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晚,許俏是打算到酒吧歡慶的,指不定會喝得酩酊大醉。
若是以往,一個電話就能把司機叫過來,至少有人能送她回家保證安全。
可現下,司機都被要回去了,她可以開車出去但就怕開不回來。
到時候和江琳兩個喝醉的女人倒在路邊,指不定直接被“撿屍”。
許俏是愛玩,是想歡慶想釋放,但安全問題還是會考慮的。
所以,江琳給迎風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當司機接送,順便請他喝酒。
有個男人在,終究是安全點的。
迎風坐在前面,邊開車邊感慨。
“兩位大小姐,你們今晚這是要幹啥啊?穿得這麽火辣,不怕待會到酒吧,直接被人拉走啊。”
這兩人今天打扮得真的太招搖了,迎風就怕自己一個男人看不住,待會她們随便被一個男人拐走,那就尴尬了。
江琳靠在座位上,雙手環抱胸前。
“怕什麽啊,這不是還有你的嗎?”
迎風淡笑了聲,嘴角都揚起了得意的弧度。
突然又聽到她在後面嗆聲,“要連我們兩個都保護不了,你就不算男人!”
“……”說話就說話,幹嘛還人身攻擊啊!
他們今晚去的不是黑洞,是另一處比較出名的酒吧——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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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ght與黑洞那種時不時玩電音的酒吧不太一樣的點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是個有錢人,走的是緩緩的爵士風格。
不過它并不是完全的靜吧,也有舞池可以跳舞,但不會都沖刺着電音。
酒吧分兩層,場地非常寬闊。
一樓是公開的區域,中間有舞池,旁邊還有可以唱歌的舞臺,以這個舞臺為中心,四周圍是圓形環繞的圈子,擺放着桌子和高腳椅。
吧臺在舞臺的正對面,也是很寬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酒。
二樓多數是包廂,也設置有座位,主要是留給包廂客人出來透氣用的。
許俏拉着江琳進去後,直徑往吧臺走去,坐下後,便對服務員叫了聲,“啤酒!”
迎風在她們之後走了過來,對她們說,“過去找個位置坐,別坐這裏啊。”
許俏點了點頭,指着服務員,對迎風吼,“給我點些下酒菜!”
“行了,姑奶奶!”
許俏打了他一拳後,轉過身,拉着江琳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
這會兒酒吧還不是最熱鬧的,還有幾處空桌,許俏四處看了看,見還沒什麽熱舞的氣氛,便乖乖坐在位置上,随着店裏播放的音樂,晃動着身體。
迎風點完東西,很快跟了過來,在江琳旁邊坐下。
當着許俏的面,光明正大地跟江琳說:“她發瘋你也跟着一起瘋?你怎麽不攔着點?!”
“你說誰發瘋呢你!”
許俏又是一拳頭招呼了過來,吓得迎風往江琳身後躲,“救我。”
Light門口,一輛卡宴在馬路對面停下。
司機擡眸看了眼後座上阖眼休息的林隅之,鼓足了勇氣才開口提醒,“林總,到了。”
林隅之睜開眼睛的剎那,感覺那冷漠的瞳孔裏都能溢出寒氣似的。
緩了有三秒鐘,林隅之垂眸捏了捏鼻梁,又扭了扭僵硬的脖子。
剛想轉身下車的時候,突然停下來,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西裝。
想到之前某個女人說,有誰會穿着這麽一塵不染的西裝去酒吧啊。
他遲疑了一秒鐘,擡頭看前面的司機,問:“車上有備用衣服?”
“有的,陳助理給您準備了,需要我給您拿過來嗎?”
“拿來,我換個衣服。”
林隅之脫掉那套商業西裝,換上了一套偏休閑的衣服,下了車後,走進酒吧。
今天過來,主要是發小秦皓和阮峥勤邀請,他不好推脫,便打算過來打個醬油,再找理由脫身。
畢竟,他還有兩堆文件沒處理。
進了酒吧後,他直接上二樓,有服務員認得他們,趕忙過來迎接,将人帶到了包廂。
推開門,林隅之看到阮峥勤站着,手裏還拿着一瓶啤酒在叫嚣,“幹了就幹了,誰怕誰?!”
