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4)
城孫家很邪門才答應嫁到孫家來的,不過我不是真的想嫁那個色狼孫佩,我是想……”
寧霜霜把自己心裏的想法頭頭道來,薛琉璃聽完以後更是覺得自己上遇上一個天大活寶,這個世間真是少有女子會像寧霜霜一樣癡狂的追聞着妖魔鬼怪的事情,寧霜霜為了追求孫府邪門的真相才來到孫府玩上幾天的,所以她今天才會出手使孫佩摔到了荷花池中,難怪她會露出那副厭惡的表情,原來寧霜霜只對妖怪感興趣。
“薛公子,我一定會為你保守秘密的,你一定又是為客人幫忙吧?這一次我來幫你,我不需要你支付任何的代價!”
“那便多謝寧小姐了。”薛琉璃嗔笑着回謝道。
碧城寧家三小姐就是一個怪人,她長好看,但卻不喜歡男人,她是出了名的讨厭纨绔子弟,這一次寧家人都曉得她是來孫家玩的,寧家老爺阻止了好多次都不成,寧霜霜深信自己會有意外的收獲,現在看來果然不假,能讓她在孫府中遇見薛琉璃,這簡直是天大的驚喜。
“你叫我霜霜就可以了,我也就叫你作青青,大家不必那麽拘束。”
“霜霜真是天生的自來熟呢。”
“哈?!”
……
今日上午,孫府三少爺和五少爺同時落水,現在府裏上下鬧得人心慌慌了,畢竟是孫家的少爺出了事,這孫府的丫鬟仆役怎麽可能不着急,聽說五少爺是沒什麽大礙,但是三少爺可就慘了,一向畏水怕到極點的三少爺竟然連喝了一肚子的污水,到了下午還昏迷不醒,昏迷躺在床上還一直夢呓着救命救命。
不過讓孫家兩位少爺落水的兇手可逍遙自在得很,薛琉璃只管與寧霜霜談天說地,才不理那三少爺和五少爺到底如何了,只要不咽氣了就行了。
還認識沒多久,寧霜霜就與薛琉璃熟絡了起來,她聽着薛琉璃說了好久的奇聞怪事,到現在才注意起薛琉璃的手受傷了,她抓過薛琉璃的雙手,心疼地問道:“青青,你的手是怎回事?”
事情也已經過去一天了,別人再問起他是如何受傷的,薛琉璃還是如同回答孫長樂那回一樣,說道:“不小心給摔傷的。”
薛琉璃這麽一說,寧霜霜還真的就信了,她從薛琉璃口中聽到不少鬼怪的故事,整個人還處在興奮當中,也難怪她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了,見不得自己感興趣的對象受傷,她打算回清摘別院去一趟,從寧府出來的時候,爹娘塞了好多以防萬一的藥材進行李箱子裏,看來這下用得着了。
“我得回別院拿些上好的金創藥給你,青青這麽漂亮的一個人,怎麽可以有半點兒傷疤留下!”
“我不是女……”人字還沒出口,寧霜霜施展着輕功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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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琉璃無奈地用手摸了摸自己上了胭脂的臉,自言自語道:“明知道我是男人,但她那麽在意我的手上是不是會留下傷疤,霜霜又把我當成女人看待了吧?還是說,我根本就不像一個男人,曉月你說呢?”
曉月到是覺得薛琉璃有着一張極好看臉,別人想有都不能有,女人看了嫉妒,男人看了自卑,他竟為這點小事惆悵起來了,曉月就換種角度開導薛琉璃,“薛公子确實是男人沒錯,但是您的手受傷了,您自己也感覺不好受,如果寧小姐能送來上好的創傷藥,您也不用多受幾日罪了不是?”
