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外或謀殺
第二局狼人殺。狼人左伊,姚曳,吳琛。預言家是紀桐。女巫是陸珩。守衛是譚赟。獵人是方洲。村民有秦朗,唐姝宜,任苒。這一局是村民勝利。左伊,吳琛,紀桐上警。紀桐成功當選警長,因為她首驗的是吳琛,爆出他的狼人身份。有了第一局她對男友的盲目信任,大家更加相信她的話。吳琛一死,狼人紛紛被票出局。
兩局狼人殺結束,時間差不多是22時。左伊說明天要早起登機,便退出游戲。姚曳陪她離開。方洲有些累了,也選擇退出游戲,他和譚赟一走,唐姝宜覺得留在這裏也沒意思,離開。低配版狼人殺游戲就此結束。
“第一局你早就知道我是狼人,”方洲好奇,“為什麽不告訴大家。第一局雙方贏的機會各占一半,你毀了它。”
“首夜自刀是在試探我的身份,”譚赟平靜解釋,“陌生人組成的游戲局,衆人下意識地會選擇熟悉的人,無論是殺,還是驗。假設你是好人,狼人群中必會有姚曳,或者唐姝宜。但唐姝宜對你的情感不尋常,如果她是狼人,她更想殺我。排除各方面因素,我得出你是狼人的結論。無論你是什麽身份,我都不會殺你。”
這算變相表白嗎?方洲感慨了一番。試探性問道:“剛才我想票你出局,你當時是什麽心情。”
“你對勝利很執着,”譚赟沒有在意玩游戲時方洲對自己的針對,他在意的另一方面,“這是正常人的心情。但不同的人對勝利的執着程度不同。”
“抱歉。”
“為什麽向我道歉。”譚赟疑惑。這是游戲,又不是真正面臨危險時方洲出賣自己。譚赟能理解他對勝利的追求。
因為我利用了你對我的感情。方洲也逃不了勝利的誘惑。“晚安。”
“晚安。”
方洲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驚覺起身。被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震驚。10:27。看向譚赟的床位,頗為懊惱。自己竟然會睡到這個時間。一定是昨晚難以入眠導致身體勞累。昨晚,他思考了自己與譚赟的關系。他不知道日後該如何相處。再次感慨了一番才起床去洗漱。
“你再不起床我決定叫醒你。”方洲出了衛生間見到譚赟站在房內。“你的臉色很糟糕,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昨晚沒睡好而已。
比正常的午餐時間早了半小時,餐廳分外安靜。譚赟十分滿意兩人的獨處,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方先生。”
“是你。”方洲略有驚訝。
“我很意外,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姚曳淺笑。在譚赟看來,姚曳的笑容充滿了誘惑,對方洲的暧昧。
方洲沒有接話,回以淺笑。
“譚先生,不介意我同桌吧,”姚曳沒等他回答就坐在兩人的側邊座位,“小菜不錯,我恰好餓了。”
方洲被姚曳的毫不客氣驚愕。從前以為她是位幹練的女警,後來發現她有她的青春活力,現在驚覺,她的随性不羁。真是一個多面的女人。“你看上去很累。”
“我确實很累。”姚曳感嘆,“一大早伊伊急着去機場,我擔心她一人不安全就去送她,我已經奔波了一個來回。對了,我還遇到了昨晚的容家姐妹。她們竟然和伊伊同是S市的人。”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方洲問道。滕遠跑去A市,她跑來R市。Q市精英警員很悠閑?
“不急,”姚曳神秘兮兮一笑,“打擾他人恩愛是十分罪惡的。”
譚赟淡淡掃了她一眼,難道她現在打擾他們不覺得罪惡?
