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一個新年,平等院鳳凰是在南裏家過的,晚上吃過荞麥面後,南裏的父母便出門初詣——即為除夕夜鐘聲響起後,進入神社參拜,祈求新的一年全家幸福平安。
而平等院和南裏,則出門去打了網球,也算是為新的一年慶祝一番吧,等練習結束後,南裏看向正在喝水的平等院鳳凰,“鳳凰,明天一早去迎接日出吧。”日本的新年有着去海邊或是山上迎接初日的習俗,人們相信,拜祭新年的第一次日出,自己的願望就能實現,并能健康平安,得到新的靈氣。
“那要早點起吧,”平等院鳳凰笑道,“你能起來?”
“你不能喊我嗎?”對于自己喜歡賴床的毛病,南裏毫無辦法,所以在這種時候依賴平等院是沒錯的。
“好吧好吧,真沒辦法。”平等院鳳凰聳聳肩,“那就回去吧,早點睡覺明天就早點起床。”
第二天四點鐘,平等院鳳凰把南裏喊了起來,兩個人換好衣服去了神奈川的海邊,來的有些早,海天連接的地方朦朦胧胧的,海風捎帶着的涼意讓兩個人頓時又清醒了不少,附近的海灘也有很多人在等着日出。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天空似乎有點兒亮了。放眼望去,海天的連接處微微露出橙黃色。随着時間的推移,橙黃色不斷擴散,并越來越濃,當太陽整個浮出海面,絢爛的陽光照亮了藍湛湛的大海,也好像照亮了每個人的內心。霎時間,那遼闊無垠的天空和大海,一下子就布滿了耀眼的金光。
平等院和南裏雙手合十許下了各自的願望,金發的青年很快便睜開了眼,除了象征性的祝福家人和朋友健康快樂以外,平等院沒有任何其他想要許下的願望,如果神明真的好用,那麽世間就不會有那麽多的苦難了。
不管是奪取世界還是奪取人,平等院鳳凰都希望靠自己的力量來實現。他深灰色的眸子映着身旁閉目的人,對方的銀發在陽光的照射下像鍍了一層金光,寂光會許什麽願望呢?平等院鳳凰有些好奇。
南裏睜開眼,看向身旁的平等院,笑道,“閉眼的時候就感受到你的視線了,怎麽了嘛?”
“好奇你許的什麽願望。”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吧?”南裏無奈的回道。
“只要不是上天摘星星一類的,”平等院鳳凰認真的看着南裏,保證道,“你說出來,我就幫你實現了。”
“有關一個孩子的,”南裏笑道,“我和媽媽過幾天要去看望他,你要一起去嗎?”
“好啊,反正沒什麽事做。”平等院鳳凰聳聳肩,“只要不嫌棄我是個外人就好。”
南裏一愣,随後便笑了起來,“怎麽會,鳳凰怎麽可能是外人呢。”他伸手拍拍平等院鳳凰的腦袋,“我們是搭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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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檔嗎?其實還想再進一步的,兩個人同時在心裏補充着。
新年過後,南裏他們便去了東京金井綜合病院,幸村精市的病房有些吵鬧,帶他們來的護士小姐告訴他們,這個孩子很受小孩的歡迎,所以經常有小朋友來找他玩,“好啦,不要在哥哥的病房裏玩鬧了,可以出來咯。”
一窩蜂湧出來的幾個孩子差點撞到南裏,幸好平等院鳳凰反應迅速的把人拉過來,不然那個小朋友可能就被撞倒了,“一點禮貌都沒有,瞎跑什麽!”
“謝謝了,鳳凰。”南裏寂光被平等院壓低聲音的抱怨逗笑了,明明是很擔心孩子被撞到,結果還要擺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來,未免太可愛了點。
幸村精市已經站起身迎接了,昨晚在電話裏,媽媽有說過南裏家會來探望,說起南裏奈和南裏寂光,幸村精市還是很有印象的,因為雙方的媽媽很熟悉,所以連帶着寂光都會經常來做客,他小時候還是很喜歡這個哥哥的,不過對方國一的時候搬家,他就再沒見過了。
“小精市越長越帥了,四年沒見,都已經這麽高了啊。”南裏奈很熱情的上去抱了一下,轉瞬間的擁抱既不過分親昵也消散了四年沒見的生疏氣,幸村精市笑容加深了些,“南裏阿姨,寂光哥哥......”他看向跟在南裏寂光旁邊的金發青年,不知道該稱呼什麽。
平等院平時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因為南裏在旁邊,所以兇悍就收斂了不少,他開口介紹着自己,“平等院鳳凰。”
“是我的雙打搭檔,”南裏笑道,“精市,新年快樂,這是年玉~”他将事先準備好的壓歲錢拿了出來,白色的紙包上印着漂亮的鯉魚旗。
“非常感謝,”幸村精市接過長輩遞來的壓歲錢,“寂光哥哥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年前回來的神奈川。”南裏寂光笑道,“不過之後還要回京都上學的。”
“這樣啊,能回來就好,”幸村精市坐在病床上,視線看着手裏拿着的年玉,“是京都的牧之藤嗎?”
