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孩子失蹤
縱然昨天再累,生物鐘準時喚醒了方洲,房內僅自己一人,他懷疑昨晚見到譚赟是自己的夢。當他更衣後離開,發現房門沒鎖,才知昨晚發生的一切真實存在。在古老的城堡內生活,連洗漱都顯得麻煩。
“譚先生,你什麽時候離開的。”在去餐廳的路上遇到了譚赟。
“今天早上。”譚赟感到這裏有種說不清的詭異,他怎麽放心方洲一人睡在沒鎖門的房間。
“昨晚你睡哪了。”方洲驚訝。昨晚譚赟應該睡得很遲,怎麽起這麽早。
“沙發。”在方洲沒答應和自己交往前,他不會做太過的事。
“睡沙發不舒服,況且你還沒蓋被子,”方洲難以想象以譚赟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如何睡在沙發,“夜裏涼,你會感冒。”
“你不介意我和你同床?”
“……”這個問題方洲沒有想過。他不喜歡與陌生人距離太近,但譚赟已經不算陌生人了,和朋友同床?反正他和阿辭沒有嘗試過。
譚赟讀懂了他的沉默,至少他沒有直接拒絕,自己還是有機會的。詭異的氣氛籠罩了兩人。
“你們起得很早。”嵇暄淺笑走來,他的身後是冷淡的沈佾。
“沈大哥的臉色很差,怎麽了。”方洲聽盛辭說過沈佾有嚴重的胃病,他有點擔心。
“沒睡好而已。”沈佾語氣平淡。
“去吃飯吧,”嵇暄掃了一眼身後的沈佾,“待會胃疼,臉色會更難看。”
餐廳,劉嫂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四人入座。“劉嫂,缪小姐和薛醫生怎麽還沒來。”方洲問道。城堡主人還沒到,作為客人不能先動餐。
“夫人和薛先生起得都晚,夫人吩咐過不必等她,”劉嫂解釋,顯然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以前有客人來也是這樣。”
“缪小姐無償給旅客提供住宿和三餐,真是一位慈善家。”嵇暄感嘆。
“為小少爺積福。”劉嫂感嘆了一句,神情沉重。
“小少爺?”方洲微怔。
劉嫂走近,降低聲調說道:“夫人原本是一位演員,整日奔波外地,先生也是一位大忙人,小少爺由我照顧。先生與夫人經常因為無人顧家吵架,後來他們約定每周日必須空出來陪少爺。三年前,夫人帶小少爺出去玩,卻弄丢了小少爺。用盡辦法也沒有消息。先生和夫人吵到後來離了婚,夫人也因小少爺失蹤患了病。薛醫生說她需要換個環境生活。我們就一起搬到了這裏。”
演員?四人面面相觑,他們都不看電視劇,也不關注娛樂新聞。
“薛醫生和缪夫人是朋友?”知道真相的方洲一改對缪斯的稱謂。從昨天薛延和缪斯的互動可看出兩人不止醫生與患者這麽簡單的關系。
“夫人做演員壓力很大,經常找心理醫生,”劉嫂的語氣很随意,這是一件普通的事,“薛醫生和夫人确實是老朋友了。”
“你見過一對情侶借宿嗎,”沈佾更在意的是阮蔚藍死亡之謎,“大學生模樣,女生比較活潑。”
“從前來這裏游玩的旅客很多,大多是大學生,記不清了,”劉嫂回憶了一番,頗為感慨,“自從兩年前發生了山崩,說是失蹤,其實是死了許多人。沒人敢來這裏了。”
沈佾拿出手機給她看了阮蔚藍和岑森的照片,劉嫂搖了搖頭,正當他們失望時,她卻說出了一個信息:“兩年前,有兩個外國人來過這裏,身邊還有一個中國人,應該是翻譯吧。”
“外國人?”鬼村的名聲已經傳到了國外?
“其中一個外國人好像是醫生,”劉嫂皺了皺眉,顯然對記憶中的氣味感到不适,“我曾看見他打開随身攜帶的箱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醫生!這一消息令四人振奮。原來他們一直尋找的醫生是外國人,難怪毫無消息。做那種難度系數極高的手術,岑森必定被他們帶去了某個地方。他們有什麽目的?
