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BAU在酒吧監控裏找到了在第三個酒吧裏向兇手搭讪的男人,酒吧老板說他叫Simon Wallis,是酒吧裏的常客了,經常會來酒吧裏找姑娘出去過夜,出手也闊綽的很。
這可不像是會放走嘴邊肥肉的紳士。
的确如此。
于是BAU得以在監控中欣賞到一場渣男撩妹把姑娘灌醉了正想往外走卻遭正牌女友抓奸的鬧劇。
“Cool!”Emily看着監控裏的姑娘左右開弓利索給了渣男兩記耳光裆上用力一腳揚長而去的潇灑模樣,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而男性看着那捂着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男人,都覺得下體有點涼飕飕的。
“Garcia。”Hotch說道,“我們需要Wallis的地址。”
“Checking……”Garcia手指靈活而快速地敲擊着鍵盤,“發過去了!”
Simon Wallis是一個健壯的棕發青年男人,在汽車維修店裏工作,不過跟姑娘們喝酒的時候他更喜歡吹噓自己擁有一家汽車修理點,以此騙取更多姑娘的芳心。
這個男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五一十交代了他和兇手之間他還能記住的對話。
“她不是美國人,應該是從國外哪裏來的。”Wallis回憶道,“她的口音有點奇怪,英語也不太熟練,也許她是個法國人,或者德國人什麽的。”
“她有提到過自己的工作嗎?”Hotch問道。
“額……她說自己是個城鎮律師(city attorney),說了好多挺複雜的東西,還說如果我遇上了謀殺案,可以去找她。”Wallis答道,“哦,對了,她還給了我她的電話。”他說着站起身把桌邊的垃圾桶抖了抖,拿出一張皺巴巴的餐巾紙遞給Hotch。
“你沒有留電話?”Emily有些詫異。
“我的女朋友……”Wallis聳聳肩,“她要跟我分手,我正在努力讓她回心轉意。”所以當然不可能把別的女人的電話留下來。
走出Wallis家,Hotch的眉心就皺了起來,“她在說謊,城鎮律師不會負責謀殺案,雖然她可能知曉很多法律知識,但她絕不會是在職律師。”
Advertisement
“據法醫說雖然的确兇手殺人取心髒的速度很快,但是技術并沒有我們認為的那麽專業。”Emily說道,“受害者的心髒像是被硬拽出來的。”她做出一個手一扶着東西借力一手向外拉扯的姿勢,“就像這樣,握着受害者的肋骨把心髒扯出來。”
二十分鐘,兇手要和受害者做愛,然後控制住受害者把他開膛破腹掏出心髒吃掉并且逃離現場,這種效率簡直超乎想象。
“我們是在對付閃電俠嗎?”回程路上Emily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還是閃電女俠?”
“也許是超人也說不定。”Hotch随意接了一句,心中隐隐感應到某種并不是多麽喜聞樂見的預感。
說不定這次,他的運氣還真就“好”到一定程度了。
中午的時候,他們接到了Garcia的電話,胖姑娘情緒聽起來不太穩定,似乎快要被吓哭了的樣子,他們還聽到她的男朋友Kevin在一邊安慰她的聲音,隐隐約約“沒事,沒有鬼”什麽的。
“我找到了一個跟兇手的DNA匹配的人。”她說道,“蒙大拿州今年六月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女性,大概二十歲出頭,當被發現的時候她……她……oh god……”
“Garcia?”an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你還好嗎BabyGirl?”
Kevin的聲音響起來,“當受害者被發現的時候她全身的皮膚都被剝掉了,根據法醫鑒定是活着被剝掉的,屍體的照片有點……嗯……Penelope被吓到了,而且那時候是六月,現在已經八月了。”
他剛剛說完,Garcia就發出了一聲響亮的抽泣聲,顯然他們的胖姑娘受驚不輕,Kevin匆匆說了句“我把資料傳給你們了”之後就挂斷了電話。
而當資料打出來的時候他們也充分理解了為什麽已經身經百戰的Garcia會一下子崩潰——那已經很難說是一個人了,照片上只有一灘又一攤腐爛的猩紅色肉塊,哪怕隔着照片那種濃烈的絕望也如同就在眼前一般撲面而來,堵住了每一個毛孔讓人感覺幾近窒息。
——救命……
——好痛……
——誰來救救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耳邊似乎響起了尖利的慘叫聲,Hotch打了個冷戰猛地清醒過來,空氣灌注進肺部,他眼前發花耳朵嗡嗡作響,剛才他竟然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冷汗濕透了襯衫。
這是一具六月份被發現的屍體,而現在是八月,短暫的沉默之後,大家都幹笑着讨論起了諸如“邪惡雙胞胎”之類的話題,比起鬼魂這種不切實際的說法他們還是願意相信這是一對同卵雙胞胎。
只有Hotch知道,他那隐隐約約不怎麽好的預感居然真的成真了。
“我去打個電話。”他走出門,撥通了巫琮的手機。
“我想我需要一點幫助。”他說道。
“芝加哥嗎?”巫琮笑着問道。
“對。”Hotch頓了頓,把自己這邊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下,一天連殺六個男人吞吃心髒又詭異停下來的連環殺手,相同的DNA卻已經在兩個月前死掉的被剝皮女屍,樁樁件件都昭顯着他面對的并不是能以常理揣度的凡人,而是不知面目的兇殘惡魔。
“我大概知道是什麽東西。”巫琮輕笑,“你可以來接我了。”
“What?”
