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
白初曉低着頭在那裏玩着, 被這麽一問之後擡起頭來。
“團團在那個大坑裏面找到的!好像還有好多,不過團團就拿了這兩個。”
她當時挖的時候就發現裏面應該還有不少東西,只是她就拿了這兩個東西出來。
因為剛才衆人的重點全部放在了白初曉出事到底是是誰做的這件事情上面,所以對這其他的事情倒是沒怎麽關注, 也就是現在江扶柳才注意到。
聽到白初曉這麽說, 江扶柳伸出手, 從白初曉的手中拿走其中一個放在手上觀察。
只是大概是東西埋在土裏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這東西的外面被一層土厚厚的包裹住, 就這麽看, 實在看不出什麽名堂。
“以後團團在外面不要随便撿東西, 會把你衣服弄髒的。”低頭看了看白初曉, 江扶柳還是沒有忍住開口教育了一聲, “等下媽媽找個方便的地方給你洗一洗這個東西再玩。”
“哦, 知道了。”白初曉聽到她說的話,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很快, 一行人就到了警察局。
事實上這種做了壞事的人是小孩子的事情往往是最難處理的,按照法律來說警察确實沒有辦法能夠把小孩子抓起來做什麽處罰, 可是放任不管卻也不行。
江扶柳把鄭可可帶過來自然也并不指望依靠法律能夠給鄭可可自己本身帶來什麽懲罰, 只是該承擔的責任她承擔不了就只能讓她的家長來承擔。
又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這個年紀并不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所以鄭可可剛到警察局的時候有恃無恐,依舊在那裏裝作可憐小白花的樣子暗指江扶柳污蔑陷害自己自己只是個無辜可憐的小孩。
現在這時候在警局裏面的警察大多都是有孩子的年紀,一開始見到鄭可可哭哭啼啼的樣子難免生出一點恻隐之心。
只是就算有這麽點心思,他們也不完全是那種是非不分的糊塗蛋,心中的疑惑在見到江扶柳,聽到她說事情的情況和經過之後,那一點恻隐之心就完全煙消雲散了。
其實這種心理看上去有些奇怪,可是要真的仔細分析下來, 卻又覺得十分的理所應當了。
江扶柳是誰,是衆所周知的影後,出道這麽多年來廣受好評憑借的可不只是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還有她基本上挑不出什麽毛病,堪稱典範的行為處事守則。
Advertisement
要說她心胸狹隘看誰不順眼想要陷害別人,這話說出去還不等江扶柳的粉絲開口譴責,大衆都會覺得這種事情簡直是無稽之談。
現在要說江扶柳因為不喜歡鄭可可這麽個小孩子故意陷害……
鬼聽了都覺得你比他還能扯。
再看看她懷中一身狼狽的白初曉,情感上多少就偏轉了回來。
雖然鄭可可不能真的被抓起來判刑之類的,但是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做一下記錄和思想工作也是可以的。
所以很快,兩個女警察就帶着鄭可可去了其中一個屋子裏面問一些問題,剩下還有幾個人來詢問江扶柳事情的詳細經過。
這些事情記錄起來也不算多困難,而且也不需要多長時間,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該了解的東西就已經全部了解的差不多了。
“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差不多了解了。”對着江扶柳的那個警察在詢問完後,問了一下鄭可可那邊的人的詢問結果,然後才跟江扶柳回應,“這件事情雖然她确實有責任,只是她的年紀按照法律來說确實沒有辦法嚴懲,我們呢也只能說是做個思想教育,然後請她的家長過來,然後溝通一下,該賠償的賠償該賠禮道歉的賠禮道歉,也就只能這樣子了。”
這種結果也在江扶柳的意料當中,所以這時候神情沒有顯露出任何失望的樣子,只是點了點頭:“我也知道這種事,也不會讓你們為難。我把她帶過來也只是想着在這裏跟他的家人見面,萬一對方不願意好好溝通的話,有你們在場也可靠一些,免得出現一些不愉快的畫面。”
她這樣子一解釋,那些人也都恍然大悟了起來。
雖然說現在大多數人都是講道理的,只是多少難免還是會有一些素質不是特別高的人,一旦跟這些人糾纏起來,鬧心不說,要是人家牙尖嘴利還會倒打一耙的,那滋味誰都受不了。
在警局裏面見面,周圍都有警察看着,孰是孰非都已經有了定論,也免得把事情弄成糊塗賬不明所以各執一詞大打相向,再說了,有人在旁邊協調,事情解決的也總是會更加快速一點。
江扶柳見過那個女人,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多少也能夠知道女人并不是什麽通情達理的人,與其在外面解決這件事情還要跟她拉拉扯扯,倒還不如在這警局裏面把事情說清楚明白一些,将來就算是有什麽問題,有這些人在場作證,她撒潑打滾也沒有什麽道理可言。
因為要等那個女人來,所以江扶柳和白初曉也得繼續留在這裏。
江扶柳抱着白初曉坐着,見到白初曉還是對自己手上的那兩個環充滿了好奇心,開口問了一聲:“不好意思,請問你們這裏有能夠洗東西的地方嗎?”
