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誰把他們叫過來的？”班主任眉頭緊皺, 她今天剛聽過王聽打過來的電話，還沒有通知班長把人叫過來啊，鞠景白他們怎麽會自己跑過來的？
“既然她們過來了, 正好我們全校的老師都在這了，不如将計就計。”戴眼鏡的青年男老師走出來，找了一個桌子上面坐好，“就照宋老師說的辦吧，正好大清早的也不會有其他人注意到這邊, 再出來幾個厲害點的老師, 把辦公室坐滿。”
“好。”說着又走出一個短發的年輕女老師應聲走出來。
李班主任看辦公室內已經籌備好了，不由點下頭叫人進來。
“鞠景白，宋琦夢？你們怎麽知道我要找你們談話？我應該還沒有派人通知你們吧？”班主任說道。
“哎, 老師。”鞠景白從班主任跟前拿了兩把椅子，說道，“我都來過你辦公室一次了，就省點力氣不讓班長過來通知了，我起床之後連張貼的成績都沒看，就急忙過來找你們了。”
班主任面色一變, 站起身驚恐道：“你們居然還記得之前的事情？不可能！”
“是啊，難不成老師你們也記得？”鞠景白眼睛眨巴了眨巴, 驚喜道，“我還以為就我們幾個人知道呢，那老師一定也記得百淩自殺的事情喽，不過你們竟然都不去找百淩麽？還是說百淩的死和你們有關系？”
“胡說八道, 我們怎麽能和百淩的死有關系？”班主任心神大亂，質問道，“除了你們兩個, 還有誰記得之前的事情？”
鞠景白瞪了班主任一眼。
班主任立刻吓得舒緩語氣，溫柔問道：“能告訴我麽？”
“在告訴你們之前，老師，你們肯定知道什麽內情吧？”鞠景白質問道，“否則你們也不可能這麽淡定，關于抹消學生們的記憶，人為的将整個學校的學生回溯到考試之前，你們能把你們知道的事都告訴我們麽？”
“是啊，老師我為這事情今天一晚上都沒敢睡覺。”宋琦夢附和，“老師你就告訴我們嘛，我們保證不說出去。”
班主任看向宋琦夢，板起了臉：“你沒睡覺，不是因為看着王聽她們打掃了一晚上廁所麽？舍管老師也不管管你們，這都快考試了，天天的人事不幹，淨幹些迫害好學生的勾當。”
“這能不能考試還說不定呢，也說不定高考都過去好幾年了呢。”鞠景白笑了，“老師，你就別和我們打馬虎眼了，百淩的死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畢竟你在廣播裏的話說的可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昨天晚上我找人幫我留意了，百淩昨天晚上一切正常，他昨天還說實在考不上大學就不上了，那麽樂觀開朗的人怎麽會自殺？”
“我們有種合理懷疑，老師，百淩他不會就是這場‘時光回溯’的開關吧？”
班主任一聽鞠景白說出的話，臉色都變了，顧不得內心的恐懼，給周圍的老師使了個眼色。
默默的就要包圍上來。
“小白，看來老師說不過你，要動手了，左邊是你戴眼鏡的老師會是第一個攻擊你的，那個短頭發的女老師會是第二個攻擊你的。”宋琦夢迅速後退，提前一步躲開宋老師的攻擊，手中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個純黑色的羅盤，指針顫動。
預測，這是宋琦夢的能力，她雖然攻擊手段不行，但靠着這本領也在玄學界混的不錯。
“小白，屋子裏彌漫出了怨氣悔恨和恐懼的味道。”
“不是鬼？怨靈？”鞠景白手中的驚雷符凝聚成陣，碗口大小的暗紫色驚雷在幾個老師身上游走，電流順着牆壁游走了一圈，引出了一輪一輪的慘叫聲，慘叫聲過後，砸出了一連串的老師。
鞠景白都看呆了，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貼滿符箓的長繩和宋琦夢一起把人穿起來。
“你們到底是誰？”班主任受不了，她沉浸在莫名的恐懼中，驚恐的後退說道，“你們想幹什麽？”
“你管呢。”鞠景白沒什麽好的語氣，她看着一屋子的怨靈，怨靈是由人類怨氣、喪氣、悔恨，恐懼等各種負面的氣息交織出來的一種靈體，他們和鬼很像但必須吸食更多的情緒才能存活，剛成型的怨靈攻擊力也是最差的，活的越長負面氣息吸食越多，能力也就越多。
也就是說，這一屋子的老師都是由學生們的負面氣息滋養出來的，這得需要多少負面氣息啊？？
