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索人,而且,已經開始兩人一起行動了。再看看她,她都能從珍珠女此時臉上輕蔑的神情看出來,她是在嘲笑她,嘲笑她沒有和自己男神在一起,嘲笑她落了單。
“宋依依。”她道出自己的名字,然後大方向對方伸出了友誼之手。
“……軒轅憐霜。”
宋依依很明顯的能感覺到,珍珠女在說自己的名字時,有那麽一絲絲的猶豫和停頓。
“叫我珍珠吧。”珍珠女補充了一句。
“珍珠,你好。”宋依依點頭,握上了她的手
“依依,你好。”
雙手相握,一串金色的字符出現在兩人之間——
恭喜玩家宋依依,你已确認了競争對手的身份。與此同時,對方也确認了你的身份。
宋依依見珍珠和她看的是同一方向,心知她一定也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看來系統真的是公平的,給她和珍珠的信息完全同步,而且,珍珠比她的指南書親密度高,說不定獲得的信息比她還詳細,這方面,她不占任何優勢。她要想贏珍珠的話,就只能靠與葉明非的配合了。
但無論宋依依怎麽看,珍珠旁邊的那位溫文爾雅的男神,都好像要比葉明非要靠譜多。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宋姑娘有禮了,在下安王府季兆軒。”見宋依依一直盯着他看,季兆軒有些不好意思,主動報上了姓名。
“季公子有禮。”
宋依依點頭行禮,卻被珍珠笑着打斷道:“兆軒可不是什麽公子,他是安王府的最出色的帶刀侍衛,禦前四品。”
宋依依抽了抽嘴角,不動聲色的笑道:“是麽,那真是失禮了。”
快,書大人,給我科普一下安王府。
墨色的數據隔着季兆軒,在她眼前展開——
安王府。
與雅閣、朝天衙并列為當朝三大檢查特務機構,受命于歷代安親王,負責對官員的監察、彈劾事務。府中侍衛對有嫌疑的官員,無論官職大小,皆可越級檢查監督。
與雅閣并列……
宋依依一眼看過去,就記住了這五個字。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各位大人……不知各位大人找小人,到底什麽事啊?”
一旁,因為宋依依和珍珠對手相見的氣場太足,而一直被忽略的張承恩,終于忍不住弱弱發聲了。
宋依依見他好像有些害怕,不由寬慰道:“沒什麽,我找你就是想随便問你一些事。”
珍珠瞥了宋依依一眼,走到她和張承恩中間,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來,對着張承恩道:
“我是朝天衙的密使珍珠,我和這位季侍衛都懷疑你和一樁私鹽案有關,所以要帶你回荊州府衙問話。”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壞事都沒做過啊,我……”
張承恩一時間吓破了膽,珍珠見他這幅樣子,心中一時起了鄙夷。誰知,張承恩卻趁她心裏松懈一時不備,猛地将她推倒一邊,然後撒腿向一旁逃去。
“站住!”
珍珠大喊一聲,追了上去。此情此景季兆軒看在眼裏,神色間閃過一絲無奈,跟宋依依道了聲告辭,也随着珍珠追了上去。
宋依依知道,有季兆軒在,張承恩絕對逃不掉。不過,剛剛季兆軒的表現,倒不像是真的想捉拿張承恩,反倒更像是因為珍珠先動了手,他被逼無法,不得不幫忙的樣子。
有意思。
看來季兆軒和珍珠應該沒有拿到關鍵的證據。而這麽貿貿然的抓人,若是審問不出點兒什麽,那可就糟了。
怪不得系統形容珍珠的個性是雷厲風行,卻容易忽視細節。她這麽一沖動,倒時候不僅幫不了季兆軒的忙,估計還要連累季兆軒給她收拾爛攤子。
宋依依暗自笑了笑,只覺自己之前似乎把對手想得太強大了。
不過,從她那裏,宋依依倒是學到了一點。她和季兆軒能那麽快的親密起來,想必是那塊令牌起了大功勞。不過那令牌既然能騙到季兆軒那種老江湖,就應該不會是假的。珍珠,估計是利用了一次求助,才得到了那塊朝天衙的令牌。
要不,她也随便求助一個身份?
