帶她到這個地方來泡了一個晚上的泉水。
薛琉璃坐在池邊的藤椅上,泠很小心為他拆着包裹着左半邊臉的紗布,她發現薛琉璃臉上包裹着的紗布不像是普通的紗布,她将紗布拆下以後,看到了他臉上的傷口抹着晶瑩粉白的藥粉,不是她的珍珠粉末,然後再嗅了嗅包剛剛拆下的紗布。
“這、這可是我們鲛族織的绡!琉璃你從哪弄來的?”泠很吃驚地問道薛琉璃,離開了蘭夜湖太久了,使她沒能一眼就認出這紗布是鲛族織的薄翼绡,不過她還忘記不了自己族人所織出來特有的布料,那可是堪比天上織女織的天綢的绡啊!
鲛織的薄翼绡是聞名天下的名品,绡薄如蠶翼,顏色靓麗誘人,用绡制成衣裳穿在身上可以免去水濕火烤,绡會給人帶來清涼的感覺,夏日穿上绡做的衣裳就會讓人覺得身子骨輕飄飄的,但是冬天就不大适合用绡做冬衣了,因為太涼了,這是最大的敗點。
绡?薛琉璃可不知道自己臉上包裹的普通紗布什麽時候換成了鲛人織的薄翼绡了,說起來,他今天确實覺得自己的左臉輕了好多,還有清涼的感覺一點也不悶熱。
見薛琉璃不是很明白的搖了搖頭,泠也有些納悶,本來她驚喜的想着這雪都裏是不是也有自己同族,如果有的話,她到是想見見那個同族問問蘭夜湖現在的情況,可是薛琉璃并不曉得這绡是從哪裏來的,到底是誰……
“這绡是很久以前一個鲛人送給我的東西,我平常放着無用,昨天實在找不到紗布了,也就将這绡撕了給他裹臉了。”真雪回來得及時,他聽到了泠追問薛琉璃關于绡的事情,他雖不喜歡泠與薛琉璃太過親密,可是沒化形的鲛也不可能與薛琉璃在進一步的發生密切關系,真雪也稍微放了點心。
真雪的話猶如一盆寒水從頭淋到腳,讓泠失望透頂。
薛琉璃到也覺得真雪舍得用昂貴的绡來給自己當裹臉的紗布,真雪确實待自己好得沒話說了,可是在這樣下去,他恐怕又會依賴上真雪了,薛琉璃知道自己很怕孤獨,一旦有人或是妖怪對自己好,他就會不由自主的心動,親近凡人會害死凡人,強大的妖怪雖能撐住一時可最後也會有生命危險,薛琉璃看着真雪就想起了一直吐血不止的逢泰……
真雪這次也拿來了绡給薛琉璃當裹臉的紗布,他剛剛拿起藥粉準備要抹到薛琉璃的臉上,他發現薛琉璃身子微微的顫動着,真雪露出柔和地笑,“我會很小心的,不要害怕。”
“不,我不是……”在害怕,我只是在擔心,擔心自己會依賴上你。
薛琉璃閉上眼睛,任由着真雪用棉花簽沾上了略有香氣的藥粉在自己的臉上游走着,他緊張得雙手緊握成拳頭,眉宇也皺成了川字型。
‘琉璃在忍耐什麽?他的樣子好奇怪。’
泠和真雪都察覺到了薛琉璃異常的舉動,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的薛琉璃現在不住的抖動着身子,他自己應該也注意到了,所以才會閉上眼睛不願意注視着真雪和泠,可薛琉璃閉上眼睛後更是在意了。
真雪手迅速地上完了藥粉,然後重新給薛琉璃纏上了幹淨的绡,薛琉璃似乎忍耐到了極限了,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坐在藤椅上都好像快要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一樣難受,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薛琉璃抓過真雪的雪白袖,不斷地搖着頭喊道:“真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