“也是,曉月說得有理!”經曉月這麽一說,薛琉璃也覺得很有道理。
薛琉璃也真是個孩子氣的大人呢,曉月掩嘴輕笑着繼續哄勸道:“寧家是武林世家,所以那傷藥肯定不錯,想必用了以後過個三、四天就會好了。”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薛琉璃輕輕的拍起手來,眉開眼笑的樣子甚是天真。
孫府很大,但是對于寧霜霜這種練家子的人來說,就算是銅牆鐵壁的天牢也奈何不了她,清摘別院與風荷別院相離也并不遠,寧霜霜在幾道牆壁和閣樓之間飛來飛去,不須多時她就從清摘拿了金創藥回到風荷別院的荷花池亭子了。
“我回來了!”寧霜霜臉不紅氣不喘手的回到了亭子,她的手上還抓着一只小瓷瓶子,那小瓶子裏裝的肯定就是她所說的金創藥了。
“辛苦你了。”薛琉璃很感激寧霜霜的熱心腸。
寧霜霜揚起一個甜美的笑臉,将小瓶子放在桌子上後,她伸過手去拿起薛琉璃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曉月包紮好的紗布慢慢的解了下來,當她看到薛琉璃手上那多得數不清楚的傷口的時候,她立刻傻掉了。
“青青,你真的是摔來,這傷?”
“我也忘記了。”
寧霜霜看得出薛琉璃不想提傷口的事情,她也不再多加追問了,反正她對無關妖怪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不再多言。
她用手絹去擦拭掉今天昨夜曉月為薛琉璃上過的那些品質不良的普通藥粉,然後才擰開自己帶來的小瓶子的塞子,把瓶子裏裝着的草青色的金創藥粉均勻的抹上傷口,最後才拿出懷裏的那卷新紗布将傷口纏上。
收拾好紗布和藥瓶,寧霜霜打了一個響指,俏皮的說道:“大功告成!”
048孫家大少
48孫家大少
“雖然包紮的手藝比曉月得差了點,但是還是不錯的。”薛琉璃看了看自己新上過藥後包紮過的雙手,寧霜霜包紮的手藝真的不怎麽樣,但是他還是睜眼說瞎話了,誰讓寧霜霜如此好心的為自己上藥,他總不能不識好人心吧?
薛琉璃這樣誇獎自己,寧霜霜可高興不起來,誰讓她自己也看得到薛琉璃的手被包紮得跟個被啃壞的餃子一樣,這邊露一點那邊露一點的,大概只是包住了上過藥粉的傷口部分而已,真是太不像樣了。
“好吧好吧,這些細膩的活兒我确實做不來。”寧霜霜也不辯解,幹脆就承認了自己手藝活不比普通姑娘家好。
“呵呵。”
曉月還來不急提醒薛琉璃注意有人來了,突然就有一只手穿過她的身體直接朝着薛琉璃受傷的手抓去,猛然将薛琉璃從位置上拉起來,她匆忙的轉過身去一看,只見是一個神色冷厲的英俊男子帶着一位絕色佳人用輕功飛臨至荷花池亭子中來了,這兩個人,曉月也都認識,其中一個是孫家的大少爺,另一個則是……
突然被人狠厲從位置上抓起,薛琉璃心是驚顫了一下,當他看到來人的時候,他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過外出兩日,府中竟混入幾只老鼠來了。”孫墨殊冷哼地諷刺道,他明是見着薛琉璃兩只手都受傷了,可是他一點也沒要松開的意思,抓着薛琉璃的手反到是變本加厲的使勁了,讓薛琉璃剛剛上藥的手又滲出了血水來。
此人是孫家的大少爺孫墨殊,孫墨殊從小就在一個神秘的門派學習武功,他的武藝已經遠遠超過寧霜霜的寧家絕學了,所以寧霜霜一點也察覺不到他的到來,而且從他看到‘柳青青’的背影之後,孫墨殊就看出了這位‘柳青青’是男扮女裝。
孫墨殊帶來的那個絕色佳人一直沉默不語,待他看到孫墨殊使勁抓傷了薛琉璃的手以後,他奮不顧身的沖上去,扯開了孫墨殊霸道的手,哀聲央求道:“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你快松手,他流血了!”