不行,她之前好像已經跟葉明非說過她是個無名小卒了,現在若突然冒出個新身份,以葉明非那種多疑的性格,估計不僅親近不了他,反而會惹得他生疑,落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下場。
算了,不搞這麽多事了。對葉明非……就憑真本事吧。急他所急,向他所想,把私鹽案的線索拿到他面前,就不信打動不了他。
“那位大哥,麻煩問您件事兒!”宋依依叫住了一位剛剛卸了貨,正在一旁休息的船工。
“姑娘,我……我可沒做壞事啊。”
宋依依心知,他剛剛可能看到自己和珍珠他們在一起,誤以為自己也是官府中人了,所以連忙跟他解釋道:
“大哥放心,我和剛剛追人的那兩個人不是一起的,我就是個普通老百姓。額……大哥每日這麽風吹日曬的,肯定很辛苦吧。”
掏出錢袋來,宋依依從中拿出一錢銀子,遞到船工的手裏。
船工餘光瞥了一下周圍,然後将銀子偷偷藏到袖中,對宋依依道:
“世道艱難,碼頭的活又從來不缺人幹,我也就拼死賺個活命錢吧……姑娘你是個好人,想問什麽就問吧。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訴姑娘。”
宋依依沖他笑了笑,道:
“大哥客氣了。我和張恩其實有過幾面之緣,剛剛那兩個人抓張恩,我過去,其實想上前勸勸,讓他們查清楚再抓。沒想到最後還是沒勸成。所以,心裏有些愧疚……”
“唉,姑娘不必愧疚。這幾日,荊州城裏一直不太平,出入的關卡增多了不說,連城門口的守衛都換了一撥新人,我們之前打點的錢都打了水漂。說也怪了,張家兄弟倆不知道是犯了誰的忌諱,這幾日黴運不斷。”
“哦,怎麽說?”宋依依一聽他說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來了精神。
“就今兒上午,張得,就是張恩他哥,因為運貨的事跟碼頭的一位管事打了一架,扭傷了胳膊,一早就回家休息了。張恩不知道,還按時間來送飯,找了一圈沒見到他哥,反而碰上了你們……呸呸呸,瞧我這嘴,是碰上了他們,他們……姑娘你別生氣,我知道你是好人。”
船工不好意思的一直道歉,宋依依沖他搖了搖頭,表示她不介意。
張承恩這條線索讓珍珠掐斷了,但她又沒有新的線索。如果要想接着查下去,就只能從張承恩身邊的人下手……
“那,張得他現在是在家養病,是麽?”
“是啊!”船工感嘆一聲,“估計還不知道他弟弟已經被人抓走了。”
“那……我去看看他好了。船工大哥,你知道張得住在哪兒嗎?”宋依依靈機一動,心裏便有了主意。
船工有些驚訝,原以為這姑娘只是好心,沒想到,她是真的關心那窮哥倆。
“張得哥倆就住在西城郊的無名巷。姑娘你去了,向周圍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我知道了,謝謝大哥。”
說罷,宋依依向船工告了辭,向他說的西城郊走去。身後,那位船工看着她翩然離去的身影,心裏突然湧現出一股莫名的小嫉妒,嘴裏無意識的嘟囔道:
“真是鮮花插到牛糞上,這麽好的女人,我怎麽碰不到呢……”
……
西郊,無名巷。
宋依依按着剛剛問到的地址,終于找到了張得兄弟倆住的地方。
青瓦灰牆的小院,院中還種着棵大柳樹,小是小點,不過要是只有他們兄弟兩人住的話,看起來倒也還不錯。
“張得大哥在家嗎?”她站在院門口向裏喊了一聲。
很快,裏頭有了推門的聲音。
宋依依擺好笑容,正準備按照臺詞先上去寒暄一番,誰知,卻在看清來人的瞬間,一時啞口無言——
“依依姑娘,你……怎麽會來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那山迷霧這山明6
院子裏,宋依依将剛剛在看到碼頭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葉明非和張得。
“你說我弟弟被密使抓了!!!”
張得的聲音裏滿是焦急,他沖到宋依依跟前,眼底裏全都是不可置信,就差抓着她胳膊逼問了。
“嗯,我親眼所見。”
“是荊州的密使?!”