簡單解釋了一下別人也明白她的意思,帶着兩個人就到了一邊的水龍頭那裏。
白初曉見到水就想要玩,只是江扶柳這時候倒不會放縱她,讓她在旁邊站着,自己接過兩個環放在水龍頭下沖洗。
這不洗還沒有什麽問題,一放在水龍頭底下沖洗片刻,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等到她把兩個環全部放在水中洗了一會兒,把上面的泥土全部去掉之後,才發現這裏面原來是一對玉镯。
她的眼光并不差,一眼就看得出這兩個玉镯用的玉絕對不是什麽普通貨色。
而沒有了泥土的遮擋,兩個玉镯的模樣就這麽直接出現在大衆的面前。
帶着白初曉回去坐着,江扶柳拿着一個交給白初曉自己玩,囑咐她不要弄碎了,自己就拿着另外一個在那裏仔細觀察。
兩個玉镯看上去應該是一對的,不出意料的話應該也是從同一塊玉料上切割下來加工的,兩個手镯一大一小,應該是一對有情人佩戴的,而小的那一只玉镯內部的直徑也不是很大,想來主人身形也不會過于肥胖。
兩個玉镯上面的花紋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奇特,并不是什麽時興的雕刻花紋,甚至于江扶柳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花紋。
那花紋細密緊實,仔細觀察的話還能夠發現上面精雕細琢了很多小物件,這樣子的技術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更加奇妙的還是兩個玉镯雖然大小不一,但是卻有一個地方雕刻的是相互映照的,兩只手镯按照這個位置放在一塊,這一塊的花紋又能夠成為一個整體。
按道理來說,這樣子絕妙的設計創意,還有這種堪稱出神入化的手藝,如果是近代的創作,也絕對不可能寂寂無名,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可若要說是古代的成果,那這樣子的技術,卻又不像是那個時代的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不管這個東西到底是誰打造出來的,別的不能斷定,這東西價值不低卻是一定的。
用寶貝來形容這一對玉镯都不為過。
也就是說,白初曉在被鄭可可推到了坑底之後陰差陽錯竟然還真的發現了大寶貝,并且沒有意識到這東西的珍貴,還就這麽把東西給帶回來了。
換做其他人,意識到這對玉镯的價值之後,難免不會生出一些占有的心思。
畢竟怎麽說,這個東西就埋在土裏面,要不是白初曉自己無聊,這個東西估計還會埋在地裏很長一段時間,不知什麽時候才會被人所發現,無主的東西被他們撿到了,拿回家中當成自己的東西也是理所應當。
只是江扶柳想的自然沒有那麽淺薄,意識到這個東西的價值之後,她就開始懷疑這個東西出現在那個地方的原因。
連帶着又想到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比如說劇組後面那個地方為什麽會有一個大坑,那個坑到底是用來作什麽的。
如果是為了埋這兩個東西,看泥土的痕跡并不陳舊,也遠不至于讓這兩個東西被泥土糊成這個樣子,可要是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挖裏面的東西……
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情背地裏面肯定是有那麽些現在她還想不明白的內幕的。
正在她為此有些疑惑而思索時,警察局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老者。
老者的年紀看上去約莫七八十歲,出行的時候手上拄着一根拐杖,只是瞧上去精氣神很好,慈眉善目的,走路也比較穩,想來身體應該不錯。
大概是就住在附近,所以老者是一路走過來的,而且警局裏面的人基本上也都認識他,見到他過來,就有兩個人走上去護着他。
“王警官啊……”老者被攙扶着走進來,看了看周圍,找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那個警察,“那個,我今天來問一下,我之前要的那些材料現在準備好了沒有?”
