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未來當古董

第63章

見許盡秋一直盯着自己的右手看, 周淮笙遲疑了一會兒後，伸出手，将對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 “怎麽了？”

“不見了。”許盡秋喃喃。

可是他明明記得, 之前看的時候還在自己的手指上！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許盡秋連忙閉上了眼睛。

他和靈源之間已經訂立了契約, 彼此之間能夠互相感應。

閉上眼睛後，許盡秋的靈識如水般鋪陳開來, 很快, 他就找到了靈源的所在。

靈源并沒有離開，不知何時，它被“遺失”在了廚房前往卧室的路上, 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地毯之間, 藍白色的花紋偶爾流動, 帶給人一種詭異卻美麗的感覺。

看着被放在自己掌心的圓環，周淮笙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靈源。”許盡秋拉着周淮笙做到了沙發上。

只不過坐下的時候, 許盡秋身體僵硬了一瞬。

周淮笙見狀, 幹脆将人撈到了自己懷裏，讓許盡秋的某處器官直接懸空。

“靈源？”

享受着周淮笙貼心的按摩，許盡秋微微眯起眼睛, “簡單點兒來講, 靈源就是一顆星球的根基。”

“而這一枚靈源, 是在南魚星的廢墟上找到的。”許盡秋嘆了一口氣, “之前南魚星附近的那一系列異常，應該就是這一枚靈源的提示，只不過……沒人能懂而已。”

周淮笙仍舊疑惑，于是許盡秋便将自己先前的猜測說給了他聽。

“所以，我想帶着它去地球試試。”許盡秋擡起手，戳了戳周淮笙的下巴，“如果能成功的話，這一枚靈源和地球之間，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說到天作之合的時候，許盡秋刻意加重了聲音，“到時候，你要不要來地球，和我一起？”

“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講……”許盡秋擡起身，摟住了周淮笙的脖子，輕聲道，“那是兩顆星球的重生，與融合。”

就像是他們二人一般。

曾經的地球已成死地，南魚星再無法重聚。

但是命運卻讓這兩顆星球以另一種形式相遇。

這或許也是他們兩人的重生。

周淮笙注視着許盡秋的眼睛，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許盡秋也不着急，只是輕輕地抱着對方，一下下地拍打着對方的脊背，安撫意味十分濃厚。

許久後，周淮笙終于開口，“有多大的把握？”

“至少九成。”

“好。”

周淮笙只說了這樣一個字，但對于此時的他而言，這一個字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忙。”許盡秋道，“我要成為地球的星球執政官。”

“終生。”

周淮笙垂眸，看向了許盡秋那一雙認真的眸子，道，“這很難。”

終生的星球執政官，就相當于擁有一整顆星球，這已經違背了聯邦憲|法，不過……對于聯邦人而言，地球只是一顆廢棄的星球，而目前憲|法所規定的，是所有的宜居星球。

“但可以嘗試。”

“你有辦法了？”許盡秋敏銳地察覺到了周淮笙話裏的未竟之意。

“只是一個想法。”周淮笙拍了拍許盡秋的肩膀，“能不能成功，我并不能确定。”

“那試一試也是好的！”

“嗯。”周淮笙點頭。

說是這樣說，但是對于周淮笙而言，卻沒有試試的這個說法，他一旦想要做什麽，就會進行完全的準備，最後一擊即中，絕對不會給對方第二次後悔的機會。

而這樣的行事作風，即便将他放到政界，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除此之外，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周淮笙喉結動了動，緩緩道，“這一次T組織牽涉到的的人比較多，我需要盡快回去處理。”

而許盡秋的軍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或許……必須要分開一段時間了。

許盡秋忍不住戳了戳周淮笙的下巴，面無表情地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在古地球叫什麽？”

“什麽？”

“拔×無情！”

..........

