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年女人身上的衣服滿是大牌logo,雙手抱在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白初曉他們。
白初曉被這不善的目光吓得有些瑟縮,哭嗝都被吓停了,本能地靠近蔣晨星那邊尋求一份安慰。
白家和蔣家雖然是豪門,可是心底裏面卻也沒有什麽等級劃分的高貴感,選擇小學可能還是會更加講究教學水平老師質量,但是幼兒園方面,還是比較随意。
這一家幼兒園并不是什麽貴族幼兒園,只是因為風格輕松愉快,裏面的老師也認真負責态度好才被白寧遠他們選中,幼兒園裏面的孩子有的就只是普通人家,有的家裏面确實有幾分實力。
而相對于對面母子二人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滿身大牌,兩個孩子的衣服就顯得格外樸素了。
倒也不是他們兩個人的衣服是地攤貨十分便宜,只是兩個孩子身嬌肉嫩的,兩家的大人為了他們穿得更舒适一點,所以都是特地請人手工用上好的布料裁剪而成的。
論說起價格自然不低,只是沒有大牌的标志罷了。
只是落到了中年女子的眼中,就成了兩個窮酸的小孩子竟然敢大着膽子将她的寶貝兒子給打了。
轉過頭,那中年女人指着兩個人就跟老師說話。
“張老師,不是我說話難聽,你瞧瞧你是怎麽管你們班的,我從入學第一天就交代過你了,我這兒子是我們全家的寶貝,我們在家都不敢大點聲就怕吓到他,你倒好,在學校裏面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被兩個小孩子欺負一句話都不說的?”
那個語氣那個态度,就連辦公室的其他老師都有些看不過去。
“我告訴你,我可是錢家的人,我兒子是錢家大少爺将來要繼承錢家的家業的,這兩個人算什麽東西,能跟我兒子在一塊上學就已經算是他們祖宗十八代燒了高香了!你就看着他們這樣子欺負我兒子?我就告訴你了,我兒子全身上下哪哪都值錢,我兒子要是出了點什麽事,就算是把他們綁在一塊拿去賣了都賠不起。”那中年女人越說越來勁,甚至還伸手拍桌子,拍的桌子直響,甚至還有些晃動。
就連放在桌子上的杯子都差點倒下,裏面的水都有一些濺出來。
“是他先搶我東西的,做錯事也是他先做錯的。”白初曉聽到她這麽說,雖然有些懵懵懂懂,可是也能夠知道她說的不會是什麽好話,沒忍住開口,“才不是我們欺負他呢!”
聽到白初曉這麽說,男孩心裏面有些心虛,可再一想家長就在身邊,一時間就又有了底氣。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東西,誰知道你這麽小氣看都不給看還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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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錢夫人聽到兒子這麽說,更是無條件維護自己的孩子。
“不就一個破玩偶,值得了幾個錢,我随随便便就能買一間屋子的,我兒子想要什麽我都能直接買給他,還要他來搶你那不值幾個錢的破東西?”
白初曉又被吓了一跳,一只手抓着已經有些髒了的玩偶,另一只手抓着蔣晨星。
“可是他就是過來搶我的東西了。”即使對面的女人再怎麽兇,她還是堅持說實話,“老師都看到他搶我的東西了,他要我的東西我不給,他還要拿走就是搶我的東西,明明就是他先做錯了。”
“你!你這個樣子信不信我現在就好好教訓你!”
那位張老師見到中年女人這樣子對兩個孩子發火,也覺得是她做得過分了,開口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錢夫人,您先休息一下冷靜一下,等兩個小朋友的家長也到了再跟家長好好溝通好不好。”張老師心裏面叫苦不疊,只是臉上還得陪着笑。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這錢家确實是有錢人家,她面前的這個錢夫人要是繼續鬧騰不休,那她這一份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只是即使是保不住了,有些身為老師應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到位。
“我知道您和家裏面其他家人都很疼愛孩子,只是有的時候有事情也是要冷靜一點明辨是非的好一些。”鼓起勇氣,張老師還是試圖跟她講道理。
“您家孩子确實是先要搶小姑娘的東西,雖然說後面孩子受了傷,可是事情确實是您家孩子先做的不對的。”
只是她這話卻讓錢夫人怒不可遏。
“你什麽意思,現在開始怪我兒子了是吧!”錢夫人嗓門一下高上了一個調,“我告訴你,我兒子就沒有做錯什麽事過,小孩子想看別人的東西又怎麽了,我兒子什麽東西沒見過,她手裏面的說到底不就是一團棉花幾塊破布,能被我兒子看上是她好運氣,別裝的那麽委屈,真當我沒見過別的人一樣。兩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敢跟我兒子動手還傷了她,我沒有直接上去給她兩巴掌已經算是客氣的了,你現在是擺明了要幫兩個野種說話了是吧。行啊,我看你這個老師是不想當了,是不是連整個幼兒園都不想要了!”
