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一百來萬對許俏來說都不算什麽,何況是她自己說好了要給人家。
人家既然都伺候了她,那給他這一百萬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多少還是有些不爽。
收錢收得那麽開心,問題都不願意回答一個,臭男人。
後來,許俏想最多自己去醫院檢查一下就好了,也不是一定要找到人家。
而且事情不能總這麽悲觀,說不定人家真的沒病。
所以,轉過身便将這件事抛諸腦後了。
因為要準備下一場國際賽,許俏靠在床上,拿着ipad,翻出車神LIN的比賽視頻,N刷。
LIN,躍風達亞洲車隊創始人,曾經分別于2015年、2016年和2017年連續三年獲得CTCC中國房車錦标賽年度總冠軍,并且在2018年獲得了GT世界冠軍。
人稱車神,是因為只要他參加的比賽,冠軍一定是他囊中之物。
據說LIN之前也玩過方程式賽車,因為網上沒有任何的新聞,所以無從查證。
關于LIN的這些比賽視頻,還是許俏收集了很久才找全的。
此時,她點開的就是2018年,LIN在寧波國際賽車場的比賽視頻。
寧波國際賽車場作為國際汽聯FIA所認證的二級賽車道,可以進行各種賽車比賽,類似房車、方程式、摩托車比賽。
這個賽車場因為有22個拐彎,而且最大的高度相差有24米,讓很多選手在賽車過程中,會有更明顯的心跳加速感,可謂非常刺激,也有一定的難度。
但視頻中,為首的那輛紅白相間的車,卻在比賽開始的第一秒便率先沖了出去,一直保持着高超的速度,将其他車手狠狠甩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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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是以觀衆的視角拍攝,她并不能看到LIN坐在車上時的視角。
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在第一個拐彎的時候,他完全沒有遲疑,直接漂移了過去。
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高度差最大的拐彎,他還是保持着同樣的速度,直接沖了出去。
沒有沖出跑道,甚至于連車身都沒有偏離計算的弧度範圍,直接飛躍了過去。
看到這的時候,許俏還是沒忍住握緊拳頭,高喊了聲:“耶!”
不愧是車神,太牛逼了。
一場比賽結束後,她點了重播,又看了一遍。
如果說第一遍是純粹的欣賞,那第二遍的時候,許俏便已經開始在心底計算他飛馳而過的速度,每一個拐彎車頭偏離的尺度,大約便能猜測出他手握方向盤時,是如何掌控的。
完全融入比賽的氛圍後,許俏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等感覺到手機一直在震動,她擡起頭看到窗戶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
她拽下耳機,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是一直跟着她的司機打來的電話。
她拿起手機随手接起來,“張叔?”
“大小姐,您準備好了嗎?”
她頓了下,将手機拿開,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日期,恍然才想起來。
糟糕!今天是家庭聚會的日子!
她趕忙跳起來,“我都忘記今天要回家了。張叔,你在樓下稍等,我馬上下來。”
“好的,不急。”
挂了電話後,許俏将ipad丢在旁邊,跳下床,走進了旁邊的衣帽間。
那衣帽間內置是純白色,白色的衣櫃上挂着各式各樣的衣服。
最靠近門邊的地方是她平日裏穿着去俱樂部的,都是比較舒服的運動服和休閑服。
往裏面的都是平日裏需要應酬時穿的禮服,各種場合的都有。
在許家,形象這種東西,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許俏直徑走到了衣帽間最深處,拉開了那裏的一個衣櫃,裏面有一整排“乖乖女”專屬的淑女裙。
她随手拿下來一件,在跟前比劃了兩下,随即決定就這件吧!