“嗯,是牧之藤。”
“一直聽說那裏高中部的網球很不錯。”幸村精市打起精神,“如果我身體好的話,一定會和哥哥打網球試試看的。”
“是很嚴重的病嗎?”平等院鳳凰突然就開了口。
幸村精市擡眼看了看平等院,對方眼睛裏帶着些許審視的意味,看上去格外的不好相處,不過幸村只是笑笑,“是神經炎的病,經常會身體發麻而已。”其實不能說而已,有時候病發,疼的就像是全身被碾壓一樣。
“無藥可救了嗎?”
“鳳凰!”南裏皺眉打斷了平等院鳳凰的話,“你在說什麽啊!”
“醫生說可以做手術試試看。”幸村精市撐着笑容,這個他并不認識的人惡劣的揭開了他的傷疤,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風涼話呢?
平等院鳳凰拍了拍南裏的肩膀,“你跟阿姨出去,我和他聊兩句。”他輕聲哄着自己的搭檔。
“你要聊什麽?”南裏警惕的看着平等院鳳凰,對方現在身上的惡劣已經快要實質化了,“精市是病人。”
“我知道他是病人啊!”平等院鳳凰推着南裏出去,“你放心好了,我就是很想和這個小弟弟聊兩句,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不發脾氣,不打人,放心吧!”
你倒是知道自己的缺點,南裏寂光抱臂看着關上的病房門,冷哼一聲,南裏奈有些擔心,“鳳凰他想和精市聊什麽?”
“沒事的媽媽,你放心吧,”南裏寂光安慰着媽媽,“鳳凰他知道分寸的。”真的知道嗎?其實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鳳凰平時開導人非打即罵,牧之藤網球部的人都被他罵怕了,希望他不要這麽對待精市啊......
在外面等了一會,平等院鳳凰就把門打開走了出來,見到南裏的臉色,他有些嫌棄,“好啦,你冷着臉做什麽?我還能打人嗎?”
“精市,鳳凰對你說什麽了?有沒有打你罵你,你和我說。”南裏寂光沒有去管平等院鳳凰,而是上下打量了幸村精市,少年穿着病服有些纖細,不過沒有什麽異常。
“呵呵......沒事的,”幸村精市笑道,“平等院前輩沒有做什麽,只是和我......”詭異的停頓後,幸村繼續說道,“和我講了講道理......”
“你看啊,我是那種粗魯的人嗎!”平等院有些委屈的把南裏扯了過來,“我現在又沒拿球拍,想打人也找不到道具嘛。”
“網球拍又不是用來打人的!”南裏這才松了口氣。
等告別了幸村精市回去的時候,南裏還是好奇的問了出來,“你和精市到底說什麽了?”
“也沒什麽啊,”平等院聳聳肩,“就是告訴他奪取世界的覺悟而已。”
“奪取世界?”
“是啊,沒有覺悟怎麽奪取世界!我還蠻欣賞那個小子的,”平等院鳳凰掏出手機,“今天下午去找種島吧。”
平等院還是第一次這麽主動的在南裏面前提到種島的名字,要知道,以前他都很看不順眼嘚嘚瑟瑟的種島修二,仗着一個幼馴染的身份就以為能和他這個雙打搭檔平起平坐,別做夢了!
“喂,種島,下午滾出來打網球。”
昨晚熬夜拼了一個海船模型,種島修二其實現在還在被窩裏躺着睡覺,但是平等院的電話誰敢不接,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給自己打電話,種島修二還是拖着入江奏多打着哈欠找到了平等院鳳凰。
“什麽啊,不是打網球嘛,幹嘛要來我們立海大的校門口啊?”種島修二懶懶散散的看着立海大的校門。
“是啊,平等院,”入江奏多也很意外,“來立海大做什麽呢?”
“鳳凰說要把立海大的國中網球部打一遍......”南裏寂光輕聲解釋道。
平等院鳳凰哼了一聲,“走了,打網球去!”
所以說,我們立海大的後輩們是怎麽惹到牧之藤的猛獸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平等院鳳凰:說最狠的話,當最好的人生導師!
甜甜,敵軍将于五秒後到達戰場|?ω?`)
幸村精市:本來我還對做手術有些猶豫,但是平等院前輩格外兇狠的告訴我一條路走到黑[劃掉],奪取世界的道理(笑),沒有點覺悟怎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