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嘻嘻嘻嘻
石佑嘉遲遲不下定決心, 唐小川在一旁等得百無聊賴,只能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結果他一登上微博, 頓時就又被暴漲的粉絲數吓了一跳……如果他不是有點自知之明,他都忍不住有點想要膨脹了。
他随手刷了刷微博,又刷出了一堆同人文同人圖同人段子, 之前他還沒露臉的時候,同人圖雖然有但不算多, 如今露了臉,各種同人圖簡直多到飛起, 看着那些同人圖,他不由有些飄飄然,感覺自己好像開始紅了, 但一想到畫同人圖的人多半是陶淮安的粉絲而不是他的粉絲,他又瞬間清醒了, 再想到這些天他漲的粉絲多半還是因為陶淮安, 他的心情頓時更複雜了。
這種抱大腿吃軟飯的即視感是鬧哪樣!
雖然這種感覺挺爽的, 但這種小白臉的心态好像要不得?
唐小川抱着這樣糾結又複雜刷了一天微博, 直到手機被他玩得沒電了,他才默默地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裏, 繼續等石佑嘉做決定。
終于, 在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石佑嘉終于開口了。
“……我知道我應該怎麽做了。”
陶淮安挑了挑眉:“你已經想好了?”
石佑嘉沉默着點了點頭。
“你真的想好了?”唐小川忍不住多嘴地問了一句。
石佑嘉看着唐小川抿了抿唇:“當然。”
“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做吧!”唐小川朝石佑嘉比了個加油的姿勢。
石佑嘉頓了頓, 轉頭看向陶淮安:“有沒有辦法能讓我暫時擁有實體?”
陶淮安淡淡道:“有倒是有,不過時間非常短。”
石佑嘉笑了笑:“沒關系,一兩分鐘就差不多了。”
陶淮安點了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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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徹底降臨之後,紀家的晚餐開始了。
紀戈在餐桌前坐下的時候,紀富正在一臉不悅地詢問一旁的仆人:“她還是不願意下樓吃飯?”
仆人唯唯諾諾地回應:“夫人說她身體不舒服,沒胃口吃晚飯。”
“又是身體不舒服!分明就是找借口,”紀富十分不悅,“兒子找不到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傷心,擺臉色給誰看?!”自從石佑嘉失蹤之後,那個女人就天天在家裏發脾氣摔東西,對誰都擺出一副臭臉,活像個歇斯底裏的女瘋子,硬生生地将他的耐心一點點磨沒了。
“阿姨也只是太擔心弟弟了,”紀戈嘆了一口氣,“弟弟失蹤了那麽久,也怪不得她會那麽擔心,而且弟弟失蹤的确是我的錯,怪我當時沒看好他。”
“這怎麽能怪你!他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會把自己弄丢呢?又不是小孩子了,”紀富想起失蹤的小兒子,臉色也有些沉郁,“今天還是沒有他的消息嗎?”不過他也不想因此怪罪懂事的大兒子,自從石佑嘉出事以來,紀戈人前人後都忙得團團轉,一邊處理工作上的事還要一邊拼命找人,忙得腳不沾地甚至幾夜沒睡,這些他都一一看在眼裏,比起那個情緒崩潰只會哭個不停還拼命埋怨怪罪他們的歇斯底裏的女人,紀戈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紀戈垂下眼簾,表情十分愧疚:“今天也還是沒有弟弟的消息。”
紀富沉默了一會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繼續找吧!”
紀戈點了點頭,然後他輕聲說:“既然阿姨沒心情下來吃飯,我等一下給她送上去吧。”
“送什麽送,慣的她!”紀富頓了頓,表情不悅地指揮一旁的仆人,“等我們吃完之後,你再去給她送上去。”
吃完飯後,紀戈和紀富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回房了。
在關上房門之後,紀戈原本凝重的表情一下子就放輕松了,甚至輕輕地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他哼着歌走向他房間的酒櫃前,挑了一只他珍藏已久的紅酒,然後拿起紅酒和杯子轉身走進了浴室。
在浴室裏,他放起了節奏輕快的音樂,然後他一邊往浴缸裏放水,一邊跟着音樂搖晃着身子脫衣服,當浴缸裏放滿了水之後,他便慢慢地躺進了浴缸裏,一邊舒舒服服地泡着熱水,一邊惬意地喝起了紅酒。
在節奏輕快的音樂聲中,紀戈一邊泡着熱水澡,一邊品着紅酒,很快便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他愉悅地享受這一切的時候,浴室門口卻忽然傳來了一陣不同尋常的動靜。
警惕心頗強的紀戈立刻睜開了眼睛,但當他看向浴室門口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就在他疑心那是他的錯覺的時候,原本空蕩無人的浴室,卻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紀戈雖然在商場上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卻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過比起一般人,他還是要冷靜得多,他一臉警惕地看着那個人影,正要開口質問,但在看清那個人影的長相之後,他頓時就像被人掐着脖子一樣失聲了。
這個忽然出現在他浴室裏的人影,竟然就是石佑嘉!
