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探班
“對不起，對不起……”
簡晴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走過去：“是我叫她過來的。”
工作人員感激地看向簡晴。
童雪原本心情已經發洩地差不多，但經過簡晴這麽一摻和，內心的一股無名火又起來。
“多管閑事。”
童雪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簡晴無語地看着，只想着能忍就忍，其他的辦法也想不出來，暫時只能如此。
一天辛苦的拍攝即将結束，簡晴和童雪也迎來第一場沖突戲，在這場戲中，簡晴将會受到童雪的羞辱和打罵。
這哪裏還需要演，明明已經發生在真實世界裏。
“你為什麽要搶奪他，你明明知道他對我有多重要的！”
“不是我。”
“說真的，你的演技，這麽好。”
“是真的。”
“是嗎？”
說着，童雪揚手即将來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簡晴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一般來說，這種戲，都是要借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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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觀察屏幕，覺得兩位演員表演地都很到位：“好了，可以了，這場過。”
童雪走到導演身邊，主動和導演：“導演，我剛才那條有的地方還是不顧好，要不，我們重新再來一條吧。”
“嗯？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簡晴平白無故地在大庭廣衆之下挨打，還能有比臉上觸目驚心的紅印，更加令人發指的嗎？
“童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不借位！”
“這叫敬業，這叫專業，你知道嗎？”
簡晴瞬間無話可說。
“你不是一直想到證明自己的演技嗎，好呀，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讓你證明自己！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簡晴的臉火辣辣，一陣陣的疼痛慢慢地傳到她的神經末梢，她一度想着放棄。但為證明自己，咬牙堅持下來。
童雪的巴掌仍在空中高高舉起，簡晴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準備迎接疼痛，但是沒有。
她睜開眼睛，看見抓住童雪手的廖淩軒。
“童雪，夠了。”
童雪對上廖淩軒的眼神，原本還想反抗，但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
“茲——”
“知道疼，為什麽還要挨巴掌，不知道，演員是靠臉吃飯的嗎？”
“我只是想證明自己。”
“想要證明自己，有很多種方法，并不是只有這一種。”
簡晴悻悻然低下頭，內心還是很贊同廖淩軒的話。
兩人靜靜地在房間給簡晴塗抹藥膏。
清清涼涼的感受在臉上慢慢散開：“謝謝你。”
“要真感謝，就來聽我的演唱會吧。”
“嗯。”
不管怎麽說，廖淩軒一直在幫助自己。她這麽做也完全在情理中。
忽然一位工作人員跑來：“簡晴，有人探班！”
這種時候會是誰呢？
那人背着光芒出現，簡晴适應很久的光線，才看清楚那人。永遠帶着溫暖笑意的顧晗。
只是簡晴覺得很奇怪，顧晗為什麽會在這時候探班。
“簡晴，好久不見。”
廖淩軒站起來，簡晴看着他們，互相介紹：“這位是廖淩軒，這位是顧晗。”
顧晗主動走上前和廖淩軒握手，無形的磁場正在蔓延。
工作人員在一盤看着兩大帥哥握手，瞬間有種整個世界變得明亮的感覺。
天哪，她看到什麽，難道不是兩位天使嗎？
工作人員在一旁默默地說着：“簡晴，下一場是你的戲份。”
“好的。”
簡晴對着顧晗：“顧晗，你可以在這裏先休息一會，我過一會就過來。”
顧晗的眼睛裏面仍舊裝着無數顆閃亮的星星：“好，等你回來。”
看見熟悉的顧晗，她的內心忽然間多出好幾分安定。
……
廖淩軒遞出一瓶水給顧晗。
顧晗順手接過喝一口：“謝謝。但是我更早。”
“這種事情，并不是看先來後到。”
廖淩軒是腼腆的，潤物細無聲，顧晗是溫柔的，像陽光一般散發着淡淡的溫暖。
兩人之間不會有過于激烈的沖突，更多的只是一種淡淡，對視。
“她吃了很多苦。”
“是，但是無論怎樣的苦痛，都沒有讓她迷失。”
“你錯了，她曾經迷失過。”
“是嗎？”
忽然間周圍一陣騷動：“不好了，不好了，簡晴掉進水裏！”
顧晗和廖淩軒立刻沖出去。
不由話說地跳進水裏。
簡晴在河裏起起伏伏，她不是不會游泳，只是太久沒有游泳，而且，她沒有做熱身運動，所以腳有些抽筋……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簡晴心中想的還是慕容楓。
