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病進度條

第25章 雪兔and桃矢

神奈川縣的夏天伴着海風聲到來，天氣還不算酷熱，但在日頭下訓練一整天也足夠汗流浃背，加上高強度的訓練量，訓練服每日三換幾乎是個常态。

幸村難得大發善心開了室內訓練館，不過僅限普通社員使用，正選們照例在門外跑圈，耐力練習、反應力練習……各種花樣組合層出不窮。在這種高強度但很科學地把握在每個人生理極限範圍內的訓練後，最顯著的變化不是球技突飛猛進，對于現在的立海大，任何訓練都很難取得立竿見影的效果，每個人多多少少碰到了進步的屏障期。

一眼看去最明顯的變化——是整體海拔。

從二月份開始的魔鬼訓練迄今已經四個月過去了，切原成功竄到了175的邊界，丸井将将173，桑原超過180……對此切原和丸井格外滿意，隊內墊底的小矮子們雖然還是墊底，但只要有夢想，切原相信自己超過柳也是指日可待。

對此，身高優越的軍師大人表示：夢想是要有的，但基因是先天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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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雪兔表示自己不久後會造訪神奈川，幸村一直在思考他會以什麽方式前來。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後他們竟然是在球場相會的。

“我還以為月城你是弓道部的選手？”看到友誼賽星條高中的隊伍裏出現了某個戴着眼鏡笑容燦爛的熟悉面孔，幸村感到格外驚訝。

但驚訝之餘，見到朋友還是令他十分親切的。和不二這種純正的白切黑不同，雪兔的個性是如假包換的單純善良，很有親和力又進退得宜，很難令人不喜歡。

兩人親切地擁抱了一下，看得身後的立海大正選一臉懵逼。

“部長還認識星條高中的選手？”切原一邊小聲竊竊私語一邊看着柳，試圖從他那兒得到一些可靠情報。

沒想到柳同樣出乎意料地搖搖頭：“資料空白，我的數據庫裏沒有這個叫做月城雪兔的人存在。”

“最近突然冒出來好多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的部長的朋友啊！”丸井由衷感嘆。

幸村和雪兔聊了幾句近況後，雪兔忽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從星條高中的隊伍最後拉出一個臉色冷淡的熟面孔。雪兔熱情地介紹：“剛才忘記說了，我和桃矢今天是過來當替補的，我們倆都不是網球部的。”

星條高中的部長終于有機會插上話：“月城同學和木之本同學是星條高中各個運動社團的王牌，我們是為了表示對這次兩校間首次舉辦的友誼賽的重視，才把他們拉過來的。”

“非網球部正選反而比正選還要厲害麽？”丸井一臉懷疑，但見星條的人信誓旦旦、非常認同的樣子，他有些動搖了。

事實證明，他的動搖沒有錯。

星條高中，東京都大會第四名的水平，今年首次踩線進入關東大賽。本來星條和立海大一個在東京，一個在神奈川，應該說從無交集。奈何星條高中的校領導非常重視首次進入關東大賽的網球部，主動向立海大的校長提出舉行一次友誼賽，讓自家學校的學生提前感受一下全國級別的實力。

就這樣，走了上層通道的星條空降來到立海大。但顯然，這支隊伍的整體實力遠遠不如立海大，裏面表現唯有一戰之力的正是雪兔和桃矢兩個編外成員。

“太驚人了，這種身體素質之前我只在亞久津身上感受過。”看着場上和真田對決，你來我往毫不示弱的桃矢，柳啧啧稱奇，“雖然弦一郎還沒有使用任何絕招，但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真的不可小觑，難怪說他是星條各個運動社團的隐藏王牌。之前竟然從來沒在任何比賽上見過他，實在太可惜了。”

幸村十分贊同柳的想法，他能看出桃矢并不是非常精通網球，但他學習過很多門類的運動，擅長融會貫通，預判能力超強，能随心所欲地回擊對方的擊球，堪稱奇才。

一個桃矢就能有這樣驚人的表現，那麽站在場邊的雪兔呢？

感應到幸村視線的雪兔非常歡快地向他揮揮手，幸村回以微笑并決定親自下場一探究竟。

此時真田和桃矢的比賽結束了，一局制的友誼賽打了三十分鐘對現在的真田來說，是再罕見不過的情況，光看比分六比三，可以說是大比分領先，但就過程而言，真田很清楚桃矢有多麽難纏，若不是最後他使出絕招一時間克制了桃矢，只怕分差還會更小。

桃矢同樣也不太滿意，冷硬的臉上猶帶着賽時的七分銳意。也只有雪兔敢在這時候湊上去，甚至上手揉了揉桃矢的臉，溫柔地把毛巾放在他頭上替他擦汗。

下一個上場的是幸村和雪兔。

賽前放狠話環節雪兔很活潑地對幸村說：“雖然幸村君很強，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說着他想到了什麽，很無厘頭地補充一句：“我想跡部君也會認同我的想法。”

場下立海大正選黑人問號。怎麽還有跡部的事？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跡部”麽？怎麽好好的冰帝部長還能亂入進來了？事件瞬間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幸村無奈，他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和雪兔解釋跡部不在神奈川的事情，看來雪兔是誤以為他們倆形影不離了，但眼下顯然不是解釋的時候，幸村嘆氣：“算了，先比賽吧。”

比賽一開始，大家很快對看似柔弱的雪兔刮目相看。

幸村的網球風格一直很平實質樸，但這并不意味着他的回球就非常好接，因為幸村通常都是通過發掘對方的弱點，找到對方不适應、不擅長的擊球點一擊必殺。要接住幸村的發球，反應力、速度、力量缺一不可。

