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愛上穿越女的帝王(3)
朱彥文治國的能力相當一般,何況國家根本就不用他來治理。朱俊晟把持朝綱,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副攝政王的做派,雖然朱彥文已經不是年幼的君主了,但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把權力還給他。
對于他來說,一個傀儡皇帝怎麽着都那樣。只要朱彥文不冒犯他的權力,他不會管他的。
後來朱彥文被毒死後他登基,除了西邊的寧王趙肅坐擁四十萬大軍他不敢惹之外,普天之下皆稱他為帝。這樣一個對權力掌控欲極強的人,怎麽忍受得了帝王分權呢。
所以穿越女董靈婉會愛上朱俊晟一點也不奇怪,那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樣子。陰謀權術,鼓掌之間。哪裏像朱彥文,整天只知道跟後宮的嫔妃一起玩樂,再有也就寫幾首酸詩助興而已。
所以一大早起來,葉少澤就決定日後要勤勉治國。難得上了一次朝,回來後坐在南書房裏批閱奏折,雖然給他的奏折都是經過朱俊晟過目的,無外乎就是太後的壽辰該怎麽過,禦馬房是不是該重建了這種雞毛蒜的小事。但是葉少澤還是批閱得很認真,南書房裏一時只能聽到滴漏的聲音。
汪遠在旁給他磨墨,對于皇帝突然的勤奮感到有點不安。
“皇上,您若是累了。不如先歇一會兒吧,禦膳房那邊給您炖了川貝蓮子羹。”
葉少澤擡頭看着汪遠一臉恭敬的神情,心裏暗罵這個老狐貍,明明是朱俊晟的人,但是不僅收董尚書的賄賂,還收蕭貴妃的照看費。除了他這個正經主子,別人他都很樂意效忠。
葉少澤有心想要收拾他,但是他擔心會打草驚蛇,到時候他那皇叔要是被惹怒了,突然逼宮,恐怕他會死無葬身之地。葉少澤把奏折扔開,淡淡地問:“歲貢的時候快到了,寧王今年可會進京?”
汪遠笑眯眯地說:“皇上,您知道寧王的性子,奴婢怎麽說的準。”
“那就下旨召他入京吧,就說朕多年不見他,甚是想念。”葉少澤一算,自從寧王趙肅到西邊之後足足三年沒有進京了,當年他奉旨抗擊蒙古二十萬大軍,把蒙古人一直打到了關外,從此威名遠揚,沒有人再敢惹他。随便找個借口不過來歲貢,朱彥文也不敢說什麽。
葉少澤想把趙肅拉入自己的陣營,趙肅手握四十萬大軍,若是有他的協助,他對抗朱俊晟就更有信心了。但是這種人如何能拉攏,他手裏沒有底牌只能給空頭支票,恐怕不太能說得動人家。
葉少澤沉思了一會兒,那邊宮女突然來禀,說蕭貴妃帶了點心過來給聖上請安。
蕭貴妃款款地走進來,她倒是長得真國色天香,朱彥文疼愛的三皇子就随了她的長相。只可惜他半點沒有遺傳到蕭貴妃溫醇的性子,蕭貴妃對這唯一的孩子又似眼珠子一般的疼愛,惹出不少亂事來。
“皇上,臣妾給您送些點心過來,并說昨日冒犯皇上的那董選侍,臣妾讓嬷嬷調教了她一宿,如今方才守規矩一點。”蕭貴妃笑盈盈地說,“現在她看到各宮的妃嫔們也不會失了禮數。”
葉少澤知道蕭貴妃的調教是什麽意思。恐怕少不了折騰董靈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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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葉少澤所想,董靈婉被嬷嬷訓練了一宿,該如何行禮,如何走路,但凡她說出點不甘心的話來就叫掌嘴。她那尚書老爹聽了着急上火,塞銀子想讓蕭貴妃寬恕董靈婉一些。
蕭貴妃自然不會寬恕這等狐媚子,雖說皇上是憎惡她的行事,但是她怎麽會看不出來。這董靈婉行事和言語獨特,其實有幾分吸引帝王注意的意思。裝得自己一副直爽天真的樣子,看了就叫人生厭,幸好皇上對她沒有心思。要是真有了才讓人恨。
蕭貴妃想到此處帕子都要捏碎,推拒了董尚書,讓嬷嬷好好地教訓董靈婉。
就這麽一天下來,董靈婉就再也說不出半句反抗的話了。
她突然覺得這宮裏規矩等級森嚴,根本就不是一個能讓她講道理的地方,沒有人會聽她的道理,不服就掌嘴,直到她服了為止。還什麽人權自由,她現在就過得跟個奴婢一樣,誰在意她的人權了!
