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特洛伊
我第一個反應是如果這樣歡呼躁動的氣氛下我咕咚一下栽倒了估計都沒有人發現,擡眼一看果然包括丹其在內的大家都伸着脖子眼巴巴地看着鄧布利多,想知道霍格沃茨的勇士是誰。
半秒鐘後我冷靜下來了,因為我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裏……我甚至還在布魯斯經過的時候下意識的回贈他一個鼓勵的微笑。
“霍格沃茨的勇士……”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這麽大的改動為什麽我還好端端坐着……布魯斯成為了勇士……
“是塞德裏克·迪戈裏!”鄧布利多宣布,赫奇帕奇們沸騰了,其他學院的學生們有點目瞪口呆,但也緊接着為他歡呼起來。
——大膽的推測,我想,如果我沒有主動意願改變這些事情的話,是不是那達摩克利斯之劍就不會掉下?
禮堂裏又開始出現了嗡嗡聲,火焰杯突出了第四張羊皮紙。
——即使和我有密切的因果關系,但我可以繞過規則的約束。
“哈利·波特。”
——我發現了漏洞!這太讓人興奮了!這繞過的範圍是多少?我可以改變多少?這個被鐵鏈規則束縛的世界似乎向我前所未有的敞開了!
我興奮地掏出紙筆開始演算起來,我的公式裏面缺少一個牽涉深度的參數,在這之前,公式裏已經有三十四個參數和十七個基本自然數了。我興致勃勃的在紙上塗寫着,遭到了丹其好幾下肘擊。
他抽走了我的演草紙,我呆愣了一下,差點寫到桌子上。“哈利!你看哈利!”他沖哈利的方向點點頭,而後者正一臉茫然沿着教工桌子走向隔壁的小房間。
“怎麽了?”我有點不耐煩,還盯着丹其手裏的紙。
“怎麽了?”他反問,“他可是你父……的教子!喂!他被那個杯子選中了,你不覺得很危險嗎?”
我甩甩腦袋,自從剛才發現這規則有漏洞可鑽後,我忽然對這個世界熱情許多,于是決定将公式的事情放在一邊,和貝尼利、丹其湊在一塊竊竊私語。
貝尼利摸了摸鼻子:“文森特,我想,這有點不對勁——在救世主哈利的問題上,我認為,任何蹊跷的事情都應該再三考慮背後有陰謀的可能,何況他看上去并不知情。”後面這句話是針對周圍人的議論說的,他們都對第四位勇者感到反感,認為他是靠不光彩的手段和出風頭的執着心理當選為破格的勇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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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情确實很容易想清楚,如果保持冷靜不嫉妒諷刺,并對哈利給予信任的話,陰謀的味道一下就會被嗅出來的。而幸運的是,我的朋友們都不是笨蛋。
我點點頭,起身夾在嘈雜的人潮中和他們一起緩緩向禮堂外挪動:“沒關系的,有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他們呢……不過,也許明天我們應該去看看他。”随後開心地發現我産生了和哈利接觸并安慰他的想法而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也許現在秩序正忙着将布魯斯被選上的劇情帶上正規。我不無惡意地想道。
“可憐的波特,總是被誤解。”貝尼利搖搖頭,還準備說什麽,忽然那個紅頭發女生擠了過來,興奮地沖我笑。
我覺得還是韋斯萊家的那種紅發比較好看。
伊蓮沖我指了指臉色分外難看的芙蓉(我的心緊了緊,感到很愧疚,因為她沒有被選上全是因為那個被我招來的布魯斯),她沒有說什麽貶低芙蓉的話,但表情上全是看不起,她笑道:“布魯斯說邀請你加入木馬,你還在考慮。”
“什麽?”我說。我第一反應是一種惡毒的計算機程序。
“木馬,”她開心地重複了一遍,還環顧了一下有沒有人在聽,但大家顯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狡猾的格蘭芬多上了,沒有人注意這裏的竊竊私語,伊蓮解釋道:“我們的反純血統聯盟。”她把“反”字說的很輕,而接下來的話聲音更輕了。“我們的公開成員都是純血統,以此迷惑那些對立的家夥們——好比說,你們國家的食死徒們。就是這個意思——木馬,而主要戰力非純血統們都在外殼的僞裝之下,等待激烈的決鬥。”
我對這套理論不怎麽感冒,向伊蓮相反的地方擠去,但依舊沒擺脫她,她跟上來說:“布魯斯剛才叫我和你說這件事:我們所有的木馬成員讨論之後,由我将羊皮紙上我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布魯斯的——因為他沒有來——以防萬一。現在看來,這樣的決定是非常正确的,因為他被什麽事拖住了腳,你知道的,沒來得及自己報名——還要謝謝你找到他提醒宴會要開始了。”
伊蓮放棄了自己的機會、只是因為擔心布魯斯沒有報名的以防萬一?我吃驚于這些家夥的凝聚力和對布魯斯的效忠,不小心第三次踩到了前面五年級學長佛羅萊特的鞋子,沒來得及說抱歉,就聽見貝尼利有點吃驚的問:“你們木馬……布斯巴頓有多少個是你們的成員?”
