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觸碰的世界

第32章 幻覺還是現實(下)

他沒想到的是，在這裏居然還遇到了熟人，一個他并不想見的熟人。

來醫院的第三天，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他本想轉過身離去，但是腳已經向那個身影邁去。

那個背影好像知道有人在靠近她一樣，在距離一步之遙的時候她轉過身來。

“哥哥～”，她扯着嘴角好像在微笑，但是看着卻特別陰森。

陌三君頓住了，原來這熟悉的背影就是小吉！她什麽時候轉到省裏醫院來的？

“哥哥～”小吉又悠悠的喊了一聲。喊得陌三君汗毛都豎起來了。

“別過來”，他見她準備移動腳步，連忙阻止她，并後退兩步。

“哥哥不高興見到我？”她外着頭，嘟着嘴，做出委屈模樣。但是看着一點不可憐，反而很可怕。

陌三君轉身離去，丢下一句話，“我不想見到你”。

她還在背後悠悠的說“哥哥，我可是特地來找你的”。

他停下腳步，轉身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他現在才不管什麽君子動口不動手。“告訴我，什麽是真的，什麽又是假的！你又是什麽人”，他嗓音低沉緩慢，卻如同即将發怒的雄獅。

她被他這氣勢吓得夠嗆，一張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喂，1073你幹嘛”！七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排成一行走過來。他們剛從十樓開完會回來。1073是陌三君的編號，這裏所有病人都是用編號，沒人會喊名字。

陌三君松開小吉的衣領，目光銳利的瞥向說話的醫生。幾個醫生同時一愣，剛剛他們感受到了什麽？一股陰風煞氣！讓人毛骨悚然。

衆人咽了咽口水，半晌其中一個才喃喃開口。“一定是患病了，趕緊把藥拿過去，給他吃了”。

“我。沒病”！陌三君露出危險的目光，他現在害怕聽見（患病，精神病）這些字眼。

幾個醫生同時打了個寒顫。

“快，套着他，免得他發瘋”！終于有一個理性一點的，他說完幾個人才反應過來一起開始動手。

今天臭大了，差點被個病人給唬住了。

陌三君眯着眼冷冷地看着他們，橫掃一腳将第一個沖過來的人，踢飛兩米外。

幾人見狀，抽出随時攜帶的針筒威風凜凜的圍了過來，這種場面他們見多了。針對這些患者是最好的武器，因為不會留下明顯的傷。

一時間七道針筒自四面八方向他襲來。

“別逼我”，陌三君低吼一聲，他開始運用靈力，迅速躲避的同時又傾翻兩個，速度快了剛剛的幾倍不止。

精神病院的醫生也不是吃素的，揮針如雨一般的往陌三君身上落，面對六七個人的攻擊陌三君也不見落下風。一番周旋後，醫生留下六個人再次跟他扭成一片，其中一個偷偷的去拿了一杆□□來。

“噗”的一聲，陌三君感覺胸口一陣悶痛，低頭一看一只帶藥的針筒，針頭已抹入三分。在他一瞬間的晃神時兩只肩膀也被人猛的一扯，幾只針頭同時落到了他的身體各處。

其中一只針筒貼着左臂劃過，割開狹長的傷口，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袖。

他的動作越來越慢，幾個醫生順勢擒住他。

很快又趕來了幾個護士，七手八腳的很快就将他綁住。

麻醉劑很快就讓他四肢軟弱無力癱軟起來，但是氣勢一點不輸他們，柔弱的語氣裏卻是堅定無比，“我沒病，你們聽不懂嗎！我沒病，沒病。”

“你沒病？沒病你握着一把空氣自言自語的在說什麽？沒病，沒病還裝出一副武林高手，吓唬誰？要不是你是***裏的學生，我們會手下留情？跟你周旋這麽久？醒醒吧。”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沒好氣的說了一串。平時遇都這種病人他從來不想多說。因為這種病人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都認為自己沒病，跟他們講這些等于是放屁。

