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鞠景白根據小姐姐的提示填寫好表格, 指紋确認後,得到了挂着她名字的桃木號碼牌,她是二百二十六號。
號碼牌是按照全國範圍內的參賽人員排序的。
各個區域的比賽時間是一致的, 都是元旦日,早晨八點鐘。
地點不在任何一個道教門派中,而是市中心的道教武館。
那邊是道教聯盟的地方,占地範圍大。
鞠景白仔細研究了下工作小姐姐給的通知單,她沒參加過玄學大比, 所以不知道, 玄學大比居然劃分的這麽細。
初賽,預賽,複賽, 決賽,總決賽。
許歌那時候參加的選拔賽初賽是不分地區,只要有報名的地方就可以一塊選拔,而從預賽之後的正式比賽,就是分地區選拔,比如說他們現在是市裏比賽, 複賽的時候就是到省裏比,整個華東地區比, 再到全國。
通知單上寫明了,玄學大比上不允許使用自帶的武器和符箓,當然你自己修煉出來的武器是可以使用的,那種武器和你本身生生不息, 又不會會壞,已經代表你實力的一部分,實在沒有什麽禁的必要。
“那什麽, 小師妹剛剛我們說的話不是針對你,只是平時被齊輕仁壓得狠了,發發牢騷,你千萬別介意啊,回去也別和你師兄他們說啊。”挂鈴铛的雙胞胎男生也排隊确認完資料,湊上來和鞠景白說道。
“好,你叫什麽?”鞠景白說道。
“我叫周洲,那個是我弟弟周鹿,是上溪周家的。”周洲笑着說道。
行一教小師妹怕鬼的名聲不知道怎麽傳出去後,本來的傳播力度一點都不廣,但他那幾個師兄弟,尤其是白爍出了名的護短,半點容不得別人說,誰說閑話,不僅要挨揍還能被坑的褲子都不剩,周圍小輩都被打怕了。
要不然他才不來這和小姑娘低頭呢。
他和周鹿今天也是倒黴,出門的時候怎麽就沒讓他媽給算一卦呢。
“好,我知道了。”鞠景白點頭,看到走過來的熟悉的人,愣了下,說道,“那周師兄,我看到熟人了,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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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洲目送鞠景白離開,“千萬別和白爍說啊。”
說話間,周鹿也完成了自己的資料登記,他走過來詢問:“哥,怎麽樣,你跟人小師妹道歉了麽,她怎麽說?”
“哦,她說知道了。”周洲撓頭,腰間鈴铛輕響,“我看人小師妹挺好的,咱們不過來也沒事的,你非讓我過來道個歉,走的時候人家還叫我周師兄呢。”
“等等,等等,你把咱們名字都告訴她了?”
“當然了。”
“你個憨憨,你為什麽要把自己名字告訴那女的啊,本來人家告狀只能說碰見倆周家人說小話,現在可以說周洲和周鹿湊一起diss她了。”周鹿一拍周洲腦袋,生氣道。
“鞠景白?”
“言榮?”鞠景白自然不知道周鹿和周粥的矛盾,他看到向自己走過來的言榮詫異道,言榮是她在警察局外編考試的時候,那個蔑視他黑衣大哥的手下,上次圍剿泰奇門的任務,言榮跟着前輩去查封了總部,因此沒見面,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了,“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說你是苗疆地區的人麽?”
“是啊。”言榮笑着點了點頭,高大身軀往鞠景白身邊一站,将人擋得嚴嚴實實,“我老家是苗疆那邊的,從小在在那邊長大,不過戶口是華東這邊的,這次警察局的推薦名額給我了,我就來這邊參賽了,你們行一教就是這邊的吧?挺有名氣的,對了,剛剛我還看到許前輩了。”
“真的嘛,我還以為要錯過了,老板他在哪呢?”鞠景白問道。
“哎,剛才還在那邊呢,可能先離開了吧。”言榮找了找,沒找到,納悶的說道,“據說這次玄學大比是這幾年最難的一屆,上上屆的大佬為了拿第一名的名額,也參加了這一屆的大比。
我一路上被打擊的,現在一點拿獎信心都沒有了。”
“額,我這心裏也沒底。”鞠景白也沒找到許歌,她笑笑說道。
“沒事,像咱們這種小喽啰,就随便考考就好了。”言榮認真安慰道,“對了,我來的路上還聽到一個關于你的謠言,說是你怕鬼,我當時就詫異了,你要是怕鬼的話,警察局的任務你是怎麽完成的?這不是污蔑你嘛!”