換好衣服後,她走到化妝臺坐下,将一頭長卷發往後挽成了半頭,紮起來後還特意拉了拉,讓頭發看起來略微蓬松。
然後,對着鏡子看了看,用力點點頭。
昨晚化濃妝的雙眸此刻明亮閃爍望着鏡子裏的人,精心弄的發型,再搭配身上的這條綢緞式的裙子,讓她看起來特別知性。
沒錯,就是知性。
在許家,是完全不能暴露黑蝴蝶的那種狂野,但也不能做完全死板的乖乖女,必須是看起來很知性又有智慧的女性。
準備好後,她拿起一個搭配這套裙子的包包,帶上手機下了樓。
司機已經在樓下等着,看到人過來,立馬下車為她打開了車門。
許俏非常自然地上車坐好,對重新坐到駕駛位的司機說:“張叔,走吧。”
“好的,小姐。”
張叔看了一眼後座上的人,想到今天在許家看到的那個女孩,心中有些為許俏擔憂。
有心想提醒,但此刻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頓了下,還是什麽話都沒說,發動了車子,往翠港華雲開去。
許家是在高級小區翠港華雲中一棟單獨的別墅。
經過門口的關卡後,司機一路将車開到了許家別墅門口。
停下車後,他立馬下車,為許俏拉開了車門,并躬身說,“小姐,我就在車上等着,您有需要随時叫我。”
許俏知道今晚聚餐必定要陪着家中長輩,一時半會的不見得能離開,便對他擺了擺手。
“沒事,你到後面去休息吧。如果要走,我會打你電話的。”
張叔遲疑了片刻,還是擡頭說,“小姐,今天先生讓我去接了一位小姐回來。”
“嗯?”許俏疑惑。
“具體的我并不太清楚,不過還是請小姐做好準備。”
許俏這般聰明的人,自然知道張叔雖然是專門接送她的,但畢竟還是許鋒在給他發工資,張叔不可能多說。
給了她這些提示,已經算是越級行為。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沒事,你下去休息吧。”
“好的。”
走進別墅區,許俏心底還是很疑惑。
接了一位小姐回來,是什麽意思?
該不會是她那可惡後媽的孩子吧?
許俏的母親何炜茵原本也是位名門大家閨秀,因為家族聯姻,嫁給了許俏的父親許鋒。
兩人十幾年來一直相敬如賓,對待彼此都是客客氣氣的。
但許俏從小就知道,父親和母親完全是各玩各的,互相不幹涉的狀态。
她以前也會傷心,為什麽別人的家庭都那麽親昵,可是到了他們家卻半點不是。
母親雖然對她好,但從來沒有跟父親一起陪着她。
後來慢慢長大,見識多了,也知道有些事情勉強不了的。
反正父親和母親都很疼愛她,這樣便足夠了。
直到她高考結束那個月,何炜茵主動跟她聊起,打算跟許鋒離婚了。
也沒有誰對不起誰,因為他們一直都是各玩各的,完全的表面夫妻罷了。
後來,何炜茵遠走他鄉,跟她那個德國初戀結婚,定居德國,基本上不回來。
而許鋒終于扶正了一直暗地裏勾搭的助理林媚,給許俏找了個後媽。
這後媽吧,也不是說有多不好,至少在其他人跟前還是裝模作樣的客氣,就是背地裏偶爾會給她找不痛快,讓許俏很煩她。
張叔說接了個女孩子回來,許俏第一個念頭是,許鋒把林媚的孩子接回來了?
走到門口突然恍然大悟,該不會是他們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她手臂上勾着包包,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壞笑。
這個原本平淡無奇的夜晚就這麽成了個拼演技的夜晚。
她已經想好了,許鋒要接這私生子回家來,她許俏自然是沒有權利說什麽,都接回來了,她說什麽有什麽用,許鋒聽不見去,也不可能想聽。
所以待會她還是要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樣子比較好。
不能讓家裏人覺得她小家子氣,待會林媚吹個枕邊風,又能給她找麻煩。
她最近要忙着賽車比賽,可沒空去理會那些傻逼。
推開門的時候,許俏臉上已經挂上了職業的笑容。
家裏的保姆看到她,鞠躬叫了聲:“大小姐。”
許俏面帶笑容擺了擺手,示意聽到了,便直徑往裏面走去。
這棟別墅裝修豪華,需要先走過一小段長廊,才是客廳。
客廳很是寬闊,牆上挂着好幾米高的油畫,中央擺放着一套歐式的沙發,天花板上挂着很大的環形水晶燈,整個客廳很是富麗堂皇。
此刻,家裏的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坐在客廳沙發上。
許鋒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旁邊有個姑娘低垂着頭,看起來很乖巧的模樣。
就這小姑娘?
