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客人讓我們把買的東西放這兒。”一小夥安排着人搬東西,看着出來個面容清秀的小姑娘,不由多看了兩眼。
“他人在哪。”怎麽進來的你們。
“興許在後頭談事兒。”看小姑娘一副警惕的模樣,小夥帶了個笑兒,多說了兩句:“姑娘別怕,咱們可都正經賣家,今個兒客人出了大手筆,老板教我們好好侍候着呢,姑娘這東西放哪兒?”
話挺多啊小夥汁。她看着擺了一條的桌子凳子鍋碗瓢盆,一時沒瞧見後頭李逐光的身影,只好先做了主讓他們把東西搬到主卧去。
站着看他們來來回回搬着東西,又有個人在門前探頭探腦:“是周家小姐麽?”
周密應聲,那人把個包裹送到她手上,笑着說:“我們是繡坊的,有人讓我們把這東西送您手上。”打開包裹一看,是針線刺繡的玩意兒。
暗衛
她道了謝,追問一句:“你瞧見他人去了何處了嗎?”
侍從來禀報時候,逍遙王爺正嘬着嘴逗着籠中的小鳥兒,漫不經心的将逗鳥的玩意兒往耳朵裏掏了掏,“什麽人本王都要見麽,不見不見,打發了去。”
侍從上前一步恭敬的将手裏東西呈上,“那人說給王爺看這樣東西。”
是塊木牌,上面刻着個六字。這塊木頭處理的巧妙,正片疊底了個防僞标志,王爺一眼就認出是自家東西。
他伸手拿在手裏把玩了會兒,正色起來,眼裏不由掃過一絲興味,“喚他進來。”
“你回來了。”他勾了勾唇角眼裏含着笑意,“兩年前你就請辭離京,如今怎麽回來了?你可知我逍遙王府,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
他聲音慵懶,卻滿含肅殺之意。
看着面前一襲黑衣身姿挺拔,絲毫沒對他的話有什麽反應,王爺撇撇嘴,又說:“向來做本王身邊的影子,走着進來的擡着出去的多,要論資歷,你可是本王心中第一人啊。”
逍遙王早知這人天賦異禀,武功路數清奇,不知來自哪一處門派,經常打的人措手不及。
王府栽培的割韭菜團隊裏,他勤勉刻苦業務能力數一數二,也最冰冷無情,不會出現什麽愛上工作對象啦、愛上工作對象的女兒啦、私奔啦被人挖牆腳啦啥的破事。是他最好的一把刀。
“兩年前你說的話,還作數麽。”黑衣人低沉開口,聲音依舊冰冰冷冷,散發着一股死亡氣息。逍遙王眨巴眨巴眼睛,饒有興味打量他。
他向來欣賞有才能的人,但面對未知,他又時常忌憚他的能力。“本王一言九鼎,怎麽可能不作數。”他笑眯眯的說,“你可得想好了。”來了可就別想再走了。”
李逐光出了王府,去店家挑了些家具日用品,引着人開了鎖。
安排之後,耳邊傳來三聲鳥叫,兩聲短一聲長。是王府暗衛傳訊的聲音。
眼裏閃過一絲陰鸷,他循着聲飛過去,果然是個黑衣蒙面的站在那等他。
他擡眼打量一下,這王爺還是這麽摳門,走了兩年還是這副配置。
“起先有人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那人倚着樹,雙手抱胸,一身黑衣只露了雙眼。
不願聽他廢話,他冷聲道:“何事。”
六號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他撇撇嘴,“這麽多年不見了敘敘舊不行嘛,好歹咱們也在一個暗衛營共事了好幾年,別這麽冷漠好不好嘛。”
看不見對方的眼神,三號還是感受到了他飛出來的眼刀子,趕緊回歸正題.
“主人安排你去做掉個人。”
剛去報道,就立馬安排上工了。李逐光面無表情接過紙條,卷着看完将紙條化為灰燼,說句“知道了”轉身離開。
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這家夥臨走前竟然跟他說話了?以前拽個千兒八百似的,怎麽覺得這遭回來他變人性化許多?
李逐光回來時看見門口小姑娘抱着東西,一邊往院子裏說幾句話,一邊往門外看兩眼,他目光柔和一些,方才身上的戾氣也散了不少。
看着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周密趕緊迎上去,“你回來了?”
隔着帷帽瞧她一眼,眼睛亮亮的,鼻尖都被凍紅了。眉間稍蹙,冷聲道:“怎麽不去裏屋呆着。”
不能說她膽子小,怕呆裏頭有什麽事兒吧,周密打了個哈哈,“這裏頭的絲線很漂亮也挺齊全的,謝謝李大哥。”
他嗯了聲往裏頭走,周密追上去看着地上買的東西,“李大哥你買了這麽多,花了不少銀子吧?”
