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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坐在兩人前頭雅閣裏的淳于後微微戰栗着,纖弱的身子偷偷地再挪近兩人一些,豎高耳朵,仔細地聆聽兩人的對話。

君不二壓根兒沒察覺到有人在一旁偷聽,一徑地開口說:「到底是怎麽着,你好歹也說一說,要不見你這般消沉,我也是難受得緊。」

「你何須難受?」君逢一嫌惡地瞪他一眼。

「我擔心你呀,你是我大哥耶!雖說沒有半點血緣,可你是我大哥,是這一輩子絕不可能改變的事;身為弟弟的我,是不是應該要為你盡一份心力?」君不二說得口沬橫飛。

「你到底是在擔心什麽?」君逢一受不了的說着。

「我……」君不二萬般無奈地扁了扁嘴。「我怕自己該不會是在那個時候一個不小心把你給打傷了。你知道的,我向來敬重你,真的把你當大哥,而且打小你待我甚好,所以我……」

「你到底想說什麽?」君逢一沒好氣地打斷他。

他是打算要怎麽打擾他飲酒的興致?從方才便說着滿口教他膽戰心驚的肉麻話,是想逼他吐嗎?

「唉……」君不二悠然嘆了一口氣。「雖說是我提議要來個英雄救美之計,可是當我一掌要轟下去的時候,我是多麽的不舍……」

君逢一總算聽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挑高眉頭,哂笑道:「繞了那麽一大圈,原來你不過是怕我的報複罷了。說真格的,你那一掌可真是淩厲哪!教我來不及閃避,害我差點便合上了眼……」

還以為他到底想說什麽,原來是想要先說點好話,教他不要計較。

「可若是不逼真,萬一教人拆穿,到時候難看的人不是你嗎?」所以他說了他很無奈嘛。

「我還得感謝你,教我在炕床上躺了那麽久。」君逢一戲谑笑道。

「不敢。」君不二有點怯怯地看他一眼,「倒是你,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作啥?不是只要拿到東西便可以了嗎?」

「因為我要的不只是義父要的那一樣東西。」君逢一狀似不在意地望向窗外,睇着覆上一層淡淡霜白的地。

其實義父已經說過,十二錦绫拿不拿得到手已經不重要,他卻是吞不下這一口氣,非得拿到不可,而這一耗便是一年;如果他為的只是一口氣,又何必硬要和她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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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真是如他自己所猜想的一般……這結局教他駭懼得不敢再往下想。

「那你還要什麽?」

「除了十二錦绫之外,自然也包括了禦繡莊和她。」何時如此自然地将她包含在內了?

「哎呀!就聽義父的,把該拿的東西拿走不就得了?」君不二不禁建議道。

逢一到底是怎麽了,何必這般汲汲營營?他辦事向來最俐落的,這次怎麽會拖泥帶水的?

而且,拖了整整一年呢。

「你要我怎麽甘心?我可是在禦繡莊裏耗了快要一年。」對,他純粹只是因為一口氣,只是因為他不甘在禦繡莊耗上一年的時間,所以他才會想要多得到一些戰利品,以慰勞自個兒。「再說,唯有得到她和禦繡莊,才能夠查到十二錦绫織法到底是藏在哪裏。」

「你這麽說也成,只不過……」君不二搔了搔頭,以過來人的身分好心地勸說:「你要知道,她如果知曉你是為了禦繡莊才娶她的,到時候你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

唉!不是他要潑他冷水,而是百密一疏,就算他再怎麽慎謀能斷,人算終究不如天算,有時候老天要捅他樓子,他也難防。

他啊,就是個血淋淋的範本。

直到現下,他家娘子還不太願意信任他,麻煩大得很。

「哼!那可由不得她。」君逢一斥道。

事已成定局,由不得她說不。

「既然如此,那你這幾天耗在這兒,又是為了哪樁?」都快要成親的人,天天端着一張臭臉,是想要臭誰啊?

