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現在換成了Devil留在一邊,盛·原人民警察·現誘拐犯·屹正式出場。
雖然之前也幹過卧底,打過流氓,但扮演一個合格的誘拐犯還是第一次。不知誘拐犯該如何扮演的盛屹自然求助于前通緝犯隊友Devil,而前通緝犯Devil同志表示:他沒有跟誘拐犯這群廢物一起玩過,對于盛組長的求助愛莫能助。
盛屹只好自己思考在上警校時看過的有關誘拐團夥的心理分析論文,企圖将自己代入誘拐犯的心理角色。
在憑借着超強的記憶力,将自己看過的論文從頭到尾默念一遍之後,盛屹自覺已經進入了角色,可以開始表演了。
就當盛屹剛準備邁出自己誘拐未成年兒童的第一步,他的耳邊就響起了666號的機械音:“躍遷者F-DQ666-0007號盛屹,我們抱歉的通知您,由于您一時失足,落入誘拐未成年兒童的犯罪深淵,您的正義值由120變為-100,請您注意!”
同時,盛屹察覺到自己的手環微微亮起,只見寫着自己信息的投影屏從手環中彈出,那個“正義值:120”已經變更為“正義值:-100”,同時變化的還有他的技能等級從“lv.1”變更為了“lv.-1”。
盛屹:……不是,等級還帶負的嗎?現在我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可不可以把我的正義值和等級升回來?
站在一邊的Devil無法聽見系統的提示音,也無法在盛屹未同意下看見對方的資料,他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盛屹同志從一臉的“本座的SHOW TIME到了”變更為一臉的“你TMD”。這樣的變臉速度,讓Devil不覺好笑。
就在他想問問盛屹到底怎麽了,只見盛屹一臉破罐子破摔的視死如歸狀,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轉身走向了甜甜一家的方向。
徒留下Devil在原地琢磨盛屹那最後一眼:他這是要去演誘拐犯還是要去演董存瑞?
另一邊,盛屹已經走到了甜甜一家所在的餐廳,玩了一個上午的父母正有些困倦的靠在一邊休息,只有甜甜這個孩子還是頗有精神的在餐廳中的游樂區裏獨自玩耍。
不!獨自?
盛屹一開始也以為甜甜是一個人在玩,但是當他看向游樂區的方向,只見還有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小男孩和甜甜一起在滑滑梯。
眼前的一幕讓盛屹有些吃驚,畢竟從進入這個副本開始,他們就沒見過除了工作人員、甜甜一家人和他們之外的其他人了。眼前的小男孩顯然不是游樂園的工作人員,這游樂園就算再不怎麽地,也不至于雇傭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當童工。那麽這個孩子是誰?難道他就是甜甜口中的“哥哥”?可是甜甜的哥哥不是被誘拐團夥帶走失蹤了嗎?為什麽又會出現在這裏?
無數問題在盛屹心中徘徊,但是他并沒有思考很久。在沒有太過明确的線索的情況下,獨自的思考也只是扯着沒頭的毛線團,浪費時間。
盛屹是個行動派,看着甜甜的父母已經睡着了,似乎并沒有發現女兒那邊的異樣,盛屹自覺這是個與甜甜和那個奇怪男孩接觸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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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屹輕輕推開了餐廳的門,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正在滑滑梯的兩個孩子。
一開始,兩個孩子都玩得不亦樂乎,絲毫沒有發現正在靠近的盛屹,知道盛屹走到了游樂區的入口,兩個孩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他,一起擡起頭望向盛屹。
當盛屹與兩個孩子的視線對上時,他不由內心一驚,勉強壓下了心中泛起的一絲恐懼。
甜甜就像是任何一個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好奇的望向他這個“外來的陌生人”,但是讓他覺得害怕的确是甜甜身邊的那個男孩,他的眼睛是兩個黑洞,裏面什麽也沒有!
盛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想法,作為一個優秀的□□員,他熟背馬克思主義理論,□□思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鬥士,但是最近發生的地球躍遷計劃以及自己和Devil的異能已經對他的唯物主義世界觀産生了一波沖擊,現在又直面這個沒眼睛的小男孩。
這個男孩就像之前他看到的那幅畫中的主人公,那副由畫家比爾·斯托納姆創作的詭異的畫作《迪奧的世界》的小女孩。
眼前這副不科學的場面,讓盛屹有了一瞬間的愣神。當他回過神來,就捕捉到了那個男孩在看到他時的緊張,以及微微向前遮擋住了女孩的身影,似乎實在避免他看見女孩。
這樣一幅詭異至極的畫面,讓盛屹的心髒不由多跳了幾下,心中默念了無數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靠着堅實的馬克思唯物主義護盾才又堅強的立在原地沒動。
其實,盛屹有個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武力值超高的盛大警官,他,怕鬼。盛屹從來都不敢靠近局裏法醫們的工作地點,心中一直默默崇拜着他們局裏的那群法醫們白天面對着屍體,晚上還可以安然入睡的能力。由于盛屹一直保持着他那個高冷精英的人設,竟然這麽就都沒有人發現,這個成為某通緝犯專案組的組長其實是個害怕鬼的大男孩。
盛屹同志耐着內心的恐懼,朝那兩個孩子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他的臉因為常年板着的緣故,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露出來的笑容就好像一個手殘的雕塑師在一塊花崗岩上硬是刻出了抹弧度。那笑容,着實讓人無話可說。
盛屹只見那個男孩在自己露出笑容之後,似乎更戒備了,原本直立的後背也微微拱起,似乎只要發現他又什麽問題,就會沖過來把他撕碎。
這樣一幅畫面讓盛屹不覺有些心酸,內心裏的恐懼也消散了一些,心想:我的笑有這麽可怕嗎?
重振旗鼓的盛屹開口道:“你們是兄妹嗎?”
面對盛屹的疑問,那個小男孩似乎更緊張了。他把甜甜往後推了推,讓她徹底藏在他的身後,而對于盛屹的問題,則保持着沉默。
而甜甜卻似乎沒有察覺到小男孩的想法,而是一臉好奇的把頭伸出去看向盛屹,但似乎并不認識他。
盛屹又耐下性子開口問道:“你們是親兄妹嗎?你們的爸爸媽媽去哪了?”
聽到盛屹說起爸爸媽媽,甜甜似乎這才想起來了父母,趕緊扭頭朝着餐飲區看去。但是奇怪的是,明明甜甜的父母就坐在面對着游樂區的那個桌子前,甜甜似乎卻像根本沒有看見他們一樣,大哭起來,“嗚嗚,爸爸,嗚嗚,媽媽,不見了,嗚嗚,哥哥,爸爸媽媽不見了。”
眼前奇怪的一幕讓盛屹心中那抹疑惑更加明顯,甜甜的父母就在那邊,而甜甜卻仿佛并沒有看到他們一樣。他又轉頭看向了甜甜父母那一邊,驚異的發現原本坐在那裏的夫妻二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原來滿桌子上的包裝袋子也不見了蹤影。就好像,他們從未在那裏坐過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寫出點感覺了,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