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徐可和小謹在樓下玩，徐天父子在樓上書房商量事。
聽了父親的打算，徐逸在一旁思量。家裏公司的資金鏈短缺，父親是最着急的，他不向銀行貸款只能說明貸款已經沒有了意義。之前離開公司時他就提過，經營模式老化，産品更跟不上時代的發展，如果再不轉變思維，将要被市場淘汰。只是他沒想到父親竟瞞着他，公司已經走到了懸崖口，只能宣布破産。
“正好，我也可以專門休息了。年紀大了，熬夜傷身。”徐天有些傷神，公司走了今天這步他難辭其咎。雖然他聽勸，但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
“以後咱家我掙錢，您沒事就賞花遛鳥照看孫子。”徐逸寬慰道。
“好啊，以後享福了。”徐天哈哈大笑，“今天在家睡還是回去。”
“在家，好不容易一家子聚齊，明天還能吃頓團圓飯。”
下樓時客廳已經不見徐可和小謹的身影，他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之前手機設置了靜音，現在才發現有兩個杜芮未接電話，回撥過去響了好久沒人接。
徐可哄完小謹睡覺，過來就看到徐逸盯着手中的手機，悄悄繞到他背後，看到一張笑的很甜的頭像，“哦，”她刻意出聲，“睹物思人。”
“她的電話打不通。”徐逸皺眉，最近兩個人雖然沒有見面，但每晚都會視頻，突然聯系不上，他有點擔心。
“那你就去找她啊，反正知道她家在哪。”徐可說，為什麽現實生活中的男人一點都不想偶像劇裏那樣勇敢，哪怕刮風下雨也是為了真愛呢。
徐逸起身，邊穿外套邊說：“我今晚不回家了，明早回來吃飯。”
将車停在杜芮家樓下，徐逸下車看了眼，發現客廳的燈還亮着。他又打了一通電話，這次通了。
靠在車上，輕輕的呼了口氣，眼前薄霧一片。他開口：“你之前打了電話是？”
“找我吃飯，我那時手機靜音。”
“你要睡了，那好，晚安。”
她的情緒不對，以往不會沒說兩句就挂電話。擡頭看眼依舊亮着的客廳，徐逸将車門鎖好，上樓見她。
他站在門外，連敲三下，說了句：“是我。”裏面的人慢吞吞的來開門，兩分鐘後才将門打開。
“怎麽過來了，我剛睡下，”杜芮守在門口自作聰明說，做出困倦的表情。
果然生氣了。徐逸嘆口氣，說：“讓我先進去，好嗎？”
杜芮側身，讓他進來。
坐在沙發上，他看見茶幾上的照片被倒扣着，在杜芮的注視下将它正面朝上。屋子的暖氣開着，有點熱，他的內心緊張不安：“可以說說為什麽嗎？”
“下午，我看到了。”杜芮的眼圈又開始紅了，她一晚上都在胡思亂想。不知道這是不是所有戀愛中女人的共性，她好怕他因為家庭選擇離開她。
“對不起。”徐逸摟住她，她的腦袋埋在他胸口，“我事先不知道是那樣，到那之後才發現被騙了。手機一直靜音，錯過了你的電話。我已經跟那個女生說好了，已經不會再聯系了。”
杜芮安穩的趴在他面前，在他漆黑的眼眸中，隔着衣服吻了他的心：“這裏永遠屬于我。”
“一直都是你的。”徐逸說。
原來一直以來都不是他一人在緊張。他們中間隔了十年，人這一生能有幾個十年，就這樣被他們浪費了，遺憾鑽進了他身上的每個細胞裏。
“芮芮，你之前在酒吧和菲菲說的我都聽到了，你說你有苦衷，我可以什麽都不問。不過現在我們在一起了，以後有什麽都要和對方說。”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好。”杜芮窘迫的離開了他的胸膛，“我答應你。”
“今晚走嗎？”杜芮問，她希望他今晚能夠留下。
“不走，可是我不想住客房。”徐逸笑着說。
“你喜歡睡沙發？”
“我打地鋪好不好？”他開玩笑。
“你回自己家打地鋪吧。”杜芮笑着推他一把，“我去拿床被子，你去洗洗吧。”
兩人什麽都沒有做，在一張床上就着漆黑的房間說了這些年彼此的生活，直到淩晨才入睡。
早上訂好的鬧鈴自動響起，杜芮翻個身子關掉它，艱難的爬起來。旁邊的徐逸在鬧鈴響的時候就想了，躺在床上看了眼她的小兔子睡衣道：“才六點，你起這麽早做什麽？”
杜芮打着哈欠，拿手捂住嘴巴，緩了會說：“昨晚忘調了。”
徐逸拉過她的手，她一不留神就撲到他身上，雖然隔着被子，但還是很尴尬啊。
他親吻她的脖子，杜芮癢的想發笑，“別這樣，你大清早就——”
徐逸拉過她的被子翻蓋到她身上，笑着說：“就怎樣，這是人之常情。”