“十三個,除了芙蓉和她那個愛哭鬼朋友,”伊蓮狡黠的笑了,“我們還發展了幾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你知道,他們可被格林德沃那夥人折磨夠了,不是嗎?”
我剛想問你們在霍格沃茨找了幾個倒黴蛋,伊蓮就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裹挾中向城堡外走去了,她遠遠扔了一句,在吵吵嚷嚷的環境中我只捕捉到幾個單詞:“這裏……還沒有……你的地盤。”
“哦,你的地盤,”貝尼利開心地捅捅我,“文森特保佑,這裏是他的地盤不容侵犯。”
丹其則提到了木馬的命名:“我覺得伊蓮解釋的那個理由并不是重點……聽說過特洛伊戰争嗎?”
美麗到足以引起戰争的海倫,戰争中決定勝負的木馬……
真是意義深遠……我們默默交換了一下目光,覺得不管木馬這個組織本意何為,都帶着一股歇斯底裏的瘋狂勁兒。
第二天我們本打算去探望一下哈利的,我們都猜想他現在備受打擊(我假裝猜想,其實我确确實實的知道),沒想到半路上被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堵住了,他冷淡地遞給我一張羊皮紙就離開了,我難以置信地解開紅絲線,發現自己竟然得到了前往鄧布利多的邀請。
口令是嘻哈硬糖,一個聽起來就不想嘗試的名字。
我和貝尼利、丹其招手作別,他們折道去了圖書館,我懷揣着不可思議的心情出發了:神秘高大的校長室,總是為哈利敞開的談心小房間,竟然讓我這個外來者去了,梅林!一路忐忑,我可不認為我兩輩子加起來能在鄧布利多教授面前隐瞞多少——與生俱來的天才就是天才,我這個不善于交流的人是比不了的。
我整理的一下思路,鄧布利多教授可能要問我的問題如下:母親、父親(——這兩個問題是來自于外貌相似的緣故,三年教授們大多都有禮地不來和我詢問這個問題),還有暑假的失蹤(這個問題會牽扯到前兩個問題),或者要加上我昨天綁架了布魯斯一天(如果血人巴羅确實沒守住秘密的話)。
“嘻哈硬糖。”我念出口令,猜測這個名字麻瓜味兒十足的玩意兒是個什麽樣子,難道是幫助你rap起來的利器?
得到允許後推開門,我首先看到了那只鳳凰,不,準确的說是phenix,不死鳥,相比于中國的瑞鳥鳳凰,這只實在是醜的要命——即使現在它大概是一個輪回中最美麗的時候——而且功能上講,也很弱。接着我收神,鄧布利多教授溫和地站起來和我握了手,示意我不用太緊張,坐下來慢慢說。
老人睿智而不顯得冒犯的眼神注視着我,校長室裏散發出的溫和而包容的氣氛讓我感到放松——任何正直而需要幫助的人,都可以尋求他的幫助,這時我閱讀時留下的映像,而現在看來也确實如此。
這時候牆上忽然傳來了突兀、誇張的聲音:“哦,這個孩子!我看看,真的沒錯!優秀的布萊克!鄧布利多教授,你可要好好教育他,不要再讓他長歪了,和他頑劣的父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