“……我确實是有點怕鬼。”
鞠景白沒看到許歌,收回目光,幽幽的說。
不說別的,她這信息傳的也太廣了點吧?
言榮驚訝的撓撓頭:“真的嘛?那你比我還慘,這玄學大比的關卡上好像有很多鬼,你可要小心一點。”
“謝謝關心。”鞠景白嘴唇微動,有點不自在。
“行,那你有事情要找我幫忙的話,可以找我,好歹是一個警察局的同事。我已經填完資料了,先就先走了。”言榮說道。
“好,下次見。”鞠景白寒暄道。
她看着言榮走到一個傲氣的少年身邊,低聲說着話。
傲氣少年看了她一眼,揚了揚眉,給了她一個蔑視的目光。
鞠景白隐隐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不,是熟悉,上次她考編外的時候,言榮的黑衣大哥不就是這麽看她的嘛!
“……”所以,言榮又是當馬仔來打探消息的??
鞠景白收回了她剛剛撒謊時的那一絲小愧疚。
她又看了眼言榮,言榮一個中年人,在少年身邊的姿态也和跟在那大哥身邊一模一樣。
“鞠景白?”許歌拍了下鞠景白。
“許歌,那小孩是誰?”鞠景白指了下言榮身邊的傲氣少年,下意識問。
“那小孩啊,青玄教剛十六歲的小師弟,據說剛上初一的時候就幫他大師兄一起捉鬼了,本事不小,這次青玄教推薦的人就是他。”許歌解釋着,擡手搓了搓鞠景白的頭,“我剛過來,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鞠景白一巴掌打掉許歌的手,翻了個白眼:“別動我頭發。”
“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許想和許年。”
鞠景白回過頭才看到和許歌站在一起的兩個男生,她謹記自己和許歌死對頭的身份,扒拉開許歌的手,說道:“我叫鞠景白。”
“怎麽樣,我家死對頭比你們選的那兩個漂亮吧?”許歌說道。
“……”徐想無語,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和白爍、齊輕仁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可比性,随便找一個人也知道漂亮的是誰啊?!!
許年看看鞠景白不耐煩的臉,又想起許承說的這鞠景白運氣極好,經常能弄到稀少的寶貝。許歌這人就算是看人不順眼,但那人手裏有好東西,他也要坑過來東西再把人摁死,鞠景白又是個能源源不斷弄來好東西的人。
許想和許年對視一眼。
鞠景白要是個長期飯票,那許歌這态度簡直太正常了。
鞠景白不自在的把許歌搭在肩上的手扒拉下去,給許歌打眼色,老板,你不是說我們要演死對頭麽?
