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公,我洗澡呢
柳月娘連忙換好衣物,打開了門,“相公,我洗澡呢。”
閻瀝看着柳月娘洗過後更顯白嫩的頸間肌膚,鼻間也都是清新的特別好聞的香氣,不由咽了咽口水,感覺渾身燥熱的厲害。
慌忙推開柳月娘,跑進屋內,灌了一大碗涼水。
“咳……娘子,我砍了幾棵年頭久的槐樹,還有幾根竹子,我用竹子編些筐籃。”
閻瀝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就端着小板凳開始折騰起竹子來。
柳月娘好奇的看着閻瀝熟練的動作,她家男人居然還有這等本事,做的還真不賴!
“相公,你知道哪家有刨子鑿子之類的工具麽?”柳月娘翻了一圈小泥屋,也沒找見需要用的工具,只能抱着一絲希望問閻瀝了。
閻瀝放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疑惑的看着柳月娘,娘子說的是什麽東西,完全沒聽過啊。
柳月娘一看閻瀝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難道村裏都沒有做家具的簡單工具麽?唉,看這些粗糙的桌子,椅子,床,想來也就是用幾塊木頭劈開拼拼湊湊的。
柳月娘頭疼的哀嚎一聲,靠向牆壁,“相公,明兒個正好要去送木藝品,咱們找個鐵匠鋪子吧,我想做點東西。”
“嗯。”
“胖哥兒,柳月娘,大哥回家了,趕緊死回來一趟。”柳月娘正閑着沒事做,在閻瀝身邊瞎轉悠,院外就傳來閻廣不懷好意的叫喊。
柳月娘對天翻了個白眼,無奈的看了眼閻瀝。
這家人有毛病不!
“知道了,就去!”柳月娘還期待着男人的爆發呢,就聽見閻瀝冷淡的回了話,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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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瞪,眼睛就掉了!”閻瀝搓着手,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竹屑。
柳月娘眼見男人就要換衣服出門了,連忙拉住:“等等,大哥是誰?”是她耳朵出毛病了麽,她記憶裏,從柳月娘嫁過來之後就沒聽過有大哥這回事。
閻瀝的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複正常,拍了拍柳月娘的腦袋,沒有說話。
“胖哥兒,是蕪小子回來了?”
屋內的老太太似乎很是激動,柳月娘連忙進屋,趕巧的抱住了她,估計再不抱住,老太太就該摔下床了。
“奶,你別激動,我馬上回去了,要真是大哥,我就帶他來見你。”閻瀝少見的沒有了對老太太的溫和,柳月娘甚至感覺到,他的語氣中帶着股寒涼。
柳月娘扶着老太太坐好,跟着閻瀝亦步亦趨的往閻家老宅去。
男人的身影,肥胖臃腫,柳月娘在後頭跟着,卻總感覺有些異常,他身上的氣勢有微妙的改變,就跟上次不小心爆發的時候一樣。
“大哥大哥,你上次帶給我的胭脂香粉很好用呢,這次有嗎有嗎?”
“表哥,我……恩,你想我了沒?”
“蕪小子可算是記着家裏呢,真不錯,不錯!”
……
閻家大宅,熱情洋溢的歡聲笑語就未曾停過,直到閻瀝帶着柳月娘進門。
“喲,這是誰來了?”
“胖哥兒啊,莫不是聽到大哥回來,帶了不少東西,也想來分一杯羹?”
柳月娘捏緊了雙拳,這些閻瀝所謂的親人們,所做所行也太過惡心了,明明是閻廣過去叫的他們,這會兒居然!
閻瀝倒是沒有多大表情,拉着柳月娘就上了前,“大哥,這是我娘子,柳月娘。”“娘子,叫大哥。”
“大哥好。”柳月娘盡量使自己面帶笑容,對着眼前背對着他們的男人行了行禮。
直到男人轉過身……
那張前世刻骨銘心的臉龐,沖擊着柳月娘混沌的感官。
緊緊拉着閻瀝的雙手,才不至于使自己沖動,陸易琛!明明不是一個人,卻有着一模一樣的臉,柳月娘有些心慌。
那些好不容易被她沉寂的過往,頃刻間奔流而出,讓人慌亂無助,痛徹心扉。
“娘子,娘子,你怎麽了?”
閻瀝幾乎是在柳月娘稍有不對勁的時候察覺出,看着她小臉在看到袁蕪的瞬間,慘白無色,眸底深沉的暗了下來。
柳月娘深深喘了幾口氣,終于說服自己穩定下心神。
“我沒事。”
袁蕪一身月白色的絲織錦袍,面容溫潤如玉,不解的看着柳月娘,他似乎從未見過她,可是,她剛剛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悲傷。
“賤皮子,看到男人就花癡。”這句辱罵,聲音雖小,卻還是被柳月娘聽見了,冷冷的瞥了一眼。閻家姻親,閻瀝的表妹,閻月兒!
很好,她記住了。
在柳月娘不曾注意的瞬間,她沒看到閻瀝和袁蕪的眼神,都悄悄從閻月兒的身上打了個轉兒。
“胖哥兒,不是娘心狠,你看咱們也分家了不是,蕪小子帶回來的東西,怎麽着也不能給了外人呢。”閻氏一邊挑選着幾塊素錦綢緞,一邊落了聲。
“大哥,奶現在跟我們一起住,你要去看一下不?”
閻瀝沒有理會閻氏,在他心裏,她早就不配做自個兒的娘。
袁蕪沒想到自己回來,閻家居然已經變成此種樣子,有些無奈。
讓閻廣叫胖哥兒過來,是他的意思,本想着拿點東西給胖哥兒,可是看樣子,他還沒把家裏頭的事情理明白。
“恩,我跟你們過去。”
袁蕪在閻家一衆子不舍的眼光下,收拾了幾包糕點,便跟着閻瀝回了小泥屋。
老太太已經在屋內探頭望了許久,這一見着袁蕪,不由老淚縱橫,摸着袁蕪的手,各種摩挲。柳月娘的疑惑倒是更深了,想念孫子?這,也太過了吧。
柳月娘本想湊着再聽聽老太太和袁蕪說啥,就被閻瀝一把抓進了院子裏,看着男人暗沉的神色,想要發飙的心情又沉寂了下來。
“剛在閻家,你咋了?”
柳月娘低着頭,對着手指,就知道這男人不會放過要問這個。
“大哥是怎麽回事?”
柳月娘也不甘示弱,轉移話題。
“回答我!”閻瀝的聲音沁滿了寒意,柳月娘怔愣的擡起頭,他?這個聲音!
“回答我!”閻瀝又再次說了一遍,眼神很認真,有種沒有答案不罷休的執拗。
他的聲音果然變了,不再是平常聽到的粗犷漢子的聲線,而是充滿了清冽寒涼的磁性嗓音。
“你……”你,不再僞裝了麽?柳月娘想這樣說的,可是擡頭看着男人執着的眼神,又有些氣弱了。
“我,我現在沒法和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