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那晚吃癟後, 謝橙明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想着應該多跟許俏接觸,這樣才能再次打動她。
可是, 他送花,許俏直接丢掉,去她家樓下等她,她也一副不想理會他的樣子。
謝橙明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到俱樂部來試車,畢竟跑車比賽的日期也快到了, 他可以借着這個緣由跟許俏接觸聊天。
可沒想到, 他剛到這,便看到了林隅之的車。
那晚在許俏家樓下, 他就是開的這輛車,謝橙明記得非常清楚。
謝橙明仔細一看,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人, 不就是許俏嘛!
幾乎沒有多想,謝橙明推開車門, 直徑朝這邊走過來,叩響了車窗玻璃。
裏面的人果然停下來, 轉頭看向了他。
他對上林隅之的眼睛,眼神依舊堅定。
他要追回許俏, 就算情敵是林氏集團總裁,他也不會退縮!
林隅之深深看了他一眼, 沒有繼續剛剛的事情, 離開了些,為許俏将安全帶解開。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下午還有會議, 不送你進去了。”
“嗯。”
許俏剛想下車,卻被林隅之抓着手腕拉回來。
“下周有個拍賣會,你跟我一起去?”
今日,林隅之當着兩家人的面宣布,他的結婚對象只會是她。
她便知道林隅之對她是真的。
林隅之是何等身份的人,參加晚宴參加拍賣會都是經常的事情。
許俏也是這個圈子裏長大的,自然知道,這種時候男人帶女伴并不算什麽。
但林隅之跟他們都不同,他這種人恐怕連逢場作戲都懶得。
會想要帶她出場,自然是要對外宣布了她的身份和地位。
許俏只遲疑了三秒鐘,便點頭答應,“好。”
“去吧。”
許俏看了他一眼,拿着包,推開門下了車。
随後,對他揮了揮手。
林隅之點了下頭,挂了倒擋,駛出車位,拐了個彎,直徑往俱樂部的大鐵門而去。
許俏回過身,看了眼謝橙明,沒有說話,從他身旁走過。
謝橙明趕忙追上去,“俏俏,我今天是過來想試一下車。”
許俏官方回答:“謝先生那邊請,前臺的人會讓技術人員帶着你。”
“俏俏,我想讓你跟我一起試一下車。”
“我們俱樂部都會有專門的技術人員陪你試車,何況你就是專業賽車手,這點能力都沒有?”
說罷,許俏疾步往辦公室走去,只留下一個背影給謝橙明。
謝橙明終于還是停下了腳步,緊緊握住了拳頭。
她真的變了嗎?
可是,她以前說過,她真的愛他。
這份愛,當真不再有了嗎?
翠港華雲,許家。
剛回來的許老太太在沙發坐下後,剛好摸到了搭在沙發邊上的拐杖,氣得直接把拐杖甩出去。
桌上原本擺放着茶杯和果盤,都被她用拐杖甩到了地上。
許鋒也挺生氣的,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抹了一把臉。
林媚趕忙讓阿姨倒了一杯茶過來,她端着茶走過去,蹲在老太太跟前,輕輕撫着老太太的手背。
“媽,先消消氣。為了那個丫頭氣壞身子不值當。”
老太太眼中滿是怒火,滿臉的褶皺看起來更是可怖。
緩了好一會兒,才接過林媚手裏的茶杯,喝了一口,将茶杯擱回林媚手掌心。
“一直知道許俏這丫頭不簡單,沒想到還真是有點本事,連林隅之都勾搭上了,還半點消息都沒有傳出,有夠厲害啊。”
“那丫頭啊,精明的很。您別看小英回來後,她沒什麽怨氣的樣子,其實心底不知道怎麽在計算着呢。”
林媚是誰啊,許俏的仇人,這會兒當然是要趁機落進下石。
“我也不是說要故意揣測她,畢竟是在許家待了二十一年的孩子,我之前一心将她當作許家人看待的。小英回來後,爸和媽你們還好心讓她繼續留在許家,可是她壓根沒有當自己是許家人。”
老太太垂眸看她,“怎麽回事?”
她雖然手裏還掌控着許家的些許重要資金,但畢竟一大把年紀了,除了去應付林老太太,其實已經很久沒出門了,消息自然是比較閉塞的。
林媚起身,在老太太旁邊的位置坐下。
“媽,你可能不知道,許俏不是辦了個俱樂部。那個俱樂部都是那些富家子弟在玩賽車。前段時間,她說沒錢了,就跑去跟宏豐的曾翼談贊助,兩人不知道因為什麽談崩了,許俏還把曾翼打了一頓,讓人家在醫院住了好幾天。”
老太太擡眸看她,林媚笑得更甚。
“其實,談贊助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許俏那丫頭居然到外面到處宣揚,說許家故意刁難她,把她的資産都拿回,連吃飯的前都沒有給她留下,把我們許家說得極為歹毒惡劣。”
“還有這等事情??”