說是這樣說，許盡秋倒也不會真的将周淮笙給“扣”在四象星。

只不過在周淮笙臨走之前，為他準備好了一整個冷藏櫃的食物。

而小長安，兩人權衡過後，還是決定讓他留在四象星，周淮笙回去之後必然事務繁忙，不太能有時間照顧小長安。

經過了這一次之後，軍訓的具體內容也最終定了下來。

半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兩周，第一周，學習基礎隊列，比如大家都十分熟悉的立正、稍息、齊步走、正步走、跑步走、踏步、蹲下、起立等。

此外，許盡秋還将內務整理也給列了進去，雖然現在的被子和他前世的不同，但是他試過了，努力一點兒還是能疊成豆腐塊的，除了豆腐塊之外，各種物品的擺放和位置也有嚴格的管理。

至此，許盡秋在學生們的心裏，華麗地完成了英雄到魔鬼的轉變。

“老大！”休息的時候，沃爾特哭嚎着臉，“為什麽我需要疊被子啊！那都是清潔機器人的工作啊！”

許盡秋瞥了他一眼，“先前四象星整顆星球停電斷網的事，你是不是忘記了？”

沃爾特哭嚎的嗓子一頓。

“還是你決定在自己的機甲裏也放一個清潔機器人？”

沃爾特：“這怎麽可能！”

“那為什麽在機甲裏你可以保持衛生，但是離開了機甲就不行了呢？”

“可是……那都是沒必要的啊。”沃爾特還想反駁。

“那你再想想。”許盡秋瞥了他一眼，“如果你連堅持衛生習慣都做不到，你又如何能讓你的同伴确信，你能夠駕駛機甲給他們提供援助呢？就憑借你那永遠找不到的另一只襪子？”

沃爾特嘟囔了一句，“反正我襪子哪一只都一樣。”

雖是如此，但許盡秋的話，沃爾特還是聽進去了。

“一言以蔽之。”許盡秋看向了遠處，“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這一句話，許盡秋說的铿锵有力，原本躲在暗處等着的學生們也愣了一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那我們那強迫症福音的隊列又怎麽說。”

“你沒感覺嗎？”

“什麽感覺？”

“你不覺得我們小隊之間的配合更加默契了一些嗎？”

說話那人一頓，“好像……确實啊。”

..........

或許是被許盡秋的那一句話給激勵到了，雖然仍舊有人不情願，但更多的人卻還是認真了起來。

而當他們認真起來之後，才終于意識到，他們已經被無處不在的各種便捷性機器人給“掼”壞了。

吃飯有做飯機器人，打掃有清潔機器人……

當有一天，再一次斷電或者斷網呢？

亦或是……人工智能擁有了情感，準備将人類的統治給推翻呢！

如果有一天，他們賴以生存的這些機器人全都失效了呢！

越想越深入，越深入學生們心裏那莫名的危機感就越重。

等那危機感積累到一定程度上的時候，他們居然開始思索，是不是要恢複手動控制機甲？

聽到學生們的議論後，許盡秋立刻就想到了他之前在南魚星的經歷，當時他的精神力被強行從機甲中彈出，如果機甲能夠手動操控的話，那說不定他就能夠控制着機甲從那一片區域中脫離出來。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他也就不會找到那一枚珍貴的靈源了。

只能說，一飲一啄，皆是定數。

許盡秋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在學生們停下了讨論後，點了點頭，“這個想法很不錯，只不過，改造機甲的花費實在太大，我想，應該很難獲得批準。”

看着學生們那失望的目光，許盡秋又咳嗽了兩聲，“不過，我會試着向周上将申請一批能夠手動操控的機甲，但是，能不能成功，這我也不确定。”

因為許盡秋也不知道軍部是不是還有這種手動操控機甲的存貨。

“只要你開口，你基本上就妥了！”

“是啊！謝謝老大！”

“老大加油！你可以的！！”

“是的，我們相信你！”

..........