而那個王警官見到老人,先是讓人把他請到旁邊坐下,自己先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面,似乎是取什麽東西。
說來也巧,老者走着就坐到了江扶柳的身邊。
老人身上穿的衣服的款式是中山服,瞧着樣子應該是比劃着身形裁制的,布料不錯,不過或許是因為這套衣服穿的太久洗過無數次,有些地方微微泛白,像是洗褪色了一般。
“馮教授,您這資料給個地址我們順道就給您送過去了,還用得着您現在這樣過來。”很快,那位王警官就拿着一個文件袋出來,從旁邊搬來一個椅子坐在他的對面,“您對一下這些東西有沒有錯漏的,要是有問題我現在就跟您記錄好盡快辦,也免得您多跑一趟。”
“好好好,還是你想的周到。”那位馮教授樂呵着一張臉,這時候無比随和不講究。
征得同意之後,那王警官也就當着他的面把東西打開,按照順序一份一份的跟他解釋這裏面是什麽,讓他跟着過目。
馮教授接過一份資料,倒也沒有直接着急的要看,而是慢條斯理的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副老式的眼鏡戴上去,然後才開始看。
雖然是簡單的小動作,可是給人的感覺卻總是有那麽一些不一樣。
在聯想到王警官對他的稱呼,想來應該也是那種鑽研學術多年的老文化人了。
白初曉自己拿着玉镯玩,又見到旁邊的人在那裏認認真真的做事情,多少也有些好奇,扭頭看了看旁邊的老者,見到他戴了眼鏡,頓時覺得有些新奇。
“媽媽媽媽。”白初曉叫了一聲江扶柳,“旁邊的爺爺為什麽戴了眼鏡,是因為他不乖,靠的很近看電視嗎?”
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只是旁邊一片安靜,她的聲音就有些明顯了。
而那馮教授雖然上了年紀,可也不耳背,這時候把白初曉說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不由得哈哈大笑兩聲。
“我啊,我這可是看書看多了才戴的眼鏡,這可是文化的代價。”
後面半句話白初曉沒怎麽聽明白,可前面說的話她倒是聽懂了,頓時一臉驚訝,扭頭又看了看江扶柳。
“媽媽媽媽,原來看書那麽可怕啊,團團不想戴眼鏡,以後能不能不看書啊?”
“不能。”江扶柳這時候倒是嚴詞拒絕毫不留情,“還有,今天晚上回家還是要認字,別想着偷懶。”
“哦。”
聽到母親這麽一說,白初曉頓時就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提不起什麽精神。
馮教授見白初曉生的可愛,剛才那樣子童言無忌,年紀大了自然會更喜歡小孩一些,這時候倒是有興致去逗一逗她:“小朋友多大了,現在還在認字呢?”
“爺爺好。”白初曉突然被問到,發現江扶柳也沒有什麽不允許的意思,于是也就乖乖回答問題:“今年過完生日我就四歲啦!學校老師還沒有教認字,但是媽媽說好孩子應該早點學東西,所以現在就在學了。”
“是嗎?”馮教授聽到她奶聲奶氣的回答,更多了幾分喜愛,這時候一臉樂呵呵。
那些資料并不算很多,有些東西說起來确實有些複雜,但是實際上看完的話應該問題也不是很大,所以他很快就看完了,又請王警官把東西放回去,把文件袋給關上放在自己腿上,等下走的時候也不至于忘了。
對他來說現在時間還早,于是也就在那裏跟白初曉逗趣。
一轉眼,看到她手上握着的玉镯,神情一下就發生了變化。
“你這個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發現馮教授問的是這對镯子,江扶柳心中一下就生出了幾分警惕,不過臉上卻還是客客氣氣的樣子。
“我女兒淘氣,去外面玩的時候撿到的。怎麽了,這個镯子是有什麽問題嗎?”
