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改主意了
“你反應也忒大了吧。”王野從來沒見過秦歌這樣兒。
“以後離那個羅家遠點兒。”秦歌在花園一處涼亭裏抽煙,腦袋靠在木頭柱子上,手指頭抖得不像話。
王野也覺出不對勁來了,就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能跟我說說嗎?”
秦歌抖了最後一截煙灰,把煙頭彈進垃圾桶,瞟了一眼王野,沉沉一句:“羅家就是個垃圾。”
“是不是發燒了?”王野幹脆避開讓秦歌不自在的話題,繞到他的大紅臉上。
“嗯?”等王野問出口,秦歌才覺得渾身一陣戰栗,但是看王野還在興頭上,就說,“沒有,剛才吃冰棍兒冰的。”
秦歌又拉着王野跑到萬畝花海拍了幾組照片兒,兩人在學校門口點了餃子,等茶足飯飽才心滿意足回了賓館。
這次的行程有一個月的時間預算。
不着急,慢慢來。
王野進了浴室洗澡,嘩啦啦的水流聲沖刷秦歌的腦子。
白天遇見倒了八輩子黴又遇見羅家,本來打算這輩子不會跟他再扯上什麽交集,沒想到到銀大的第一天就遇見。
心裏發毛。
“操!秦狗!我忘拿沐浴液了,扔一瓶兒進來!”王野在裏面嗷嗷直嚎,暫時把秦歌思路打斷了。
“開門。”秦歌扶住門口,覺得手裏東西有點沉。
可它就是一瓶沐浴液。
“等會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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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王野把門打開,先看見的是秦歌的臉。
通紅。
“你沒事兒吧,臉這麽紅?”王野把濕胳膊伸出來在秦歌腦袋上過了一圈,叫起來:“操,你這腦袋就是一烙鐵啊!”
秦歌莫名其妙笑出來:“屁!趕緊洗。”
之後把門帶上,看着外面天陰了一層,就去把窗戶關上,又聽見層雲深處滾了幾聲悶雷。
隔着玻璃往外看P城的夜空,以及馬上就要建起來的鼎城萬華。
他畢業去的第一個公司。
未來酒店的領軍龍頭。
董事長,羅家。
王野穿了條短褲就出來了,把秦歌先按在床上:“我給你找體溫計,我估計得有四十度,量完就去醫院。”
秦歌看着熱氣騰騰的王野,覺得熱,想把人甩到一邊,發現使不上勁。
“吹牛逼,我要燒到四十度,屁股留給你實踐學習用。”秦歌還犟得狠。
王野白了他一眼,“我要你屁股幹嘛。”
“對啊,幹啊。”
“你現在怎麽這麽不正經,燒傻了吧?”王野兩句話就被撩得上頭了,手忙腳亂把溫度計給他插嘴裏。
“行麽?”王野問。
秦歌燒得眼淚都出來了,眼神有點糊,話也有點糙:“不夠深。”
王野忙着給他查醫院信息,外頭哐嚓一個大響雷,照的屋子裏白了一半兒。
“我說,你是不是跟P城不對付啊,來到弱的一批。”
“給你說話呢!”
“秦狗?”
王野回頭,“操”字都沒說出來,抱着人就出門了。
媽的,人燒昏了。
——
王野第二次看見秦歌發燒。
抱着下了酒店,準備打車,碰巧看見個剛認識的熟人。
羅家把頭伸出窗外朝王野招手:“上來!”
“他怎麽回事兒?”羅家問。
“發燒燒昏了。”王野摟着秦歌摸着頭,“最好快點兒,他這樣有點吓人。”
羅家沒再多說,加了油門直奔最近的醫院。
等人安安穩穩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王野給羅家道了謝:“虧了有你。”
羅家倒是也不客氣:“叫我羅哥就成,白天見你們匆匆忙忙的都沒好好聊聊。”
羅家這個人,笑起來很有親和力,人也幹淨利索,王野發現雖然是剛畢業的學生,但是已經套上西裝,皮鞋锃亮。
至于秦歌嘴裏的“垃圾”真的沒叫錯?
“那個羅哥,還真是巧,”王野心裏琢磨,剛來就欠了人情,這會兒羅成又把手機掏出來,想交個朋友。
等王野把手機套出來,就聽羅成說,“我在你們住的酒店實習,你們要是去了銀大,随時能找我玩兒。”
還挺熱情?
羅家看了眼床上的秦歌,又轉過頭來遞了根煙給王野:“你朋友?”
“男朋友。”王野不避諱。
羅家笑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麽,囑咐王野幾句說自己還有個會,就自己就開車走了。
秦歌再醒過來,是半個小時之後。
舔了舔嘴要水喝,聲音又燒得冒煙兒,“你說的挺準。”剛睜眼,秦歌還惦記之前打賭玩笑那會兒,沒倒過來時差。
王野看他愣愣的,沒忍住往他頭上敲了一下:“得了,你可得了,小命兒差點沒了還惦記那事兒呢,放心用不着動你的金貴屁股,功課我自己做,包你爽到。”
秦歌虛着幾口熱茶,聽見外面下雨跟瀑布簾子似的,王野身上還幹着就問:“你怎麽來的?”