林隅之一進來,像是自帶着一股冷氣似的,讓整個房間的熱度都冷卻了下來。
阮峥勤看到他,完全找到了理由,酒直接不喝了,指着林隅之,嘿嘿笑了兩聲。
“林隅之你怎麽才來?來晚了,自罰三杯!”
坐在旁邊的秦皓撿起桌上的一個啤酒瓶蓋,朝阮峥勤丢了過去。
“你可拉倒吧你,你的罰酒趕緊喝!”
“我喝沒問題啊,誰讓我搖輸了,我喝就是了。可是林隅之晚來也是不争的事實吧,那他也得喝吧!來林總,自罰三杯還是吹瓶,選一個。”
林隅之冷冷瞄了他一眼,兀自走了過去,在秦皓旁邊坐下,面無表情地問:“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秦皓十分配合,“狗叫聲?”
阮峥勤氣死了,将酒瓶重重擱在了桌上,“秦皓你什麽意思啊你,說誰是狗呢你!”
秦皓就是故意逗他,“誰應了就說誰。”
“你妹的!”
阮峥勤氣得靠在沙發,抱着手臂瞪他們。
“你們兩個從小就勾搭一起,得了,我是那多餘的一個。”
邊上兩個男人舉起酒瓶,說了句:“阮總,來來來,我們陪你喝。”
這話給了阮峥勤臺階,他歡歡喜喜拿起啤酒瓶跟他們喝酒去了。
秦皓看着他搖了搖頭,一手搭在了林隅之肩上,笑了笑,指了指右手邊坐着的一位朋友,對林隅之介紹。
“這位我朋友,謝橙明。這次跟我一起回國的。”
謝橙明長得很清秀,笑起來眉眼彎彎。
他伸出手,說:“林總,幸會。之前就一直聽秦皓說起你。”
林隅之與他握了手,冷冷的,也沒有特別的表情。
“秦皓只會說我的壞話。”
秦皓用手背拍了下他的肩膀,裝出很震驚又很無辜的表情看他。
“哪裏的話。我秦皓敢說你林隅之的壞話嗎?我估計說一句,直接屍骨無存了!”
“知道就好。”林隅之嘴角勾着笑。
秦皓算是林隅之難得的發小,兩人從小學就認識,性格合拍,一直玩到現在。
也就只有秦皓,能讓林隅之如此毫無顧忌地開玩笑。
兩人許久未見,邊喝酒邊聊天,林隅之放下了抽身離開的想法,跟秦皓和謝橙明玩起了搖骰子。
阮峥勤跟邊上兩個人在喝酒,喝多了開始聊七聊八的。
不知道哪個人突然說起來,“你們聽說沒,許家那個千金居然說是抱錯了,許家還把真千金找回來了。”
“什麽狗血劇情啊,真假千金?”
“是啊,也太狗血了。據說是出生抱錯了,這都養了二十一年了,才發現是抱錯的?”
“太搞笑了吧。”
“那許俏長得挺好看的,有她媽媽年輕時的風範。”
“再好看有什麽用,之前大家當她是許氏集團千金,面子什麽都還是要給。現在就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丫頭,什麽都不是。”
“而且,你們聽說沒,曾翼那家夥聽到風聲就欺負人。之前給她俱樂部發了贊助,知道她不是許家的人了,就讓底下人把贊助給撤銷了。”
“這事我也聽說了。而且曾翼那小子老壞,直接跑到國外,讓許俏連人都找不到。”
林隅之本來在跟秦皓喝酒,聽到這話側眸看了他們一眼。
那些人沒有意識到,繼續說道:“據說,曾翼之前追過許俏,沒追到人。曾翼那小子多記仇的人啊,要擱在以往,估計能把人恨死。可是那次,沒追到人贊助還是照給,不就是看在許家的面子上。”
“這下知道許俏不是許家真千金,還不趕緊落井下石。”
“曾翼這小子也是挺賤的!”
林隅之莫名覺得有點不爽,用舌尖頂了下牙齒。
秦皓剛喝了口酒,垂眸看到他表情,皺眉問,“怎麽了?”