宋依依搖頭,“是朝天衙的密使……”
張得被宋依依的話打擊到了,他無意識的倒退半步,嘴裏一直呢喃着:
“不會啊……不應該啊,怎麽會被抓呢……”
看到張得的樣子,宋依依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她與葉明非相互對視一眼,發現他向來晶亮的眼睛此時也閃顯出一絲疑惑不解。
不錯不錯,不愧是搭檔,她和葉明非倒是有了點兒默契。
葉明非上前拍了拍張得的肩,以示安慰。張得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就要彎膝下跪——
“葉大人,求你救救我弟弟,這事根本與他無關,他什麽都不知道……你若能救他,我什麽都說!”
葉明非一把攔住張得,将他扶起身來,嘆一口氣,道:
“抓人講究憑據,放人自然也要拿憑據說話,現在能救令弟的,不是我,而是你手上的那份憑據。”
張得看看葉明非,又看看宋依依,有些猶豫。
“放心,她是我的副手。”葉明非知道張得擔心宋依依會洩密,故而主動解釋道。
唉——
張得長嘆一聲,轉身回了屋子裏,再出來之時,手中已然拿着一個黑色的小木盒,上面印着順風船行的金帆徽記。他将木盒遞到葉明非的手上,對他道:
“葉大人,小人現在将小人兄弟二人的性命都交到了你手上了,你……”
“你放心,案子破了之後,我會幫你向主審官求情的。”
葉明非打開盒子掃了一眼,裏面是一把黑銅鑰匙。
“這是碼頭一個臨時倉庫的鑰匙,我只負責保管,至于裏頭放些什麽東西,是什麽人放的,就不清楚了。”
張得說這句話時,宋依依看到了指南書的提示——
第三證據,順風船行倉庫鑰匙,獲得!
宋依依在心中叫了個好,原來葉明非比她想象中的能幹的多,這麽快就拿到了第三證據鏈上的一個證據。有了倉庫鑰匙,私鹽這個關鍵的物證就不愁找了。
但是,張得那句把性命交給了葉明非,卻讓宋依依一時又陷入糾結之中。
那邊,葉明非并未注意到宋依依的神情,他只是将木盒收在了懷中,然後向張得保證他會盡快歸還鑰匙,然後便急匆匆的道了告辭,示意宋依依随他離開。
走出無名巷之後,宋依依一直低着頭,跟在葉明非身後悶不吭聲。葉明非終于覺察出了不對,出口問道:
“你怎麽了,證據拿到手了,不是應該開心才對麽?”
宋依依此時的心裏,一直反複的回放着張得最後那句話。在她看來,她和葉明非此時是搭檔,他把性命交了給葉明非,也就相當于交給她……
擡頭看了葉明非一眼,她咬了咬唇,問道:
“你有幾分把握能破私鹽案?”
葉明非先是一怔,但很快恢複如常,他輕笑一聲,回道:
“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只有三分。”
宋依依只覺的三分這個答案,雖然不算少,但與她期待的還會有些差別。
“那其它七分,差在了哪裏?”
聽了宋依依的問話,葉明非故作沉思狀——
“嗯……只憑我自己單槍匹馬辦案,向來只有三分把握。但是,這次有你是我的副手,如果……”
葉明非擡眼,将宋依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如果你夠聰明機智的話,那我就能再添了一分把握;而且假如你我運氣不錯,碰巧朝天衙來的那個密使是個草包,那就能幫你我再添一分把握。再加上張得給我的那把碼頭倉庫的鑰匙……一件案子,剛開局就有五成多把握,已經很不錯了,你說呢?”
宋依依将他的話琢磨一番,一時恍然大悟,但臉上的神情卻不如葉明非的輕松。
“也許,還不到五成……”
“為什麽?”葉明非不懂。
宋依依右手擺出一個五來,對葉明非道:“第五成,可能要打個對折。因為……朝天衙來的那位密使,并不是只有她獨自一個人。”
葉明非挑了挑眉,“哦,朝天衙這次出動了兩名密使?”
宋依依搖頭,“不是朝天衙,是安王府,季兆軒!”