“說說吧，你們這學校的運行規則。”鞠景白問道。
見沒有怨靈開口，她給宋琦夢打了個眼色，宋琦夢抓起繩索尾巴上的一個怨靈，一個手肘打掉了他一個胳膊，宋琦夢壞笑道：“老師們，你們不說話的話，是想讓我幫忙麽，我能幫忙倒是很開心。”
“我說，我說。”開口的是宋老師，“我出來的時候學校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們都是學生們滋養出來的，我們老師的責任是引導學生們的負面情緒，這套學生成績唯上的理論，也是我們老師一起研究出來的，我們鼓勵成績好的欺負成績差的，學習差的奮起反擊後超越上來，再回頭報仇。
這樣學習好的會害怕成績掉下去，學習成績差的會害怕更差。通常考完試是學習興趣最濃烈的時候，那時我們會禁止所有人學習，早晨和晚上最讓人受不了的時間我們會多安排學習。還有那種怕黑的，怕沒有朋友的。
我們不用睡覺，研究過所有學生的特性，知道他們最怕什麽，我們無時無刻不進行引導，讓引導出來的情緒為我們所用。”
鞠景白和宋琦夢對視一眼，簡直被這群老師驚呆了，這什麽魔鬼學校？
“當然總有那麽幾個想打破我們統治的刺頭，我們學校的大人，就幫我們設置了百淩這麽一個類似開關的人物，以百淩自殺為時間點，百淩無論高興與否都會自殺，自殺過後全校重新規制，刺頭會被我們或者背後的大人悄悄處理掉。”班主任見宋老師開口，也連忙說道，“其餘的我們都不清楚了，那些都不是我們該管的了，我們老師管的只有教學樓和宿舍。”
這是普通的高中校園，刨除教學樓宿舍，剩下的需要有人管理的好像也就只剩下食堂了。
“我知道了。”鞠景白說道，“背後的大人你們見過面麽？”
“沒有沒有，我們需要給大人上供很多負面氣息，這麽做也是為了生存。”戴眼鏡的男老師哀求，“我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改的，把我們放開吧。”
“當然，還需要你們告訴你們背後的大人呢。”鞠景白眯了眯眼睛說道，“不過我會給你們貼上符箓，今天第一節 課的動員大會，我會讓我們的人主持，你們就靜靜管理好自己的班級，要讓我知道你們在背後耍什麽小花招，符箓就‘砰’。”鞠景白手比劃着爆炸的場景。
威壓和言語上的威脅，雙重打擊下，一群怨靈的神色都乖巧了不少。
鞠景白給老師們細心貼好爆破符，和宋琦夢出門的時候，早讀已經開始了将近半小時了。
許歌帶着王域他們已經站在教室門口等了，看到走過來的小白說道：“小白，先和我去找百淩。”
“好。”鞠景白點頭，“那绮夢，你把班主任的事情和他們說一下，然後去布置一下動員大會的操場，動靜大點，正能量多點，我就不信幕後的人引不出來。”
許歌帶鞠景白直接向樓上走，左拐右拐，走到一個漆成綠色的鐵門前。
“百淩就在這裏。”許歌說道，“我剛剛讓言榮的小寵物上來走了一圈，不過言榮說，百淩的狀态不太對。我們不能讓提前打開白領這個開關，最好是把這個開關摁死。”許歌悄悄說着自己的打算。
鞠景白理解的點頭：“好，你一開始猜的背後有大鬼是對的，我找班主任确認過了，學校的規則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我待會和你解釋，先把人攔下來，無論如何不能讓百淩去世。”
許歌露出笑來，推開門，他訝異的看了坐在天臺邊的百淩一眼，驚詫道：“百淩，你在這裏？剛剛小龍他們還在找你呢。”
“許歌？鞠景白？你們怎麽上來了？”百淩站起身，未語先笑，臉頰上的小酒窩露出來。
“小龍他們就是大驚小怪，不就是學習成績又退步了麽，我真沒事，我現在都不在乎這些了。我單純覺得學校裏面透不過來氣，所以上來透透氣，馬上就要下去的。”
“百淩，你覺得這所學校哪裏不好？”許歌和鞠景白一左一右，走到百淩身邊，許歌手肘撐到天臺的水泥護欄上。
“你也會覺得這個學校不好麽？我以為學校給你都是帝王級的待遇了。”百淩驚奇道，“每次去排隊一定會有人給你讓位，會收到很多很多的禮物，你可是被一堆人喜歡着，崇拜着啊。”
“當然，我也會有怕的東西啊。”許歌愣了一下，笑道，“沒有人不會經歷害怕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