“啊不,問題倒是沒有。”馮教授聽到她的回答,下意識否認一聲,“只是我瞧着這個花紋,可能跟我的一個研究課題有關,你看這方不方便讓我仔細瞧一瞧?”
說實話他這樣子的說法确實有些唐突,可是江扶柳瞧着他也不像是個小人,再說這裏也是警察局,總不至于出什麽壞事。
于是也就沒有反對,把兩只玉镯都遞了過去。
東西剛遞過去,她就感覺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再一轉身回來看,就看見鄭可可的母親已經到了。
“團團先跟爺爺在這裏坐着,媽媽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來。”江扶柳見到女人,怕白初曉跟着自己過去見她會被吓到于是也就安撫了一下她,捎帶着讓自己助理暫時看着她。
助理剛剛經受了那種驚吓,現在自然是寸步不離地盯着白初曉,不敢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所以江扶柳倒也放心。
而另一邊,女人的心情可就是糟糕透了。
前一天鄭可可帶着價值不菲的娃娃回家,她搶過來拿去賣白白賺了不少錢,心裏面找就把白初曉給當成了自動提款機和冤大頭,想着怎麽着都可以吸一波血。
所以今天早上把鄭可可送去劇組的時候一邊叮囑鄭可可要繼續讨好白初曉從她身上獲取好處,哪怕是偷也要偷着點好的,另一邊就想着鄭可可都能運氣這麽好,自己應該也不遜色。
然而事實擺在面前,就像是明目張膽往她臉上甩巴掌一樣。
不說自己故作親熱并沒有等來江扶柳同為母親的共鳴對她有特別招待,就是自己想要跟白初曉這麽黃毛丫頭套一套感情裝個親熱也被白初曉給拒絕了,自己只能灰溜溜離開。
本裏想着就算自己沒能更進一步,可想一想鄭可可還是自己的女兒,她跟白初曉的關系也不錯,既然他做不到還不如讓鄭可可自己發揮,想來效果應該也都差不多的樣子。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半天都還沒有到,自己就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是鄭可可犯了事,她作為家長必須要到現場跟另一方好好溝通,要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她這輩子雖然說過的不算好,可是也沒作奸犯科到去警察局裏面蹲號子的,平常跟警察局最深刻的關系也不過是去辦個身份證開個戶籍材料而已。
一接到警察局的電話,她當時正在幹活,當時吓得腿都軟了。
哆哆嗦嗦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稍微緩和了一些,就急急忙忙過來看看是什麽情況了。
按道理來說,鄭可可現在也沒有多大,就算是出什麽事情想來也應該不會那麽嚴重才對。
在她看來,要是鄭可可在劇組裏面出了什麽事情自己犯錯了倒不是什麽大事,反正一個小孩子,到時候哭哭啼啼兩聲自然就不會有人跟他們計較。
再說了,說的難聽一點,鄭可可是個女兒,都說女兒到時候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這生女兒在她來看一個又不能傳宗接代,另一個到時候出嫁還得倒貼錢。
要不是生下鄭可可的時候政策緊了,換做十幾年前,鄭可可剛生出來就得沒命了。
鄭可可自己有多慘她到不怎麽關心,可要是連累到了她,讓她的小日子過不好的話,那麽她可就不能接受了。
到了警察局之後,她才發現在警察局裏面等着她的是江扶柳他們。
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因為鄭可可和白初曉關系好這件事情已經讓她覺得理所應當了,她一下就不緊張了,甚至還露出了個讨好的笑容試圖上前套近乎。
“白夫人,您這是怎麽了,這就算兩個孩子一時有什麽矛盾鬧起來了,可都是好朋友,吵吵鬧鬧也正常,您這弄得這麽大也不太合适嘛……這可可她要是怎麽讓您家千金不開心了告訴我,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絕對不讓千金大小姐生氣的……”
面對她這樣子的谄媚,江扶柳卻是嗤笑一聲。
“朋友?我可還沒見過想要人命的朋友。你到還真是教子有方,教出了個小小年紀就一副蛇蠍心腸想要害人姓名的女兒,這時候還有臉在我面前說好朋友?”