孫墨殊是練武之人,任憑着別人如何拉扯他的手,他都沒松開手,他好笑的扭過頭去,問着自己帶來的那位絕色佳人,“你心疼了?”
曉月看着孫家大少爺帶來的那位穿着紅色衣裳的絕色佳人逢泰神色痛苦的點了點頭,她真不懂,不懂半妖逢泰怎麽還會出現在孫府之中,甚至還跟孫家最恐怖的大少爺孫墨殊扯上了關系,這真是太複雜了。
“你看見了麽?她心疼你了,她求我放了你,你還真是一個妖孽,先是讓我三弟為你落水,現在又讓我的未婚妻慕容煙替你求情,我不知道你這樣的妖孽為何會出現在孫府,不過我也很欣賞你這個妖孽。”孫墨殊放聲大笑着對薛琉璃說道,他像一個瘋子一樣,身為男人的他竟對薛琉璃起了好奇之心。
薛琉璃還是沒出聲,他的眼睛一刻也沒從逢泰的身上離開過。
“放開青青!”寧霜霜伸手搭上孫墨殊的手臂,想用內勁将他的霸道無禮的jian蹄子從薛琉璃的手上震開。
可是哪知道孫墨殊的內勁比她還強上百倍,寧霜霜驚訝得嘴巴微張,一向傲視江湖武林人的寧家內功竟然比不上孫墨殊不知從哪學來的邪門破功夫,她氣得臉兒泛起了暈紅,心裏有諸多的不甘。
孫墨殊的氣場壓倒了衆人,他的狠比自己的親爹還要多上很多,如果不是因為他爹無故找來一個妻子,他也不會急忙從外頭趕回來收拾家中的殘局,他想不到自己那個沒事找事的爹請人算命尋來的幾位千金小姐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青青?這個男人會是柳青青?”
“你可以放手了吧?大少爺。”薛琉璃終于将視線從逢泰的身收了回來,他瞥向那位清高自傲的孫家大少爺,很是不爽快的說道。
孫墨殊說了那麽多話,薛琉璃才說一句,他便被薛琉璃身上散發的寒氣給bi退了緊抓不放的手,一個不會武功的男人能讓孫墨殊主動收手,真是叫他好生興奮,從來沒有哪個人敢這樣與他說話,也不會有哪個人會讓孫墨殊覺得如此興奮。
“琉璃,你的手怎麽樣了,疼不疼?”逢泰心疼的去拉過薛琉璃受傷流血的手,想要哭卻不敢哭出來。
薛琉璃抽回自己的手,他已經注意到逢泰的左臉明顯的紅腫起來了,那是他昨天晚上狠狠的掴了逢泰一個耳光的緣故,所以逢泰的臉才會紅腫,面對着逢泰的關心,他半眯着眼睛,冷笑着回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吧?我與你是何關系,你到現在還不清楚是麽?”
逢泰語塞,昨天晚上才被掴了耳光,今天又出現了,難怪薛琉璃會如此生氣。
“你的琉璃情郎不要你了,慕容煙。”孫墨殊不知道慕容煙唱的是哪一出的戲,但他看得出,慕容煙絕對與這個男扮女裝的琉璃有一腿,連寧家三小姐也一樣,這孫府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逢泰低着頭,抿着唇瓣不說話。
如此情況,寧霜霜只能站在一邊,不好cha嘴,這件事複雜得也不容許她cha嘴,眼看着慕容煙處在兩個男人中間進退兩難,她就恨不讓薛琉璃抱上人趕緊撤退了,可惜薛琉璃似乎不喜歡慕容煙,難道慕容煙一直都是單相思?
