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欄聽風

第9章 遠古戰場

遠古戰場。白色沙漠無邊無際，枯敗的樹零落在沙漠各處，稀稀落落，有的紮根于地，有的凄慘倒地，荒蕪落寞。曾經遍地的鮮血已發黑，與大地融為一體，殘破的兵器在歲月風霜中頑強生存着。遠處朦胧的山脈綿延不絕。烏雲沉悶，壓得世界喘不過氣。遠古戰場副本一開，衆玩家出現在第一戰場。密密麻麻的人聚在入口，遠古戰場的限制很低，到達仙級就可以進。

白衣少年融入人群，希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世事總不盡人意。“又見面了，輕雨美人。” 華服俊朗男子走近。

少年假裝沒聽到，繼續前行，卻被擋住去路，又是這個天府之國酒樓的人，少年沒有理會，想從他身側離開。

“半月不見，就從空冥期升到真仙，真讓人意外，”男子邪氣笑道，“你一定是這游戲升級最快的玩家。”

少年靜靜看着他，來者不善。

“你絕對想不到被你殺了的人和我線下認識，”男子淺笑，“輕雨上神。”

少年平靜眼眸轉瞬即逝的殺意，“我不是上神。”

“真相如何，比試一下就明了，”男子笑得邪氣，“我不過是個天神，對你構不成威脅。”

少年沒有回應。反倒是身邊的人紛紛談論起此事，甚至在副本世界之窗聊天發問，一橋輕雨是上神？上神有什麽特權？……頓時吸引了衆人的注意。以少年和男子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圍觀圈，這位精致少年是否是上神已成了熱門話題。“堂堂上神不敢應戰嗎，”男子笑意毫不掩飾的嘲諷，“既然你不出手，我可不會客氣。”男子拔劍向他刺去，劍鋒淩厲，殺氣濃郁。

[系統公告]·上神駕臨，群雄避退。

绾色華服女子驚豔全場，扇形發飾點綴黑發，紅色纖細發簪肆意，透着萬種風情。凝膚如雪，眉心櫻花花钿妖冶，精致容顏透着魅惑。立于少年前，風華絕代。北風泠泠，震驚衆人。 “酒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女子淡然一笑，颠倒衆生般魅惑，漫不經心說出殘忍的話。

“明明是他先殺了我們的人，上神就能随意殺人嗎！”自有酒樓的人不服。

“強者為尊。”女子淡然道出這世界的生存法則。

“一橋輕雨只是一個真仙，是你們要殺他！” 清麗竹青羅裙女子激動道，流蘇髻優雅，精致花盛垂于額前，明明是個溫柔的人此時有些強勢。

“溫音！你一直對井音的死耿耿于懷！你想借刀殺人！”

“是又怎樣！”溫音坦然應道。

“溫音。”男子語氣淡然。身着雪白錦袍，繪有藍色祥雲條紋錦服，溫文儒雅。高束的長發飄逸，冰藍玉簪清冷。平靜的語氣卻令人感到來自心底的恐懼。女子沉默退到一邊。

“司音，玄音閣和酒樓公平對決，借助山鬼謠算什麽本事！”

“酒樓和其他勢力的恩怨，玄音閣不參與。”男子淡然一笑，溫和。

“你……”無言以對。

绾色華服女子掃過四周，鎖定目标，一擊必殺。“你真殘忍。”少年靜靜看着她。雖說殘忍，語調卻很輕快，透着一絲詭異。

“為你殘忍，不該感謝我嗎，”女子妖魅一笑，“天府之國酒樓，我已經通知老三了，他會解決。”

“他怎麽沒來。”少年覺得以三哥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不可能錯過這場混戰。

“一人足矣。”一笑風華。

“你很自負。”

“謝謝你的贊美。”

“不客氣。”兩人并肩同行，無人敢上前招惹，一橋輕雨是否是上神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身邊有個真正的上神，這位上神還是山鬼謠的二當家。

“謝謝你幫我們報仇。”竹青羅裙女子迎上前。

“我是為了小四，我們家的人怎麽能被外人欺負，”女子淺笑，“要欺負也只能我來。”

“你們是親姐弟？”女子好奇。

“當然！”妖豔女子貼近少年的臉，“難道我們長得不像？”

少年退離幾步，“我不認識她。”潇灑離去。

“小混蛋！小心我去告狀！”女子追了上去，摟過少年的肩，舉止親密。

“……”他們真是姐弟？溫音不可思議，除了長得妖孽，兩人毫無共同點。

白色沙漠的盡頭是山，一直向前，與山的距離卻從未縮短。可望不可即的距離令人絕望。遠古戰場，荒蕪死寂。突然平地席卷的白色風暴将深陷沙漠的樹根拔地而起，狂暴沖向四周。附近沒有可以躲避風暴的場所，衆人不知該如何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