葉明非臉上的笑容漸漸隐去,他伸手,将宋依依右手那個五握了回去——
“你錯了,他不是那個五。”
宋依依見他這個樣子,心裏不由升起一絲警覺。
“葉大哥,你和這個季兆軒是不是打過交道?”
葉明非望向遠處,突然湧現的回憶将眉眼間的笑意冷卻,“他,以前是我唯一的搭檔,現在是我死敵中的一個,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你口中的‘打過交道’……”
搭檔變死敵……
宋依依終于明白了系統的安排,她和珍珠是對手,而葉明非和季兆軒是——相愛相殺!
“走吧,跟我去趟荊州府。”
宋依依看得出來,葉明非的桃花眼裏燃起了戰火。
“你要去見季兆軒?”
“呵,我見他何用,我是去見知府大人。雅閣派人來荊州辦案,不向地方主人打聲招呼總是不妥。”
宋依依笑了一聲,非常篤定的道:“你就是要去見季兆軒。”
葉明非皺眉,“我不會故意去見他。當然,張恩現在在他手裏,安王府的審問手段又那麽狠毒,我會去提醒他一聲,但我不是故意去見他!”
“那你還不是要去見他。”宋依依攤手,表示他的解釋沒有實際意義。
“你——”
葉明非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宋依依,咬着牙,似乎是被她逼急了的樣子。
“我葉明非拿這輩子的女人緣擔保,我一定不會見季兆軒!”
哇哇哇!
宋依依有些吃驚,她只是故意逗逗他,試探一下他和季兆軒的關系深淺。但沒想到葉明非這麽一個好酒好色的人,竟然為了和季兆軒劃清界限發出這種誓來,看來,季兆軒還真對他做過什麽不可饒恕的事,得罪了他,才讓他如此記恨。
不過看他這個反應,想必兩人的關系并不是像他嘴上說的“死敵”那麽簡單。
“宋依依!”
他突然叫了她一聲,看她神情有些異樣,讓她心底發毛。
此時夕陽斜照,無名巷中昏暗無光,四下無人。宋依依看着葉明非怪異的眼神,突然想起系統對他那個“貪杯好色”的評價,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你躲什麽?”葉明非蹙眉看她。
“沒,沒什麽。”宋依依故意賠笑。
葉明非沒有追問,只是從懷裏掏出一塊銀色的令牌遞給她,“這是雅閣的牌子,你拿好了,不要弄丢。”
嗯?這是什麽發展?
宋依依拿過令牌,仔細端看一番。正面,刻着雅閣的名號,背面……額,刻着葉明非的名字。
“這是你的令牌啊。”原來,他是要她假裝是雅閣的人。
葉明非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現在向侯爺請示已經來不及了,你先這麽湊合着,等這個案子完了之後,再給你塊新的。”
再給她塊新的……這是間接承認了她就是他的搭檔的意思啊!
“謝謝老大!”宋依依屁颠屁颠的接受了假令牌。
系統提示出現,玩家獲得了雅閣令牌X1。
宋依依剛剛一聲老大,讓葉明非有些得意,他背起手來,有模有樣的下起了命令:
“這次的私鹽案,你就是我的副手。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去哪兒,你就要跟着去哪兒,不可懈怠!”
終于把她當一回事兒了。宋依依暗自笑了笑,回道:“是,屬下遵命!”
“還有……”
葉明非胳膊搭上宋依依的右肩,嘴邊噙起一抹輕薄的笑,慢慢靠近,“我雖然喜歡美女,但從來不向兩種女人下手,無論她們有多迷人。這兩種,一種是喜歡糾纏不清的,還有一種……是手感不好的。”
說着,葉明非的目光還故意向下瞟了一眼她的胸,笑的有些怪異。
“葉!明!非!”
“要叫老大。”
他挑了挑眉,故意拖長那個“大”字,然後收回胳膊,大笑着向前走去。
大你個大頭鬼!
葉明非你個毒舌,要不是完成任務要指望你,咱們這梁子就算結下了!
宋依依悻悻的跺了跺腳,追了上去。
……
“來者何人!”