還是來不及，和你好好地告別，楓，我們之間是不是總是有那麽多的遺憾。
那麽多的回憶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過，誰能夠體會她內心的那一份無奈和絕望呢？高興的他，悲傷的他，猶豫的他，失憶的他。
就像遺失的美好。
我始終帶着你愛的微笑，一路上尋找我遺失的美好，有的人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見顧晗和廖淩軒往自己的方向游過來，簡晴忽然間找到生命稻草，究竟她抓住誰的手，還是誰把她抱起來，都已經變得漸漸模糊。
後來，她被一個熟悉的擁抱抱起。
她迷迷糊糊時候喊一聲：“楓是你嗎？”
那個身影微微一顫抖。
之後簡晴徹底失去意識。
***
她是在争論聲中醒來的。
“這麽危險的戲份，您是缺乏最基本的嘗試吧？讓孕婦拍落水戲，不用替身？”
“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瘋了，你也跟着瘋嗎？”
周圍的争吵聲很大，簡晴能夠感受到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還有令人貪戀的陽光的獨特香味，要不是周圍的聲音太過于嘈雜，她差點會以為自己正身在天堂。
是天堂，不是地域，幸好。
随後，病房的門被拉開，病房內走進的是，慕容楓。
簡晴驚喜地差點叫出來。
“楓？我不是在做夢吧。”
床頭放着新鮮的水果，慕容楓的臉色難得柔和。
“你是不是傻。這麽老是叫人不安心。”
“我只是想表現得敬業一點，誰知道……”
“下次不要這樣了。”
慕容楓倒一杯熱水給簡晴：“喝吧。”
簡晴乖乖地接過，好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正在接受大人的教育。
乖乖地把所有的水喝完，她有些期待地看着慕容楓，在等待什麽。
慕容楓被簡晴這樣的眼光看的有些害羞，忍不住轉移視線。
“楓，你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嗎？”
她，看上去一點也沒有變，仍舊是那樣歲月靜好的模樣，就像是熟悉的鄰家小女生，明白自己的位置，了解自己的追去，過着屬于自己的淡漠的生活，屬于自己的清晰的生活節奏。
他不應該打擾她的。
“你好好修養，我走了。”
“楓，不要走。”
“簡晴，你能說服你的奶奶嗎？”
簡晴低下頭，看上去非常無助，同時也數不出的難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她和他，其實都是一樣，都是一樣的被動。
“不要走，楓。”
她沒有回答更多，她只是希望他不要走。
只是這樣小小的願望。
簡晴從床上跳下來，輕輕地抱住慕容楓的後背。
這樣的溫度，給了她無盡的安全感，她熟悉的溫度，她熟悉的體型，她熟悉的感覺。
這是她貪戀的，她不想放手，也無法放手。
“我走了。”慕容楓一點點掰開簡晴的手。
這一幕，剛好被顧晗和廖淩軒看見。
心愛的人喜歡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這種事情的存在本身，就是很令人絕望的。
但是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在這場愛情的競争中，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弱者。
慕容楓掰開簡晴的手，然後轉身，抱住簡晴：“我已經，再也沒有辦法放開你了。”
簡晴聽到這句話，內心一陣狂喜，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在她的心中激蕩，慢慢地發芽。
她真的是太開心了！！
慕容楓轉過身抱住簡晴，輕輕地低頭，很快，兩人難舍難分地親吻在一起。
廖淩軒和顧晗默默退下。
***
晚上，簡晴帶慕容楓回家間奶奶，兩人十指相扣，臉上寫着堅定。
熟悉的家的味道正在迎面撲來，她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加堅定過內心的想法。
但當簡晴和慕容楓真的坐在奶奶對面時候，奶奶一句話，都沒有講。
氣氛安靜地可怕。
“奶奶，上一輩的事情和我們無關，我們都是受害者，我希望您能給我們一次機會。”
奶奶沒有說話，臉上帶着嚴肅和肅殺的信號。
奶奶把保安叫來：“為什麽放他們進來，我不是說過，小姐帶來的人，必須經過篩選才能進來嗎？跟我過來。”
這次見面，從頭到尾，奶奶都把慕容楓當成一個陌生人，完全不去理會他的存在。
或者說，當面斥責反而是一種更容易接受的方式，像這樣一句話都不說，反而是一種煎熬，和變相的折磨。
這是奶奶的心機。
簡晴和慕容楓互相對視，都是一陣心累。
簡晴找到奶奶，遭到冷落。
無奈之下，慕容楓只能先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