董靈婉倒在地上痛哭的時候,就在心裏暗自發誓,決不能再做出公然抵抗這等蠢事來。那憑她的才貌和手段,想虜獲皇上的心是件再容易不過的事。
她跪在蕭貴妃的殿外時,看到裏面蕭貴妃被衆人簇擁着服侍。咬牙想總有一天自己也要到這個位置上,讓這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
“愛妃管教宮人辛苦,送點心實在不必再跑一趟了。”葉少澤對蕭貴妃不反感也不喜歡,但總比董靈婉來得順眼,從她帶來的點心裏撿了幾樣來吃,讓蕭貴妃不必在這裏伺候他。
蕭貴妃卻按捺不住開口道:“皇上,臣妾聽聞您昨日找了二皇子問功課。可是三皇子哪裏不讨您喜歡了?三皇子一早就到臣妾那裏來訴苦……”
葉少澤眼睛微眯,朱彥文就是性子太軟弱了,反倒讓別人爬到他頭上去。他淡淡道:“朕想見哪個皇子,愛妃也有意見?莫不是朕的事愛妃都要管上一管。”
蕭貴妃一聽,知道帝王這是生氣了。趕緊伏地認錯,葉少澤沉了片刻才讓蕭貴妃退出去。
蕭貴妃出來的時候身子一直發抖,剛才葉少澤語氣淡然的時候的确吓人。
那瞬間,她突然感覺到了帝王的威嚴。
汪遠卻從南書房裏悄悄退出來,親自去了朱俊晟那裏,把葉少澤想召趙肅進京,一大早起來又勤奮批閱奏折的事跟朱俊晟彙報了。
朱俊晟正要去見內閣閣老,聞言皺眉問:“他想召趙肅進京?”
“正是,您看是否要……”
對這個無能的侄兒,朱俊晟并不怎麽在意,連去看看他的心思都沒有。他攏了衣袖說:“随他去吧。”
汪遠得了朱俊晟的話之後就放寬心了,這位攝政王還真是不在乎那座上的傀儡。
葉少澤知道汪遠去跟朱俊晟彙報去了,這老狐貍最擅長的就是打小報告,他也根本不在意,略用了半個月的功夫,便把朝堂上大臣之間的關系脈絡摸清楚了,這麽一摸倒是不得了。內閣之中的五人,竟有三人都是朱俊晟的人,還有兩個眼看是中間派,其實早就投靠了寧王趙肅。
傀儡皇帝手下連個能用的都沒有,也就只有錦衣衛是誓死效忠皇帝的,能勉強一用而已。只不過原先朱彥文連錦衣衛也不在乎,白白浪費了這等人才。
葉少澤在書房中屏退左右,召見了錦衣衛指揮使,讓他安排人秘密監督着衆位大臣的起居。錦衣衛世代效忠帝王,雖覺得疑惑,卻也沒有問什麽便去安排人手了。
葉少澤剛從書房裏出來,便有宮人來向他禀報,說二皇子頭被撞傷了。
上次和朱景越吃過飯之後葉少澤忙于政務,沒有再召見過他。怎麽今天人就受傷了。葉少澤聽了皺眉,趕去了朱景越的宮中。
只見這宮裏冷冷清清的,宮女們懶懶散散,也不盡心伺候。朱景越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額頭鮮血淋淋,連個給他治傷的太醫都沒有。
葉少澤龍顏大怒,把朱景越宮裏的宮女全罰去了浣衣局,親自坐到了朱景越的床邊,給他擦拭傷口。再怎麽說也是原身的兒子,還是唯一一個有潛力的苗子,可不能廢了。
朱景越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只感覺到有一只手在自己的額上擦拭,那感覺非常熟悉。他下意識地把這只手抓住了,自己整張臉都貼了上去。
葉少澤想抽回手的時候,竟然半點都抽不動,這小子力氣居然還挺大的。
他暗中用了一點內力,才把朱景越的手震開了。朱景越同時也醒了過來,看到父皇坐在自己床沿沉着一張俊臉,他反應過來之後不但沒有怕,反而有些欣喜。