那個醫生氣得不輕，他點燃一根煙狠吸了幾口，冷厲的目光掃向陌三君。裝。他以為自己真的已經是厲害人物了，他以為自己真的會撂倒一大片？

陌三君聽到他的話徹底疑惑了，是這樣的嗎，他以為自己真的是與衆不同的……。結果，在他們眼裏自己不過是個精神病患病了而已……

他被幾人壓制着回到單人病房，沒有反抗，也無力反抗，幾人強制性給他灌藥，然後關了起來。

窗戶上挂着一顆熟悉的腦袋，她還是那樣笑着，只是笑容更加恐怖。

撲在桌子上的陌三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閉目靜靜的趴着。他心裏很淩亂。

“那個小哥哥讓我跟着你哦～～”，窗外的那顆頭又開口了。

陌三君閉着的眼珠微微的轉動了一下，沒有理她。

“別生氣，其實我也挺喜歡哥哥你的～～”

終于他還是用很平靜的語氣問道，“跟着我幹什麽？”。

“他沒說，只讓我來跟着你”。

“你是鬼？”他不确定的問，因為沒有察覺到鬼的那種氣息。

“我是人，還活得好好的”。

他冷哼一聲，“他們都看不見你，你還是人？”

小吉低下頭，好像很委屈，但也沒有再說什麽。

麻醉劑加上鎮靜藥，也許還有安眠藥吧？反正現在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了。

也不知道那些黑心人給他吃了多少藥。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還是被一陣電話振動吵醒的。

他眉頭微皺閉着眼摸到手機接通電話。“喂”聲音有些沙啞，喉嚨也幹疼，估計是着涼了。秋夜還是很冷的，他就這麽趴在桌上睡了一晚。

“喂，兄弟你在兒哪，前幾天我去外省辦事，忘帶手機，我給你說……”。

陌三君在聽見猴子的聲音時，雙眼不自覺的微紅。他沒有說話，只是昂起頭閉上眼，靜靜的聽着對面滔滔不絕的聲音，此時此刻的這種感受沒有人懂。

在學校那天沒人接之後，他不敢再打過去，他怕，真的怕。

“喂，說話呀，怎麽啦！”猴子叽裏呱啦說了很多，這才發現電話裏的人一言不發，有些不對勁。

“沒事兒，猴子，兄弟，聽見你的聲音，我非常高興”，他很誠懇的說。

“發生什麽事了”。猴子一下正經起來。

“我在***精神醫院”，說完靜靜地聽着電話裏的反應。

然而，猴子只說了幾個字就把電話關了。“我馬上過來”。

挂了電話陌三君笑了，這幾天來第一次笑。至少他還有一個堪比親兄弟的朋友。

半個小時後，猴子風塵仆仆的趕來了，他應該是挂了電話就趕過來了，從外地回來都沒來得及換件衣服。

猴子找來了這個房間的護士，門打開後他霎時間怔住了，然後脾氣暴炸了，“艹，我就走了幾天，你小子怎麽就混成這樣了！”艹，老子想殺人，他來回在他面前踏了兩步，目光淩厲的向旁邊的護士一掃。

一旁不明所以的護士忽然覺得有點冷。

陌三君笑了笑，“我還好”。

猴子看了眼他有些破爛的衣服。是因為反抗被抓破的。“你就逞強吧，變成副這鬼樣，還沒事。”還當精神病關起來。他怎麽就想不通，他整天神神叨叨的，也沒人說他是神經病呀！

猴子說的沒錯，他的确是在逞強，他從小就是這樣，把最弱的自己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觸碰，包括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們。

所以他在別人心裏，是個很堅強很樂觀沉穩靠譜的人。

“猴子，我要離開”。如果沒有猴子的幫忙，他想離開是很難的。

“放心，我來就是接你出去的”，他取下随身帶着的背包交給他，“幫我把寶貝收好，我去去就回”。

猴子以兄弟的名義，将他接出去照顧，醫院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所以沒多費多少功夫出院手續就辦好了。