“辦公室戀情?”方洲驚訝。沈佾和席淳?嵇暄和席淳?這是方洲唯一想到的可能性。或者,沈佾與嵇暄……
“現在的警局十分可怕,人人自危。”姚曳想到沈隊冰冷的氣場與嵇法醫霸道的氣勢對拼時的場面,感到莫名和諧。她絕不會承認自己的變态心理。
姚曳的話印證了方洲的猜想。當初這兩人在K市缪家村的相處就十分詭異,難以想象兩位強者的相處。
“你了解左伊嗎。”譚赟插話,話題突轉令姚曳和方洲一時沒反應過來。
“在方先生面前問這問題不明智,”姚曳的笑容中多了一些他們看不懂的東西,“但是,我還是會告訴你。伊伊家住S市,是美國耶魯大學攝影系大二學生,前途無量。現在單身。”
“洲洲,你想去找她嗎。”譚赟看着方洲,毫無起伏的語調。
方洲愣了一會。他怎麽會執着地認為自己喜歡那位女生?“下次我們去S市。”
姚曳明顯感到這裏的氣壓驟降。“我不打擾你們了,多謝款待。”挑起事故的罪魁禍首匆匆逃離現場。
“你生氣了?”方洲無奈中竟有幾分興奮,淺笑解釋,“我大伯住在S市,我想去看他,你願意陪我一起去嗎。”
“好。”
山路崎岖,卻是別有一番風韻。“一覽衆山小”的豪情在山巅得以真正體會。方洲,譚赟并肩而立,任憑山風淩亂衣服。他們似乎已在人生之路上攜手走了很久。在漫漫人海中選擇一位能陪伴自己終生的人,沒有理由,方洲知道譚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譚赟在等自己,自己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洲洲,我可以……”譚赟的聲音被一個尖銳的驚叫湮沒。
“我們去看看。”方洲沒有給譚赟再次說話的機會,跑向了聲源。
平地上躺着一位白裙女生,暗紅發黑的鮮血凝固在頭部,樹葉雜草混在其中。瞪大的雙眼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彩,空洞訴說了她的悲怨。方洲一眼就認出了她。連忙查探她的生命跡象。結果在意料之中。昨晚一同游戲的女生現在成了一具屍體。暗嘆一句人生無常。環視四周,他知道這裏絕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她被移動了。不遠處的斜坡上沾血的石塊極為顯眼。
“發生了什麽事。”方洲将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那群大學生。任苒縮在湛意懷中低聲抽泣,蒼白的臉色布滿了驚恐。湛意褪去了微笑,溫柔安慰驚吓過度的女友。陸珩倚靠着樹,沉重的表情下是複雜的神色。秦朗的陽光被陰雲籠罩,眼眶泛紅,顯然是流過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紀桐的死亡令他痛苦。與他的表現截然相反的是吳琛。女友去世,他的表情太過平靜。看向紀桐遺體的眼神深處竟有一絲解脫。還有兩位陌生的女生。一位女生的修長雙腿由于熱褲暴露于衆,咖啡色波浪長發散發着絲絲性感。淡淡的妝容也無法掩蓋她獨特的魅力。另一位短發簡潔利落,兩人截然不同的風格。這位擁有帥氣。兩位女生過于平靜,與任苒的反應形成強烈反差。
“你是誰。”這位帥氣的女生警惕地打量方洲。
“方洲。我和紀同學是朋友,”方洲将說話對象轉向了吳琛,“吳同學,發生了什麽事。”
吳琛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紀桐,似乎把一切隔絕在外。
“我們一早來登山,中途休息時任苒和紀桐去找廁所,後來只有任苒回來,”秦朗的語氣十分沉重,“她說紀桐身體不舒服先送她回旅店休息了。……我沒想到,紀桐竟然會……”
“秦朗!你什麽意思!”抽泣中的任苒聽到秦朗懷疑的語氣十分憤怒,“你懷疑是我殺了她嗎!”
“任同學,現在沒有證據證明紀同學是失足死亡還是被蓄意謀殺,”方洲提醒,看向任苒的眼神過于平靜,令任苒感到恐懼,“你的意思是,他殺?”
“我……”任苒被這番話驚得忘了哭泣,“我沒殺她!明明是秦朗誣陷我!”
“你是最後一個見到紀桐的人,你怎麽證明你沒殺她!”秦朗也不再掩飾對任苒的懷疑,“我不信紀桐是失足摔死!她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會讓吳琛陪她!她怎麽會一個人待着!”
“她……我……”任苒一時找不到話反駁,急得再次哭泣。
“我相信苒苒不會殺人,”湛意心疼地将她緊擁,“她和紀桐是閨蜜,她不可能傷害紀桐。”
“湛意,你別忘了,當初她和紀桐都瘋狂地追求吳琛,結果吳琛選擇了紀桐,”秦朗冷冷看向湛意懷中的任苒,“你能保證她沒有懷恨在心?”
“秦朗,你暗戀紀桐,求而不得難保不會因愛生恨。”高挑女生随意的語氣中透着不滿。
“夏璇!你喜歡湛意也不是什麽秘密!你殺紀桐嫁禍任苒是為了獨占湛意!”
“秦朗!阿璇早就放下湛意了!你別胡說八道!”帥氣女生也加入了這場混戰。
方洲對這些人的愛恨情仇極其無語。昨晚大家玩游戲時的和睦在此時看來卻是虛僞。如果紀桐不是意外死亡,那麽真兇藏在他們中間的可能性極大。現在唯一能确認的是,任苒說了謊話。“我想,我們應該報警。讓警方來處理比較合适。”
“我要把紀桐帶回旅店,”秦朗态度堅定,“我要帶她回家。”
“我去山下報警。”沉默良久的陸珩開口,一邊說着,一邊往前走去。
“我陪你。”吳琛跟上他的步伐。
作者有話要說:
兇手藏在他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