孫墨殊捉起慕容煙的手,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神色溫柔得不似方才那個嚣張狂妄的霸道之人,他湊過臉去,更是想要在慕容煙的臉上淺啄一下,但不如他所願,對方察覺他的行動就立刻躲開了。
逢泰很是受傷的小聲說道:“大少爺,請不要這樣。”
薛琉璃将孫墨殊不知廉恥的行為都看在了眼裏,他還是沒出聲,如果他出聲,那麽他便輸了,輸給了逢泰,同樣也是輸給了孫墨殊。
“薛公子,大少爺他……”曉月欲言又止,薛琉璃竟然忍住了。
“慕容煙,你的琉璃情郎不要你的話,那就換我來要你好了,反正你也是我爹尋來的妻子,再過二十多日,你便是我孫墨殊的女人了。”孫墨殊似乎想要更一步刺激薛琉璃,他就是想要看看薛琉璃如何能忍。
薛琉璃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然後又睜開了,他沒有被激怒,氣也已經氣過了,逢泰想去哪兒,呆在哪兒,他都阻止不了,等孫墨殊想亭子裏的人宣告逢泰即将成為他的女人之後,薛琉璃竟溫柔贊嘆道:“那樣很好啊。”
049冷酷的話
49冷酷的話
“那樣很好啊。”薛琉璃又重複了一次剛剛說的話。
聽到這句話後最激動的人是逢泰,在薛琉璃說了第二遍那句話之後,他沖到薛琉璃的面前,雙手顫抖的抓過薛琉璃的衣襟,把頭埋于他的胸膛上,聲音哽咽地說道:“再說一次,琉璃你再說一次給我聽!”
薛琉璃沒有推開逢泰,而是用手撫摸着他墨黑帶紅的長發,仍是溫柔地笑道:“不管你要我說幾次都可以,那樣很好啊,那樣很、唔……”
待薛琉璃還想說第四遍的時候,逢泰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大吼着:“夠了!”
“薛公子,您是認真的麽?”曉月不知道是薛琉璃是下了怎麽樣的決心,可是在她一次次的看着他傷了逢泰姑娘的心的時候,曉月深深的覺得可惜,明明兩個人都有情義在,卻無法在一起,兩個人不得不互相傷害對方。
“慕……”寧霜霜想去扶過慕容煙,可是孫墨殊快她一步拉過了快要哭出來的慕容煙。
孫墨殊将慕容煙一把拉扯到自己懷中,用手捏住了她的下颔,将她的臉扭過去面對着薛琉璃,他低下頭來,不停的吻着她的臉、脖子、luo露的肩,邪魅地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很是詭異地說道:“我就留下你的琉璃情郎在孫府慢慢玩,慕容煙你就跟着我,他一定會見識到我是如何的疼愛你,我們走。”
受到打擊的逢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說的話,他癡癡的站着讓孫墨殊對自己随意下手玩弄,直到孫墨殊玩夠了,他又被孫墨殊用雙手擒抱在懷中,飛離了風荷別院,到最後薛琉璃還是不為所動。
“薛公子,孫家大少爺那個混蛋把慕容煙帶走了!”寧霜霜指着孫墨殊和慕容煙離開的方向,推了一把還在笑的薛琉璃。
“我看到了。”
薛琉璃的笑溫柔得滴出血來了,他是笑着,可是雙手卻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頭,剛剛包紮上的紗布又松開來了,那受傷的雙手因用力過度又不停的往外滲出血液,一滴一滴打落到青石地面上,荷花香掩蓋了血腥味。
寧霜霜吃驚的看着那流血不停的手,薛琉璃笑得這樣溫柔,看到慕容煙被孫墨殊那樣侵犯,他的心到底是有痛才是?
薛琉璃何嘗不想讓逢泰留在自己的身邊,像薛婦人一樣,兩個人每天都在一起談天說地,有好吃的一起吃,有好玩的一起玩,只是當朋友也好,但是逢泰快死了,薛琉璃從逢泰的面相就看得出來,他一直很愧疚,同時他也恨自己命jian。
癡癡地笑着,薛琉璃頭痛得快要死掉,只要見上逢泰一面,他就能想起三年兩人在一起的場景,逢泰接近他,一直不停的生病,大夫換了幾十個,可是沒有一個能醫治痊愈,他知道百世孤煞之命軌無法改變……
鬼冥娘娘的懲罰真的很要人命,想死也死不了,想笑卻又笑不開。
“薛公子——!”