虧義母好心的把無憂閣妝點成像要嫁女兒般的喜氣樣子,他卻一點都不領情。

「因為一見到她便煩。」他撇了撇嘴道。

一見着她便教他的心緒煩躁、坐立難安,教他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然而,逃到無憂閣,他的心似乎依舊浮躁,沒有半點平息的跡象。

她就像是鬼魅般,不管他逃到哪裏,似乎都逃脫不了她。

「那就別成親了,何必為了一口氣而這麽做?」聽他這麽一說,君不二難以置信地瞪着他。

兩個人沒有半點情份在,要怎麽當夫妻?

雖說他家娘子是不怎麽信任他,但那是他咎由自取,所以他不怪她;不過,他和他家娘子感情可深厚了,她倒還挺疼他的,而他待她也是極好,這才叫夫妻嘛。

「我……」

「既是萬般不願,又何必勉強?」君不二再次建議。

君逢一尚未開口,便覺得身後有古怪喑啞的聲響,不知怎地,身上又竄起一身雞皮疙瘩,教他彈跳而起。

「妳!」他怒目瞪視着坐在後頭雅閣的人,一眼識破她的僞裝。

淳于後悶聲不響地瞪着他,随即往外走。

「等等!」君逢一出口制止,卻見無憂閣掌櫃衣大娘捧着溫酒走來。

「怎麽了?你該不會是在替我趕客人吧?」衣大娘見淳于後要走,一雙狐媚的水眸瞪去,纖指毫不客氣地揪住君逢一的耳朵。

「啊……」君逢一吃痛得說不出話,想要撥開她的手,卻又礙于身分而不敢造次,倘若她不是義父辛苦尋回的義母,他肯定不容許她這般欺淩他,可就因為她是義母,所以……

淳于後冷冷地瞅着這一幕,和那日所見重疊在一塊兒,随即她轉身便跑,壓根兒不管外頭霜雪肆虐,隐身在一片灰茫之間。

「喂!客倌!」衣大娘見狀,忙要揮手,可眯眼一瞧,早已經不見蹤影,她旋即轉身怒瞪着呆若木雞的君逢一。「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趕我的客人。」

君不二從後頭走來,不解地看向君逢一。「逢一,她不就是禦繡莊的大掌櫃淳于後嗎?」他見過一回,還有點印象。

「咦?她是逢一即将要過門的姑娘?可怎會一身男子裝扮?」衣大娘不解問道。

「這……」君不二搔了搔頭,側眼望向一臉寒鸷的君逢一,驀然發覺-一「逢一,你要上哪……」

他話都還未問完,君逢一随即隐入外頭的冰冷霜雪中。

「喂!明天的婚禮到底還辦不辦?」衣大娘走到君不二身旁問道。

誰都瞧得出不對勁。

「可難說了……」君不二現下總算知道他那一張臭臉到底所為何事了,真是個不老實的家夥,虧他還那般擔心他,真是的。

禦繡莊

輕巧的腳步聲教天上灑下的落雪聲給掩去,君逢一帶着一身怒火的踩進淳于後的院落,停在門口頓了下。

就要說了,真要說嗎?

可惡,他居然教一個黃毛丫頭給擾亂了心思,甚至牽制着情緒,要他怎麽甘心自個兒已栽在她手中,而她卻依舊文風不動?

多不願意承認那蓄意藏在心底、自認為是一樁秘密的事實,說穿了,只是他不願意相信自個兒早巳情意深植……一年多的時間,要他如何能不日久生情?

就只有她!混帳,居然傷他如此深!

唉!盡管是被她所傷,他也認了,要不若是失去她,這份心思不知道會叨擾他到什麽地步。

原以為逃離她片刻,應該可以教他的心情沉靜許多,豈料非但平靜不了,甚至還教他更加的浮躁不安,這感覺活似沒了她便不行。他何時身旁少了個人便顯得這般落寞來着?

就因為她,而她怎會在他滿腦子不斷想着她時,穿著一身男裝的跑進無憂閣?

他只是來問問她而已,況且,外頭飄着大雪,她若是一路跑回禦繡莊,肯定是淋濕了身子,若是不趕緊溫暖身子的話,定會染上風寒。

猶豫了半晌,他緩緩地擡手,輕輕地扣了扣門。

「滾!」裏頭回應得沒半點人味。

君逢一微惱地蹙起眉,深沉的黑眸直瞪着門板,冷聲道:「開門。」混蛋,她淋了一身風雪,他是擔心她會染上風寒,要不然她以為他真的那般好心嗎?