“都是那個曾翼說出來的,人怎麽也是曾家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少爺,應該也沒必要說謊。而且也不只是曾翼,外頭好多人都在說。這事兒随便一調查就能清楚了。”
今天,老太太被林家駁了面子,本來就心情不佳,現在聽到這事兒,更是氣急敗壞。
“好你個許俏!我苦心養育了二十一年,倒是養出只白眼狼來了!”
“媽,自打我進了許家,那個丫頭就沒給過我好臉色。我是長輩不想同她計較,有些話也不敢跟你說,就怕人家說我長輩的還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但今日林家人确實有些欺人太甚了。”
說着,她還觀察了下老太太的臉色,見老太太像是聽進去了,心中很是欣喜。
“仔細想想,林老太太跟媽交情頗深,自然是知道情面這種東西不能随意打破。所以,今日之事,我猜測她也是不知情的,不然她怎麽還會答應下來,最後搞得兩家都如此不堪。這件事追起原由,定然是許俏迷惑了林隅之,故意當衆将事情全然搞砸了,也讓林家和許家從此生了間隙,兩敗俱傷,她倒是在中間淨收漁翁之利了。”
老太太面色更加難看。
“而且,這件事說不定許俏已經計劃許久了。那日,您讓許俏安排小英和林隅之先碰面,小英回來後,便心情不好。你也知道我們家小英心地善良內斂,不會說人壞話,那日我仔細問了幾句才知道。原來那日,小英過去後,許俏竟然當衆勾引林隅之,叫林隅之對小英惡語相向,讓小英難看!”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轉身看向站在旁邊的許英,問:“可有這事??”
許英看了看老太太,又瞥了林媚一眼,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這樣子落在老太太眼中,就是“受盡了委屈還不敢跟家裏人說”的可憐模樣,當即跺了跺拐杖。
“你這孩子,都被欺負到跟前了,也不會吭聲,是啞巴了啊你!”
今天一整天,她像是空氣人似的坐在那邊,看着所有人争來争去,注意力卻都是在許俏身上。
許俏搶走了她二十一年的好人生,她現在終于要回來了,卻怎麽還是抛不開許俏。
那個女人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一直壓在她頭頂之上,将她壓得快喘不過氣來。
她只是想要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為什麽許俏總是要這樣糾纏不清?
心底的怨恨積累到了一定程度,總是很容易叫人迷失了方向。
停頓了片刻後,許英擡眸看向許老太太。
“奶奶,你最近身體不好,我不想這些事情來困擾奶奶,我想要奶奶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我已經錯過了二十一年了,我不想再因為那個女人,讓我再跟家人錯過。”
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高,許英眨了下眼睛,眼淚當即掉落下來。
“奶奶,我受點委屈沒什麽的,我只是想要好好地陪着您。什麽林隅之林南之,我并不在乎,她想要就給她好了。我要的只是我的家人都好好的,我能跟家人一起好好生活,這樣我就滿足了。”
從來了許家,許英一直表現得軟糯糯的,這句話從她口中說出,真是百般委屈。
老太太原本滿心怒火,現在氣極反倒是笑了。
“好你個許俏,我倒是要好好見識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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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當天,林隅之讓司機開車去許俏的住處接她。
之前,他便與她說好了時間,不過他這人極有紳士風度,還是提前十分鐘到了她公寓樓下等着。
他坐在車裏等候,剛好接了一通國際電話,跟美國那邊的人員溝通了工作。
挂了電話後,轉頭看了一眼公寓門口,恰巧看到了她。
香玉城是高檔小區,每棟公寓大樓外面都貼着紅磚,高雅莊嚴。
此刻,紅磚公寓的玻璃大門自動打開,一襲米白色長裙的她走了出來。
她真的很愛吊帶裙,今日亦是穿着一身吊帶長裙。
米白色的長裙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上面還綴着點點亮鑽,像極了星光閃閃。
她的妝容也弄得極為精致,跟那日和景園的飯局相比,少了一點靜雅的落落大方,卻多了一絲魅惑。
林隅之趕忙下了車,剛好她已走到車旁,兩人相視而站。
他面含微笑,将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才終于再次望着她的眼睛說,“你今天盛裝打扮。”
許俏笑看他,“為了林總盛裝出席,你不該覺得很自豪嗎?”
“嗯。”他倒是沒有反駁。
“我現在越發覺得,林總真是與衆不同。正常這種時候,一般男人都會說‘你今天很漂亮!’之類的,到了林總,就是在這邊自戀。”
林隅之莞爾,“你一直很漂亮,不止今天。”
“謝謝林總誇贊。”
“上車吧。”
他為她拉開車門,等她上了車,自己繞着車尾走到了另一邊,也跟着上了車。
而後,才吩咐司機,“走。”
“好的,林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