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敲打X抽血
關義傑看着孟西洲揚長而去的背影,轉頭向水吧臺的金斯看去,“阿洲好像很喜歡那條寶石鏈。”
金斯嘴角輕扯,給自己倒了一杯洋酒,抿了一口,懶洋洋道,“你确定是喜歡鏈子不是喜歡人?”
關義傑微微有些驚訝,走上前,“你看出來了?”
金斯垂眼,“他又沒藏着,看出來有什麽稀奇的,不是連你也看出來了嗎?”
“那倒是…诶!不對!金毛犬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看不起誰?”
金斯手裏拎着酒杯,轉身斜躺在沙發上,“被叮了一針就吓到尿失禁,我倒是想看得起你,你給機會了嗎?”
關義傑頓時啞口無言。
金斯見他頹然,将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起身踢了踢桌上裝着現金的皮箱,“阿傑,害怕是人之常情,但我們選了這條路就注定了沒有人之常情。”
關義傑臉色逐漸開始挂不住。
金斯又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當時只是斯格勒家族對我們的測試,你的行為會讓我們萬劫不複。你到底在怕什麽?難道連你也不相信阿洲的能力嗎?”
“不是的!我…我……”關義傑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終只能羞愧地別過臉,“畢竟是新藥,阿洲又從來不做人體實驗,我…”
金斯嗤笑了一聲,走上前一巴掌拍在關義傑滿臉橫肉的臉上,“醒了沒?沒醒就再出去吹吹腦子。四年前你瞞着阿洲把實驗室的實驗品X賣給孫燦炀,那一次差點讓我們遭受滅頂之災。這次你別以為只是尿了個尿那麽簡單,阿洲能容你兩次已經是極限了。你要真是怕了,現在就拿着桌上的錢走吧,這些錢也夠你和趙姨安穩過一輩子了。”
關義傑難以置信地看着金斯,“你趕我?我們可是在關老爺拜過把子的,說好的生死不棄。”
金斯看着眼前圓不隆冬胖子,不覺又想起關魏巷那條逼仄的巷道,他沉默了半響,拍了拍關義傑的肩膀,“不是趕你,是讓你考慮清楚。你跟我和阿洲都不一樣,你有趙姨,你還有牽挂,我和阿洲孑然一身,我們是沒得選,你還有機會。”
慕知意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兩眼無神地盯着手機屏幕,剛剛走的太匆忙了,應該要個聯系方式的,四年都過去了,說不定他跟沈徽音早就分手了。
穆九鳴推開房間大門,親自推着茶點車送到慕知意面前,“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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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女孩兒輕嘆了一口氣,把手機扔一旁,坐起身看着眼前精致的點心,“九叔,我又不是小孩兒了,怎麽還拿這些甜食哄我?”
穆九鳴長她九歲,與她的母親是同輩,因為輩分慕知意尊他九叔,雖然隔了輩分,但他們的關系更像兄妹。
穆九鳴為人冷峻,不茍言笑,唯一的好性子都給了眼前的女孩兒。
“上個月的血樣檢測顯示,你體內阻礙多巴胺傳遞的分泌體已經完全渡過了排異期,甚至可能已經産生了新的抗體,阮阮,我們終于熬過來了。”說罷,穆九鳴拿了一塊她最喜歡的草莓起司遞給她。
慕知意喜出望外,接過蛋糕,“真的嗎?你看~我就說會沒事的,你們就是愛瞎操心。”
穆九鳴眼裏難得流露出一絲溫柔,“為了保險起見,這次還要再取一管血。”
慕知意知道穆九鳴是心疼她,故作豪爽地拍了拍胸口,“不就是一管血,抽就完事了。”
穆九鳴摸了摸她的頭,朝門邊的副手使了個眼色,沒一會三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提着金屬醫藥箱走了進來。
這樣的場景她并不陌生,輕車熟路地舉起白皙的胳膊,“紮吧。”
金屬針頭剛紮進那根細嫩的血管,濃稠的鮮血頃刻間順着管壁倒流進試管。
慕知意的乖巧讓穆九鳴更不好受,他咽了咽幹澀的喉嚨,在白大褂男人采集好血樣之後,冷冷叮囑道,“這一次,慕家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錯。”
白大褂男人垂頭謙卑躬身,轉身走出了房間。
意大利時間,晚八點。
宋綿無數次看向牆上的挂鐘,坐立難安地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慕知意中午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要幫畫室小夥伴去代班,到現在還沒回家,打電話又聯系不上,早上的事還歷歷在目,宋綿思來想去在家裏越發待不住了。
她思忖了片刻,從包裏拿出手機,找到與慕知意最後的聊天記錄,當時為了保險起見,她特意給她發了工作的酒店和房間。
宋綿擡頭又看了看時間,沒敢再耽擱,拿上包和鑰匙出了門。
再說別墅酒店這邊,自打金斯和關義傑把話說開,氣氛一下就降到了冰點。
關義傑有自知之明,他們三個,金斯和孟西洲才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是被神明剪掉翅膀的天縱驕子,而他只是關魏巷一個流氓混混的兒子,每天汲汲營營也不過是想着那些蠅頭小利。
孟西洲和金斯卻不一樣,他們構建世界,重組版圖,圖謀的是稱霸。
在冗長的沉默之後,金斯舉起酒杯,對着關義傑虛空一敬,“你如果只是要錢,我和阿洲可以養你一輩子,但我們的路,容不下絆腳石,你自己想清楚。”
在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關義傑明顯有些受傷,明白金斯的良苦用心是一回事,坦然接受這一切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在這時,身旁茶幾上的電話響了。
關義傑頓了頓,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金斯,金斯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前直接按下通話鍵,“說。”
“您好,這裏是酒店大堂,有一位女士自稱是您的朋友,我們想向您核實一下。”
金斯聲音冷淡,“不認識。”說罷就要挂電話。
“等等!等等!我是來找我朋友的,她叫慕知意。”
金斯原本不染情愫的眼眸剎時僵住了,落在按鍵上的指尖遲遲沒有按下。
酒店規矩,造訪者說不出客人的信息酒店方是不能主動聯系客人的,但今晚值班的經理恰巧是華夏人,面對宋綿的請求,出于同胞之情她破例給別墅區的客人打去了電話。
但剛剛客人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面對宋綿的自報家門電話那邊也沒什麽反應,值班經理只得捂着聽筒,示意宋綿安靜一點,不然她會給她麻煩的。
“好的,先生,不好意思打…”
“讓她進來。”
經理話音一頓,等反應過來時聽筒裏已經變成忙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