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嘻嘻嘻嘻
很快, 陶淮安和唐小川便帶着一鳥一倉鼠回到了家。
唐小川剛剛推開門,便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海腥味, 頓時一愣。
“怎麽回事?這麽濃的海腥味……”
他一邊自言自語地嘟囔着, 一邊聞着空氣裏的味道,走進了浴室裏,下一刻, 他便頓住了。
只見浴室的魚缸裏裝滿了許多魚,那些魚密密麻麻地擁擠在一起, 因為魚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有的魚甚至漫了出來, 和海水一起懸浮在半空中。
眼前的奇景令唐小川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片刻之後,他才在唐小黑飛貓撲魚的動作中回過神來。
唐小黑顯然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魚, 乍一看到,頓時就像掉進了肥羊群裏的狼, 在浴室裏各種打滾翻騰, 跳起飛撲, 伸長了爪子試圖抓住一條小肥魚, 但每當它撲向一群魚的時候,那一群魚立刻就會靈活地四散開來, 讓它撲了個空。
在唐小川回來之前, 它已經折騰了大半天了,不但一條魚都沒有抓到,還弄得全身濕透, 宛如落湯雞一般,十分狼狽。
在唐小川進門的前一刻,它正從洗漱臺上往浴缸裏縱身一躍,然而卻再次撲了個空,它在半空中張牙舞爪了半天,卻什麽都沒有抓住,魚群四散而開,它撲通一聲掉進了浴缸裏,徹底變成了落湯貓。
貓都很怕水,尤其讨厭洗澡,唐小黑也不例外,掉進浴缸裏後,它立刻撲騰撲騰地拼命掙紮了起來。
唐小川很少見到唐小黑吃癟的樣子,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唐小黑聽到唐小川的聲音,立刻委屈吧啦地看向了唐小川。
唐小川笑夠了之後,才伸手把某只落湯貓從浴缸裏拎了起來,唐小黑身上的毛都濕透了,它蔫蔫地看了唐小川一眼,渾身散發着生無可戀的氣息。
陶淮安上前一步,他看了唐小黑一眼,冷靜地評價道:“濕了之後縮小了一圈,看來是虛胖。”
唐小黑十分不滿:“喵!”你才虛胖!你全家都虛胖!
唐小川連忙安慰炸毛的唐小黑:“你才不是虛胖,你是實心胖。”
唐小黑這才滿意地哼唧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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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安看了唐小川一眼,又看了唐小黑一眼,淡淡道:“慈母多敗兒。”
唐小川:“……”好像有哪裏不對。
就在此時,窩在唐小川懷裏撒嬌的唐小黑也終于發現了有哪裏不對,它一擡頭,便發現唐小川肩膀上居然站着一只從來沒見過的虎皮鹦鹉,頓時炸毛了:“喵!”你居然又在外面有別的鳥了!
貓和鳥似乎也不太對付,唐小川連忙摸了摸唐小黑的後頸毛,試圖順毛,然而下一刻,站在他肩膀上的虎皮鹦鹉卻忽然挑釁一般地冷笑了一聲。
“喵!”有本事下來單挑!
虎皮鹦鹉冷笑着口吐人言:“有本事你上來。”
“喵!”你下來!
“你上來!”
唐小川頓時被這一貓一鳥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只能一下給這個順毛,一下安撫一下那個,努力勸架,維持和平。
最後這場貓鳥大戰還是以陶淮安出面而告結束的,陶淮安先是淡淡地看了虎皮鹦鹉一眼,然後随手把手裏的小倉鼠丢到了唐小黑面前。
唐小川:“……”
唐小黑一開始還被那圓滾滾毛絨絨的一團東西吓了一跳,在看清那是什麽東西之後,它立刻興奮地撲了過去。
而某只可憐的倉鼠呆了一下,在發現朝着它沖過來的巨大黑影之後,立刻發出了一聲慘叫,轉身就跑。
看上去圓滾滾的倉鼠跑得很快,爬牆鑽縫,左躲右閃,異常靈活,唐小川卻看得有點不忍心,瞪了陶淮安一眼:“你怎麽能這麽做呢!太殘忍了!”
陶淮安挑了挑眉:“這倉鼠太肥了,需要減減肥了。”
“就算要減肥也不用這樣吧,而且肥點揉起來手感比較好。”
陶淮安微微一笑:“倉鼠太肥了不健康,容易得病。”然而此時的他卻在心裏冷漠地想,手感不好才好。
唐小川眨了眨眼睛:“是這樣嗎?”