“這……這冤枉啊!”這女人本來以為只是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只是聽江扶柳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就被吓到了,下意識就否認,“她就只是個孩子,小孩子鬧點矛盾頂多不就是打打鬧鬧一下,說什麽要人性命是絕對不會有的啊!這是不是什麽地方弄錯了冤枉了!”
“我要是真的弄錯呢,今天可就不是在這裏跟你見面了。”江扶柳對她這種一臉震驚的神情并沒有什麽同情心,見到她這個樣子繼續開口。
“你教出來的女兒,先是故意假裝跟我女兒成為好朋友,然後想着從她身上獲取好處,到今天野心就更大了,把用同樣的方法诓騙我的女兒讓她送東西,之後又偷偷偷走了我的項鏈,在這之後又借口把我女兒騙出去,然後到外面一把把我女兒推到深坑裏面,要不是我女兒幸運一點,這時候怕不是已經沒有了這條命!”
前面說的話讓女人有些心虛不敢說話,可是後面的話來得突然,讓她還是接受不了。
而且……
“這可能真的只是小孩子之間玩鬧而已……”即使這個樣子,女人卻還在負隅頑抗,“小孩子你推我我推你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也不能證明什麽東西吧……再說了,這她不是沒有什麽事嗎,這沒事怎麽能說我女兒想要害你女兒性命呢,你這人說話還是要講些道理才行的好不好。”
“還有我告訴你啊,你不要以為你有錢了不起,你家孩子是寶貝就當我孩子不值錢啊,誰家小孩子不打鬧的,怎麽就你家孩子跟別人打鬧你就要把這個事情弄得這麽難看,我可告訴你,我女兒萬一被你這樣不講理的樣子吓到了心理受傷害了,你可是要精神補償才行的!”
反正就是一個态度,不管鄭可可是不是真的想要害白初曉她都覺得只是小孩之間的小打小鬧,白初曉現在沒有出事還能活蹦亂跳,江扶柳就沒有資格作出這種事。
甚至還要因為她這樣子的舉動給他們賠償。
這樣子死皮不賴臉的态度倒是真的讓江扶柳氣笑了,目光盯着她,冷哼一聲。
“除了你家小孩,哪家小孩玩游戲把人推到五六米深的大坑裏面的?哪家小孩沖着要人命去和別人玩的?哪家小孩會把想要救人的人也給推到坑裏面然後說是那個人推的人自己清清白白無辜可憐的?我現在還能在這裏盡量保持理智跟你說這個事也是因為我女兒真的沒什麽事,要是她真的受了傷,我說句難聽的話,你還輪不到站在我面前講你這些歪理邪說。”
“心裏面包藏禍心想要害人想要要人性命,結果人家命大撿回一條命到你口中就成了恩賜一般不能追究責任了?你倒是跟我說說這是哪裏的默認規則我想見識一番。按你這邏輯殺人犯法,但是因為殺人犯自己沒本事打不過別人所以沒殺成人所以差點被殺的那個人就沒資格追究責任了?你拿這話去問問警察,看看人家答不答應你這個說法。”
“還什麽精神賠償,她自己有本事做的出這種事情就要承擔責任,她承擔不了責任你作為家長就應該替她承擔責任,她要是真的心裏這麽脆弱就不會做的出那種事情,現在發現別人認真起來就開始裝瘋裝病企圖擺脫責任還想着倒打一耙,拿着這種事情給自己充當底氣玩道德綁架,我見你在這種事情上面倒是格外順手,怕不是平日裏這種缺德事做多了吧。”
女人被江扶柳這幾段話說的也來了火,伸手指着她看了看旁邊的警察:“她這樣子口出狂言你們警察都不管管的嗎。難不成在你們眼中只有她這種有錢人才算是真的人,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就只能被這種惡人欺負嗎?”