“我們才不是野種!”白初曉這時候也有些氣鼓鼓,站在了地上,擡頭看着她。
“我有爸爸,媽媽,哥哥,還有很多爺爺奶奶叔叔阿姨,他們從小就疼我,教我很多東西,教我做一個懂事的孩子,教我做錯事情要認錯知道道歉。晨晨哥哥也不是野種,他也有爸爸媽媽,他也有其他家人,他的家人也很愛他,才不是你說的什麽野種!”
“明明是他要搶我的東西先做了錯事,晨晨哥哥是為了保護我才要推開他,他讓我摔到了也不道歉所以晨晨哥哥才生氣的,晨晨哥哥打了他幾下他也打了晨晨哥哥,媽媽說打架不對,可是他也動手了,他也不對,我們可以對他道歉,但是他也要跟我們道歉。”
錢夫人見她這個樣子,心頭的火又冒了起來。
“道歉?你想得美!我兒子什麽身份你又算得上是什麽貨色,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兒子對你道歉,還什麽晨晨哥哥,你不覺得惡心我還覺得惡心,小小年紀不學好,怕不是跟着你不入流的母親學了什麽下流的手段,小小年紀就在那裏裝可憐想着勾引男人,長大之後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才不是什麽好東西!”白初曉被她這麽罵,蔣晨星也站到了白初曉的身邊開了口。
“你的兒子做錯事情為什麽要罵我們是野種,我爸爸媽媽也教過我做錯事情要知錯就改還要道歉,他搶團團的東西就是他做錯了,你不讓他道歉還在那裏罵我們,是因為你的爸爸媽媽沒有教過你這個事情嗎?”
就算是中年女人說的那麽多難聽的話裏面有不少對于白初曉他們來說完全聽不懂,可壓根不妨礙他們知道面前的女人對他們抱着敵意。
小孩子年紀小知道的事情不多,可也不是被人這樣子罵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你!你們兩個好啊!”錢夫人自從嫁進錢家,生下了旁邊這個錢家唯一的孫子之後,旁人對她都是百依百順,自己的兒子也是當成祖宗一樣百般疼愛,卻沒想到在這兩個小孩子面前碰了壁。
自己的兒子本就在溺愛當中長大,平日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所以才養成了這樣子的性格。
本來這一次她知道自己兒子被打之後就是怒不可遏,要是對方點頭哈腰伏低做小她還能勉強消消氣大人有大量放他們一馬。
卻沒想到兩個孩子的家長還沒有到,這兩個小不點就能讓她火冒三丈。
甚至面前的蔣晨星還開始暗罵自己沒有父母教養沒有家教了,這讓她怎麽可能不生氣。
即使說這話的時候,蔣晨星并沒有這麽想,也不妨礙她自己揣測到了這番程度。
“張老師我告訴你,我今天話就放這了,這兩個沒有教養的小野種今天是開除也得開除不開除也得開除,我不允許我兒子再跟這樣子的野種待在同一個地方,這讓我覺得無比肮髒。你要是不願意,那你就跟這兩個野種一起滾蛋!”
“一起滾蛋一起滾蛋!”那個小男孩這個時候有母親在身邊底氣十足,甚至也從沙發上跳了下來,站在母親的身邊,對着白初曉他們做鬼臉,得意洋洋。
狠話放下來,錢夫人一臉信心十足,看着面前的幾個人,感覺事情就已經這樣子定下來了一樣。
可還沒等她在這裏得意夠,門口處就傳來了一個女聲。
“是嗎?”
錢夫人一轉頭,就看見江扶柳臉上帶着墨鏡,一襲白衣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而在她的身後,跟着管家還有好幾個黑衣保镖。
“媽媽!”白初曉見到江扶柳,眼睛一亮,小跑到她的身邊向她要抱抱。
将墨鏡摘下,江扶柳抱起自己的女兒,旁邊的管家也把蔣晨星給抱起來,微微側身,看到她臉上被打現在已經紅腫的地方還有已經腫起來的雙眼,心中的火氣更上一層樓。
“團團疼不疼?”
見到母親,白初曉也不掩飾,點點頭:“疼。”
江扶柳帶着白初曉坐到了剛才兩人做的沙發上,讓兩個孩子坐在一起,帶過來的醫生這個時候拎着藥箱走了進來,認真檢查兩個孩子的情況。
“夫人,小小姐和蔣小少爺這樣觀察只是皮外傷,不過孩子有些不舒服的地方可能表達不出來,所以我還是建議去醫院檢查一下。”
江扶柳在這邊忙活着,那邊的錢夫人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跟着江扶柳進來的那一群保镖這個時候倒是将不算太大的辦公室圍了一圈,站在那裏雖然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可氣勢就足夠吓人了。
一下就把錢夫人還有她腿邊的男孩給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