紀戈當然不怕鬼,因為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在他看來,那些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的說法不過是用來恐吓膽小鬼的無稽之談罷了,他不信,所以他不怕。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不得不有點動搖了。
那個人影到底是什麽?!
紀戈的腦子轉得很快,他立刻就想到了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惡整他,派了個長得和石佑嘉很像的人潛進他的浴室吓他,或者其實石佑嘉根本沒有死,喬裝打扮混進了紀家大宅找他報仇……
但剛才他進浴室的時候,浴室裏分明一個人都沒有,他的警惕心那麽強,怎麽可能沒注意到浴室裏還藏了個大活人呢?
而且這個人影,也是他剛才眼睜睜地看着忽然憑空出現的!
“你是誰?”
紀戈朝着那個人影厲聲質問。
那個人影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哥,這麽快你就不記得我了嗎?”
“石佑嘉?”紀戈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剛才還心疑這個石佑嘉是別人假扮的,但現在從表情神态聲音看來,這個石佑嘉分明就是真的石佑嘉。
“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石佑嘉幽幽地說,“這裏不是我們家嗎?”
紀戈臉色一變:“你沒死?”
石佑嘉輕輕地說:“我不想死……”
他一邊說,一邊緩緩地朝着浴缸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紀戈下意識大喊了一句,他一臉緊張地看着石佑嘉,“你沒有死,又悄悄跑回來了?”
石佑嘉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紀戈又驚又怕,他立刻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朝着石佑嘉狠狠地扔了過去。
然而裝着紅酒的酒杯卻穿過了石佑嘉的身體,砸在了浴室的門上,玻璃杯碎裂開來,紅酒四濺而開。
沒有身體?穿過去了?
紀戈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石佑嘉已經走到了浴缸前,他看着縮在浴缸一角的紀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哥,海水好冷啊……你掐我的時候……我好痛苦啊……”
紀戈陡然色變,他猛地站了起來,浴缸裏的水頓時嘩啦嘩啦地四濺開來:“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再敢裝神弄鬼的話……”
下一刻,石佑嘉卻忽然伸出手去,掐住了紀戈的脖子,開始用力收緊手指:“海底好冷,你下來陪我好不好?”
紀戈一時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地就被石佑嘉掐住了脖子。
比起紀戈,石佑嘉的身材雖然不算健碩,但他好歹也是一個去過幾天健身房的成年男人,手勁還是很大的,很快就壓制住了紀戈。
被掐着脖子的紀戈跌坐回了浴缸裏,而就在此時,浴缸裏原本溫度适應的熱水忽然開始急速降溫,不過短短一兩秒,一浴缸熱水已經變成了冰涼的冷水,讓回過神來正準備反抗掙紮的紀戈凍得猛地一個哆嗦,失去了最佳的反抗時機。
被掐得兩眼翻白的紀戈泡在冰涼的冷水之中,凍得開始瑟瑟發抖,他甚至還隐隐約約地聞到了水中的海腥味……這一切都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他把石佑嘉掐暈推下海的那一個晚上。
那一天的情景和今天幾乎一模一樣,除了主角颠倒了之外。
紀戈漸漸開始神志不清,他的頭緩緩地沉進了浴缸裏,在狠狠地嗆了幾口水之後,他忽然感覺到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他立刻從浴缸裏爬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紀戈從浴缸裏爬了起來,一邊拼命地呼吸着新鮮空氣,一邊劇烈地咳嗽着,他狠狠地看向了浴缸前,抄起一旁的紅酒瓶正想予以反擊,卻驚訝地發現浴缸前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怎麽回事?