曉月和寧霜霜同時去扶過那個突然笑着昏迷過去的薛琉璃,她們眼裏看到的這個男人,他連昏迷着都還在笑,真是一個孤獨而又凄涼的男人。
逢泰回到聽雨別院後,他如瘋了一般的猛摔着院閣樓裏的擺設物,陶瓷花瓶,樟木桌椅,翡翠玉器,通通都被他摔個粉身碎骨,他身旁站着的男人面無表情,男人一直不阻止逢泰砸東西,他只是在看着,定定的看着。
“當啷——當啷——!”
“薛琉璃,薛琉璃,薛琉璃……”
一直不停的喊着薛琉璃這三個字,逢泰砸爛了閣樓裏能砸的東西,他是在生氣,不是在悲傷,逢泰會如此生氣還不是因為在風荷別院三番兩次受了屈辱,帶給他種種屈辱的人就是那個不知死活的罪人薛琉璃!
“當啷——當啷——!”
“我恨,我恨死薛琉璃,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讓他窒息而死……”
千百年來,逢泰無法停止自己對薛琉璃的恨意,如果不是薛琉璃,他現在怎麽會淪落得如此慘境,本來就是一個無xing的半妖,可偏偏還攤上了那個ru臭未幹的毛孩子薛琉璃,全部都是因為薛琉璃,他逢泰才會變得如此瘋狂。
孫墨殊驚詫的看着逢泰,站在一旁看着逢泰砸東西的他不能出聲,但是看到逢泰赤手去捏碎着一只只陶瓷杯子,帶着曼珠沙華的香味的血液緩緩地從逢泰的指尖流出,他還是違背了逢泰的命令喊出了聲:“逢泰大人,您的手!”
“閉嘴,你這個下jian的奴隸!”逢泰眼眸充滿了血絲,他的瘋狂無法停止,突然聽到孫墨殊的聲音及看到礙眼的身影,他更是生氣抓過一片破碎的陶瓷碎片抵住孫墨殊幹淨的脖子,憤怒地咆哮道。
孫墨殊咽下一口唾液,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很擔心逢泰會走火入魔。
“今天你竟然敢,竟然敢在薛琉璃的面前羞辱我!”逢泰看着孫墨殊,他想起了在風荷別院的時候,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逢泰一想起那些事情就惡心得想吐,抓在手裏的陶瓷,逢泰憤恨得不留情的就劃過了孫墨殊的脖子。
“嘶……”孫墨殊就這樣傻站着給逢泰弄傷,那鋒利的陶瓷碎片很成功的将他的脖子劃出一道很深的傷口,血液飛濺到了逢泰的臉上。
逢泰厭惡的趕緊将飛濺到自己臉上孫墨殊的血液擦拭掉,他的手一碰上微腫起的左臉,薛琉璃絕情的臉龐立刻浮現在他的腦海裏,逢泰張着嘴巴,好似看到了薛琉璃出現在眼前一樣,他把孫墨殊看成薛琉璃,碎片再次刺了過去。
“薛琉璃,薛琉璃消失,消失,從我眼前消失!”