就在此時,兔子精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你們終于回來了……這只倉鼠和鳥又是打哪來的?唔,這倉鼠的味道聞起來有點熟悉呢……”
背帶褲小正太抱着裝着草金魚的大碗出現了,他疑惑地打量着唐小川肩膀上的虎皮鹦鹉,若有所思:“等等,這不是那棵銀杏撿到的鳥嗎?居然長這麽大了,啧啧,當初傷成那個樣子,我們還以為肯定活不下來了,也是命大呢。”
虎皮鹦鹉哼了一聲:“我的運氣就是這麽好,你羨慕也沒用,我們老板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主人。”
“也就你覺得他人好了,”兔子精翻了個白眼,“整個錘子山誰不知道他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人呢,當初他把你撿了回去,差點震碎了我們所有人的眼睛。”
虎皮鹦鹉頓時不高興了:“老板他才不是那樣的人,他人很好也很善良,他是個特別溫柔的人,他……”
“好好好,我拒絕和腦殘粉說話!”兔子精扭頭看向了唐小川,“這倉鼠……你們給那家夥找了個身體?”
“暫時的,”唐小川稍稍解釋了一下,很快切回了正題,“你們找到目擊證魚了?怎麽有這麽多魚?”整個浴室都快被填滿了!
“我本來也覺得找一條就夠了,但這家夥非要找到那天晚上的所有目擊證魚,每個方位每個角度的魚都要找到……然後我就只好把所有魚都弄回來了。”
“辛苦了,不過你們是怎麽和這些魚溝通的?難道你會說魚語?這些魚好像不是草金魚……”唐小川摸着下巴疑惑問。
“這條魚好像擁有能和所有魚無障礙溝通的能力,”兔子精晃了晃手裏的大碗,“不管什麽品種,無論是海魚還是河魚,深水魚還是淡水魚。”
“這個能力有點厲害,”唐小川由衷地感慨,“那我們還等什麽,快開始吧。”
兔子精把大碗裏的草金魚倒了出來,草金魚擺擺魚尾,游到了魚群之中。
下一刻,原本空蕩蕩的浴室上方忽然出現了一道光屏,就像投影一樣,光屏閃爍了幾下之後,竟然漸漸地出現了隐隐約約若隐若現的畫面,唐小川瞬間目瞪口呆。
當然,不僅是唐小川,原本正在左躲右閃逃命的倉鼠也被這忽然出現的光屏吓了一跳,一個沒留神就被唐小黑一爪子按住了,不過成功抓到倉鼠的唐小黑很快也被光屏吓到了,擡頭呆呆地愣了半天。
光屏上的畫面又閃爍了幾下,很快便浮現出了清晰的畫面,只見畫面裏漸漸地出現了一艘頗為豪華的游艇,以及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漆黑的夜空。
“這是……這是……”被唐小黑按在爪子下的倉鼠呆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我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天我們坐的船!”
“卧槽,這是什麽高科技?”
唐小川目瞪口呆地看向了陶淮安。
陶淮安挑了挑眉,解釋道:“這是修真界最近流行的一種法寶,才發明沒多久,可以把使用者的描述轉化為畫面,主要用于各大門派傳道授業的教學過程中,因為很多妖修也需要,所以支持多種語言,當然也包括魚語。”
“卧槽!修真界黑科技,簡直吊炸天啊!這已經不僅僅是法寶了,簡直是神器啊!”唐小川十分感嘆,“如果人類有這種神器,拍電影電視劇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很快,他又想到了一件事:“等等,如果有這樣的神器,再加上無處不在的小動物們,比如大海裏的魚群,那豈不是相當于萬能監控器?”
陶淮安笑了笑:“魚的眼神不好,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要找這麽多魚?”
唐小川一愣:“是嗎?”
魚群之中的草金魚點了點頭,它不好意思地擺了擺魚尾:“我們魚類的眼神都不好,所以只能靠集體的力量了,魚群的流動性很強,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麽多的魚!”
“辛苦你了,”唐小川頓了頓,忽然一臉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能看上那家夥,原來是眼神不好呢。”
草金魚害羞地伸出胸鳍捂臉。
某只依然被按在爪子下的倉鼠:“唐小川你丫什麽意思!還有那條魚你在嬌羞什麽!”
“好了,認真看畫面。”
關鍵時刻,還是陶淮安靠譜。
唐小川眨了眨眼睛,抱起了按着倉鼠的唐小黑,一邊給唐小黑順毛一邊看起了小電影。
倉鼠也認真地瞪大了黑豆小眼。
很快,畫面便有了變化,原本空無一人的甲板上,出現了兩個男人,一個是穿着睡衣的石佑嘉,另外一個則是西裝革履的紀戈。
在看到畫面中的紀戈的一瞬間,哪怕石佑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心下一沉,已經這個樣子了,他還能怎麽辯解反駁呢?