從父皇召自己陪他進膳那日起,他就一直期盼着父皇會再次召見他,結果這麽多天父皇都沒有再召見他。他一開始是失望,随後情緒就開始變化了。他人生中難得得到一些溫暖,轉瞬就要失去了。若是從沒有嘗過還好,但是他已經喜歡父皇的親近了,他又對自己這般冷漠,朱景越的心裏越發陰沉。看到受寵的三弟也不舒服。這日與三弟起了争執,雖然是三弟的錯,罵他是宮女偷情生的野種,并非皇上親生。但他竟然也生出了暴戾的想法,看着三弟細嫩的脖子時突然想把他就此掐死。
“怎麽受的傷?”葉少澤問他。
其實剛才伺候朱景越的宮人已經完整敘述了經過。
朱景越有點失望地看着那只手,他剛才不應該醒過來的,這樣想必父皇還在為他擦拭額頭……他低聲說:“三弟言語侮辱于我,我不服與他争執,三弟拿了桌上的硯臺砸我。我又痛又急,也傷了三弟……”想到父皇一向是喜歡三弟的,朱景越有了點不安,怪自己太沖動了。
如果父皇知道自己傷了他最喜歡的孩子,會不會就此不再理會他了。他啞聲問:“父皇可怪我……”
其實為三皇子告狀的人已經在門口哭喊了。
葉少澤聽了卻很滿意,總算這孩子還有幾分兇性在。他只怕那種懦弱無能的,這樣的人一輩子都調教不出來。至于三皇子更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葉少澤從沒有想過培養他。葉少澤站起身跟他說:“朕自然要罰你,罰你以後每日下午到朕的書房來,直到你反思好了為止。你可明白了?”
伺候朱景越的嬷嬷聽了忍不住擦眼淚,早就勸過二皇子忍,偏偏他忍不住,如今惹惱了皇上日後的日子恐怕更難過了。
朱景越聽了仿佛不可思議般擡起頭,他的心裏卻非常高興。他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麽懲罰,反倒是恩賜。
他追問道:“那父皇也會在書房裏嗎?”
葉少澤看他一臉的喜悅,嘴角一扯說:“朕自然在。”
朱景越更加興奮了,自己豈不是以後每日都可以見到父皇了,朱景越不禁抱住父皇的腰身,低聲說了句:“兒臣願意受罰!”
那腰身抱進懷裏才發現着實細瘦,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傳來,衣料陌生的觸感。朱景越一愣之後就立刻放開了,他怕父皇會不高興。擡頭看了一眼,發現父皇那張俊美至極,反倒有幾分豔色的臉情緒依舊淡淡的,他才放松了些,暗自命令自己以後不可再做出逾越之舉,父皇明顯不喜歡別人親近他。
饒是如此,他多年缺乏人關懷,還總想着那一抱的感覺。
葉少澤見他自己已經把手縮回去了,也沒有說什麽,只吩咐他好好養傷。
葉少澤從朱景越的宮裏回來,只見蕭貴妃已經帶着三皇子在殿外跪着了,三皇子長得玉雪可愛,看到葉少澤就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那臉上的确有一道血痕。
蕭貴妃知道葉少澤發落了朱景越的宮人,還立刻就讓內務府選了一批新的送進去,太醫也即刻去了朱景越那裏給他醫治。心知事情恐怕不妙,哭着說道:“皇上,旭兒實在無辜啊!平白被二皇子所傷,還求皇上為旭兒讨個公道。”
葉少澤想起朱景越臉上的血,笑着問三皇子朱景旭:“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朱景旭知道父皇一向寵愛自己,反正不管自己說什麽他都會聽的,他立刻就委屈地說:“我不過是與二哥玩笑幾句,他就想傷我!”