讓發狂的逢泰在自己身上刺了好多下,孫墨殊抓住了他的手,他不是在反抗,也不是想求饒,只有面對逢泰,孫墨殊才會軟心下來,胸口流淌着鮮血,但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到底痛與不痛,他十分忠心的向逢泰起誓道:“逢泰大人,只要您願意,我可以立刻去殺……”
“啪——!”逢泰冷不丁的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向了孫墨殊。
明明恨薛琉璃恨得要死,可是當孫墨殊向自己宣誓說可以去殺了薛琉璃的時候,逢泰更是憤怒了,他內心竟恐懼起來了,恐懼有人會殺掉薛琉璃,這樣不行,他的目的還沒達到,誰也不能殺了薛琉璃!逢泰要保護薛琉璃,一直保護着。
“你這個下jian的奴隸,我不準你碰他!不管是妖是鬼還是魔,沒有人能從我逢泰的手裏奪走薛琉璃的xing命,我要讓他痛苦一輩子!你聽見了沒有?孫家大少爺孫墨殊要保護薛琉璃,不準他死!不準別人傷害他,不準,不準,誰都不準……”
“是,逢泰大人。”
在孫墨殊的眼裏,他看不到逢泰的恨意,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恨多想殺死薛琉璃,可是一旦有人說要殺了薛琉璃,逢泰會更加的瘋狂,瘋狂得不似在單純的抱怨薛琉璃怎樣不好,但是逢泰到底抱着何種心态與薛琉璃見面?
在還沒去風荷別院之前,逢泰就要求孫墨殊和自己演戲,憑逢泰和身份怎麽可能會嫁入孫府安心的過一輩子,而且他也不可能嫁給一個凡人,這一點孫墨殊也最清楚不過了,可是一心仰慕逢泰的他拒絕不了那樣的請求。
所以孫墨殊和逢泰在薛琉璃面前演了一場不長不短的情戲,只是想沒想到薛琉璃的心腸這麽硬,逢泰完全挫敗了。
逢泰跪坐在地板上,他雙手環抱着胸,頭發淩亂得好似被誰人欺負過了一般,表情既是猙獰又是可憐,礙于孫墨殊還在旁邊,他一滴眼淚也不敢流下來,他最後吼了一句:“滾,沒我的命令就別出現在我眼前!”
“是……”
050赴行宴會
50赴行宴會
孫墨殊重重的點了頭,應了聲之後便退出了閣樓,聽雨別院是他的居住地,但是他要求丫鬟一個都不要靠近此地,因為最近逢泰要在這裏住下了,身為屬下就該為主人着想,只要是主人的命令他也就不可以違抗。
孫家有錢,五位少爺住的別院的閣樓修建得豪華無比,就連閣樓裏的裝潢和擺設物沒有一件是常見的珍寶,可是就在剛剛,逢泰一點也不心疼将閣樓裏的珍寶盡數砸碎洩恨,可這樣還遠遠不夠。
“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薛琉璃!”
“你要我痛苦一時,我便要你生生世世都痛,永遠的痛下去!”
“薛琉璃,薛琉璃——!”
……
關上閣樓的大門,孫墨殊站在門口沒有離開,他傾聽着逢泰在裏面哭喊,逢泰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半妖,摸上自己流着血的傷口,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現在的孫墨殊不過是一個活死人罷了,一個只會聽命于逢泰的活死人。
孫墨殊剛邁開腳步離開閣樓門口之後,突然他的周圍就飄浮着一股濃郁的青煙,這股煙不是平常的煙,他當然也知道了。
“這可不得了啊,瞧這些傷口,一處兩處都傷得那麽深、那麽重,逢泰大人她到是下得了手啊!”這股青煙這次沒有幻化成人形,因為這次沒有幻化人形的必要,只不過是和一個喽羅打個招呼而已,她金羅不屑與下等的奴隸以真相相示。
“金羅?”孫墨殊心有懷疑地猜測出來者的名字。
“原來你也認識我?真是一個不簡單的活死人。”金羅現在是青煙漂浮的形态,她以青煙擺出一個張狂的骷髅頭笑臉來,那種樣子惡心得叫人汗毛直起,因為孫墨殊叫出自己的名字,她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她知道他,而他沒見過她。
“逢泰大人說過,有一個陰魂不散的蒼蠅在她身邊飛來飛去,那就是你。”孫墨殊聽得出對方的口氣帶着輕蔑之意,如果比喻金羅是只蠍子,他孫墨殊就是只小小的蝼蟻罷了,不過他可不會向區區蠍子金羅低頭,金羅她不配。
“可憐的奴隸,今天我就先不收你,且讓你陪小琉璃玩玩,你就抱着感激的心态好好與逢泰大人度過一段美好的日子吧,哈哈……”金羅沒有被激怒,她才不會被一個低等的奴隸惹怒,吸取了上一次與逢泰硬碰硬的教訓,她不會再那麽浮躁了。
“你找死!”孫墨殊殺意起,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向了青煙的金羅。
“可憐的奴隸,你注定被逢泰大人玩弄而死!”