荊州府衙前,宋依依和葉明非被兩位守門的官差攔住了去路。
葉明非給了宋依依一個眼神,她點頭回應,然後從懷中取出銀色的令牌,舉到官差眼前——
“這位是雅閣的葉明非葉大人,要見你們大人。”
官差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連忙回去禀告,另一個則陪着笑臉,讓他們稍等片刻。
“老大,你名頭不小啊。”宋依依收起令牌,有些意外官差換臉如此之快。
葉明非輕笑一聲,道:
“我沒什麽名頭,他們只是忌憚雅閣的勢力罷了。”
也對,雅閣出捕快,而且還是皇帝親自統領的,自然比他們這些地方的衙役高級一些。
“那……現在荊州出現的這幾個人裏,誰權利大一些?”這句話,宋依依問的小心翼翼。
葉明非瞟了她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這麽跟你說吧,這裏是荊州,最大的就是荊州府尹王碩,他是當朝正四品。季兆軒供職安王府,受封禦前帶刀護衛,也是正四品。他們倆一個是京官,一個地方官,按理來說王碩要矮半頭,但強龍不壓地頭蛇,姓季的也猖狂不起來。還有你說的那個草包……”
“人家叫珍珠!”宋依依趕緊補充一句。
她可從來沒有說過珍珠是草包,萬一葉明非叫順了嘴,哪天讓珍珠聽到了,她可就傻眼了。
“怕什麽!”葉明非哼了一聲,“朝天衙的人都是草包,有王碩和季兆軒在這兒,就沒有朝天衙大聲說話的份兒!”
宋依依呵呵笑了幾聲,沒有再接話。
不過,葉明非說來說去,說的都是別人,怎麽不說說他自己?
“老大,那……你呢?你和他們比,誰說話聲音大?”
“我?”
葉明非一挑眉,宋依依連忙點頭。
“我一無品階,二無身份,在這裏,也就只能在一個人面前大聲說話而已。”
“是荊州府尹王碩……”宋依依抱着一絲希望。
“是你啊,傻瓜!”葉明非食指彎曲,敲了一下宋依依的頭,得意的笑了一聲。
宋依依被敲疼了,氣的跳腳。
這個惡質的男人,她好心好意幫他,他卻吊兒郎當的開她玩笑!
“葉大人,我們大人有請!”之前通報的官差回來了。
“走吧!”
葉明非沖宋依依招了招手,但剛走一步,又停了下來,回頭問她,“對了,你身上有沒有帶着什麽手帕或者汗巾之類的東西?”
宋依依不解他的意思,但還是從袖中拿出一條白帕子給了他。
“多謝!”
葉明非收起了白手帕,對宋依依笑道:“這帕子太素了,幹脆送我好了。改日我買個帶花的給你,保證你桃花運一路暢通!”
宋依依哭笑不得,上前推了他一把。
“快走吧,府尹大人等着呢!”
作者有話要說:
☆、那山迷霧這山明7
在荊州府衙後面的茶廳裏,宋依依又一次見到了珍珠和季兆軒,不過這一次,她身邊有了葉明非。
經過這一天的相處,宋依依相信無論是智商謀略,還是對案件的敏銳度,葉明非都應該不輸季兆軒,所以,珍珠應該不能再嘲笑她了。
但是她錯了,大錯特錯!
“葉大人,您的眼睛是……”府尹王碩看着葉明非眼睛上蒙着的白絲帕,很是不解的問。
“王府尹真是失禮了,葉某這是舊疾。平時還好,但一看到某樣東西就犯病,一點辦法也沒有。”
葉明非撒謊撒的臉不紅氣不喘,倒是季兆軒聽了這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捕快沒了眼睛,還能辦案麽?”珍珠冷笑了一聲,“我看,葉大人要不就先去看病,等看好了再來。”
宋依依一聽珍珠嗆葉明非,一下就火了,立馬從“看戲模式”換成了“備戰模式”。
“誰說他沒了眼睛!”
宋依依插到珍珠和葉明非之間,看着她輕輕一笑:“在這裏,我就是他的眼睛。”
說罷,她回頭看了一眼葉明非,本來是想當着珍珠的面,和他對視一眼,炫耀一下他們之間也是有默契的。但不巧葉明非的眼睛因為之前那個可笑的誓言,而一直被她的帕子遮着,所以對視是做不成了。不過,他略微有些僵硬的唇角,和不自然抿唇的動作,還是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他在吃驚,他在因為她說的那句話而吃驚。
是個好現象!