走的時候陌三君特意留意了一下小吉，如果碰見，他會讓猴子也看看，看能不能看見她。

眼看就要走出一樓了，也沒看見小吉，于是他拉着一個過路的護士問道，“護士姐姐，你們這裏有一個叫小吉的小女孩嗎？大概十四、五的樣子，這麽高”，他比了比胸口的位置。

護士看了他一眼，是個年輕的小帥哥，很有好感，于是開口說，“小吉？是不是去年前跳樓的那個小吉？”只有這個小吉全醫院都認識，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

還好猴子帶的有換洗衣服，出門時他就把那件破衣服換了。如果護士看見他那身破爛衣服，就一定會聯想到病人，然後理都不會再理他。不要問為什麽，因為那是精神病醫生的職業病。

“跳樓？”陌三君愣在原地，“能帶我去看看嗎？”

護士皺着眉看着陌三君，雖然是個帥哥，但是。。。

“我只是想看看你說的小吉，是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

猴子忍不住開口了，“你女朋友？”，這什麽眼光，怎麽找的女朋友也是住這種地方的人？

“好吧”，“你們跟我來”，說着她朝一個地下室走去。

猴子偷偷給他打眼色，問他怎麽回事。他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地下室很暗，大白天都要開燈才看得見路，而且還有很大一股子黴臭味。

“這裏都是一些自殘患者的看管室”。

兩人順着窗戶向裏看，悠暗的燈光下整整齊齊放着四張床，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四個人。

“咚咚，咚咚……”，陌三君明顯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護士打開門，對陌三君說，“這個靠窗的就是小吉，一年前跳樓，摔成了植物人，你看看是不是她”。

晃眼陌三君還沒認出來，湊近了才發現這四個人個個面如白紙，白的很不正常。也許是一年多未見過太陽的緣故。

眼前的這張臉骨瘦如柴。他看清的一剎那，頭腦嗡的一聲。這正是昨天還在跟他說話的小吉！

猴子已經轉了一圈回來了。

“她一年前就成了植物人？”陌三君穩了穩自己的身子，盡量讓說出來的話聽着正常。

“嗯，她是你要找的人？”

“哦，不是”。

“呵呵，我還以為是呢，那樣的話，她這兩年來的費用就有着落了。唉！她家人也是夠狠的，她成了植物人後，就丢下她不管了”。

猴子偷偷白了一眼，這麽熱心帶他們來，原來是這樣原因。

離開醫院後，直接到了猴子的出租房，陌三君鑽進衛生間，好好的洗了個澡。猴子則親自下廚弄了一桌子菜。

“你認得那個女孩”。猴子把好菜往陌三君面前推。

“嗯，昨天她來找過我，還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

猴子停下筷子，“昨天？沒眼花？”，明明他聽護士說一年前就成植物人了。

“沒有，還記得我們是在玲珑縣結的緣吧！”

猴子白了他一眼，那也叫結緣。

“那時候她也在那裏”。

這回猴子瞪大了眼睛，連帶着嘴巴也張得大大的，飯差點從嘴裏漏了出來，他趕緊閉上嘴，往下咽。

“猴子，我有時候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病”，他看着猴子淡淡的說。

“瞎，瞎說，她那應該是靈魂出竅，身體一直躺那，不出去逛逛多難受‘’！猴子瞎扯着。

“算了，不說這些”。

“好，吃飯，咱哥倆晚上去放松放松”。

晚上，他給胖子三人打了電話，讓他們穿得體點，早點到猴子這來，晚上去〈某某某〉。

胖子三人非常興奮，那個〈某某某〉他們只聽說過，有一回幾人抽筋，還圍着它轉了三圈。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小說是我親身經歷了一些事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