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上火X報仇
第二天早上起來,慕知意嘴巴還是痛,一脖子的淤痕再配上她那張颠倒衆生的臉,實在很難不讓人想多。
但好在她衣櫥裏永遠不缺衣服,一件貼身小針織高領配上高腰牛仔褲,再搭上一雙過膝長靴,不但痕跡遮掩地天衣無縫,連人都變得又A又飒。
但她到底還是心虛,進辦公室還戴了個黑色口罩,佯裝自己感冒了。
系主任見狀還上前關心了幾句,都被她簡單應付了過去。
藝術系在京大并不算大系,故而藝術系老師比別的系要少一些,其中美術老師就更少了,全校加起來也就六個,慕知意就屬于稀缺又賦閑的那種。
她原以為今天又要一個人在辦公室睡覺了,沒想到對面兩個工位的老師竟然沒去上課,聊起了八卦。
“聽說昨天副院士連家都沒有回,就是在考慮怎麽處理這件事。”
慕知意豎起耳朵,慢慢從最低下的櫃子裏拿出瓜子零食,兩腳一蹬劃着凳子,把零食往對面老師桌上一送。
“什麽事什麽事,也跟我說說~”
對面兩位都是女老師,也都快四十了,平日裏慕知意嘴巴也甜,見了人姐姐姐姐叫個不停,老師們對她印象不錯,也就沒有排斥。
“小慕,你還不知道嗎?校長的信箱裏昨天收到了舉報姜裴拾和沈徽音的匿名信。”
慕知意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抓出一把瓜子,正準備嗑,嘴角的傷口被牽動,不覺抽了一口涼氣。
張老師看了她一眼,拿過她手裏的瓜子,“行了,你看看你,都上火成什麽樣兒了還敢吃,你們啊就是仗着自己年輕使勁造。”說罷,自己嗑了起來。
慕知意捂着嘴,重新将口罩戴好,“張姐,副院士就為了一封匿名信家都不回?這怎麽回事?不過兩個學生按校規處置了不就行了?”
周老師擺擺手,“诶,哪有這麽簡單。沒處理好會得罪人的,況且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估計校長最後會輕拿輕放,畢竟不過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也沒鬧到學校裏來。”
對于這種結果,慕知意不免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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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又道,“聽說校長今天大清早就讓姜裴拾去辦公室了,沈徽音一直請假在家,副院長晚上還要去沈家做家訪呢。”
慕知意意興闌珊地蹬回自己的工位。
她不過就是敲山震虎把贓物還了回去,姜裴拾就敢派人來學校用麻布袋套她,輕拿輕放?太便宜他了。
周老師見她不聊了,沖她招了招手,“小慕你怎麽了?”
慕知意勉強擠了個笑容,“我突然想起有點事,我出去一下。”說罷,就要起身。
張老師指着桌上一把零食,“你的瓜子。”
慕知意揮了揮手,“我上火了,兩位姐姐替我分擔吧~”
校長在看到信箱裏的舉報內容,也舉棋不定了很久,最後請來了學校的高層院士共同商讨。
經過大家集體商量,一致覺得信裏的內容僅僅與學生的私德有關,且目前為止并沒有對學校産生實質性的惡劣影響,再加上姜家的地位實在是太特殊了,京大的高層并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得罪姜家,所以,高層們最終一致決定對名單裏的兩名學生以批評教育為主。
姜裴拾被一群年過半百的老院士教育批評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臉都綠。
徐澤一早就在校長樓等着,一見他走出門廳趕緊跟了上去,“你怎麽樣?院士們說什麽?”
姜裴拾嘴角挂着一抹譏诮,“還能說什麽,一群泥菩薩也想學別人渡人教人?真是可笑。”
徐澤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
姜裴拾回頭看了看校長樓正門廳的舉報信箱,灰瞳靜寂,“去查,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我倒想看看京大還有誰膽子這麽大。”
徐澤點了點頭。
這時,一個男生探頭往他們這看了看,顫顫巍巍跑上前,“姜裴拾,小慕老師請你去圖書館橋邊的荷花池。”說完,也不管姜裴拾什麽反應,拔腿就跑。
“呵~”姜裴拾嗤笑了一聲,轉頭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阿拾!”徐澤喊住他,“我本來剛剛就想告訴你的,昨晚我們派去教訓小慕老師的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音訊。”
姜裴拾腳步一頓,眼裏略有些意外。
徐澤跟上前,“你說,小慕老師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姜裴拾眼尾一挑,精致如畫的灰瞳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知道了又能拿我怎麽樣?”
原本姜裴拾是沒有打算去赴約的,但被徐澤這麽一打岔他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小慕老師會怎麽處置他?
圖書館的荷花池也算是京大有名的打卡景點之一。
翠綠環繞,拱橋池水,香榭木欄。
只是初秋來的早,這池裏的荷花早就謝了,現在只剩一些青黃不接的圓葉。
原本荷花池邊還有不少乘涼的學生,姜裴拾一踏進石橋,大家立馬熙熙攘攘退了出去。
姜裴拾也不在意,閑庭漫步走進回廊,站在池邊憑欄而立。
徐澤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側,昨天的事算是他一手謀劃的,他也很好奇這個年輕的小老師到底想跟他們說什麽?
沒一會兒,回廊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該來的人卻遲遲沒有露面,姜裴拾沒了耐心,“走吧。”
徐澤四處看了看,一時覺得有些奇怪,“她這是耍我們?”
姜裴拾并不在意,甚至都懶得搭理徐澤。
等他剛轉過身,就敏銳感覺到有一道黑影在向他逼近,沒等他做出反應,那道人影先動手了,不對!是動腳!
一個極具爆發力的側踢直接踢中姜裴拾的腹部,他一時沒有防備,眨眼就被踹進了荷花池。
徐澤傻了,正準備看清下黑手的是誰?突然,尾椎一麻,他也飛了出去,倒栽進了荷花池。
荷花池并不深,淹不死人,但池裏都是淤泥,初秋爛了不少新葉還沒來得及處理,泥巴裏到處都是一股子腥味。
事已至此,姜裴拾面無表情,閉上眼,企圖用唯一幹淨的手背正擦拭臉上的腥泥。
“唰——”
下一秒他就被罩進了一個布匹麻袋,眼前一片漆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