一邊說着,女人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管自己的形象,直接倒在地上又哭又鬧。
“我們窮人真的是命苦啊,辛辛苦苦賺不到幾塊錢勉強維持生活,還不容易生了個孩子還要被人這樣威脅要毀了她一輩子,這時候還和警察一塊迫害我們,我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她這個樣子的姿态實在是太難看,剛才那位王警官也看不下去,這個時候先開了口:“這位女士,你說話是要負責的,你無憑無據污蔑公職人員這種行為我依照法律能夠給你行政處罰的。”
“怎麽,你還要抓我啊!”那女人聽到這話頓時就來勁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找那些媒體讓他們看看你們這群敗類,讓他們看看你這樣子醜惡的嘴臉,想抓我想打我是吧,那就來看看誰打得過誰!”
歇斯底裏的樣子,确實是有幾分瘋子的模樣。
“你以為污蔑別人撒潑打滾道德綁架能夠夠為所欲為,那我告訴你你想錯了,我的态度不會變。鄭可可從我女兒那裏騙走的東西,項鏈已經在我手裏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之前她拿走的那個娃娃我要你原封不動把它給我送回來。還有,因為你女兒做的好事,劇組蒙受了損失,鄭可可未成年人,所以這些賠償全部要你們出,這部分多少錢會給你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給你喊冤的機會。還有,從此以後我不想再見到她,你把她帶回去之後不管怎麽跟家裏人商量,別讓我再看見她。”
江扶柳這話說出口,女人的聲音一秒鐘就停了下來。
“不可能!”不過兩秒鐘時間,那個女人的聲音又變得尖銳起來,“這是你女兒送的,那就是我的東西,想要回去,做夢吧你!你們有錢人家平常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不都是幾十萬幾百萬的,送個禮物對你們來說算什麽,還在這裏斤斤計較小氣吧啦,送出去的東西哪裏有往回要的道理!”
在女人的心中,這東西既然已經到了她的手上就是她的東西,自己的東西哪裏還有往外送的道理。
再說了,那個娃娃前一天晚上就已經被她給賣了,這時候買家都收到東西自己拿到錢了,去哪裏給她找一個娃娃還回來。
“你們有錢人家花點小錢送別人點東西怎麽了,是你女兒心甘情願送的,而且一個破娃娃你那麽在乎做什麽,中搞得好像我搶了你家房子一樣!”想到自己銀行卡裏面的巨額數字,女人就更不願意松口,“你要是真的要賠償,就讓鄭可可自己賠,她要是賠不起的話就把她給賣給你們家,我養她這麽多年花了不少錢,就這樣子賣給你們還算是吃虧了!”
