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是
聞遠宵那邊剛改了名字，虞輕輕迫不及待點了關注。
聞遠宵把謝展發過來的文件截成圖片，發布了作為虞輕輕後援會的第一條微博。
虞輕輕興沖沖點進她新鮮出爐的後援會賬號裏，不斷刷新頁面，要做第一個轉發者。
“怎麽找不到呢？”
“遠宵你真的發微博了嗎？”
虞輕輕就算把眼睛瞪大了、瞪圓了，空白的頁面也沒有看到一個字。
“我已經發出去了。”聞遠宵聞言兩邊看了看，明白過來，指着虞輕輕後援會賬號上方一句橙色的小字說，“還在審核中，請稍後。”
“怎麽還要等！”虞輕輕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又揣回了懷裏，她發出一聲無奈的大叫，像只喪氣的鹌鹑癱在沙發上。
也不知道要審核多久。
審核的事情聞遠宵幫不上忙，也只能等着，除此之外還有他還能做其他的事。
虞輕輕頭腦放空了一會兒，餘光看到聞遠宵低頭還在忙，便湊過去看，只見聞遠宵開始編輯起這個新賬號的信息來。
性別、學歷、私信自動回複設置……在簡介一欄還寫上了虞輕輕新的聯系方式：“如有工作請聯系xxxxx”後面跟着的是聞遠宵現在的手機號。
虞輕輕邊看邊滿意道：“對，就寫上你的聯系方式！以後有什麽工作邀約、什麽面試通知全部都由我們自己來，我不想再經過陳芳年的手了！”
聞遠宵聽到了微微點頭，他做得不急不忙，虞輕輕手掌托着下巴，看着他手指一行一行填上信息，将這個新後援會賬號慢慢完善，感覺自己也像被撸順了毛的貓咪，慵懶地動動胡須，然後安靜下來。
等聞遠宵把信息補充完畢，她看完全程，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遠宵。”虞輕輕又把目光移到自己新鮮上任兩天的小助理身上，對他的面面俱到很滿意。
這麽仔細一看又有個新發現，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從側面看過去，在他眨眼的同時就像一對撲閃撲閃的小扇子在扇動。
虞輕輕還是第一次看到男生有那麽長的睫毛，以及睫毛下明亮又安靜的眼睛。
“嗯？”
聞遠宵以為虞輕輕還有什麽事情讓他做，發覺虞輕輕叫了他一聲後沒有繼續說話，便擡頭看向她。
虞輕輕和那雙眼睛近距離對視了一下，她馬上移開視線說：“我就是想問你為什麽要一直戴着口罩呢？還有帽子！”
“室外人多也就算了，現在又沒有其他人，你戴着口罩不悶嗎？”
她說着伸手就要拿掉聞遠宵的帽子。
她看那頂黑色的鴨舌帽不爽有那麽幾次了，聞遠宵一戴着鴨舌帽，帽檐往下壓的同時，不免會把額前的劉海也往下壓，都快遮到他的眼睛了。
這樣不露額頭又遮眼的，看着多沒精神。
聞遠宵側頭，一只手扶了扶帽檐，躲過了虞輕輕的手。
“不悶，我怕冷。”
虞輕輕還要說話，又見聞遠宵伸手指了指她的手機：“已經五分多鐘了，你去看看審核好了嗎。”
“也是哦！”
虞輕輕連忙拿起自己的手機，不再糾結小助理儀容儀表的事情。
再次點進賬號一刷新，終于可以看見那封律師函了。
只是等到虞輕輕點進去的時候，這個新賬號剛發的微博已經被不少人注意到了，還有了五六個轉發和十多個評論。
千等萬等，還是沒能搶到第一個轉發評論啊！虞輕輕心裏有點可惜，然後馬上點擊轉發。
@虞輕輕V：沒有就是沒有，希望大家相信我。轉發微博//@虞輕輕官方後援會：……
虞輕輕轉發之後，看到這份律師函的人就多了起來，不到十分鐘底下就有了上萬評論。
【草，竟然真的硬氣起來了】
【虞輕輕到底是不是那個出軌小三啊，我都迷糊了】
【原本以為第一天就吃完瓜了，沒想到都第幾天了還有得吃】
【反轉又反轉，明明是小緋聞，硬是被吃成了連續劇，】
【這連續劇什麽時候大結局啊！沒入坑就算了，現在坑都進了還沒整明白！】
【有一說一，只要臉皮厚，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發個律師函也不能說明什麽，還是再等等子彈飛吧。】
經過了這兩天虞輕輕陰陽怪氣，啊不，锲而不舍地為自己澄清，有那麽一批網友看不慣一邊倒的謾罵，開始覺得虞輕輕說的話也有道理。