不等許盡秋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周淮笙，他就接到了對方的通訊。

虛拟屏幕中，周淮笙面上帶了幾絲疲憊。

許盡秋連忙問道，“事情很麻煩？”

“不。”周淮笙搖了搖頭，“拜耳教授沒有任何的反抗。”

“那你為什麽還是這麽……”愁眉不展？

“因為拜耳教授将一切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周淮笙的聲音冷冰冰的，“他說丹尼爾本身不知情，是他故意送到T組織的人質。”

“不可能！”許盡秋立刻否認道，“那個丹尼爾，絕對是自甘堕落！”

周淮笙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會讓他得逞。”

說完後，周淮笙似乎不願意再提起這個話題，轉而詢問道，“你的論文已經交上去了？”

許盡秋一愣，“是啊，你怎麽會知道？”

“溫教授找過我了。”周淮笙言簡意赅地道。

許盡秋略為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肯定是溫紫悅溫教授見撰稿人的那一欄有周淮笙的名字，特意去求證的。

“那你是如何回複他的？”許盡秋好奇地道，“該不會，一句話都沒說吧？”

“她的郵件，我回了一個是。”周淮笙

許盡秋：……

“再過一周，我們就要回去了。”許盡秋靠近了虛拟屏幕，隔空吻上了周淮笙的唇，“有沒有想我？”

周淮笙眸色沉了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道，“我在學院星等你。”

“等等！還有一事！”見周淮笙似乎要關上通訊，許盡秋連忙道，“軍部有沒有可以手動操控的機甲？”

周淮笙一愣，思索了一會兒後道，“應該有，是一批五十多年前的機甲，不過不是純手動，是精神力和手動雙系統。”

“足夠了！”許盡秋一拊掌，“那能申請解封使用嗎？”

“為什麽？”

許盡秋于是将學生們的擔心都說給了周淮笙聽，“雖然有點兒杞人憂天的意味，但是多做點兒準備，總是好的，對嗎？”

周淮笙微微眯起眼睛。

這是他在思考的标志。

其實他很久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鑒于他麾下的軍團并沒有出現相關的情況，就算是他打了報告，估計也不會被批下來。

因為在全部軍人的機甲上增加手動系統，所耗費的資金以及人力物力實在是太龐大了，到時候周淮笙所得罪的，或許就不僅僅是軍部元帥一個人了。

也是因此，他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現在倒是個機會，畢竟他申請的并不是給機甲增加系統，而是将已經封存的機甲取出來給學生使用而已。

“我會盡力。”

“嗯，等你的消息。”

..........

切斷通訊後，許盡秋撈過一個抱枕，抱着倒在了沙發上，然而倒下的時候，觸碰到的不是沙發的柔軟觸感，而是……

“小長安？”許盡秋連忙直起身，“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剛。”小長安學着許盡秋的樣子，也在自己的懷裏摟了一個抱枕，“爸爸，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想媽媽了嗎？”許盡秋把抱枕甩開，将小長安抱進了懷裏。

“嗯。”小長安乖乖點頭。

想起了之前和周淮笙商量過的事情，許盡秋斟酌了一下，低頭問道，“小長安，你……想不想認識新的朋友？”

眨了眨眼睛，小長安忽然道，“是指去上學嗎？”

許盡秋一驚，“你怎麽會知道？”

“愛麗絲有說過。”頓了頓後，小長安道，“爸爸，我想去上學。”

“确定了？”

小長安用力點了點頭，“是的，我确定了。”

“為什麽會産生這種想法？”

“愛麗絲很向往學校。”小長安組織着自己的語言，“所以，爸爸，我能和愛麗絲一起入學嗎？”

許盡秋摸了摸小長安的腦袋，“恐怕有點兒難。”

小長安的眸子立刻就黯淡了下來，“愛麗絲也是這樣說的。”

“那我上學的時候可以帶着愛麗絲嗎？”

“為什麽不可以呢？”許盡秋柔聲道，“如果愛麗絲願意的話，她可以分出一段程序，一直陪着你。”