宋依依暗自一喜,心道一會兒一定要看看她和葉明非的信賴度是多少,“搭檔”這個關鍵詞的進度是不是提升了。
這邊,宋依依退到了葉明非身邊,不說話了。而珍珠因為宋依依的嗆聲一時也無話可說,氣氛霎時冷了下來。
“咳咳,額,本官還是相信雅閣的實力的。”
王碩坐不住了,主動開了口,“但荊州的私鹽案,上面既然責成本宮負責,而朝天衙,安王府和雅閣也都派了人來監察,大家還是應該通力合作,和和氣氣的,把偵破案子當成目前的頭等大事。”
聽了這話,珍珠突然冷哼了一聲——
“我只是被派來配合兆軒的,合作就算了。朝天衙從來不跟外人合作,安王府也是如此。雅閣如果需要人幫忙的話,找別人吧!兆軒我們走!”
珍珠轉身就走,但走了幾步,卻發現季兆軒并沒有跟上。
“兆軒!”她急了,喊了他一聲。
這聲過後,季兆軒仍然沒動,珍珠怒氣中燒,也不再等他,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這……”王碩不知各種恩怨,一下子被弄糊塗了。
季兆軒看着珍珠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開口道:“王大人,本官——”
“王大人!”葉明非突然打斷了季兆軒的話,他走到王碩跟前,對他拱了拱手。
“大人放心,私鹽案是荊州的案子,葉某有什麽消息或是線索,也一定會跟大人交代。但是葉某身份低微……和安王府朝天衙二位大人合作恐怕不妥,所以還是免了吧。至于幫忙的話,葉某身邊有宋姑娘這個幫手,已經夠了。”
說罷,他帶着宋依依向王碩躬身告了辭。
與季兆軒擦身而過時,葉明非停了下來,同他說了一句話,聲音很小,但宋依依還是聽清了——
“去追那位珍珠姑娘吧,不要總是這樣,分不清當前最該做的是什麽。”
說完這句話之後,葉明非伸手扯下了臉上的白手帕,抓着宋依依揚長而去……
出了荊州府,宋依依用力掙開了葉明非的爪子,有些不滿的看着他問: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報複季兆軒的工具了?”
“啥?”
“因為季兆軒曾經是你的搭檔,現在你和他鬧翻了,所以才找我做搭檔,來氣他報複他,是不是?”
葉明非一愣,皺着眉頭瞪眼看着她,十分不理解的道:“你這女人的腦子,怎麽長得。我和季兆軒兩個大男人,有什麽事也是明刀明槍的來,用得着利用你一個小女子麽?”
嗯……他說的倒也是,但是,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揉了揉之前一直被他拽着的右手腕,宋依依情緒還有些別扭,“那你和他……”
“他什麽他,走吧!”
葉明非無奈的笑了笑,胳膊架上了宋依依的脖子,扯着她往前走,仿佛她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弟。
額,不是仿佛,她叫葉明非一聲老大,自然就是人家手下的一個小弟。
“去哪兒啊?”
“去消消火!”葉明非沖她眨了眨眼,突然暧昧的降低了聲音,“一個黑珍珠就能把你輕而易舉激起來,這麽心浮氣躁,還怎麽做我的副手。”
“我——”
“你敢說你沒有?”
葉明非笑着打斷了宋依依的解釋,眼底的桃花搖搖晃晃的,“我當時就算蒙着眼,也能感覺到你和她之間劍拔弩張,戰火熊熊的,我和季兆軒的衣服都快被你倆給點了。對了……”
葉明非突然靠近她的耳旁,笑的很是暧昧,“你和她之前是認識的吧。這麽大仇,難道她搶了你男人?”
宋依依脫出身來,一把跳開,氣急敗壞的看着他——
“葉明非,你能不能正經一些!”