難道剛才那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就在紀戈大驚的時候,浴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打開了。
飽受驚吓的紀戈沒有一絲猶豫,拿起紅酒瓶就狠狠地朝着從門外進來的人身上砸了過去。
紀戈運動神經很發達,再加上因為恐懼而爆發的潛能,砸東西一砸一個準,那個紅酒瓶準确地砸在了來人頭上,瞬間将來人砸了個頭破血流。
來人頓時一聲怒吼:“紀戈!你在幹什麽!”
紀戈定眼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剛才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紀富。
他慌了一下,但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誰能證明眼前這個紀富就是紀富,而不是剛才那個“石佑嘉”假扮的呢?
他一臉警惕地看着眼前捂着流血的傷口怒吼的紀富,将信将疑地問:“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紀富本來就處在被酒瓶砸得頭破血流的暴怒中,現在看到紀戈這副模樣,頓時更加憤怒了:“紀戈,你瘋了嗎?連我都不認識了?!”
他剛剛在樓下客廳就聽到了紀戈房間浴室裏乒乒乓乓的巨響,紀戈還一會兒大喊大叫一會兒扔東西砸玻璃的,這哪裏是他那個教養極好的大兒子該有的行為?他連忙跑上來查看,誰知他剛剛推門進來,便當面迎來了一個酒瓶。
紀富的怒吼總算讓紀戈稍稍冷靜了下來,但他還是有點警惕和将信将疑:“爸……?”
“你剛才在搞什麽?!”紀富捂着傷口打量着浴室裏的模樣,滿地的玻璃碎片,四濺的紅酒痕跡,難道剛才紀戈在浴室裏發瘋嗎?
紀戈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聽到紀富的話之後,他立刻又緊張了起來:“爸!他回來了!”
“他?”紀富皺起了眉頭,“……誰?”
紀戈張了張嘴正要說出石佑嘉的名字,但在最後的關鍵時刻,他的理智又重新回來了,如果這個時候他把石佑嘉的名字說了出來,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他冷靜了下來,大腦也迅速地轉了起來,就在他拼命想着要怎麽自圓其說的時候,原本莫名其妙消失不見了的石佑嘉卻又忽然出現了。
石佑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紀戈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紀戈立刻從浴缸裏站了起來,拿起手邊的東西就往石佑嘉身上砸,什麽沐浴露洗發露,什麽順手就拿什麽,然而剛才的情景卻再一次重現了,那些東西通通穿過了石佑嘉的身體,砸在了石佑嘉身上的牆壁上。
紀富被紀戈突如其來的發瘋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紀戈表情恐懼地朝着空氣一通亂扔亂砸,那瘋狂的模樣,簡直就像個活脫脫的瘋子。
“紀戈!你在幹什麽!”
紀戈使盡了全身力氣扔出了手邊的最後一樣東西,卻依然只是白費力氣,他面紅耳赤地看着石佑嘉那一臉的嘲諷,險些氣急攻心,面對紀富的怒吼咆哮,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石佑嘉的位置問:“他就在那裏!你沒看到?”
紀富順着紀戈手指指的方向轉頭一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不由皺起了眉頭:“紀戈,你在發什麽瘋?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怎麽可能!”紀戈當然不可能相信,“你仔細看看,他就在那裏!”
他看向石佑嘉的方向,又得到了石佑嘉一臉嘲諷的冷笑。
“他就在那裏!他就在那裏!”
紀富不耐煩地打斷了紀戈:“浴室裏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根本沒有別人!”
“不可能!他就在那裏!”
紀戈梗着脖子辯解了幾句,然後他忽然冷靜了下來,他意識到了一件事——也許,只有他看得到石佑嘉,而紀富根本看不到石佑嘉。
冷靜下來!他不能暴露!
就在他深呼吸試圖逼自己冷靜下來的時候,石佑嘉忽然開始動了,帶着一臉嘲諷的冷笑,慢慢地朝着他走了過來。
紀戈渾身僵硬,但是面對紀富質疑的眼神,他不敢再繼續作出“發瘋”的表現了,他試圖逼自己冷靜如常,但下一刻,石佑嘉卻已經逼近了他,在他耳邊呼出了一口陰森森的涼氣:“哥,海底好冷,下來陪我吧……”
“哥……”
那一口涼氣吹得紀戈渾身冷透,汗毛倒豎,他終于忍不住爆發了:“滾!我才不下去!”
“為什麽?明明是你讓我下去的,現在為什麽又不願意下來陪我呢?”
