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點點
林敏靜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想起剛才那群小不點在說什麽情啊愛啊,好笑的搖搖頭。但他們都誤會了自己與汪嘉仁。拿起手機,想着要不要打過去,問候她一下,她的爸爸不是在醫院嗎?通過曹銘知道的。看着外面下着連綿的雨,天氣冷了許多,但想起她那句,你還好嗎?胸口仿佛又暖了一樣。
汪嘉仁這個名字,好像開始逐漸的滲入到她的生活當中。讓林敏靜想了又想。與她相處,其實要說一個月也不夠,而且,很多時候也是因為碰巧遇到而已。真的夠碰巧。因為有太多的碰巧了,這些該說是緣份?
林敏靜看着窗外的雨滴,撥了汪嘉仁的電話,那邊仍然是不鹹不淡的招呼:“您好。”林敏靜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像練習了無數次,卻第一次有勇氣面對對方一般:“我聽徐老師說你請辭了。你打算以後也不回來了嗎?”
我接到林敏靜的電話,她問我請辭的事:“嗯。這個月,謝謝你們的照顧,還有課程表,我編了好幾天了,只是不知道你何時回來,你還好嗎?”林敏靜聽了汪嘉仁的問候,竟然忍不住滴下淚滴:“嗯。都會過去的。”
聽了林敏靜的話,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沉默了一會。不料林敏靜反問我:“你呢?你最近還好嗎?我聽說叔叔住院了……”我看着窗外的雨景,有些失神,想起那把傘:“嗯,今天出院了,沒什麽大礙。謝謝關心。”随即想到那條手帕,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林老師,請問你有見過一條手帕嗎?就是一條格子花紋的手帕。”
林敏靜見汪嘉仁問起那條手帕,有些好奇:“那條手帕有什麽特別嗎?”汪嘉仁想了想:“是我喜歡的人送給我的,它跟了我多年,我不想失去它。如果你有見到的話,麻煩你告訴我一聲,我找了許久。”林敏靜從衣兜裏拿出那條手帕,有些失神:“抱歉!我沒見過。幫不到你。”
我聽了,有些氣餒:“謝謝。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想挂了。”林敏靜有些急:“嘉仁……”我回了她一聲:“嗯?”林敏靜自己也不相信的問道:“我們還會再見嗎?”我聽了想了想:“有緣自會相見吧。”林敏靜不想汪嘉仁那麽快與她挂電話,找着話題:“你的傘還在我這。”
林敏靜是怎麽了?我對她說道:“那傘,就送給你吧。保重。”梵高先生的《鳶尾花》,你喜歡嗎?挂了電話。手帕是丢失了。初戀送給我的東西,又少了一件。如果當初沒有把它帶在身上,或許它會一直陪着我,一直到死。
林敏靜聽着電話那頭嘟嘟嘟的響着,知道汪嘉仁挂了電話。她選擇把傘送給自己,卻努力去找那條手帕,皆因是她喜歡的人送的,那麽多年,又是多少年呢?五年?八年?不會是十年吧?還是更甚?想起第一次下班見她在路上像是找着什麽,原來,她在找這條平凡的手帕,或許在她心裏,這條手帕一直占着重要的地位吧。
林敏靜看了看時間,撐開了那把汪嘉仁送的傘,免受雨水的沾污,擡頭看了一眼那朵白色的鳶尾花,汪嘉仁,你的心,一直被誰占着嗎?她喜歡的人,是男子還是女子呢?手帕,該是女孩子才會送的東西吧。如果,你曾經喜歡過女孩子,那麽,會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占據你呢?
現今許多人都貪新厭舊。可我偏偏很念舊。家裏的電腦壞了七八年,也不去修,也不會丢或者不會賣掉。那支鋼筆早已幹了墨水,它陪伴了我整整一個學業生涯。那塊橡皮擦,黑黑醜醜的,還剩下小小的一塊,我卻不願舍棄。大概,我對自己的物品都太風流了吧。因為心中有情,才不肯随便丢棄嗎?
柏拉圖與蘇格拉底曾經讨論過,關于愛情、婚姻、生活的獨特見解。就如人生只有一次,在愛情、婚姻、生活上只有一次的機會下,你如何在路上并不回頭的情況下,去尋找那朵認為最美最好的花兒呢?路上會有不少的誘惑,你覺得前方那朵很美,而你只有一次采摘的機會,你是會盼望前方還有更好的等待着你?還是你更願意相信面前這一朵足夠震撼你的心靈?更或是,最後走盡了這條路,已經沒有任何可觀賞的花兒給你采摘了?
采花的故事,意義深遠,值得思考。大概,我的愛情,也是如此,一去已不返,曲終早人散。當它結束時,我才想開始;而當我想開始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結束了。剩下我一人,獨自唱着獨角戲,唱着自己可歌可泣的故事。我的花早已摘去,所以,即使路上再遇到什麽奇花異草,我也只會停留觀賞,并不打算采摘下來。
因為美,只可觀賞,一旦摘了,植物的生命便會加速死亡,倒不如,讓它一直自然生長,留待它的有緣人來欣賞它的美。真正的愛護花草,其實,就是觀賞吧。
我看着書,一月又要準備考試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