林隅之收斂了神色,搖頭:“沒事。”
可之後,秦皓卻發現林隅之興致突然上來,拉着阮峥勤和邊上幾個男人玩游戲,沒多久就把那幾個人灌得差不多。
阮峥勤爬過來問秦皓,“他這是怎麽了?”
“誰知道啊。你是不是又得罪他了啊?”
“你說我敢嗎我?我又不是腦子有病。”
從小到大,阮峥勤也就敢嘴上逗林隅之幾句,哪裏敢得罪那小子,他可不想被扒皮。
林隅之酒量好,而且非常聰明,什麽游戲完全信手拈來,沒有可以難倒他的。
所以,阮峥勤他們遇上他完全就是等着被宰的小羔羊,林隅之想怎麽虐就怎麽虐。
好在,林隅之也懂得見好就收。
看他們差不多了,便收了手,悠哉坐在旁邊,跟一尊大佛似的,閑人勿進。
邊上有個男人喝多了跑到外面去躲了躲,回來後,興致勃勃地進來跟阮峥勤他們說,“媽呀,你們知道我剛在外面看到誰了?許俏!”
“真的假的?”
“真的啊,穿得可火辣了!”
“哪裏啊,我去看看?”
“現在還在舞池裏呢。別說,人長得好看就算了,跳舞也超贊的!”
“我去看看!”
那些人說着興致很高,直接拉開包廂們,走到外面,靠在木欄往下看。
這會兒正是熱鬧的時候,酒吧裏在播放着勁爆的音樂。
舞池裏很多人在跳舞,不知怎麽的,中間突然讓出了一小塊空地,有個女人在中間熱舞。
酒吧裏的燈光閃爍,臉龐看不真切,但還是足以分辨出,那就是許俏。
林隅之默默也跟着站在旁邊,往下看的時候,剛巧看到了在人群中間的女人。
她穿着一套超緊身衣服,上衣帶着銀色兩片,露肚臍,下面的短褲超短,露出了大長腿。
她在原地跳動,每一步都踩在音樂節拍上,在中央自成一片風景。
音樂動感,她站在原地扭動了下胯,手掌撩起長發,跟随着音樂的節拍擡起頭,表情柔媚到不行。
特別是,那柔軟性感的嘴唇在閃爍的燈光下更顯得迷人。
她興致來了,手掌捧着下巴,突然對着半空送了個秋波。
林隅之垂下眼睑,無意識冷笑了下。
還以為這女的該躲在角落裏哭呢,沒想到啊,人家完全無所謂的樣子,還在這裏蹦噠得可歡樂了。
秦皓上了個洗手間回來,發現包廂裏空無一人,走出來,拍了拍林隅之的肩膀,問:“看什麽呢?”
林隅之面無表情地說:“不知道。”
秦皓一臉疑惑,見旁邊幾個男人在讨論,往樓下舞池看過去,揚起笑臉。
“這丫頭,多年不見,還是這麽有活力啊。”
聽言,林隅之轉頭看他,皺眉問:“你認識她?”
秦皓臉上有着和煦的笑容,指着舞池下面的女人,“你忘記她了?”
“我該認識她?”
“沒搬到翠港華雲前,我們家是住在黎勝路那邊的。邊上鄰居家有個小姑娘,就是天天紮着個歪辮子那個小姑娘,記得吧?”
林隅之思考了片刻,恍然:“她就是那個小女孩?”
“對啊,就她,許俏。”秦皓靠在林隅之肩上,笑着說:“這小姑娘可有意思,非常有主見。我看什麽真假千金,不見得會對她有影響。”
林隅之忽然揚起嘴角。
他也看出來了,這女人牛逼着呢。
無需人擔心。
他們聊得歡樂,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謝橙明直勾勾地盯着舞池裏的許俏。
許俏,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總:她啊強着呢。
俏俏:這都讓你看出來了。我還想對你用強的呢。
林總:呵,又不是沒有過。
親媽:林總,你情敵在你身後,你可知道?
林總:呵,他配?
親媽:噢,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