他的上半身是裸着的，杜芮趴在他身上，輕輕的用牙齒咬他的肩，留下來兩排整齊的牙印。
擡頭，她撐起胳膊笑着說：“起來了，清醒了就睡不着了。”
徐逸放開她，“我也要起了，昨晚答應我爸回家吃飯，現在要回去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徐可在門口張望，看到我一臉我了解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倒了杯水喝，問：“你這麽早起床不會是專門來審問我的吧。”
徐可撇撇嘴：“我哪敢審問，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最晚在哪睡的。”
徐逸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問那麽多做什麽？”不再理她徑直走向他的卧室。
早飯是保姆阿姨做的，他出去時飯桌上就差他一個。飯桌上，秦青給徐可夾了她愛吃的菜，一臉慈愛的說：“小可，我一個朋友，他們家是做房地産的。她兒子喜歡你，想和你處朋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去見見。”
徐可夾菜的筷子頓了頓，最終放下，面無表情的說：“媽，你能不能不要當着小孩的面說這些，你之前介紹別人，制造偶遇的時候我都說過了，我不用你介紹。”
徐逸看着氣呼呼的妹妹，低頭安慰坐在身邊的侄子。聽到他爸說：“昨天的事你忘記了，他們倆的婚姻大事由自己做主，這麽大的人了，不用你操心。”
“我做錯什麽了，她這麽大人啦還有個孩子，我給她介紹對象一點都不容易，還得騙人。”
杜芮沒壓住火：“您以後能別管我的事嗎？小謹是我的孩子，不用你騙人。”
秦青啪的一聲，将筷子放在桌上，“不吃了。”
徐逸皺眉，擦擦濺到他衣領的油漬，拉起旁邊的小手說：“我帶小謹回房了。”
好不容易齊聚一堂的聚餐就這樣破壞掉了。
小孩子的內心敏感，尤其徐謹已經懂事了，他知道的比大人想象的要多。
“舅舅，奶奶是要給我找個爸爸嗎？”
徐逸摸摸他的小腦袋，把他抱在床上說：“找爸爸只能是媽媽找，其他人找的都不算。你想要個爸爸嗎？”
徐謹揚起可愛的小臉，認真的說：“想啊，小紅經常說過他爸爸是警察，能打壞人，我也想要個這樣的爸爸。”
噗嗤一聲，徐逸被他逗笑了：“并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是警察，不過你爸爸也能夠打壞人。”
“可是他在哪呢？”
“他很快就回來了，你耐心等一等好不好。”上次的事他還沒跟妹妹好好聊，也不知道她和宋轶宸是怎麽個情況。
很快便過年了，杜芮家裏只有一個人，過年也冷冷清清的沒意思。她之前問過徐逸，得知他過年會很忙，便獨自一人買了去哈爾濱的車票，去哈爾濱旅游過年。
走出機場的時她看了眼手機，12；12分，正值中午。天上飄着雪花，地上已經有薄薄的一層雪。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站在酒店客房的窗戶前，看着窗外的夜景，剛下完一場雪，地面的白被燈光反射的特別刺眼。桌上放着一個空碟子，裏面的餃子被她吃光了。電視裏正在放着春晚，她的心思卻不在上面，她在等電話。
人總是想要被自己愛的人惦記的，尤其是全國都阖家團聚的日子。
她的電話也響了，電視裏正在倒計時，五秒鐘過得突然慢了起來。伴随着電話那頭的“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來了。
“你把你的位置發我，明天給你驚喜。”徐逸說，他沒想到女朋友聽到他有事之後就獨自一人出去過年了，他當然有事了，給他們計劃一個難以忘記的第一次算不算。
杜芮看了眼窗戶上寫着的密密麻麻的“徐逸”，說：“好啊，微信發你。”
驚喜，上次關于它還是高中的時候。
踱步走到沙發前，晚會還在繼續，她掃了一眼又說：“看春晚沒？”
“有，小謹愛看，剛剛被哄着睡了。”他說，看不到人有些可惜。
“我小時候也是，非要看到等聽完難忘今宵才睡。”可惜現在過年越來越沒意思了，可能是以為長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