除此之外，和幸村對戰最考驗的是精神力，球場上似乎無所不能的幸村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回擊對手，然而一旦對幸村戰無不勝的形象産生陰影，就會漸漸産生不能擊球的恐懼，心理防線被擊潰後，瞬間就會被拖入滅五感的深淵。

盡管雪兔展現了超越常人的優越身體素質，但能否抗住幸村的精神力考驗尚未可知，根據歷史經驗來看，越是性格單純的人越容易被受滅五感影響。

然而衆人猜中了前半段，卻沒有猜中結局。

雪兔的确很快進入了滅五感狀态，但他絲毫沒有展現出痛苦和恐怖的反應，反而像是自願配合幸村進入這種狀态的。

看着失去五感依舊能夠保持高水平回擊狀态的雪兔，幸村不由得感嘆魔法使的身體在這一點上好像作弊一樣，滅五感的确生效了，但雪兔完全可以在抛棄五感的情況下無障礙回球。

這不是科學的力量能夠控制的。

想通了這一點，幸村不再試圖使用其他的招數，甚至恢複了雪兔的五感，比起失去知覺釋放本能的狀态，還是擁有五感的凡人形态更好打敗。

比賽結果沒有懸念，幸村六比一取勝。

雪兔呆呆地站在場上，星條的部長還以為他是輸了比賽太過難過連忙開口安慰：“月城同學已經非常厲害了，幸村君确實非常強大，只是一場友誼賽輸了也不用在……”

話還沒說完，雪兔搖晃了兩下，幸村瞬間看出異常連忙翻過球網跑到對場。比他反應更快的是時刻注意着雪兔動向的桃矢，所有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就已經瞬間抱住了暈倒的雪兔。

此時場上所有人都驚呆了，一時間現場混亂起來。

幸村蹲下身查看雪兔的狀态，他的臉色慘白看起來極度虛弱，幸村伸手想探一下雪兔的呼吸，卻被桃矢瞬間攔住，然而就在他指尖輕觸到雪兔的那一秒，雪兔的身體局部突然變得透明起來，但很快又恢複正常，就好像是幸村眼花了一般。

身後立海大的正選終于來到場邊，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該不會是部長滅五感的副作用導致對方暈倒的吧？”

“不可能，剛剛很明顯部長的滅五感對月城君沒有什麽影響，更何況在比賽結束之前，部長就中止滅五感的使用了。”桑原是個明白人。

“那這是怎麽回事啊？”星條高中的正選們都慌了。

“先去醫務室讓醫生檢查一下吧，也有可能月城君只是低血糖反應。”略通醫學的柳生看出雪兔并無大礙，并初步進行了判斷。

桃矢二話不說把雪兔的左手搭到自己肩膀上，輕輕用力、溫柔地把雪兔公主抱起來然後看着幸村說道：“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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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接待網球部部員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可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一名昏倒的外校選手，校醫滿頭黑線地看着立海大正選們，迅速指着切原說道：“你打暈的？”

切原表示很委屈：“藤井醫生我已經改過自新了！這是部長打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真田鐵拳制裁。

校醫驚訝地看着弱不禁風的幸村表示難以置信，柳無奈為幸村辟謠：“不是打暈的，是比賽結束後暈倒的，麻煩您檢查一下是什麽問題。”

校醫聽完連忙給雪兔做了一個初步檢查，結果很令人吃驚。

“餓暈的，沒什麽大礙。”校醫有點無語，“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能多吃點東西麽，非要瞎減肥，運動量這麽大可不就暈了。等他醒了給他吃點高熱量的食物，下次可別讓他沒吃東西就上場了。”

說着校醫拉上簾子讓雪兔睡會兒，把立海大衆人轟走去買吃的。

真田和星條的部長交代了一下雪兔的情況，然後告訴對方可以讓雪兔在這裏休息半天，等恢複過來再回學校，星條的部長想想還有桃矢在，便放心地帶着剩下的部員先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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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和切原從部門活動室拿出了珍藏的零食，然而等他們在醫務室門口和幸村狹路相逢時大吃一驚：“部長你就算心有愧疚也不用買這麽多東西吧。”

深知雪兔真實胃口的幸村笑而不語，帶着抱着比自己還高的面包山的桃矢走了進去。

一看這陣勢，校醫吓了一跳，脫口而出：“哇，你們是來喂豬的吧？”

外面的吵鬧驚醒了裏面的雪兔，他喊了一聲桃矢的名字，桃矢連忙帶着食物走了進去，立海大正選們緊随其後。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雪兔疲憊地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我最近總是特別特別困，剛剛吓到你們了吧。”

“沒事，你暈倒是低血糖，校醫讓我們提醒你不要再節食了……”柳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雪兔已經捧着桃矢買的一大袋面包開始進食，動作優雅面帶笑容，就是速度實在吓人，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平時會節食的樣子。

所有人眼看着那一大袋面包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雪兔的口中，看着他毫無變化的肚子一臉懵逼，這該不是個連同異世界的黑洞胃吧？還是剛才只是個魔術？正常人吃了那麽多面包怎麽可能毫無變化？

雪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我最近的胃口比之前要大些。”

切原擡起頭一臉不敢置信，眼神裏寫滿了“你竟然管這叫一些”的疑惑。全場唯二淡定的只剩下早有心理準備的桃矢和幸村。

幸村甚至拿走丸井、切原的零食袋遞到雪兔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很溫柔地說：“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見他面不改色的樣子，其餘人無不嘆服。

——幸村，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