葉少澤冷笑問他:“你砸傷他的額頭,言語侮辱于他,這是玩笑?”
朱景旭從沒有被父皇這麽對待過,一時愣住了。他更委屈了:“反正二哥平日聽得也不少,宮人們都說他是賤種出生,他自己也該聽習慣了……”
“放肆!”葉少澤一拍書案,突然打斷了朱景旭的話,“你兄長的出生也是能随便議論的!堂堂皇子,開口閉口的污言穢語,誰教你說的這些的!”
朱景旭被葉少澤突來的怒火吓到了,他愣了半天,臉色蒼白嗫嚅着嘴唇。
蕭貴妃也是心裏一驚,跪地道:“皇上,旭兒他還小啊,定是別人挑唆他的,是臣妾教得不好,求您饒恕他啊!”
“他還小?他今年虛歲十一歲,便是二皇子也不過比他大三歲。哪個皇子這個年紀還不懂事的?”葉少澤冷笑,也有點受原身情緒的影響了。
朱彥文對朱景旭是真心的疼愛,朱景旭卻在他死後迫不及待地跪拜朱俊晟,甚至主持編寫父親傳書時,也對自己的生父大加污蔑,不過就是想讨朱俊晟的歡心而已。朱彥文對他是悲傷失望至極。
“是啊父皇,”朱景旭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連忙說,“父皇您不要怪我,我都是從宮人那裏聽來的,是母親管教宮人不嚴,不關我的事……”
蕭貴妃聽到兒子說出這些話簡直就是氣急攻心,她說是一回事,這話朱景旭能說嗎!
“慈母多敗兒,蕭貴妃把三皇子帶下去好好想想吧。”葉少澤終于平靜下來,指了指三皇子說,“下次若再讓我聽到他有這些驕縱跋扈的事,朕定不再輕饒了他。削了他的皇子之位貶為庶人——”想到朱景旭日後會做的事,葉少澤就覺得厭惡,“朕也是做得出來的。貴妃可明白?”
蕭貴妃聽到葉少澤連“貶為庶人”這話都說出來了,自然不敢再幫自己的兒子說話,她心裏也有些怨怼兒子,她雖然對別的妃嫔心狠手辣,對這唯一的兒子可是掏心掏肺的好。他竟然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全然不顧母子情分了,她也有點心寒。
朱景旭不明白究竟怎麽了,怎麽一時間父皇這麽對自己不如原來好了。蕭貴妃帶着他退下去,他一臉的蒼白和不可置信,但那句貶為庶人讓他不敢再胡亂說話了。
葉少澤這才整了整袖子,跨入了乾清宮中。想必這一幕很快就要傳到朱俊晟的耳中去了,他可還一直沒有見到這位皇叔,還等着見他一面呢。
朱俊晟批奏折的時候聽到了探子的話,他擱下筆,這才有了絲興致:“他呵斥了朱景旭?”
“王爺,皇上還說了些貶為庶人之類的話……”探子低聲道。
“倒也不是全然昏聩無能了。”朱俊晟笑了笑,不過也沒有注意皇帝,而是問起了自己最為忌憚的人,“後日就是歲貢了,寧王可說要來?”