「我要你滾,你是聽不懂不成!」裏頭咆哮以對。

君逢一擰皺眉頭,不由分說地一腳踹開大門,大門随即應聲破裂,他大剌刺地往她閨房裏走,怒瞪着窩在炕床上的她,一把掀開被子,見她依舊是先前的男裝打扮,不禁微惱地動手解她的衣襟。

「你在做什麽?」淳于後驚惶地掙紮着。

他現下是被她發現了秘密,所以準備霸王硬上弓,一旦生米煮成熟飯,她便非跟着他不可!

「我在幫你脫衣裳,你瞧不出來嗎?」君逢一惱怒地咆哮。

全身濕淋淋的,她以為爬上炕床,窩進被子裏,她就不會染上風寒嗎?

「你住手!」淳于後雙手并用地掙紮着。「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你在幹什麽?」見她雙手抓着襟口,君逢一惱怒地索性用撕的,可誰知道才撕開襟口,她的利齒随即湊上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往虎口咬下。「啊!」

他難以置信地瞪着她在他虎口上留下的一道血痕,不敢相信她居然抗拒他到這種地步,他是在擔心她,她以為他想做什麽嗎?

「我告訴你,你得不到十二錦绫織法的!就算你娶了我,你一樣得不到!」她拉着被子退到炕床最裏邊。

「你到底在說什麽?」他寒鸷地擡眼瞪她。

他擔心她會染上風寒,而她則是毫不客氣地報以一口牙……

「你不要以為玷污了我,我就一定會跟着你!」她吼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誰要玷污你?」他怒不可遏地大吼。

她到底是在說什麽?為何他聽得一頭霧水?

「你走吧!你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得到十二錦绫織法的,就算殺了我、玷污了我也沒用。」她咬牙道。

君逢一微惱地雙手環胸,黯沉的黑眸直瞪着她。

「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就不相信我得不到手!」他現下要她,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個兒要的就是她,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他也一樣不放過她!

可她這一張聒噪的嘴,倒是很明白怎麽傷他,說什麽殺她、說什麽玷污她,難道他只會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在她的心底,他是恁地不堪?

「不可能的,因為十二錦绫織法不只是花機上頭裝上不同齒數的簆,讓所織出的絲帛更加密集,更是因為十二錦绫沒有集本,只有織法口訣,只要我不說,你永遠也找不到。」她揚着苦澀的笑。

告訴他也無妨,就教他死心,要不就殺了她,往後她的心就不會再痛了。

聞言,君逢一恍然大悟,無怪乎他翻遍整座禦繡莊都找不到織法,幾乎差那麽一點點,他連那座人工池都要翻了。

只是……他現下不過是擔心她罷了。

「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她咬牙怒道。

他不禁翻了翻白眼。「我為什麽要殺你?」混蛋,倘若他真的要動手的話,也不需要等到現下?

他像個傻子般的守在她的閨房前不知道守了多久,替她解決多少想取她性命的殺手,如今她竟然這樣對待他,教他情何以堪?

「因為你得不到十二錦绫織法,便要想辦法讓它失傳!」淳于後氣得說道。

「誰管它到底失不失傳!」誰在乎那勞什子東西?

「你不用再裝了,我全都聽見了,我就坐在你身後的雅閣裏,你同人說了什麽,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事到如今,他還打算争辯?

「你倒是說說,我到底說了些什麽。」

「你說要十二錦绫織法,還要禦繡莊和我,要不然你不甘心。」他之所以要娶她為妻,只不過是為了順順心頭上的那一口氣。氣死她了,他居然敢這樣待她!

「沒錯。」

「你可承認了!」他果真承認了,不知怎地,淚水驀地從她眼裏滑落。

「我承認了什麽?」見她掉淚,君逢一拉起衣袍一隅想替她拭淚,卻教她硬生生地撥開。「對,你說得沒錯,打一開始我就是為了十二錦绫織法而來,可現下教我真正不甘心的只有你,你信嗎?」

哭什麽?他又說了什麽教她想哭的?

她不是倔得很、不是堅強得很,現下卻在他面前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這……豈不是在揪他的心嗎?