……
“曉月,曉月。”
“薛公子,妾身在這兒。”
“我昏迷了多久?”
“您昏迷一天半了,如今已經隔日的申時六刻。”
“難怪覺得頭暈,昏睡了那麽久……”
從孫墨殊把逢泰帶走的那一刻起,薛琉璃就知道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他每一世從來沒有擁有過任何完整的人生,只是在一起度過短短的日子後,所以有人都會離他而去,沒有人了解他的痛苦,那種痛用言語無法形容得出來,但是他不想哭泣,哭泣是懦弱的行為,換個說法,痛苦得想哭卻不敢哭,說明他薛琉璃一點也不坦率。
頭腦依然昏沉,但是薛琉璃已經不能在放任自己睡下去了,不吃不喝的睡了一天半,他現在還活着,盡管身體在痛,可是薛琉璃還要吃飯洗澡,來到孫府三天就這樣都帶着痛覺度過了,真是可以堪稱為意外中的意外。
餘光瞄見了放在桌子上的燕窩珍珠粥和凝香露糕,薛琉璃一點胃口也沒有,曉月也沒有多說什麽話,只是安靜的坐在床邊,等待他下一步行動。
“咯的的。”房間門被人敲響了。
“誰?”薛琉璃庸懶地朝外頭的來人問出聲。
門外人好像很猶豫的樣子,在薛琉璃問是誰之後外頭的人很久都沒出聲回話,在薛琉璃以為門外人已經不在了的時候,門外站着的人終于又出聲說話了,“柳姑娘,我是孫長樂,聽說你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來替你看看?”
薛琉璃一怔,似乎沒想到孫長樂會上來探望他一樣,他的心間有些暖意。
房間內的薛琉璃還在出神發楞,到是忘記了站在門外等候回應的孫長樂,孫長樂也是思慮了好久才決定上樓來探望‘柳青青’的,在孫長樂的心裏,‘柳青青’并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刁蠻千金小姐,第一天就傷了手,第二天就生病了,孫長樂想不在意都不可能,誰讓外頭總他們孫家邪門,他也不希望‘她’在孫家受苦。
“對不起,我打擾到柳姑娘休息了,告辭。”得不到薛琉璃的回應,孫長樂很是失落地匆匆地離開了。
薛琉璃雖早已察覺到孫長樂驚慌得有想要離去的意思,他也沒出聲挽留,懶懶的坐起了身,他用眼神示意曉月去準備好幹淨的內衣褲,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他都打算先去沐浴淨身之後再吃東西。
在卧房的旁邊,還一處讓人沐浴淨身的浴室,那裏每天都換上三次水,因為浴室的浴池是用着特殊的石頭砌成的,所以放入熱水以後可以保溫一個時辰半不冷卻,所以薛琉璃才可以立刻動身去沐浴,孫家的準備總是那麽萬全,有錢人确實不一樣,薛琉璃也挺享受這樣的生活,不過這樣活着久了,日子必定會變得枯燥無味。
褪去身上的衣裳,小步踏入浴池中,即使雙手受傷了,薛琉璃還是忍耐着痛意用軟布輕輕的擦拭着身體,溫暖的泉水浸濕了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曉月,霜霜昨天有沒有囑咐你什麽?”薛琉璃不需要曉月近身伺候沐浴,但是曉月還是會呆在浴池的一道屏風後面坐着等候,她會一直等到薛琉璃沐浴完畢穿上衣服才現身,所以他有話可以直接說,不用對外喊出聲。
醒後來關心的事情竟然是與寧霜霜有關,薛琉璃難道一點也不在逢泰小姐的事情麽?曉月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薛琉璃的預感沒有錯,寧霜霜确實留有囑咐讓她轉告給他,而逢泰小姐的事情……