這個時候再給虞輕輕的留言和私信，語氣也沒有那麽沖動暴戾了，相對應的，虞輕輕的語氣也柔和下來了。?蕐
她今天自個兒開心，繼續和網友們聊天扯地。
【今天考試不及格，能安慰一下我嗎？】
虞輕輕V：【你确定要我這個黴運纏身的人祝福你嗎？】
【你真的沒做過嗎？不要騙我哦】
虞輕輕V：【［對天發誓表情包.jpg］】
【小聲說說：其實我是你的粉絲來着，看《她們的戀愛》時候就好喜歡你】
虞輕輕V：【［比心.jpg］】
這天比前一天睡得還好，第二天，虞輕輕拉上聞遠宵，馬不停蹄去到事發的四雲酒店。
最好的結果是能拿到酒店的監控錄像。
照片上拍不到虞輕輕的鞋子，但是監控錄像一看就知道虞輕輕當時穿的什麽鞋子。而且虞輕輕是和孔淑情一起到的，根本不是挽着那勞什子高管的手進的酒店！
有監控錄像在，一切的謠言都将不攻自破！
虞輕輕和酒店主管說明了來意，好一番口舌之後，主管終于松口帶他們到了監控室，正要仔細查詢當天早上的監控，卻發現那一整天的監控都不見了！
“母帶已經被拿走了，監控室裏的确是沒有。”
“除了那天的，其他都可以。”
“你們酒店的管理怎麽那麽随便！說沒有就沒有了？”偏偏就那天的沒有，是不是是被孔淑情拿走了！
酒店主管一邊賠禮道歉，一邊對他們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然後客氣地把他們請了出去。
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孔淑情拿到母帶之後定第一時間銷毀了，現在追也追不到。
虞輕輕心裏空落落的，在酒店大堂裏找了個沙發坐上，看着門口人來來往往，絞盡腦汁地想還有什麽地方能夠拿到照片的。
聞遠宵在虞輕輕旁邊坐下，遞給她一瓶水。
“……謝謝。”虞輕輕拿過水，卻一點都不想動。
可惜她那時沒有愛自拍的習慣，不曾拍下當天的照片，否則現在直接就可以用了。虞輕輕滿臉不開心，把手中的礦泉水瓶捏得吱吱作響，心想她以後一定要經常拍照，每天都拍他個百八十張，好好記錄生活去！
聞遠宵坐下來沒一會，手機震動了起來，一陣舒緩的音樂傳出。
虞輕輕轉頭看他：“電話？”
“是鬧鈴。”聞遠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到飯點了，先去吃飯？”
虞輕輕正喪氣呢：“不想吃。”
“不行，我要吃飯。”聞遠宵認真地說，“你答應的，我要按時吃飯。”
虞輕輕想起來這顆滄海遺珠是有那麽點麻煩勁兒在裏面，只能認命地站起來：“也是，聽你的，那就去吃飯吧，小助理。”
她第一次說出小助理的稱呼，聞遠宵頓頭，看起來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
直上酒店三十樓是餐廳。入目四面都是落地玻璃，如果坐在最外邊的餐桌上，可以一邊吃飯一邊從高處俯瞰，欣賞城市的美景。
美食美景，這正是四雲餐廳的主打特色。
中午陽光正好，向外看去一片碧海藍天，天空無雲，虞輕輕的心裏卻有不少陰霾。看到這個餐廳更是勾起了她不好的回憶。
就是為了吃孔淑情的一頓飯，她才會踏入這個酒店，間接落到這個地步。
“兩位是嗎？”服務生在前面帶路，“請往這邊走。”
眼看是上次和孔淑情一起吃飯的那個方向，虞輕輕連連搖頭，指向反方向：“我要去對面。”
“也可以，随您喜歡。”
虞輕輕在另一邊的位置坐下，才過一會兒，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她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好像總有人在看她。
餐廳桌椅之衤糀間間隔挺寬，客流并沒有很多，零星坐了幾桌客人，剩下的就是穿着制服的服務生。
虞輕輕往四周看了兩眼就收回目光，突然間她又往後看去，正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目光。
一個女服務生匆忙把視線移開，神情慌張，可不就被虞輕輕抓了個正着嗎。
虞輕輕當即起身，向她走過去：“為什麽一直看我？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的嗎？”