他在王爺那做事,看的就是來錢快油水多,斜睨她一眼,看她一副殷勤的小模樣,“無需在意。”
哦。沒想到他還是個有錢銀。周密表示羨慕,手裏的包裹攥緊了些,她也得想辦法賺點銀子繳一繳住宿費。
東西搬了之後房間滿了不少,李逐光安排她進了側屋後就走了。
她坐在床邊打開手裏的東西,她是有些身體記憶的,剛一拿起針線腦海中便湧起怎麽穿針引線的方法,她望天。
老天對她不薄,關了一扇窗還不忘給自己開個金手指。
值得
周府
周家四小姐失蹤好幾日了,周老太太急得像炕上的螞蟻,整日睡不安寧。
周太傅在京城裏給皇上打工,到現在還沒回來,老太太還是按捺不住給了大孫子寫了封信。
周甘十三歲離京,給威猛大将軍做副将,十一年年了很少着家,此時在校場訓練新軍,周副将身材魁梧,正訓練□□方陣。
大将軍正訓着話:“作為一名步兵,最關鍵的功能就是跟着大家一起走一起刺殺,即便死也要保持方隊的隊形整齊。”
“一個方陣一旦被騎兵沖散,你們知道下場是什麽嗎?周副将,你來告訴他們。”
被點名的周副将一張黑臉,上前一步,勃然英姿,身姿挺拔如蒼松,掌中一對混鐵錘,猛地垂向地上的大石塊,瞬間擊碎,轟的地面似乎都顫了顫。
“下場就是被馬上的騎士像砍冬瓜一樣砍成兩節。”他粗噶的出聲,眼神如鷹審視着這幫新兵們。
剛才還不以為然懶懶散散的娃娃兵,此時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大将軍表示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這個徒弟果然用來吓人最好使。
午休時在帳中小憩,一小兵呈上信,說是周副将家書。
周甘接過,眼神柔和許多,家中祖母和母親時常寄來書信,也算慰藉他思鄉之苦。
在日常寒暄後進入正題,他濃黑的眉毛漸漸蹙起,家中出事了?
信中小妹他三年前還有些映像,十三歲離家時她還剛會走路,三年前回家見她雖說性子驕橫但冰雪可愛,如今失蹤了。
他伸出熊掌揮開桌上的擺件,怒氣橫生,倒要看看誰敢欺諱他周甘的家人。
一時半刻也等不了了。
他起身跟風似的卷到頂頭上司帳中,大将軍正吃午飯,差點噎住了。“怎麽冒冒失失的,進來也不通報一聲。”
他這個徒弟向來脾氣暴躁,這麽多年也見怪不怪了。
周甘揮袍單膝跪地,目光如炬,“請大将軍準許末将離營。”
冬日晝短夜長,天氣漸漸灰暗,周密靠着窗邊坐着,趁着光亮繡了半天活。
她把手裏的繡品對着光看了一眼,一只肥嘟嘟可愛的小蜜蜂。
之前在繡的時候不自覺的就繡了出來,她在學校有外號,叫什麽‘蜂子’‘周瘋子’什麽的,‘蜜蜂’叫的最多,就想着繡個蜜蜂出來。
起先有些磕巴,重繡了兩次才比較滿意,對着光看了幾眼,愛不釋手。
忽然想到了那個穿着鬥篷的人,他為自己做了這麽多事,她也該盡己之力報答他。這麽一想心跳突然快了起來。還沒給男孩子送過東西呢。
這是她嚴格意義上做的第一個物件,之前挑選布料随手拿了塊寶藍色的,現在覺得更加合适了。
索性在蜜蜂左上角加了個大大的太陽,像現代Q版的小太陽,藍橙黃色冷暖對比,金燦燦的更可愛了。
她又想,他總是冰冰冷冷的,總是不開心的模樣,還不知道他笑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呢。這麽想着,自己嘴角先泛出一點兒笑意,給太陽加了兩個彎彎的線條和小小的短線。
還少了什麽呢。她看了看,又給大太陽臉上綴了兩朵腮紅,一副憨态可掬的笑眯眯模樣。
記得古人總是對荷包情有獨鐘,她按照記憶做成了荷包的模樣,又在背面繡上了吉祥話。
想了一些心想事成、健康如意、一帆風順之類的都不好,最終還是不免俗,繡了個平安二字上去。也許最簡單的,才幸福吧。
“哎,老娘我就是個天才呀。”周密沾沾自喜,拿在手裏左看右看,覺得還是有點普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