“那……你有沒有問過愛麗絲，她是不是願意呢？”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愛麗絲火箭般穿牆而過，撲到了許盡秋的懷裏——

當然，下一瞬她就穿了過去，不過這絲毫不能影響到她的興奮。

“太棒了！秋秋同意了，那周上将肯定也會同意的！”

許盡秋好笑地道，“怎麽就這麽怕他？”

“其實也不是怕。”愛麗絲坐到了許盡秋的另外一側，正好可以和小長安對視，“人工智能是不能入學的，雖然我可以完美地僞裝成人類，但是我不能這樣做，那會給周上将帶來麻煩的！”

許盡秋微微動容。

不過，聽到周上将這三個字，一直以來的疑惑讓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你為什麽一直稱呼他為周上将？”

“那不然喊什麽？”愛麗絲眨眨眼睛，“喊笙笙？”

剛說完，愛麗絲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天吶，還是算了吧！”

許盡秋倒是覺得這個昵稱不錯，唔，下一次的時候可以喊一喊，看看對方的反應。

..........

“既然你決定了，等回到學院星後，我會請醫生為你做評估。”許盡秋摸着小長安的腦袋，語氣溫和地道，“我不希望你在學校裏受到傷害。”

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好！”小長安立刻應道。

..........

一周後

機甲學院1342屆學員軍訓終于在坎坷中完成，他們即将踏上回程。

坐在星際飛船上，看着越來越遠的四象星，許盡秋隔着舷窗，沖着四象星揮了揮手。

再見了。

..........

四象星。

送走學員們，廖澤回家後，發現有一個自己的快遞。

看到這個來歷不明的快遞後，廖澤并沒有第一時間打開。

謹慎地做好了一切準備後，他才驅使機器人将那個盒子打開。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盒子裏沒有他以為的爆.炸.物，反而是一枚吊墜。

廖澤将那個小吊墜挑起，卻無意間将裏面的一個紙條帶了出來。

紙條上寫着一行小字。

【感謝廖司令這段時間的照顧，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機甲學院1342屆全體學員】

又看了一眼那枚石筍狀的小吊墜，廖澤笑了笑。

只是那個笑，因為他五官的原因，看起來極其可怖。

廖澤本想将那一枚吊墜收起來，但是想了想後，還是将其挂到了脖子上。

因為面前沒有鏡子，所以廖澤并不清楚，在他将吊墜挂到脖子上的時候，一股淡如薄霧的煙氣緩緩上升，繼而覆蓋住了廖澤的臉龐。

..........

翌日

廖澤照常去軍部上班的時候，卻被軍部的警衛攔了下來。

“無關人員禁止進入！”

廖澤：……

見對方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警衛的後背竟然泛起了一層冷汗。

糟糕！

這個人極其危險！

警衛在心裏又将此人的臉對照了一遍，确認自己的記憶裏并沒有這個人！

下一瞬，警衛當機立斷，直接拉響了警報！

“敵襲——”

尖銳的警報聲在整個駐軍基地響起，訓練有素的軍人立刻上前，将廖澤團團圍了起來。

廖澤：……

廖澤簡直要被氣笑了。

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個警衛可能是新來的，還不認識自己。

然而，當自己的副官也對自己喊出“你是誰”的時候，廖澤終于察覺到了不對。

他面沉如水，冷聲道，“我是廖澤。”

他對面的副官立刻愣住了，這個聲音……這個聲音确實是他們廖澤廖司令的，可是這臉……他們廖司令的臉多有特點！這個人鐵定不是！

“還用了變聲器，你可真是準備齊全啊！抓起來！”副官一下令，立刻就有人走上前，手裏還拎着手铐。

廖澤眯起眼睛，“你們是想造反嗎？！”

副官心裏一顫，這語氣真是絕了，和他們廖司令的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莫名的，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是被自己給忽略了，但到底是什麽呢？