看起來有點弱。
許俏剛走進去,林媚端着果盤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她立刻揚起了一張甜美的笑容。
“俏俏回來了啊,趕緊進來吃水果,我這剛切好的。”
許俏臉上笑容依舊,卻并不回答。
林媚的聲音極其響亮,瞬時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
坐在角落裏的那個女孩也跟着擡起頭,許俏與她四目相對,從她眼中看到了些許膽怯,還有一絲絲的怨恨?
呵?我都還沒恨你呢,你就恨我了?
許俏笑容可掬走了過去,在許鋒和那女孩對面的沙發坐下,乖巧叫了聲:“爺爺,奶奶,爸,我來了。”
許鋒擡眸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只點了下頭。
倒是旁邊的老爺子揚起嘴角笑了笑,老爺子的牙齒差不多都掉光了,笑起來有點可愛。
“俏俏啊,最近忙不忙啊?”
“還好呢。上周熬了幾天,畢業設計剛做完,老師說沒問題了,所以這兩天才閑了下來。”
“閑下來怎麽也沒有回來看爺爺?”
“我這不是來了嘛。”許俏手托着腮看老爺子,“爺爺,俏俏想你了。”
老太太聽到這話,挑眉看了下許俏。
許俏注意到,看了她一眼,笑着說:“俏俏也想奶奶了。”
老太太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許俏也不在意。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因為老太太跟何炜茵不對付,連帶着也不喜歡她這個孫女。
只有媽媽和爺爺比較疼愛她。
而且因為何炜茵後來生不出兒子來,老太太也基本上不從藏着掖着了,對她們的不喜都是擺在明面上。
小時候會覺得無法理解,偶爾還會很失落,久而久之,也有了免疫力。
成年後,許俏便搬出去自己住,一周也就這麽一次家庭聚會,多少還是能忍受的。
林媚剛剛沒有得到她的回答,這會兒見縫插針将果盤往她那邊推了推。
面帶笑容再次說:“俏俏啊,來,先吃點水果,等湯好了,馬上就能吃飯了。”
“好的,謝謝阿姨。”許俏臉上的笑容也不減。
要裝白蓮花就都來裝呗,又不是怕了你。
既然都裝了,許俏覺得幹脆就裝到底了。
她的視線落在了許鋒旁邊坐着的女孩身上,眼神裏帶着點探究的情緒。
那女孩看起來好像比她還小一點,臉色偏黃,眼睛大大的,看起來跟許鋒倒還真的有些神似。
就是那雙眼睛裏透出的眼神,讓人看着不舒服。
總是怪怪的。
但又不知道是哪裏奇怪。
許俏思考了片刻,才發現她的眼神真的很像大排檔裏面的那些一直冒泡魚的死魚眼。
她笑了笑,裝出天真無害的模樣,歪了下頭,看着那死魚眼,笑着問:“這位妹妹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林總氣走了,女配上線。
寧波國際賽車場作為國際汽聯FIA所認證的二級賽車道,可以進行各種賽車比賽,類似房車、方程式、摩托車比賽。
這個賽車場因為有22個拐彎,而且最大的高度相差有24米,讓很多選手在賽車過程中,會有更明顯的心跳加速感,可謂非常刺激,也有一定的難度。——這段內容大約來自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