“真麻煩，”绾色華服女子皺起漂亮的眉，“今天不宜進遠古戰場。”

“有人觸發了機關。”少年平靜看向四處沖撞的白色風暴，語氣淡然。

“跟着我。”女子嚴肅。

“它對移動的物體很敏感。”少年緊跟在她身後，兩人企圖避開白色風暴，離開第一戰場。風暴已經吞噬了許多人，但是它貪婪，絲毫沒有飽腹感，繼續尋找目标，衆人四處逃散，一片混亂。女子冰冷看着這些将風暴怪物引近的人，殺氣四溢。

“別動手，危險，”少年阻止了女子的行動，“跟我來。”兩人小心翼翼，幾步一停，相比驚慌失措的人群，他們顯得過分冷靜。

“救她嗎。”女子望向即将被風暴卷入的竹青羅裙女子，淡淡問道。

“你救她，必定把自己搭進去，”少年平靜，“這風暴可以輕易撕碎上神。”

“你一定知道毀滅它的辦法。”

“很遺憾，我不知道。”

“你不是第一次進來。”

“你也不是。”

“你知道風暴的秘密。”

“第一次我來這，利用幾位上神試探過它的能力。”殘忍的話，少年淡然說出，他毫不在意他人的生死。

女子靜靜看着少年。性格多面，不變的是涼薄，他的世界孤獨封閉，隔絕了一切想親近他的人。唯一慶幸的是，他對家人是真心的。女子難以理解，身份高貴，成長環境優越，家庭溫馨和睦，是什麽造成了他詭異的性格？這正是讓他玩游戲的目的，希望他能結交朋友，找到真正的自己。結果令人失望，他沒有任何改變，甚至更為殘忍。女子懷疑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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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錦袍男子摟着女子瞬移，暫時遠離了風暴。但這一舉動，反而讓風暴注意到了他們，瘋狂移向他們，途中卷入了不少無辜者。女子出手，利用自己的攻擊吸引了風暴，怪物突轉方向，向女子進攻。她利用櫻花氣息将少年遠送。有了她制衡風暴，間接救了衆人。

少年難以置信，為什麽她要這麽做？二姐和玄音閣的人沒有任何交情，為什麽要冒着生命危險去幫他們？少年想不明白，呆愣在原地，遠望绾服風華女子靈敏躲避着風暴的攻擊。

“沒事吧。”雪白錦袍男子走近他，語氣難得的溫柔。

少年沒有理會男子，向戰鬥中心走去。

“危險。”男子緊握少年手腕，阻止了他的行動。

“她會死。”少年回首，語氣淡然，卻流露出擔心。

“你也會死，”男子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倚欄聽風是上神又如何，現在的你不但救不了她，自己也會死。”

少年驚怔，無言。

“當時每個人都在關注你所持的蒼雪，卻忽視了你的靈戒，”男子舉起緊握的他的右手，纖細五指，食指上的青白戒指閃着微弱光芒，妖冶，“對嗎，倚欄聽風。”平靜淡然，似有似無的微笑，邪魅。

少年深邃清明的眼眸轉瞬的殺意，“放手。”

“實體分/身等級上限是本尊的一半，縱然你是130級，現在也只能達到75級，你覺得以玄仙的實力可以抵抗白色風暴？”語氣平靜，“你應該知道，一入副本不能切換本尊，你現在的行為等于自我毀滅。”

“這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

男子強勢将他拉入懷，束縛了他的自由，“我不會讓你送死。”清冷堅定，幾分霸道。

“放開！”少年十分不爽，縱然是游戲，他也讨厭與外人親密接觸。少年後悔自己用了分/身，否則必殺此人。

“再不聽話，我就在世界之窗宣布你的秘密。”

“無人會信。”

“你可以試試。”男子将少年摟在懷，低頭與他對視，無聲的氣勢對拼。

“二姐是為了救你們才陷入危險的。若她出事，大哥不會放過你們。”

“答應我乖乖留在這裏，我去幫她。”

“你不怕死？”清明眼眸映出男子清冷模樣，好奇。

“怕。”

少年不懂他的行為，“如果你現在殺我滅口，你就不會死。”

“我不會傷害你，”男子淺笑，溫柔似水，“若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不會。”毫不猶豫的回答。

男子無奈一笑，“我不想死，怎麽辦。”

“它的弱點是風眼。”

少年的回答令男子一愣，他知道這怪物的弱點？竟然會告訴自己？“我知道了，你在這等我。”

“好。”

對于少年的乖巧，男子很滿意，加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