「所以你想殺了我?」她怒眼瞪着他。

這是什麽?她引狼入室?

好啊,有何不可?倘若他真的要她的命,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連吭都不會吭一聲!

「你說,我為什麽要殺你?」他惱火地再問一次。

她是聽不懂他的話,是不是?都跟她說得這麽明白,她為何還是一點都不明白,是存心要氣死他嗎?

「要不,你說,你要的到底是什麽?」

「我要的是妳!」他火極大吼着,黑眸晦暗而陰鸷。「你以為我跟在你身後回來,是打算要殺人滅口的嗎?你這笨蛋,我不過是擔心你淋了一身雪,怕你凍着身子,而你卻以為……」

她是故意激他的吧,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會像她這般不識相,不把他這自願的護院看在眼裏,甚至以為他才是真正要追殺她的人!

「你騙人!」淳于後呆默了半晌才說道,壓根兒不相信。

「我不管你到底信還是不信,不過我話已經說出口,要的是你便是你,你今兒個是別想要逃了!」君逢一霸氣十足地說着,回拔的身子立刻壓上她的,随即動手要脫去她一身早已經濕透的衣袍。

「我……我不準你拿碰過其他女人的手來碰我!」她死命的掙紮着,想要再張口咬他,誰知這一回他卻聰明地捂住她的嘴。

「什麽叫作我碰過其他女人的手來碰你?我何時碰過什麽女人了?」不是他要自誇,像他這般自愛的男人真是不多見。

「我瞧見了,你同個女人風流,教她拎着耳朵也不反抗!」

最可惡的是,那女人已經有點年紀了,盡管她風韻猶存,但終究是上年紀,誰知道他的心思居然還在她身上?

君逢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那是我義母,是我義父好不容易破鏡重圓找回來的義母,她要拎着我的耳朵,你以為我能反抗嗎?」當然不是不行,只是反抗之後下場會更可憐。

「義母?」淳于後詫異地睇着他。

心底這一份詫異不只是因為他所說的話,更因為突然放松了的情緒。

她一失去掙紮,他不禁跟着冷靜幾分,一冷靜下來,随即便發覺了奇怪,有點難以啓齒地道:「你該不會以為她是我的……相好吧?」他就算跟老天借上百顆膽,也不敢做這種事,她怎會蠢得這般認為?

「我才不管她是不是你的……」

「我要聽實話!」他惱火地打斷她,不由得再俯近她一些,柔聲的說:「我對你說的絕無半句虛言,你是不是也該要對我說些實話?」

「我……」他說的都是實話?真的嗎?

包括他說他要的只是她,他只想要她,壓根兒不管禦繡莊還是十二錦绫織法?能相信他嗎?他打一開始就不老實,如今會老實嗎?

「說。」他柔情似水地低喃着,粗嗄的嗓音仿若帶着某種魔力,教人沉淪。

告訴他,就如他猜測的一般……

「不管你對我到底有何心思,可就要成親了,你怎能往那種下流地方走?」她搗住羞紅的粉顏,執拗地道。

「無憂閣并不下流,不過是一間再尋常不過的酒肆罷了。」她在胡說什麽?「你以為我義父會容許義母開設那種不入流的酒肆嗎?你以為有哪個男人能夠允許自個兒的娘子在那等聲色之地來着?」

「可……你怎能不告而別,一走便是三天不見蹤影?」她小聲抗議着。

打他到禦繡莊至今,盡管她多不願意遇見他,可每天一定都會瞧見他;突然三天沒見着他,教她……猛然發現了自個兒的心情。

嗚嗚……她怎能把感情給系在這種人身上?往後她一定會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與其空留餘恨,她倒寧可選擇慧劍斬情絲。

「你好象忘了是你要我走的?」他沒好氣地道。

「有嗎?」她移開手,潋灔的水眸直睇着他。

「妳叫我去死呢!」就不知道那一句話有多傷他的心。

淳于後眨了眨眼,俨然忘了那一天她自己說過的話。

君逢一見狀,不禁低嘆一聲,惱怒地道:「我到外頭散心個三兩天也不成?就因為這麽一點小事,你找上無憂閣,莫名其妙地又淋了一身濕回來……」

淳于後閉緊眼,濃密如扇的長睫輕顫着,仿若等着判罪的囚犯,然而怒吼聲沒等到,卻突然感覺熾熱的身體熨上她冰冷僵直的身軀,雙手環過她的腰際,将她摟得死緊。

她納悶地張開眼,還理不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時,卻見着他向來虛僞的皮相,漾着一抹教她怦然心動的柔笑。