不管他再怎麽不願意相信不願意接受,他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殺死他的人,就是這個和他沒有血緣關系卻待他如親弟弟的哥哥。
倉鼠的黑豆小眼裏流露出了失望和恍惚:“我從小就一直很想有個哥哥……他那天戴的領帶還是我親手挑的然後送給他的……他說他很喜歡所以經常戴……”
很快,甲板上的兩人似乎争執了起來,紀戈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石佑嘉忽然臉色發白,瘋狂地搖起了頭來。
紀戈看着臉色蒼白的石佑嘉冷笑了一聲,又說了一句話,石佑嘉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紀戈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石佑嘉的衣領,差點将石佑嘉整個人都提起來了,石佑嘉立刻掙紮了起來,兩人互相推搡了起來。
兩人一邊推搡一邊吵架,顯然處于暴怒狀态的紀戈狠狠地掐暈了石佑嘉,他用的力氣顯然很大,連臉色都漲得通紅一片,然後他便将暈過去了的石佑嘉推下了護欄。
畫面的最後,紀戈站在甲板上一臉冷漠。
“我想起來了……”
石佑嘉忽然啞着嗓子開口。
“你想起來了?”唐小川滿腹疑惑,難道那個時候船上沒有一個人看見這一幕嗎?雖然那些人很有可能被紀戈用錢封口,但是石媽媽難道不會懷疑什麽嗎?一個人怎麽可能在船上憑空消失呢?
“我想起來了。”
石佑嘉嘆了一口氣。
“……我終于想起來了。”
他終于想起了那天紀戈對他說過的話,那件令他絕對不想再想起再提起的事,哪怕他已經死了,也寧願用忘記來代替記恨……為什麽還要記起來呢?
石佑嘉苦笑了一聲:“原來我還覺得人受到太大刺激的時候會失憶很狗血呢,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一點也不狗血……逃避有什麽不好呢?”
唐小川皺起了眉頭:“什麽意思?到底發生什麽了?怎麽了?”
“紀戈對我說,”石佑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黑豆小眼裏流露出了恍惚的情緒,地說,“他的爸爸,我的繼父,其實不是我的繼父,而是我的親生父親,有血緣關系的那種,他是我的親生父親,而我則是他的親兒子。”
唐小川頓時一愣:“你是你繼父的親兒子?!這……這……”
“沒錯,”石佑嘉眼神恍惚,“我媽在和我爸結婚沒多久之後就出軌了……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出軌了,對象就是我名義上的繼父,我生物學生的親生父親,而我所謂的父親也背叛了他的家庭和婚姻,他對我那麽好,不是因為他愛我媽愛屋及烏所以把我當親兒子看,根本就是因為我本來就是他有血緣關系的親生兒子……”
唐小川頓時被這驚天的豪門八卦驚得目瞪口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石佑嘉臉色蒼白地冷笑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
原來石媽媽在結婚之後沒多久就遇上了當時已經結婚生子的紀戈的父親——紀富,兩個已婚男女陷入了愛情的漩渦,直到石媽媽懷上了紀富的孩子,但當時的紀富正處于事業的上升階段,非常需要他的原配家族那邊的勢力財力,無法和原配離婚,兩人只能暫時斷了聯系。
但石媽媽卻背着紀富偷偷地把孩子生了下來,她瞞着她的丈夫并讓孩子冠以石姓,而那個可憐的男人從未懷疑過一切,他一直以為石佑嘉是自己的孩子,對石佑嘉非常的好,至始至終被瞞在鼓裏,直到去世也不知道他的兒子其實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紀富借着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紀戈的母親家族的財力勢力讓紀氏集團發展得越來越好,終于功成名就,就在此時,他又重新遇到了石媽媽,并得知原來當年石媽媽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這件事不小心被紀戈的母親知道了,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無法容忍自己的丈夫背着自己和別的女人有染,便斷然提出了離婚,在紀富苦苦挽留不成之後,兩人終究還是走向了離婚,而在離婚之後,紀戈的母親便孑然一身地出國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甚至決絕地沒有再見過紀戈一面。
因為心存愧疚,紀富并沒有在和原配離婚之後立刻和石媽媽結婚,而是一邊瞞着紀戈所有的一切一邊在紀戈面前努力地扮演着慈父的角色,一邊卻悄悄地在背地裏接濟着喪夫的石媽媽和他的另外一個親生兒子……直到不久之前,他才正式選擇和石媽媽結婚,并把石佑嘉正式接回了紀家——以“繼父”的名義。
這一切都是紀戈在無意中得知的,他一直不知道他父母當年離婚的原因和真相,在他的記憶裏,母親的形象十分模糊,他甚至有點恨那個女人,恨她當年狠心抛棄了他,十幾年都沒回來見過他一面。