許歌眨了眨眼,肯定道:“恩,死對頭,是許承宣揚出去的。”
許承和秦時均不愧争鋒相對了這麽多年,連腦回路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正正好對上,她大師兄要是知道,指不定怎麽怄氣呢。
鞠景白納悶,都說開了,許歌的表演力不應該是這樣啊,她只能撸袖自己上了:“許歌你明天的比賽準備好了麽,可別第一關就被涮下去。”
“你該擔心的是你吧?”許歌說完,簡直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眼睛彎成月牙狀,垂頭,睫毛鴉羽一樣打下一小片陰影。
“我不是跟你說笑,我前些天去了我家的修煉鬼陣,你知道裏面的大boss長成什麽樣麽?”鞠景白這些天訓練完,成果雖不錯,但特別累,回去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根本沒時間回應許歌發過來的微信,說這話也是想和許歌傾訴。
“難道和我一個樣子?”許歌驚訝了。
“沒錯,還有一個和我爺爺一個樣,我把你打敗之後,我爺爺那始終下不去手,兩敗俱傷的回來了。”鞠景白咬牙,後來想起被勒脖子那一幕,只有氣了。
許歌認真笑道:“那我可真謝謝你擡愛了。”
許年和許想說話:“許歌拿沒拿人小師妹當死對頭看,我不知道,這小師妹快煩死許歌了吧,在修煉鬼陣都能遇到一樣的臉,這是仇人了吧。”
許想道:“不是仇人就是親人愛人,這怎麽看也不像啊,應該就是仇人無疑了,咱們把許歌弄走吧,一大把年紀逗人小姑娘玩,缺德不缺德。”
許歌剛想擡手再rua下鞠景白頭,就被許年和許想一邊一個拉着向外面走出去,許年禮貌的說道:“小師妹,明天見,我們今天還有事情。”
許歌見狀,隐晦的指了指手中的手機。
鞠景白愣了下,點點頭:“哦,好,明天見。”
她看着許歌的笑顏,數了數秒,她今天和許歌只說了不到十分鐘的話。
鞠景白收好身份號碼牌,出門去找秦時均了。
當天晚上,她接連收到了來自行一教的若幹轉運符包,就連做飯的師傅,都給她做了一份叫旗開得勝的的炒飯,囑咐她一定要全部吃完。
她爺爺說,這是每個出征人員應有的待遇。
緊接着她就聽到齊輕仁嘀咕,他上年的待遇就沒這好,早知道今年待遇這麽好,他就收拾收拾去參加選拔賽了,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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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日。
鞠景白跟随人流進了道館,道館中央有巨大的室內廣場。
廣場上密布着一個個修煉陣法。
四周的看臺上已經有觀衆坐在那裏了,對着進場的選手搖小旗。
鞠景白掃了號碼牌進門,找到自己的陣法,盤腿坐進去。
她旁邊緊靠着一個巨大的屏幕。
鞠景白擡頭看了看,閃爍浮現的“上一屆最受歡迎的道士”的照片。
鞠景白:“……”
照片在屏幕上有點失真,顯得那道士更加醜了,不知道這道士後不後悔參加上一屆的玄學大比了。
在廣場大屏幕的對面,坐了一排穿着道袍的爺爺輩道士,都是市內道觀一層層選拔上來的點評評委。
“距離玄學大比開始時間還有三分鐘,請各位參賽人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破壞陣法者一律當作陰邪教派人員抓起來。”
“預賽檢驗是各位選手的生存能力,以及仁義之心,大家都知道我們常常會幫助警局破案,仁義心是基礎。”
“這次比賽以小組為形式,七人分配到一組。”
“得分标準會在比賽之後公開,死亡不計分數,請各位謹慎行事,得分高的前二十名會進入省複賽。”小喇叭的廣播足足是重複了三遍。
“玄學大比,正式開始,三,二,一!”
鞠景白跟着默數三二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她正站在警戒繩的邊邊上,身上也穿着警察制服,她旁邊的警察應該有十多個人之多,警戒繩內被人用油漆畫了一個人形。
應該是死人了,不知道是跳樓還是他殺。
鞠景白擡頭看白線圈正對着的那座花園洋房,陰氣很重,通風口少,而且皆背陽,大門坐北朝南,朝向不好。是容易養陰煞的戶型。
鞠景白還在隊伍末尾看到了言榮和傲氣少年。
言榮也而看到她了,對着她笑了笑,傲氣少年依舊蔑視的看她一眼。
“哎呦,裏面可太冷了,外面暖和多了。”大門那邊出來一個剪着板寸的中年人,他沒穿警隊隊服,只是衣服邊上有警察的徽章。
“程隊,是他殺麽?”有人問。
那個叫程隊的點頭:“他殺,不過這個兇手很狡猾,沒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屋裏的情況,就像是死者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跟自己戰鬥了大半天,最後氣不過跳下來一樣。”
鞠景白見狀問道:“程隊,是不是鬼啊?”
程隊笑了:“你叫什麽?小小年紀不學好?咱們這都建國多少年了,怎麽還會有鬼?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麽還搞封建迷信。你平時可千萬別在局裏說這話,平白讓那些實習生笑話。”
鞠景白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就是平時膽子比較小。”
看樣子這裏是個不相信道學的世界,她用不符合科學的力量需要小心避着別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晚上更,大約九點到十二點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