廖澤也覺得這些人古裏古怪的，竟然還以為自己是用了變聲器？！

就算是他用了變聲器，他的那張臉這些人難道認不出嗎？！

等等！

臉？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廖澤立刻道，“給我鏡子！”

“什麽？”

“我說，給我鏡子！”

“鏡……鏡子？”副官睜大了眼睛，他終于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得認真打量起自己面前的這個人，除了臉之外，身形、氣質、還有聲音，他倒是和廖澤一模一樣，難道……

想到這裏，副官顫顫巍巍地摸進了自己的口袋，他的口袋裏當然沒有鏡子，于是不得不讓人立刻去警衛室拿了一面過來。

..........

廖澤接過鏡子，卻半晌不敢，往自己的面前放。

自從那一場可怕的災難後，他幾乎就再也沒有照過鏡子。

而現在，他拿着鏡子的手卻在顫抖。

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

廖澤身邊的副官立刻聯系上了他的上一任，他跟着廖澤的時候，廖澤的臉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所以他壓根不清楚廖澤以前是什麽模樣，平時也不敢問。

但是廖澤的上一任副官卻是那一場災難的見證者，雖然救回來了，但是也留下了殘疾，不得不退役。

此時他收到了現任副官的消息，還在奇怪呢。

但是對方發過來的下一條消息卻讓他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廖司令的臉或許已經恢複了正常？

這個消息讓這位老副官幾乎淚流滿臉，他顫抖着手，打開了被密碼鎖住的相冊，那裏面只有一張合照，是還未遭遇到那一場災難的廖澤、他以及他們的戰友們。

他摩挲了一下後，就将那一張照片中的廖澤截了出來，發給了現任副官。

..........

收到照片的那一瞬間，現任副官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滞。

居然……居然是真的。

他擡起頭，看着仍舊不敢将鏡子擡起的廖澤，猶豫了一會兒後，走上前，握住了廖澤的手，将鏡子緩緩上移，同時道，“司令，你沒有眼花，我們所有人也都沒有眼花，你的臉，是真的恢複了。”

..........

當鏡子裏的自己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廖澤竟然覺得十分陌生，他已經記不清楚這一張臉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見到了。

定定地看了許久後，廖澤聲音嘶啞地道，“查清楚，這個禮物，是誰提議送的。”

“是！”

..........

之後的一周內，整個四象星的駐軍基地都在議論着廖澤那突然恢複的臉，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司令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的異常。”

“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我哪兒知道，這事兒就連醫生都說不清楚！”

“我現在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記憶出現了錯亂，其實咱司令原本就是這個模樣的？”

“你一個人錯亂也就算了，何必拉上我們一起呢？”

“但是，到底是為什麽呢？”

是啊，到底是為什麽呢？

不僅僅是他們，就是廖澤也很想知道。

直到，副官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司令，已經查清楚了，那一份禮物是許盡秋提議送的，東西也是他拿出來的。”

“你确定？”

“十分确定。”

廖澤站在窗前，陷入了沉思。

..........

學院星

返回了機甲學院後，許盡秋也和其他的學生一樣，開始了自己的學習生涯。

不過，他們這一屆的學生即便在回到了學院星之後，也沒有“堕落”，而是自動按照宿舍和班級，将在軍訓上所養成的習慣逐漸和自己的學習以及生活融合到了一起。

于是，當學院的領導層突擊檢查的時候，看到的永遠是仿佛剪切複制般的宿舍和班級。

而這種習慣的養成所帶來的結果也是十分明顯的，他們這一屆機甲學院的學生，精氣神兒看起來特別足。

他們個人的戰鬥力仍舊有強弱，然而當結合成一個整體的時候，卻像是變成了一塊無法突破的鋼鐵城牆。

不過，他們都十分自覺地，沒有去拉許盡秋入夥，倒不是排擠，而是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在這些機甲學院的學生眼裏，許盡秋已經脫離了學生的範疇，變成了和周淮笙在同一個地位的人。