說完,就氣沖沖的往前走。葉明非見狀,知道玩笑開大了,連忙跟上去讨饒:
“好好好,正經一些,我不亂猜了,行了吧。”
宋依依皺着眉眼沒說話,只給他哼了個語氣詞。
“我這個人,一般不和女人作對。那個黑珍珠兇是兇了點兒,不過女人味還是十足的,身材也不錯。”他拍了拍宋依依的肩,“哎,你看看人家那個胸,那個腰,那個屁股——”
宋依依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在無名巷時,他看她的那個眼神,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
“啧啧啧,可惜了。”葉明非長嘆一聲,作結。
宋依依白了他一下,聲音有些悶,“可惜什麽,有什麽可惜的!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
“什麽你挺好的。我是說——”葉明非看她那個嘴硬的樣子,心裏一陣暗笑,“因為你,從今天起,我就要和這樣的女人為敵,可惜了!”
宋依依聽了他的話,頓時一驚,不可置信的擡眼看着葉明非。
“本來雅閣不講究門戶之見,和朝天衙合作也好,和安王府合作也好,都無所謂。但是你偏偏和珍珠看不對眼,唉,老大我也只好為難一下,放棄美人,堅守自己的陣地了。”
他……竟然只一面,就看出了她和珍珠的對立!這,難道就是葉明非常年替雅閣辦案累積出來的直覺麽,好可怕!
“你這是什麽眼神?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感激的看着我,然後說一聲‘謝謝老大’麽?”
“我……”宋依依有些混亂。
“我知道你臉皮薄,不用說了。”葉明非将胳膊搭到宋依依的肩頭,“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和她到底是在争什麽?要是你贏了她,能有什麽好處?”
宋依依知道葉明非已經起了興趣,再瞞他也沒什麽意思。深吸一口氣,便将她和珍珠的關系,除了系統的那部分,全都和盤托出了。
“你說,你和她打賭,賭誰先破了荊州私鹽案?!”葉明非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看了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女人。
“嗯,誰先破案,誰就贏了。”
“賭注呢?”
“銀子。”
見葉明非根本不信的樣子,宋依依只好再補充一句,“還有,我若贏了,她就永遠離開朝天衙;而她若贏了——”
“你就不再入雅閣,也不當捕快了,是不是?”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反正輸了的人一定會離開游戲,她這麽說也沒什麽錯。
宋依依的話,讓葉明非眼中閃過一絲激蕩。
很久之前,他和季兆軒,還有另外兩個人一起離開青山,開始闖蕩江湖的時候,彼此也打過一個類似的賭,約定五年之後,如果闖不出什麽名堂來,就重回青山。可惜物是人非,當初的少年已是滿身風霜,當年那個幼稚的賭注也不了了之了。
當年的四人中,他和季兆軒雖然留在了王都,卻是各自為主。而另外兩個,如今也都各自天涯了。
不過,那日正午見的那個人,雖然幾年不見,倒還是老樣子……
“葉大哥?葉大哥?”
宋依依幾聲喚,将葉明非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葉大哥,你剛剛在想什麽?”那個神情,太正經,也太不像葉明非了。
葉明非對着宋依依支吾了幾聲,桃花眼躲躲閃閃的,好像很難啓齒的樣子。
“你不想說……其實也可以不用說的。”她只是好奇,随便問問而已,不一定非要弄個清楚明白。
“我其實是在想,嗯……”
在想什麽?猶猶豫豫,支支吾吾的,宋依依被他弄得也有些心急。
“你剛剛說,你要是贏了珍珠,她就得離開朝天衙是吧。我其實在想……要是到時候她真的無處可去,不如,你把她拉到雅閣來給我做副手——哎,你走那麽快做什麽,我是認真的,你要學會雪中送炭嘛。而且,她那個胸真的很合我的胃口……喂,你慢點走!”
胸胸胸,就知道胸!
宋依依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冒火。
系統是不是搞錯了啊,既然他那麽喜歡胸,就把珍珠配給他啊!為什麽偏偏要派他來折磨她,為什麽!!!
“呼——終于追上你了,走這麽快做什麽,關于案子,我還有話要交代你呢。”
葉明非快步追上來,一把拽住了宋依依的胳膊。
見他的口吻終于正經了一些,為了破案,宋依依也只好先按捺住心中不爽,開口道:
“說吧,你要交代我什麽?”
葉明非拍拍她的肩,笑道:“一會兒你先回三金客棧喝杯涼茶。記得早點休息,不用等我了。”
“你去哪兒?”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