「可是,我好開心……」他的神情雀躍極了,像是個得到冰糖葫蘆吃的娃兒。

她眨了眨眼,粉顏燒得更燙了,他開心什麽?可不知怎地,他這麽一說,她也覺得好開心,心跳得更急,呼吸都亂了,頭有點昏,心中洋溢着雨過天青的愉悅,一掃連壓她數天的陰霾。

「但是,往後絕對不準你胡來,若是染上風寒該怎麽辦?」他收斂起雀躍的神情,又忙着要替她脫衣裳。

她的身子濕透了,他一時開心過頭竟忘了這回事。

「你要做什麽?」見他的手又動了起來,她不禁羞赧驚喊。

「我要幫你脫掉一身濕衣裳,要不然呢?」他斂眼瞅着她一臉嬌羞的神情,手上傳來細膩如玉脂般的觸覺,教他的心頭微微發癢。

該死,引起他的遐想了……

淳于後合上眼,依他所言,等着他替她褪去衣裳;可過了半晌,她居然感覺到他正在脫她身上僅剩的貼身衣物。

「你說了只是要幫我換衣袍的!」她擡起雙手護在胸前。

「嗯……」他方才确實是這麽說的,可此一時非彼一時。「可我現下要你。」

不等她點頭,他便如惡狼撲羊般地吻上她的唇,大手放肆地在她幾近赤裸的曼妙軀體上游移。

「門是破的!」她害羞地說着。

「外頭有太葦守着,你怕什麽?」根本就不敢有人敢靠近。

她既然都打算要依了他,為何還在這當頭掃他興致?

「為什麽他會守在外頭?」她不禁問道。

「打我和他混進禦繡莊至今,他夜夜和我輪流守在你的閨房外頭。」他的吻輕輕地飄落在她雪白的頸項上。

「為什麽?」

「當然是預防他人暗殺你,我們爺仆兩人便成了護院。」他沒好氣地擡眼睇着她,不懂她為何要在這當頭掃興。

「我問的是,你何須為了我而守上一整年的門?」她才不在乎太葦,她想知道的是他,倘若只是為了十二錦绫織法,他何須做到這種地步?

「怕你被暗殺啊!我不是說了嗎?」天曉得他為了她幹了多少蠢事!

「不是怕十二錦绫織法絕世?」他的意思是指,他在乎她的存活更甚于織法?就如他方才所說的一般?

聞言,君逢一乍醒,明白她問的到底是什麽,不禁有些手足無措,有些腼觍,還有些慌……

「啰唆!」混帳,說他城府極深,可她還不是一樣,老是拐着彎套他話。

他的吻細細地灑在她的頸項上,她微掩的星眸卻乍見他翻紅的耳垂,不禁微蹙起眉,思忖着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很害羞?」她突道。

君逢一驀地一楞,并沒有擡眼看她。

「我猜中了?」她比他還驚訝。

他說的都是真的?言語騙得了人,神态騙得了人,可這當頭,如此腼觍又羞澀的神态,也是裝出來的嗎?

他依舊不語,任憑她想要扳正他的臉,他猶若不動如山;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地擡起燒紅的臉,氣惱地瞪着她。

「你這一張嘴可真是吵!」粗嗄的嗓音自他緊咬住的牙縫中逸出,話落的瞬間,不等她反應,他随即一把撲上她的身子。

「啊……我只是想要确定,想要……」

她不及問出口的話,全教他一口吞入,點起簇簇甜膩酸澀的酥麻火焰,教人面紅心跳的呻吟不斷逸出。

站在外頭守夜的太葦無奈地翻飛到對頭的杏樹上頭,獨自面對寒夜。

無所謂了,一年前他也是守在這兒,可一年後,主子卻是大方地登堂入室,也算是可喜可賀。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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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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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