女生臉色都漲紅了，更有被抓包的害怕：“我……沒有……”
虞輕輕走近之後，很快看到了女服務生手上拿的手機，就算她兩手交疊，也遮不住手機的存在。
如果虞輕輕沒記錯的話，在上班時間，服務生是不允許把手機拿出來的。看見她那麽緊張，虞輕輕倒不好意思逼她了：“別着急，我只是想跟你聊會天。你認識我，對嗎？”
服務生點點頭，終于鼓起了蚊子嗓音般的勇氣：“……當然認識，你是明星，我就忍不住偷偷拍了照。但是你放心！我不會、不會放出去的！”
原來是個追星族，虞輕輕自認為這段時間在網上一片黑紅，也算是有點知名度了，拍個照倒沒什麽。
虞輕輕原本沒抱什麽希望，好不容易捉到個機會，随口問一句：“上周我也來過這裏吃飯，你那時見過我嗎？”
女服務生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還真的見過她？虞輕輕覺得有戲，連忙追問：“那個時候你拍照了嗎？有我的照片了嗎？”
服務生愣愣地看着虞輕輕，十分幹脆搖頭：“沒有沒有！我也不是每一天都拍照的！我真的只是、只是這一次忍不住拿出來而已！”
“真的沒有嗎？如果上周你拍到了我的照片，我會很感謝你，你只要告訴我就行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但無論虞輕輕怎麽說，女服務生一直搖頭，就是說自己沒有。
虞輕輕有些不确定了，是真沒有呢，還是不敢拿出來呢。服務生的手機就在眼前，虞輕輕真的想去翻她的相冊，但總不好直接上手拿吧。
“什麽事情？”
虞輕輕那邊耽擱許久，久到聞遠宵也走了過來。飯間時間，他總算脫下了口罩，女服務生看到他走過來，目光就一直盯着他看。
直到聞遠宵站到了面前，服務生一張臉不知什麽時候漲得通紅，眼睛裏都成了星星眼，忍不住激動地小聲叫出了名字：“聞、聞遠渡？”
聞遠宵一怔，他皺眉：“我不是。”
服務生錯愕地又看他兩眼，五官輪廓和聞遠渡真的是太像了，可是聞遠宵否認，他那麽肯定，服務生又開始懷疑起來。
或許真的是認錯了吧，聞遠渡不會穿那麽普通的衣服，不會那麽坦然在公共場合露出臉，還大搖大擺和女生吃飯。他那麽出名，一出現在大街上，恐怕就被激動的人群嚴嚴實實圍起來了。
第一眼覺得像，但是第二眼氣質氣質上又不像，或許眼前的男人只是和聞遠渡長得像而已。
服務生覺得自己認錯了人，更加羞愧了：“對、對不起，打擾了二位用餐，但請你們不要告訴主管好嗎？”
服務生慌忙認錯的時候，虞輕輕已經簡單和聞遠宵說明了情況，他沉吟片刻：“沒關系，我們不會說的。”
他的話沉穩有力，奇異的安撫住了服務生：“上周，你真的沒有拍到她的照片嗎？”
服務生暗自咬住下嘴唇，依然搖了搖頭。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服務生擡眼看去，只見聞遠宵高大的身影此刻低頭垂目，他半閉着眼睛，眉眼間是隐隐的失望，轉身欲走。
和聞遠渡七八分相似的臉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服務生心髒猛跳，脫口而出：“等一等，其實我拍到了！”
聞遠宵要走的步伐停下來，轉頭看着服務生：“不着急，你慢慢說。”
他的話給了服務生鼓勵，服務生又看了聞遠宵一眼，鼓足了勇氣：“好吧，我幫你們。你們要照片我可以給你，雖然不知道你要照片用來幹什麽，但是你們不能夠透露是我拍的！”
這是怕惹麻煩呢。虞輕輕也明白服務生的顧慮，拍拍胸脯保證：“放心，我們嘴很牢靠的，你幫了我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服務生點點頭，很快把照片傳給了虞輕輕，虞輕輕仔細一看，果然是上周她和孔淑情進入酒店時的照片！
一連好幾張，完完整整拍下了虞輕輕當時的裝扮，她腳下穿着的果然是黑色的平底鞋！
沒白跑這一趟！
虞輕輕心滿意足，服務生的目光大部分還是落在聞遠宵身上，她最後提出一個要求：“我，我能和你合個影嗎？”
雖然他不是聞遠渡，但是天底下和聞遠渡長得像的人也不多！
能和一個像聞遠渡的人合影也很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