探子道:“卑職打探不清楚,約莫是要來的。聽聞寧王是為了馬市要來上折子。”
朱俊晟聽到這裏,俊雅的臉微微一沉:“馬市一開,他的權勢恐怕再無法轄制。他倒也是異想天開,想用戰事來威脅。便是邊關民不聊生也不可讓他得逞。你暗中注意着,看他到京城會和誰聯絡……”
朝中一定有寧王的人,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朱俊晟望着桌上那一摞奏折,臉色陰晴不定。
葉少澤也等着歲貢那天來。後宮之中皇後早逝,這些年一直是後位虛懸,歲貢之後要在宮中宴請大臣,事情也是太後和蕭貴妃在幫忙操持着。葉少澤料理了朱景旭一番,朱景越也每日受罰,兄弟争執的事也就沒人在意了。但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朱景越的地位與原來不一般了。
朱景越第二日下午都到南書房來,葉少澤也不管他,只扔一本史書給他看。看了之後葉少澤來問話“齊桓公治國之術如何?管仲如何。”或者又問“權衡之術作何解。”
葉少澤原來管一個大企業,現在要管一個國家,雖然現在還是個傀儡。但是這些都是相通的,聰明的人不用研究《君主論》或者《厚黑學》,也能把這些玩兒得很順。他用這套教朱景越,讓他自由發揮。
朱景越拿着書在一旁看,目光總是會落在旁邊認真批閱奏折的父皇身上。他很希望自己能更靠近父皇一些,與他親昵一些。但是父皇的神情依舊淡淡的,他也強忍着想靠近他的沖動。只有偶爾他的回答讓他滿意了,才對他說一句贊賞的話。
朱景越為了這句贊賞的話越發的努力,他本來就聰明,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仿佛天生擅長的。他的時候他自己都驚訝自己竟然有這麽多陰暗殘酷的想法。
葉少澤偶爾摸一下他的頭表示贊賞,他發現朱景越會認真地看着他,一動不動,掌下的發有些紮手。他就會再溫言多說幾句。朱景越只覺得他的手軟和,想抓來好好一看,卻不敢動手,任由他摸自己的頭。那一整日伺候朱景越的宮人就發現,二皇子的心情非常好。
藩王歲貢的日子則很快就到了。
葉少澤一早被宮人叫起,他吩咐了朱景越今日不用過來。今日儀式隆重,禮服一層又一層,腰系玉帶,華麗莊嚴。衣着妥當後才起禦駕去了金銮殿,朱俊晟也早已在金銮殿上等候,葉少澤看到了一個俊雅的男子站在殿下,約莫三十歲。朝臣站在他周圍,不用猜也知道這位就是朱俊晟了。
朱俊晟對他跪拜,表情依然漫不經心,卻在看到葉少澤臉的時候怔了怔。
等葉少澤再看他時,他已經收回了視線。跪拜自己這個侄兒皇帝也算是給他面子了,朱俊晟的态度并沒有十分恭敬,其實他今天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寧王。
文武百官和各地藩王已經來齊了,寧王卻還沒有來。等了片刻之後人還沒有到,儀式就已經開始了。
那邊禮官都唱禮了,才突然有人說:“寧王來了!”
只見禦道之上侍衛兩排站着,低垂着頭。卻有一人拾階而上,身後跟着的是端着貢品的侍從。那人穿着一身冰冷的鐵铠甲,似乎有一股凜冽的邊關蒼山的寒風朝人襲來,他身材十分高大挺拔,足足比旁人高了一個頭,一張臉俊朗絕倫,眉峰比常人更高些,看着就有股不寒而栗的霸氣。身上那種長年累月的血腥氣散之不去,就是随便站在那裏,也絕對叫人害怕。
但他偏偏嘴角帶着淡笑,看也不看殿上的帝王,而是對着旁邊站着的朱俊晟。把手上的鹿皮護肘解下來,慢悠悠地說:“晟王爺,一別五年,晟王爺可還安好?”
旁邊早已有禮官被氣得臉色通紅,說道:“大膽寧王,你穿甲入殿不妥不說。來了為何不跪皇上,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他在西北邊關征戰數年,手握重兵,鐵騎之下謀定邊關,區區一個傀儡皇帝算什麽。
趙肅的表情突然冷淡了下來,他的目光有些陰沉。轉向了殿中笑道:“皇上召微臣入京,可未曾說過不準穿甲。如今皇上要……”
他看清了殿中帝王的模樣,突然停下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