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臉
專門往地上打發球雖然會讓贏面增加。但毫無疑問, 這麽打的話,不出幾局,能把友情打死。
如果雙方都采取這種“發球專門往地上打”的猥瑣策略,先發球的一方,會一直保持在領先一分的優勢, 贏面比較大。
按理說, 陶永昌不僅沒必要生氣, 還應該覺得很快樂。
但他覺得自己被蔑視了。
焦雨時這種讓球的行為,就是明晃晃的在施舍他們。
不過轉念一想, 他心情又好轉了。
焦雨時自己要作死, 他為什麽要阻止?
石謙站在右邊角落處, 把球拍抓在手上, 悠閑地晃悠着球拍,看上去毫無防備。
焦雨時站在中間, 盯着對面看。
陶永昌第一個球,就拍向了左邊, 而且是向下, 距離網的位置極近,幾乎剎那間就會落地。
正常的朋友間打球,哪怕有輸贏之分,也不會打這麽猥瑣的球。
在他拍出球的同時,焦雨時就像是提前知道方向一樣,朝左邊飛快的跑去,幾乎要化成一道虛影, 可見他的身體素質有多好。
在球距離地面只有一個拳頭遠的時候,他揮動了球拍,将其拍起。
陶永昌原本以為他絕對接不到這個球,沒想到他不僅接下了,而且快的他都有點看不清楚。
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焦雨時拍起的球,飛向他的臉,并往他鼻子上一撞,沖勁之大,讓他往後仰了仰,還後退了幾步——這是吓的。
羅文耀本來可以接到,但是那球往陶永昌臉上飛,距離又太近,他要是動手,會拍到陶永昌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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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他只能事後去關心一下陶永昌。
焦雨時露出略微意外的表情,說:“抱歉,角度問題,我也沒想到球會往你臉上飛。”
石謙憋笑,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打臉。
焦雨時的語氣太淡漠,沒有絲毫抱歉的情緒在裏面,而且他的表情也過于敷衍。
與其說是在道歉,不如說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讓原本想要忍一忍的陶永昌,忍不住怒火,直接罵了:“我□□媽,你是不是故意的?”
石謙趕緊跑出來打圓場,說:“哎,雨時都道歉了,再說那角度,會被打到也不是很奇怪,你要是不打那麽偏的球,也不會導致這個後果啊。別生氣了,都是男人,大度點兒。”
陶永昌瞪圓了眼,但是對石謙的話,又無法反駁,只能暗下決心,下一球回敬回去。
杜思遠喊了一句:“雨時隊得一分。”
焦雨時和對手繼續打了起來。
石謙沒注意戰況,懶洋洋地側身看向杜思遠,說:“什麽叫雨時隊啊?雨時是我喊來的外援懂不?所以我們隊應該叫石謙隊!”
杜思遠涼涼看他一眼,繼續喊:“雨時隊得二分。”
石謙不舒服了,杜思遠真的很厲害,他不僅可以讓讨厭的人不舒服,也可以讓自家兄弟也不舒服。
“杜思遠,你不要無視我,不然等我贏了,我就過去把你衣服全脫了,讓你今天做一回變态!”
杜思遠無語了,幼稚,這個人太幼稚了。
他邊計分邊說:“雨時隊三分——不是我說你,小石頭,你還能要點兒臉不?你連腳都沒動一下,還好意思說等你贏了——雨時隊得四分——你們隊都得了四分了,你還跟個偶像劇女主看見男主出軌的妹子一樣動不了腳——雨時隊得五分——哎,現在戰況很刺激,又很凄慘啊。”
石謙說不過杜思遠,不想和他說話了。
很快,這場對戰迎來了結局。
“雨時隊得十分!”杜思遠站了起來,走到焦雨時身邊,說:“現在來采訪一下這位選手,你有勝利感言嗎?”
焦雨時面無表情:“沒有。”
一場打下來,陶永昌和羅文耀兩人,一人被打中五次,臉疼胸口也疼。這麽平均的數字,說焦雨時不是故意的,誰能信?
他不僅是故意打中他們,還故意讓他們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氣不氣人?