“是的,寧小姐讓妾身轉告您,如果今日您能蘇醒過來,便到府外一起聚宴。”
“聚宴?”薛琉璃到有些詫異了。
051風塵女子
51風塵女子
懶洋洋的薛琉璃不大想出門的樣子,曉月只能繼續說道:“寧小姐說了,三少爺今天一大早醒來,便要宴請您與其他幾位少爺和小姐一起到府外吃頓飯,或許能就此找到什麽線索,只是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去。”
“這有什麽願不願意的?只要有辦法接觸孫家的人,我就必須得去。”照他這樣的玩法,如果在多玩幾天下去的話,他一個大活人都要玩垮了,薛琉璃雖然不是很想出門,但是這事由不得他做決定。
“妾身明白。”
只是……孫佩宴請其他人一起吃飯,孫墨殊說不定也會來,他來的話,肯定也會把逢泰帶上的,薛琉璃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逢泰,狠狠的把頭浸入水中,耳、口、鼻全部都滲入了帶着花香的水來,但薛琉璃還是不能精神集中。
不能逃避,不能就這樣逃避,如果逃避了,他薛琉璃就不會再讓任何人感到幸福了,他說過要讓逢泰幸福,如果連這點事都要逃避的話,那就半途而廢了。
沐浴淨身過後,薛琉璃換上衣服盤好頭發就下到閣樓一層去找了孫長樂,簡單的跟孫長樂說明了自己的去意,孫長樂竟然答應願意一同前往,薛琉璃也知道孫長樂是擔心孫佩再做出什麽不好的行為才願意陪伴在一旁,并不是因為喜好熱鬧才去參加家族的宴會,孫長樂與家中幾位兄弟交集甚少,去了也無話可說。
據說,這次宴會,一向不願出府的虛弱四少爺也帶着佟家五小姐一塊出席了,這讓孫長樂都感到有些意外,但他內心裏到慶幸柳青青願意叫上自己一起去。
坐在馬車上一路無話,孫長樂覺得氣氛比剛剛見到‘柳青青’那時還要尴尬許多,只見‘柳青青’的手還包紮得嚴嚴實實的,他突然想起那一日‘她’拿不起筷子的事情了,他有些擔心地問道:“柳青青,你的手好些了吧?”
薛琉璃懶懶的轉過頭去看向孫長樂,點了點頭,然後又把頭轉向車窗外,繼續看着安城的街景。
孫長樂長嘆了一聲,心裏到是覺得‘柳青青’這兩日行為的怪異,先是手受傷,後是昏迷不醒,雖然看起來身體是沒什麽大病的樣子,但是‘她’的人明顯沒有比來孫府的時候活潑了。
“薛公子,長樂少爺也是擔心您的傷勢,您就同他說幾句話吧。”曉月在一旁看着兩人沉默不語的樣子,她到是請薛琉璃多跟孫長樂說說幾句話。
“嗯。”薛琉璃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敷衍的嗯了一聲。
孫府建立在富人聚集的東城區,而孫佩宴請大家一起吃飯的地方則是在比東城區還要低一個等次的南城區兩花街,安城的百姓都很有錢,除去了東、南城區以外,西、北兩個城區的住民有小到個體店鋪經商,大到幾家店鋪甚至是一條街營商的人,不是其他城鎮可比拟的繁華之地。
南城區兩花街,塵夢旋旎。
下了馬車之後,孫長樂一直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孫佩宴請大夥吃飯的地方竟然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