“我現在在警察局門口。”巫琮擡頭,對三樓窗邊的Hotch揮了揮手,“你不帶着我可進不去。”
他總要先了解一下情況,給自己找個順理成章的身份才好摻和進案子裏來不是,他記得政府給他在FBI安排過一個特別顧問的身份來着,不知道現在過沒過期。
丹砂拽着巫琮的衣角靠在他身邊哼哼唧唧的,小姑娘早上光顧着跟Jack一起玩早飯跟午飯都基本沒怎麽吃,Jack的媽媽把Jack接走之後直接來了芝加哥,這不沒到晚飯的時候就餓得沒力氣了,“阿郎……我好餓……”
巫琮一臉鐵石心腸不為所動的模樣,“是誰上午不肯吃飯的?”
他承認自己确實很寵孩子,不過某些原則性問題還是不能犯的,比如不好好吃正餐就沒有零食,丹砂不吃飯只想着玩的時候他就在一邊微笑着看着,現在餓了也微笑着看着,總要讓孩子長點記性不是。
“阿郎……”丹砂抽抽鼻子,“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吃飯……”
“乖。”巫琮拍拍她的腦袋,“馬上就可以吃晚飯了。”
晚飯……丹砂水潤的大眼睛微微擡起看了一眼鐘表,霎時眼眶就紅了。
現在才下午兩點不到,距離能吃晚飯還有四個多小時呢……
好委屈……好想哭……
小姑娘咬着下唇吸鼻子,但是知道巫琮在這方面有多嚴格哪怕她哭破天去也不會有東西吃的,于是只好拼命忍着。
真的好餓……
她揉揉自己癟癟的肚子,後悔今天中午為什麽沒有好好吃飯,明明阿郎做的飯那麽好吃,中午還有排骨和紅燒肉,結果她就吃了一小口,還有太麻煩阿郎難得做一次的扣三絲,以及早上的豆沙湯團,她全都沒有吃到。
越是想,就越是餓,丹砂咬着食指小聲抽泣,低頭看着眼淚在地上滴出一個小水窪,又被太陽快速曬幹。
她用力抽抽鼻子,忽然覺得聞到了一股子食物的味道,忍不住順着味道飄過來的方向擡起頭——
暖洋洋的Hotch先生正在往這邊走過來,他身後飄着一個臉色青白的厲鬼,聞起來就像是在鍋上咕嘟咕嘟熬了足足一整天的紅燒肉,輕輕一抿就在嘴裏酥爛成一團濃濃的汁水。
丹砂的眼睛亮起來了。
“好吃先生!”因為口水分泌愈發口齒不清的小丫頭邁開小斷腿張開雙臂撲騰着飛奔過去,那副樣子像極了奔着肉骨頭飛奔的小奶狗。
跑着跑着她的雙腿就騰空了,再一看,巫琮正拎着她的領子,“不可以。”巫琮說道,“你不是不喜歡吃沒料理過的東西嗎?”
丹砂蔫蔫地垂下頭,小聲“嗯”了一聲。
不過巫琮真心沒有想到,這才不到一天沒見面,他的房客背後就又黏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
“有什麽問題嗎?”Hotch一邊把巫琮帶進警察局一般問道,“你一直在往我背後看。”
“耳聽為虛,不如眼見為實。”巫琮一手扯着Hotch的手腕另一手捂住他的眼睛,湊上去輕輕吹了口氣。
巫琮的手很冰,而吹拂到臉上的氣息更冰,Hotch瞬間覺得自己的雙眼像是被凍住了一樣,血液都凝滞住無法流通。
覆在眼睛上的手移開了,他睜開眼不适應地眨了眨,越過巫琮的肩膀看見Emily和JJ正一臉僵硬地站在門口,再一扭頭,正對上厲鬼青白交加的臉。
場面一度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