在紀富和石媽媽剛剛結婚的時候,其實他對石媽媽沒什麽特別的感覺,既算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讨厭,仿佛就像一個陌生人,但石媽媽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愧疚,對他特別好特別溫柔,而且是出于真心實意的——紀戈不是傻子,真心實意的對他好還是虛僞的讨好他分得清,從小沒怎麽感受過母愛的紀戈漸漸敞開了心扉,他逐漸接受了石媽媽和石佑嘉。
那個時候,紀戈的确是真心地想對石佑嘉好,真心地想把石佑嘉當弟弟看的。
直到他無意中發現了他爸媽當年離婚的真相,原來他爸媽離婚不是感情破裂而是因為他爸爸出軌,原來他媽媽遠走異國再也沒回來是因為那個對他很好的“阿姨”,原來他爸爸對“弟弟”很好是因為那的确是他的親弟弟……雖然他們只有一半血緣關系。
原來紀富的結婚對象就是他當年的出軌對象,原來所謂的繼子其實就是他的私生子,這樣的真相令紀戈難以接受,但真正擊潰他瀕臨崩潰的情緒的事卻是——紀戈親生母親去世了。
紀戈的母親,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她是如此的敢愛敢恨,在紀富最窮的時候卻不顧一切阻撓和反對嫁給了紀富,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而在丈夫背叛她之後,她雖然果斷地選擇了離婚出國遠離傷心地,但卻一直無法擺脫丈夫背叛的陰影,自尊令她無法低頭,甚至不願意回國見兒子一面。在國外的十幾年,她始終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以至心病橫生,身體的健康狀況也每況愈下,雖然她的親人朋友一直瞞着她紀富再婚的事,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冥冥中感應到了什麽,她的身體忽然越來越差,終于在前段時間郁郁而終。
她是如此的恨屋及烏,臨終前就連一封信一句話都沒有留給紀戈,就像她十幾年都沒有去見紀戈一面的決絕。
在得知真相之後,紀戈抱着要為母親報仇的心情,策劃了這一次游艇之旅,船上的所有人都被他提前買通了——既然那個女人害死了他的母親,那他也要讓那個女人嘗嘗失去最重要的人的心情。
“……”
聽完石佑嘉的話之後,唐小川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這件事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好一出豪門狗血大戲!
他看着石佑嘉黑豆小眼裏的恍惚,不由暗暗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別說是石佑嘉這個當事人了,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沒辦法接受這一切。
他記憶裏的石媽媽,是一個溫柔堅強而又落落大方的女人,當年他可羨慕石佑嘉能有這樣一個好媽媽了……
石佑嘉說完了一切之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唐小川朝着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吧”,衆人便一起離開了浴室。
“之前你不是說人死了之後變成鬼的過程中,有可能因為痛苦和刺激忘記生前的事嗎?石佑嘉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算死了吧,怎麽也忘了?”唐小川悄悄地問陶淮安。
陶淮安挑了挑眉:“這我就不知道了。”
“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我還以為你是無所不知的行走的百科全書呢。”唐小川頓時有點失望。
陶淮安勾了勾唇角:“雖然我不是無所不知的,但如果你希望我是,我可以去努力一下。”
唐小川:“……還是算了,無所不知的人太可怕了,難得糊塗也挺好。”
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忽然開口問:“石佑嘉……真的還能重回他的身體嗎?”
陶淮安頓了頓,随後淡淡道:“我雖然不喜歡公孫述,但他的醫術不錯。”
“我的意思是……”唐小川一臉糾結,“紀戈財大勢大,雖然現在石佑嘉名義上只是失蹤,但在紀戈眼裏肯定是已經死了,如果他發現石佑嘉沒有死……難道石佑嘉只能隐姓埋名遠走他鄉了?”
“還有別的選擇。”
“什麽選擇?”唐小川一愣。
陶淮安看着唐小川,緩緩道:“拜入仙門,問道求長生……加入修真界。”
唐小川:“加入修真界?就他?”
“他根骨不錯。”
唐小川嘴角一抽:“你确定?他年齡很大了啊!”
陶淮安搖頭笑笑:“沒有年齡限制,有的門派不看根骨看悟性,有的門派不看悟性看機緣,八十歲才開始走上這條路的亦有,一切皆是變化,一切皆有可能。”
唐小川:“……你現在真像賣盜版武林秘籍的,下一刻你是不是該掏出一本一臉神棍地說‘小夥子,我看你根骨不錯,我這裏有一本降龍十八掌現在賣給你,只要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