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杜芮在小區門口碰到一個女人，朝着她走了過來。直接甩出一句話：“你就是惠芬的女兒，我有事找你。”
抛開她精致的妝容，年紀和媽媽差不多，不知有什麽事。她隐約覺得有點熟悉，問：“你是？”
“我是徐逸的媽媽。”
是了，她曾看過他們的全家照。
僅僅一句話，她便乖乖的跟在徐媽媽後面。
小區附近有一家裝修精良的咖啡館，徐媽媽帶着她進去。
她要了一杯咖啡，給杜芮要一杯果汁。
她慢悠悠的攪動着咖啡，偶爾擡頭看一眼杜芮，也不說話。杜芮怯怯的擡頭她，手不知道要往哪放。
終于，秦青說話了，她說：“這封信是你送的吧。”說着從包包裏拿出那封信。
杜芮一眼認出熟悉的信封，急切的問：“這是我媽媽留給徐伯伯的，怎麽在你手裏。”
秦青冷笑，眼神發狠。杜芮以為她誤會了，連忙說道：“我媽媽跟徐伯伯沒有關系，只是以前的同學。”
“你大概沒看過這封信吧，先看看。”說着把信取出扔給杜芮。
一字一句的讀下去，杜芮的心一點點變冷，怎麽會這樣，和徐伯伯說的一點都不一樣。她擡頭：“我不信，我媽媽不會那樣做。”
“呵，不信，你媽是大學生，她一定會教你做功課，你看看字跡是不是一樣。”秦青諷刺的說，喝一口咖啡，用餐巾紙擦淨嘴角,“她毀了我一生，如今人死燈滅，我也不找她算賬了。你呢，離我兒子遠點，我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行嗎？”
杜芮的臉一點點變白，她确實認出了媽媽的字。曾經媽媽一筆一畫的教她寫字，如今她一眼識破的她的字，讓她想否認都不知從何說起。她的嘴唇幹裂，今天一天都沒有喝水了，像一條缺水的魚，多希望自己也有魚的記憶，将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
“我替我媽媽向你道歉。”她起身彎腰，“對不起。”
“沒有意義了，我的前半生已經被毀了。”秦青搖頭，自從嫁人之後就過着得過且過的日子，無半點樂趣。
她的語氣毫無半點生氣。杜芮想，一個人的一生能有多長，前半生的一件事就能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從此茍延殘喘。那她呢，她如果離開徐逸之後會怎樣。不敢想，想想就心疼。
“我不是要征求你的同意，你離開徐逸吧。才開始沒幾天，小孩子的情情愛愛，過幾天就忘光了。”
杜芮的嘴唇被她咬破了皮，聞到了血的味道。舔了舔，有點腥，犯惡心。她目視前方，“可以換種方式嗎？”
“換種方式，用什麽，你能拿的出什麽。”秦青呵呵笑，諷刺的說“想嫁給我們家，你能忍受我受不了，果然和你媽媽很像。”
“請尊重一下我媽媽。”杜芮被她說的面紅耳赤，她的心不在坦蕩。自從上次徐逸說畢業後就娶她，她也是那麽想的，現在被人戳破，除了難堪不剩什麽。
“尊重？”秦青冷哼一聲，“她不配，我的态度還算不錯了。答應我，以後別再找我家徐逸，當然，如果你不答應我不介意找你的父親。我想他一定不想知道妻子是個難以想象的女人。還有，作為對你們家的報複，我已經讓人弄丢了他的工作。”
“我答應。”她脫口而出，爸爸知道後會怎樣她不敢想。
“這樣才好，我希望盡快。今天這頓我請。”說完撇她一眼離開
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徐逸，除了分手還有別的解決方式嗎？
混混噩噩的回到家裏，杜芮躺在床上躲在被子裏大哭，秦青離開時鄙夷的眼神她忘不了。為什麽會這樣？
心好疼，為媽媽，為自己。
爸爸在卧室，她不敢動靜太大。抽抽搭搭的從被子裏出來，拿出紙擤鼻涕，擦眼淚。
床頭有一張一家人的合照，媽媽溫柔的靠在爸爸肩上，她站在前面，一家人溫馨有愛。眼淚又不自覺的溢出，吸吸鼻子，暗示自己沒什麽大不了的。
疊的千紙鶴還在書桌上放着，是她給徐逸準備的生日禮物。
分手的事一直拖着，她想不出任何措辭來結束這段戀情。焦慮一直伴随着她，連杜菲都看出她的心思一直不在學習上。
“下周就期末了，你這樣可不行，瞧你整天心不在焉的，有什麽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杜菲在課後嚴肅的教育她。
臨近期末，班裏的同學都不出去玩了，在教室學習看書。反觀杜芮，她上下課總在走神。
“我知道了，下節課一定集中注意力。”她心虛的說，最近最愛走神，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昨天和徐逸回家的時候他也問為什麽最近發短信總是回的次數少，電話有時還不接。她找借口說臨近期末要多複習，不然怎麽趕的上他。可能他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纏着她要她有什麽事一定要和他商量。