“出門就遇上羅家了,他幫忙送來的。”
果然秦歌聽見羅家兩個字,連水也不喝了。
“你別生氣,當時就是怕你出事兒,正巧他又在,再怎麽個垃圾人,也得先把你保住了不是?”
王野解釋一通,秦歌倒又開始吹熱氣兒的水,笑了:“我又不怪你。”
王野把過程仔細說了,秦歌又問:“咱住的酒店叫什麽來着?”
“華蓋連鎖酒店。”
秦歌低聲“操”了一聲。
“華蓋的大股東是羅家他爸。”秦歌把這茬忘了,華蓋是鼎城萬華的前身。
王野哦了一聲:“怪不得,那還實習個什麽勁兒啊!直接上班得了呗。”
門口冒頭進來一個年級不大的小大夫,個子不高,說話挺沒底氣的,進來就開始摸秦歌的腦袋,一點點按下去,還挺仔細。
王野心裏打鼓,有點不放心問:“大夫您這幹嘛呢?”
“最近有沒有頭暈的感覺?”他問。
秦歌也有點兒懵,就搖頭:“沒有,就是有時候有點兒胸悶氣短,躁得慌。”
“剛剛查你腦電圖有點兒異常,不确定是不是發燒引起的,等過兩個月建議回來複查一次。”
小大夫莫名其妙叨叨兩句,就被隔壁喊走了。
王野秦歌秦歌誰都沒上心。
在醫院過了一夜,秦歌發汗退了燒,外頭太陽也冒出來,知了又在不要命的瞎叫,兩個人才打出租回了酒店。
秦歌鑽進浴室沖了個澡,光着把自己塞進被子裏,露出一雙長長的腳丫子,來回擺弄。
“上午去哪兒玩?”他問。
“你先休息,下午再說。”王野不同意再讓他出去瘋。
秦歌眼珠子在眼眶裏滾了一圈:“電影兒,看不看?”
王野表示無所謂:“可以啊,看什麽?”
本來以為秦歌會說看毛片,王野提前繃了身子。
結果對方輕飄飄一句。
“《怦然心動》。”
“我看過了。”王野在手機上選片兒,大腿上就攀上來一只白得發光的腳丫子。
“我沒看過。”
王野想起來,還是剛上高三那會兒,自己和正月看電影,秦歌那晚替自己打架來着。
一想這事兒王野就愧疚得不行。
“行行行,你想看我陪你看。”
聽見王野這麽說,秦歌才樂呵呵坐起來,光着上半身靠在床上。
“你穿件兒衣服。”王野看着秦歌胸口明晃晃自己的名字,就坐不住,“還有下面也兜上。”
秦歌套了件白體恤,蹬上褲子,把被子一掀,爬到床尾。
“操!你冰箱啊,這麽涼?”王野被秦歌冰了一下,有點不信又把自己胳膊挨上去,“你真神了,發燒像個烙鐵,退燒就是一冰棍兒。”
還是牛奶味兒。
這句王野沒說。
“抽煙麽?”秦歌提議。
王野扭捏:“我...他媽還不會。”
“慫樣兒。”秦歌自己點了一根,藍灰色眼珠頂着眼皮瞟王野,蹭到他肩頭,引誘道,“這次就你和我,沒有校檢查,沒有吳女士。”
秦歌一雙涼手摸上王野的嘴,用指頭撬開,把細煙塞進去,樂道:“在我面前,你怎麽出洋相都沒關系。”
王野把秦歌眼鏡兒摘了。
“你度數多少?”
秦歌:“忘了,總之還看得清你。”
王野把嘴裏的煙怼出去,吸了跟手指頭進來,一路親下去。
秦歌靠在王野身上,感受親吻。
煙草彌漫開來,王野的表情有點模糊。
秦歌不在意。
王野一直吻到秦歌耳後,就不再攻城略地。
“怎麽了?”秦歌有點兒癢,想讓王野用嘴撓撓。
“你生病了。”王野坐直身子,開始找電影。
秦歌心裏的癢癢剛到好處,這貨說不幹就不幹了?!
“上次電影院裏就一直在想你。”王野耳朵已經染上色了,“就想你在幹嘛。”
“怎麽都猜不到我在幹架。”
秦歌離開王野的肩膀,兩條腿交叉坐着,聽着電視出了動靜兒。
心裏那塊兒癢癢肉還不老實,搔不到,秦歌猛吸一口,緩緩吐出:“我改主意了。”
“???”王野問,“什麽意思?”
秦歌把煙頭兒扔了,有點不耐煩:“還是看毛片吧。”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五啦!有木有很激動!!!
謝謝尋小哭包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