這個小雜種,別的不行,氣人倒是很在行,果然是雜種。
羅文耀很會裝溫和的人,這會兒都忍不了了,他心中暗暗滿懷優越的罵了一頓焦雨時之後,滿臉隐忍的殺意,一字一句的說:“焦雨時,我們再打一局。”
焦雨時朝休息區走去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回過身,依然面無表情,說:“不好意思,我對毫無挑戰性就能贏的游戲不感興趣。”
“什麽!?”陶永昌朝他沖了過去。
“哎,你氣什麽啊。”慢一步的杜思遠,再陶永昌要接近焦雨時的時候,一把攔住了他,打哈哈說:“不過是打場羽毛球而已,幹嘛這麽認真,都是男人,贏得起的同時,也得輸得起嘛,別這麽計較。”
他的笑容和語氣都特別爽朗。
陶永昌被他一攔,怒火沖頂的大腦冷靜了一些,這裏對方有三個人,他們就兩個人,對方都還都是經常鍛煉的,他們打不過。
而且真要因為這種事打起來,他們以後出門,也是會被人恥笑的。
想通了這一點的兩人,憋下了氣,怒沖沖地帶着女伴走了。
他們一走,石謙就撇嘴道:“以前他們還沒這麽小心眼啊,早知道就不拉他們湊數了,怪煩人的。”
杜思遠聳肩,面帶爽朗的笑容,說:“所以我們和他們才親近不起來嘛,畢竟讓我相信我們是用一個物種的生物,我都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杜思遠只有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才會盡情展示他的毒舌,平時還是會克制一點的。
石謙自愧不如,說:“思遠啊,你和我比起來,真是一個惡魔。”
杜思遠搖頭擺手:“太誇獎我了。還是雨時比較厲害,我只是說說,他直接動手哦。”
焦雨時繼續看電腦,沒理會他們。
石謙和杜思遠也習慣了他的冷漠。
早年,他們雖然讀同一個學校,但其實并不親近,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當時焦雨時剛從某個山村被找回來,看上去特別瘦小,而且老是陰沉着一張臉,很不讨喜。
石謙對他都毫無興趣。
一次,石謙在校外被人堵了,路過的焦雨時把那些人揍了一頓,解救了其實不用被解救也可以自己解決的石謙。
石謙雖然對他毫無興趣,但好歹是恩人,就請他吃飯,沒想到被拒絕了。
這就他很不開心了。
他當天就發誓一定要報答回來,之後一次,焦雨時被堵了,他正好看見,立刻沖上去幫忙揍人。因為太興奮,還把焦雨時擠出場外,一個人把一群人揍近了醫院。
那些人卻只說焦雨時,不說他,導致焦雨時轉學。
焦雨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一句話都沒辯解,順從地轉學了。哪怕石謙自己站出來,也沒有人相信,導致石謙對于自己的信用值産生了懷疑。
那時候他還太年輕,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平時給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別人才不信他會把人揍進醫院。
那時候,他把焦雨時當兄弟了,這家夥,仗義啊。
他這種想法沒有堅持太久,就被焦雨時親自粉碎了。
焦雨時轉學之後,他去找過焦雨時幾次,從焦雨時口中得知,當時他出手見義勇為,其實是看那地方沒有監控設備,而且那群人正好和他有過節,救他只是順帶。
他之所以把罪名都扛下來是因為,一個人轉學總比兩個人都轉學好。
而且他對那個學校也挺厭煩的,沒有什麽有趣的事,還有一堆麻煩又無聊的人,很傷害他的眼睛。
盡管如此,石謙還是把他當兄弟了,畢竟是仗義過兩次的人——雖然都是順帶。
杜思遠是石謙的死黨,原本在外國,高中的時候回國。因為石謙的緣故,才和焦雨時混到一塊兒去。
比起傻fufu的石謙,是因為經歷過一些事兒才把焦雨時當死黨。杜思遠則是覺得焦雨時這種腹黑型小渣男,非常非常對他胃口,很快就和焦雨時稱兄道弟了。
杜思遠又坐在了焦雨時的旁邊,無意中看了一眼他的電腦,問:“你還炒股啊?——微笑傳媒?這公司不是因為資金斷鏈,快倒閉了嗎?”
焦雨時:“嗯,是快倒閉了。不過他們公司公關部做得不錯,在網上發布了假新聞,賣慘一波,吸引了網民的同情和關注,還透露出有人要給他們投資的消息,雖然是假消息,不過股價有所上升。接下來他們只要順利借到錢,就能活過來。不過這和我沒什麽關系,我只想乘機掙點零花錢。”
石謙趴過去瞧了一眼:“你該不會把錢都投進去了吧?零花錢不夠花?你到底要買什麽?”
“買個樂子。”
石謙:“……”所以說到底是什麽樂子?
他的零花錢,少說也有幾百萬,他不玩表不玩車不玩游艇飛機,到底是啥?
石謙快好奇死了。
杜思遠問:“什麽樂子,居然能讓你感興趣?”
他們都和焦雨時認識六七年了,都了解他的性子。
他平時确實沉默寡言,沒什麽愛好,那是因為他對所有事都興致缺缺,幾乎到了一種消極的程度。
所以杜思遠挺好奇的,什麽能讓他感興趣,真是神了。
焦雨時聳肩一下,沒說是什麽事。
之後三人又打了幾局球,跟石謙和杜思遠一塊兒打球,焦雨時就溫柔多了,基本上發出去的球,都非常好接。
朋友之間打球,輸贏是其次,重在可以愉悅。
當然,焦雨時在愉快之餘,是不會讓自己輸的。
晚上六點。
焦雨時接到陳茶的電話,陳茶單刀直入問:“晚上我們在哪裏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是零點更新的,但是晉江經常抽風,顯示不出來〒_〒。
明天開始更新時間改成晚上六點,今天晚上六點會加更一章作為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