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對不起,我傷你太深
景皓爵對米朵的關心還真是貼切,派了五六個保镖在病房門外守着,就連醫生跟護士都是經過嚴格确認之後才能放進來。
景皓爵上次在咖啡廳見過鄭媛媛以後專門派人調查了她的身世,就連她上過哪所幼兒園,從幼兒園到大學一共交過幾個男朋友都調查的一清二楚,知道她是米朵的閨蜜,保镖通報才放進來的。
景皓爵再也不想看到米朵受傷了,他一直怪自己太過大意才讓米朵受傷的,他特別叮囑葉峰一定要加緊對米朵的看護!
還好景皓爵還算細心把景家的李嬸叫來照顧米朵,李嬸是個很善良的人,第一次來的時候見到米朵這副樣子,眼淚就撲簌撲簌往下掉,弄得米朵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一個勁的安慰着她。
還好李嬸來了,能陪自己聊聊天,偶爾跟自己說一下景家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說來說去景家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可是單調的醫院生活總是要給自己事情幹啊。
要不然米朵真的會以為自己就要被這單調的醫院生活給無聊死了!特別是那些保镖,整天形影不離的跟着自己,就連李嬸推自己出去散步,他們都是不近不遠的的跟着!
幸虧病房裏有洗手間,要不然景皓爵肯定會派一女保镖跟着自己一起上廁所的!
李嬸是個特別溫和的人,對米朵照顧的無微不至,米朵甚至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感覺。
米朵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終于能拄着拐杖下床走動走動了。
今天陽光出奇的好,雖然外面已經是深秋,枝葉凋零,可是一陣秋風吹過卻又無比的舒爽。
李嬸推着米朵在醫院的草坪上散步。米朵突然想起這個場景好像很久之前也遇到過,好像也是這個樣子,不過那次是景皓尊坐在輪椅裏,自己推着他。
回想起那次自己為了景皓尊跟一群惡少吵做一團,最後自己激動之下跟景皓尊求婚,這一切的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現在想想早已經物是人非了,米朵的憂傷慢慢爬滿了眼角,清澈的眼睛裏布滿了愁思,連李嬸都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了,“太太是想起皓尊少爺了嗎?”李嬸小心的問道。
跟米朵接觸這麽長時間李嬸知道米朵是一個特善良,特別喜歡替別人着想的人,也暗暗的為她這麽不幸的命運感到傷心,聽說她是為了抓到殺害皓尊少爺的兇手才受傷的,心裏更是對她多了幾分尊敬,多了幾分心疼。
李嬸看見米朵這麽憂傷的樣子,心想她一定是又想起了景皓尊少爺,眼神裏也不免對她多了一絲心疼。
“哎……”米朵輕輕嘆了口氣,看着遠方的小樹林,沒有回答李嬸的話,“李嬸,你說人真的是有靈魂的嗎?”米朵看着遠方緩緩的問道,那語氣是那麽的沉重那麽的哀傷。
Advertisement
“有的!”李嬸肯定的回答道,她一點都不想讓這個善良的夫人失望。
“我聽老家的人說人死掉之後會給最親近的人托夢,告訴他們自己沒有來得及說的話。”李嬸看着米朵,一臉認真的說道。
“是嗎。”米朵依舊看着遠處,嘴裏悠悠吐出這兩個字來,好像是在問李嬸,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語。
她突然想起來景皓尊臨終前跟自己說過的那句話,還有他走之後一直在自己夢中出現,夢裏的他什麽都沒有說,只是看着自己笑,然後揮揮手跟自己再見。
他是真的跟自己說再見了吧,他是真的想要自己幸福吧,可是米朵怎麽忍心扔下他一個人,怎麽忍心忘了他。
米朵原來是堅定的無神論,可是自從景皓尊出事,她堅信這個世界上一定有靈魂的存在,否則他怎麽能接受這麽一個人就這麽消失了,就一下子什麽都不存在了!