等考完試再說分手的事吧。
兩天的考試很快過去，杜芮走出校園的那刻回頭看了看，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爸爸前幾天已經說了，考完試就搬回去。
回到家，果然，爸爸在收拾東西。
她猶豫的表達了還沒和同學道別，杜爸爸明白這種分別如無意外，以後很難相見，便同意了她。
要送的禮物在桌上放着，精美的包裝顯示了那個人的與衆不同，只是送不出去了。
想來想去分手還是當面說出來比較好。從房間出來，父親已經不在客廳了，估計是收拾其他的東西了。
夏天天黑的晚，路上有些玩鬧的小孩，大人在旁邊護着，其樂融融，讓她想起來從前媽媽還未走的時光。
就當是還債吧。
撥通徐逸的電話，他沉穩的聲音通過電流傳入耳中：“考完了，今天能出來嗎？”
杜芮握着電話的手心都出汗了，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能，我現在在去你家的路上。”
“好啊，我在樓下等你。”
她到的時候就看到徐逸在小區門口，穿着黑色短袖，站的筆直。
徐逸看到她的時候眼前一亮，走過去摸摸她的頭說：“這麽着急見我啊。”
她不敢看他的眼，低頭說：“有事找你說。”
“裏面有個小公園，坐着說好嗎。”徐逸有了不好的預感。
公園裏有小孩子在玩，杜芮說：“換個地方吧。”
徐逸帶她去了小區的背後，雜草叢生，空無一人。
“我來是向你告別的，我要回W市了。”杜芮沒有拐彎抹角，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以後就別見面了。”
徐逸怔怔的看着她，過了半響才說：“我說過可以去看你。”忽略了她的後半句話。
不管她去哪兒，都不影響他喜歡她。
她擡頭，臉上挂着冷笑：“沒必要，異地戀沒有好結果的，還不如趁早分。”
風溫柔的吹到臉上，可徐逸卻感覺臉生生的疼。直到杜芮的那句“其實我不想騙你，我一點都不喜歡你，當初與你在一起不過是虛榮心作祟罷了。你想想，有個又帥又學習好的學長喜歡，這是多少女生的夢想。可是現在我要走了，不想再騙你了，所以分手吧。”
原來是心在疼。
但徐逸仍是不死心，問：“為什麽這麽突然，以前的你都是假裝的。”
“是啊，還挺累的。”
她的沒心沒肺惹惱了徐逸，把她推到牆上，封住了她的唇啃咬着。
杜芮痛的推開他，用手狠狠地擦過嘴唇，“呵，你這樣一點都不像之前的你。”
“利用了我總得讓我收點利息吧，你走吧。”他面無表情的說，側身給杜芮讓路讓她走。
回到家的時候，顧林已經來了，還有他的兒子顧飛。杜芮感覺自己快虛脫了，問了句好便回房了。坐在書桌前，回想起剛才涼涼的吻，突然想笑，原來他生氣是那個樣子啊。
突兀的敲門聲把她拉回到現實。打開門，是顧飛。他說：“小芮，好幾年不見了。”杜芮點點頭。他又說：“杜叔叔讓你快點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一些零散的東西還未收拾，弄好之後放進袋子裏，禮盒則被她放進書包。
杜宇看見她鼓鼓的書包，問：“書包裏都裝些什麽，不用的東西就別帶走了。”
“嗯嗯，我知道，這些都是必要的。”她快速的出門把書包放進車裏。
高速路上，杜宇與顧林聊的不易樂乎，顧林開着車說到：“還是回來好啊，看在外面住多不方便。”
坐在副駕駛的杜宇打開車窗，點燃一根煙，說：“是啊。”
顧林撇到後座的杜芮，話鋒一轉，問：“小芮今年上高幾？”
“開學高三。顧飛呢，在大學怎麽樣，有沒有交女朋友？”杜宇對着窗戶呼出一口煙道。
顧林發出爽朗的笑：“那小子鬼着呢，談戀愛哪能讓我知道。從來沒見過帶女孩子回來過。”
“哈哈，現在又不是上高中。”杜宇突然回頭，看了眼杜芮，随即又對顧飛說：“飛飛，上了大學遇上合适的好好處，校園戀情很美好啊。”
顧林聽了他的話也教導兒子：“是啊，争取早日給我帶回兒媳婦。”
顧飛“嗯嗯”的附和之後，杜宇便與顧林一起回憶了他們的校園生活。
後座，顧飛往杜芮那邊靠近，拿手戳了下她胳膊，“你有沒有談戀愛。”
杜芮精神不濟，耷拉着眼皮，說：“我還小，現在不想想那事。”
“不小了，等你上大學就知道好對象早早就被人搶先了。”顧飛說上瘾了，給她講他上高中的事。說着看杜芮一眼，需要她迎合一下，誰想杜芮睡着了，他只能默默看周圍的夜景。
而江城，徐逸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走回自己的房間。
秦青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兒子頹廢的樣子，心想終于分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