“哥……”
“哥……”
石佑嘉幽幽地看着紀戈,伸出手似乎想要掐住紀戈的脖子。
紀戈剛剛才被掐了個半死,這會兒反應頓時更加激烈了,不等石佑嘉的手掐上來,他已經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脖子:“滾!不要喊我哥!”
紀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就算他再怎麽蠢,看着紀戈的反應也該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勁,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個在商場裏沉浮數十載的聰明人。
“紀戈!”
他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指着紀戈,不可置信地問:“你殺了……你弟弟?”
“我沒有!”
紀戈迅速否認了。
“那你現在在發什麽瘋?!”紀富冷冷地看着紀戈。
紀戈張了張嘴:“我沒有……”
“你是在害怕他回來報複你嗎?”紀富顫顫巍巍地指着紀戈,幾度險些氣急攻心……兄弟相殘,哥哥親手殺了弟弟,怕弟弟回來報仇發了瘋,這都是什麽事?!
“紀戈!你會有報應的!”
在這個關鍵時刻,紀戈卻忽然冷靜下來了。
他冷冷地看着一臉快要氣抽過去的紀富,冷靜地說:“如果我會有報應,你也逃不過!”
紀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一直信任放心的大兒子居然會這麽對他說話:“紀戈,你在說什麽!”
紀戈冷冷一笑:“我都已經知道了!你以為我還不知道嗎?”
紀富頓時臉色一變,他的呼吸開始急促了:“你在說什麽!你又在發瘋了!”
“我什麽都知道了,”紀戈冷冷地看着紀富,“你背着我媽和那個女人偷情,害死了我媽,還和那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你對他那麽好,根本就是因為他是你的親兒子!”
“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報應,你第一個逃不過!”
紀富瞬間面紅耳赤,呼吸相當急促:“你……你都知道了?”
“沒錯,”紀戈忽然笑了起來,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我親手殺了你的兒子,但我也把一切都告訴他了,我才不會讓他不明不白地死去,我要讓他知道這一切,我要讓他懷着對你和那個女人的恨死去,如果他真的變成鬼回來報仇的,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紀富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兩人争執的時候,石佑嘉的身影又一次消失了。
紀戈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靜地對紀富說:“你大可以去舉報我,說我是兇手,但你別忘了,我手裏有什麽……只要你敢舉報我,我就敢把手裏的東西抖出去。”他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他相信就算紀富知道了真相,也不會對他怎麽樣,他太了解紀富了,紀富太好面子,一旦他弑弟的消息傳出去,紀富的桃色緋聞自然也會不胫而走,而且他手中握有太多和紀氏有關的把柄,他知道紀富不敢動他。
紀富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同時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他才艱難地開口說:“你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去舉報我的親兒子?現在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可能害了你!”
紀戈冷冷道:“但願如此。”
“後續的事,我會盡量幫你,”紀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過你不能再動馬瑪詩了,她手裏也有不少我的把柄。”
“那個女人……”紀戈頓了頓,冷笑着說,“放心,我不會動她,我要讓她嘗嘗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滋味,我要看着她遺憾終生,不得好死。”
紀富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問:“剛才……他真的回來了?”
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的紀戈頓時又呼吸急促了,他臉色蒼白地否認:“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紀富做賊心虛,當然也不敢承認,連忙附和道:“沒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
然而就在此時,他卻忽然眼尖地發現了紀戈脖子上那一圈明顯是掐痕的紅印,也不知道那個人使了多大的勁,都有些烏青了。
本來以為剛才紀戈只是因為恐懼才出現了幻覺的紀富頓時吓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紀戈依然在喃喃自語。
紀富被紀戈脖子上的掐痕吓得僵掉了半邊身子,就在他拼命說服自己那也許是紀戈自己掐出來的時候,浴室裏的鏡子卻忽然發出了一聲咣當巨響,随後瞬間碎裂開來,碎片四濺,如同雨落。
紀富紀戈兩父子立刻吓得渾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出。
原本明亮的浴室燈忽然開始閃爍,一閃一閃,一明一滅。
終于在一分鐘後,浴室的燈忽然滅了。
紀富紀戈吓得大驚失色,兩人連忙一前一後朝着浴室門沖了過去,試圖奪門而逃,但浴室門卻忽然打不開了。
紀富臉色鐵青地擰了半天都擰不開,只能咬着牙用身體去撞門,紀戈也同樣咬牙切齒地用身體去撞門,然而門卻依然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