一下子周圍的人全都安靜下來了。
就連警察們這個時候聽到女人說的話,都覺得是大開眼界了。
他們身在基層見過不少人,沒有文化的有,好吃懶做的有,沒有素質的有,可是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說要把自己女兒賣給別人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的人了。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她這個做法,比老虎還要惡毒。
“我再次警告你,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你剛才說的話已經超過了法律的界限,我勸你理智思考。”
可女人的無心之言倒像是讓她找到了新的思路一樣,這時候越發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格外巧妙。
鄭可可要是能夠賣給白家,白家出錢肯定不會小氣,自己又可以得到一筆收入又能夠把鄭可可這個包袱給甩下。
要是鄭可可的命夠好在白家長大能夠勾搭上哪位公子哥成為豪門少奶奶,她又可以上門尋親,然後讓鄭可可養着她。
這怎麽想自己都是收益最大的那個人。
可還沒有等她把自己這個想法說出來并且開價,就被周圍的警察制住扣押了下來。
在警察局裏面公然喧嘩造謠污蔑警察,還口出狂言意圖買賣自己的親生孩子,這種事情早就夠拘留的程度了。
看着被這麽扣在地上的女人,江扶柳的回答依舊冷漠。
“白家還沒有堕落到搞這種違法生意的地步,你也別以為這樣子就能夠逃脫責任,該承擔的責任你一點都不會少,承擔責任是每個成年人都應該學會的東西,裝瘋賣傻是沒有半點用處的。之後的事情我會委托律師處理,保證追查到底。”
江扶柳不是什麽大惡之人,平常也是盡量與人為善,可是要是因為這個把她當成是軟包子好欺負那就未免太小瞧了她。
雖然過線的事情她并不會做,但是在紅線下面,多得是合情合理合法讨公道的辦法。
話說完,江扶柳就不打算再給女人一點眼神,轉身就回到了他們剛才坐着的地方。
而很快,女人也被送到了審訊室裏面。
女人後面會被怎麽處罰,那就不是江扶柳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等到她走回去,就見到白初曉和馮教授一老一少兩個人坐在一塊,而馮教授手裏面拿着兩個玉镯,申請當中的激動掩飾不住。
“您……”江扶柳微微彎腰,見到他這模樣,不由得有些疑惑,“您知道這玉镯?”
“這是寶貝……這是寶貝啊!”馮教授擡起頭來,雙眼放光一般,“我研究二十年了,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完成我的研究了,可是這就是峰回路轉啊!你們能不能帶我去找到東西的那個地方看一看,我懷疑那個地方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太激動,馮教授話說完後,猛地咳嗽了幾聲。
江扶柳對于長輩還是有所尊重的,更何況見到面前的人确實是正派模樣,接過一杯溫水遞給他。
“您先別激動,我可以帶您過去,但是我也想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
喝了一杯水之後,馮教授緩了一下神,稍微冷靜一點才慢慢開口。
“我是研究歷史這方面的,你應該也知道,口口相傳我們國家有五千多年的歷史,可是根據我們這些人的研究發現,這些歷史其實并不是全部的,真的歷史的起源還要往前很長一段時間……”
馮教授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歷史專業的教授,這一輩子全部花在了研究歷史的上面,并且研究出了不少結果。
衆多人對歷史的悠久性的印象公認的都是中華上下五千年這種說法,可是他們這種專業的人做事情說話都是要講究證據的。
所以一開始他們的研究方向就是證明五千年之前在這片大地上就已經出現了文明。
經過了幾十年的研究之後他們最終證明了這個,而随之而來的,就是另外一個驚喜。
馮教授在當初找到的遺址中殘存的文物當中發現了一些記錄,破譯之後發現這一部分講的是那個文明的人在此前見過的其他文明,在記錄當中,那個神秘的文明的資料不是很多,可是也給他們留下了一些線索。
就比如說有記錄證明這個文明的加工工藝格外特殊,其中一種手法雕刻出來的花紋正好跟白初曉撿出來的那兩只玉镯對應得上。
在殘存的記錄當中說了這個文明最先的起源還要再往前兩千年左右的時間,這樣子的發現讓馮教授格外興奮,玉石興沖沖決定對這方面進行繼續深入的研究。
歷史考古本來就是一種追根溯源的過程,年代越久遠越能夠激起他們的興趣,只是華夏土地如此遼闊,他們手中有的消息又少之又少,就算他們二十年下來,如果沒有那種機緣,想要尋找到就是一件難事。
馮教授現在年事已高,因為身體原因少有出門,卻沒想到自己因為要辦一些東西出門一趟,竟然遇到了這個機緣。
“……根據之前我和我的團隊收集到的資料,這對玉镯并不是給生人使用的,而是一種祭祀用品,他們那個文明供奉的是兩個對他們類似于神一樣的存在,這兩個玉镯在這裏扣在一起之後形成的圖騰就是他們這個聞名的圖騰……”
大概是因為這個發現實在令他興奮,所以馮教授說話滔滔不絕,越說越來勁。
等到全部說完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不短時間了。
可等他說完這些之後,江扶柳卻有些猶豫了。
“我是可以帶您過去,只是我也不确定那個地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