她強迫自己相信景皓尊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自己身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只是用另一種普通人感受不到的方式存在着。
“太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李嬸看着米朵一直愣愣的沒有說話,不禁有些擔心,害怕她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的不堪一擊。
“嗯。”米朵害怕李嬸再擔心自己,收回眼神,給了李嬸一個安定的笑容,“我們去湖邊轉轉吧”米朵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人工湖。
米朵心裏知道,那些曾經在自己的心裏留下過印痕的人,從來不能像一件衣服一樣随随便就可以脫掉的。
“最近沒有看到你們皓爵少爺。”米朵悠悠的問道,确實除了自己剛醒來那幾天,幾乎就再也沒有見景皓爵來過了。
他怎麽知道,景皓爵是怕看到米朵之後,自己的心再動搖,再不夠堅定,他怕自己再深深陷入米朵那雙澄澈如水的眼睛中。
“皓爵少爺最近很忙的樣子,晚上經常加班到很晚,有時候就直接住在公司裏了。”李嬸皺了皺眉,一副很是擔心景皓爵的樣子。
“他忙工作是好事啊,說明公司正在正常的運作啊!”米朵擡起頭安慰李嬸到。
“皓爵少爺忙工作當然是好事,可是就是怕他的身子吃不消,別再又像上次一樣,一昏睡就是好幾天。”李嬸臉上的擔憂好像更濃了一些。
“昏睡了好幾天?”米朵一下子來了興趣,這看上去高大健碩,身體健康的好像能打死幾只老虎的景皓爵竟然也會昏迷,必須要了解一下子。
“嗯,那次皓爵少爺在外面淋了雨,後來生了一場重感冒,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回憶起了那次的事情,李嬸不禁有些後怕,少爺的病情兇險的可怕,真怕他再也醒不過來,想着想着李嬸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這件事我怎麽從來沒聽皓尊哥哥說過?”米朵滿臉的困惑。
景皓尊一直跟自己說景皓爵身體多麽多麽的好,從小到大大病基本上都沒生過,就算是有個傷風感冒也是兩三天就自動痊愈了,昏睡三天是從來都沒聽他說過呢。
“那時候皓尊少爺還在醫院,有一天下着大雨,突然葉先生跑來跟我說少爺住院了,讓我去照顧,因為怕皓尊少爺擔心,還特地叮囑我們不要告訴他,我當時去醫院的時候皓爵少爺發着高燒,整個人都是滾燙滾燙的,特別吓人,而且他一直昏睡不醒。”
米朵眉頭皺了皺眉,景皓尊在醫院的時候,确實有一段時間景皓爵沒有去醫院看望他,他們也一直以為是景皓爵太忙了,所以也沒有在意。
“大概是什麽時候?”突然米朵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扭頭一臉急切的問李嬸。
“大概是八、九月分份吧,我也記不太清楚日期了。”李嬸努力的想着,突然靈光一閃,“對了,我去照顧少爺第二天聽到你跟皓尊少爺訂婚的消息了。”
米朵頓時感覺腦袋好像被雷劈過了一樣,眼睛睜得好大,嘴唇微微張開竟忘了合上,仿佛呼吸都停止了一般,一下子喘不過起來,米朵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腦子裏一片空白。
李嬸說的那個雨夜不正是自己拒絕景皓爵的那晚嗎,自己是那麽的冰冷,那麽的絕情離開的身影是那麽的決絕。
她以為景皓爵或許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他竟然會那麽傷心,在雨裏淋了那麽久,久到他從來不生病的身體都受不了了,久到他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
肯定是他告訴景家人不要告訴自己,自己那幾天卻一直都在跟景皓尊一直談談笑笑,跟們沒有人在乎他的生死。
他那一晚肯定是無比的絕望,自己竟然那麽絕情的跟他說從來都沒有愛過他,他肯定是傷透了心,否則他那麽健碩的身體怎麽會淋淋雨就病倒了呢,怎麽會一病就是那麽久,米朵越想越難過,眉頭越皺越深。
李嬸看到米朵臉上突然變的這麽痛苦,以為是自己剛才提到她跟景皓尊的婚禮,米朵又難過了。
李嬸趕緊推着米朵走向了湖邊,一邊走一邊說道:“太太,我聽說湖裏好像還養着魚呢。”想要趕快轉移米朵的注意力,不想讓她在再難過下去了。
米朵也明白了李嬸的好意,臉上也換上一副好奇的樣子,像個小孩子般對李嬸說:“真的嗎?是大鯉魚嗎?”
李嬸看着米朵童真的眼睛,也是放心了不少。
只不過米朵知道,有些事情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可是對于李嬸,米朵一直是很感激的,她總是要假裝自己很開心,假裝自己不在乎,假裝的久了就真的信以為真了,最後連米朵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開心了。
或許人就是這個樣子吧,假裝開心久了,就會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隐藏在自己內心最深處的角落裏,塵封起來,再也不觸碰,也就再也不會傷心了吧。
可是不管怎麽樣,景皓爵跟自己之間始終都是隔着景皓尊了,景皓尊離開之後,橫亘在她倆之間的距離或許是永遠都不能消失了。
米朵定定的看着湖裏游來游去的魚兒發着呆,都說魚兒只有七秒的記憶,那做一只魚兒豈不是很快活,如果忘了那些繁雜憂傷,自己會不會活的更自在一些。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