學生之間的沖突就要用學生的手段來解決，誰敢喊老師，集體鄙視你！

于是，當許盡秋在古地球研究學院完成授課，返回宿舍的時候，不小心撞破了一場約架。

“你們……”許盡秋看着都挂了彩的幾人，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其實他并沒有近視，戴眼鏡純粹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老師的氣質而已。

“這是在打架？”許盡秋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真是，剛才他險些就脫口而出格蘭芬多扣十分了，畢竟他剛剛上完的課程就是古地球文學史。

想到這裏，許盡秋卻又有些遺憾，漫長的時光中，有關地球的很多文化都已經遺失了，就算他說出來了，又有幾個人能夠明白這個梗的意思呢？

由此，許盡秋有些意興闌珊，搖了搖頭，指了指訓練場所在的地方，“有什麽恩怨，訓練場上見，私底下聚衆圍毆，不丢人嗎？”

“對！你們三年級的欺負我們一年級的，要臉嗎？！”

三年級的？

許盡秋原本離開的腳步一頓，轉身，探究地看着人多的那一方。

忽然，他緩緩地笑了。

許盡秋将懷裏抱着的講義等文件随手扔到了一旁的臺階上，挽起了袖子，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那真是不巧，我也是機甲學院的一年級生，幾位，練一練？”

站定後，許盡秋伸出手，片刻後又将擡起右腳，往後勾住了自己的左腳，手掌還晃了晃，“這樣，我也不欺負人，我讓你們一只手和一只腳，如何？”

“艹，好大的口氣！”

“口氣倒是挺大的，不過……今天我就教教你，什麽叫做天！外！有！天！”

三分鐘後。

許盡秋緩步離開，他的背後還跟着兩個人，而原本那偏僻的角落，只留下了一地橫七豎八的倒黴蛋。

“你們怎麽會和三年級的人發生沖突？”走遠了後，許盡秋問道。

經過軍訓，他已經能夠将同年級的人記一個八.九.不離十，這兩個人 ，在許盡秋的記憶裏，性子一直比較軟，倒是和米爾有點兒相似。

但米爾也就是看着軟，真的惹到了他，能把你的頭給打掉。

沃爾特和他的室友們，大都是喜歡暴力解決問題，能動手就絕不哔哔。

而他們，也确實有這個實力。

不過這兩位……

他們确實很努力，但可能是技能點沒點對，或許在普通的學校裏是天才，但是在星河學院……就只能吊車尾。

許盡秋原本想勸他們轉專業，但最後還是沒開口。因為這兩人的目光都很堅定。

勤能補拙，只要他們能夠持之以恒地走下去。

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許盡秋鼓勵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加油吧，少年。”

·

打開門，看着正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許盡秋驚訝地道，“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因為T組織的事情，周淮笙每天回來得都很晚，而且往往沒幾個小時他就要再次離開。

但除非會議持續了一整個晚上，不然的話，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

就算，回來的時間只夠他分別給許盡秋和小長安一個吻。

不過這一次，周淮笙倒是帶回來一個好消息，“事情告一段落了。”

“找到證據了？”

“嗯。”周淮笙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還要感謝你帶回來的那一架飛行器。”

許盡秋茫然。

“就是被你用精神力生生撕開的那個。”

“原來是那一架！”許盡秋恍然。

“那上面存儲了不少資料，有能夠将他們直接定罪的證據。”周淮笙簡單解釋了一句，“三天後開庭，你要去看看嗎？”

許盡秋想了想，“什麽時間？”

一邊要教書，一邊還要聽課，許盡秋的時間不可謂不緊。

“下午兩點。”

“我正好有空。”許盡秋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一起去？”

周淮笙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許盡秋肯定會有空，畢竟那個時間，是他特意安排的。

等判決下來後，T組織帶給他們的陰影，将會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