“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沈佾追問。
“聽不懂。他們只說英文。”劉嫂提供的消息有一定的價值。
早餐後,四人決定去村子裏走走,打探更多的消息。“劉嫂有問題。”方洲發表自己的觀點。作為一個保姆,原本該為主人的私事保密,她卻知無不言。更重要的是,從她的談吐舉止判斷,她不是毫無文化水平的保姆。她有秘密。
“她對阮蔚藍和岑森有印象,卻矢口否認。”沈佾很平靜,這是他的一貫風格。
“她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陌生人缪夫人的過往,”嵇暄沉思。這個地方處處透着詭異,“卻隐瞞岑森和阮蔚藍的事。她提到神秘的外國人有什麽目的。”
“她似乎在暗示我們最近孩子失蹤與缪斯有關。”譚赟沉吟道。缪斯和孩子失蹤有關系嗎。暫時是一個謎。
“缪斯丢了自己的孩子就找別人的孩子代替?”嵇暄疑惑。缪斯給人的感覺很友好,不像一個心理變态,雖然人可不貌相。“按理說,心理醫生一直在開導她,她不會失控。況且從我們的相處判斷,她很正常。”
“如果心理醫生與她是同夥,”方洲用淡然的語調說出這種可能性,滲出一絲陰森,“以他們的能力拐走孩子完全有可能。”
“昨天她提到已經失蹤了三個孩子,”沈佾關注的重點轉移,“那麽,這些孩子去了哪裏。”
四人行走在鄉村小徑,充滿青草氣息的風拂過。落後的村落也有落後的優勢,至少這裏的空氣無比清新。“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風吹來的還有孩童爛漫的歌聲。一群孩子歡笑着在田野奔跑。與世無争的生活分外純粹。
“翠翠!翠翠!你在哪!”充滿擔憂的聲音在空曠的田野格外洪亮。一位樸實,身材略顯臃腫的婦人沿着鄉間小道吶喊,逢人就問“見到翠翠了嗎”。
如果沒有嵇暄的翻譯,三人根本無法與她交流。“什麽時候發現她不見了。”嵇暄用當地方言問道。
“昨天晚上她沒回來,”婦人忍不住哭泣,“都怪我!我不該罵她,不然她也不會跑出去!都怪我!如果她出了事,我怎麽向她爸交代。”
“你應該知道最近小孩失蹤事件,你沒追出去?”方洲的問題必須由嵇暄翻譯成當地語言,婦人才聽得懂。
“當時我很生氣,一時沒多想,”婦人感到懊惱,“我以為不會輪到翠翠,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缪斯提過,連續三天失蹤了三個小男孩,六七歲,第一個名為小栓,第二個名為虎子,第三個名為胖娃,都是在夜晚失蹤,并且與母親關系惡劣。這次成了女孩?“翠翠幾歲?”這是沈佾想知道的答案。
“14歲。”婦人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問這個問題。
六七歲心智尚未成熟,容易被拐騙。14歲的女孩在這熟悉的村落被拐,還無人看見?“最近村子有陌生人來嗎。”嵇暄已經淪為他們的翻譯。
婦人回憶一番,語氣中有幾分警惕:“最近只有你們。”
“我們會幫你找翠翠。”
“謝謝,謝謝。”婦人很感動,繼而繼續尋找,“翠翠!翠翠!你在哪!”
“熟人作案。”沈佾平淡的語氣聽着有些冰冷。
“你們認為這些孩子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方洲問道。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他不想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們當然希望孩子們都活着,但這種可能性極小。若是外人作案,拐賣的可能性較大,但熟人,謀殺的概率上升。
“你好,請問你見過翠翠嗎。”四人繼續前行,遇到一位婦人。
“娟子剛問過我,我怎麽會知道她家閨女在哪,”婦人很不耐煩,“就她那性子,活該丢了閨女!”
嵇暄不再和她糾結有關翠翠的事,轉移話題:“你認為缪斯為人如何。”
“缪斯?”婦人好奇看着他,對問題很茫然,“我們村沒有這個人。”
“住在城堡那位女士?”
“你說秀秀啊,”婦人恍然大悟,語氣極為不屑,“不過出去賺了些錢回來,還給自己換個名字,她就是來顯擺,搞得她很有文化!”
“缪斯小姐教孩子們知識,無償提供給旅客住宿,”嵇暄将方洲的話傳達給婦人,“她很善良。”
“女人就該安分待在家裏,就因為她跑出了村子,其他人也逃了出去,”婦人顯然對缪斯的意見很大,“她和她媽一樣,不懂本分!”
“她的父母在哪。”沈佾好奇。
“她媽是外來人,生下她沒幾年就卷着家裏的錢跑了,後來秀秀也随她媽跑了。她爸出去找她們母女再沒回來過。”婦人的語氣似在同情缪斯的父親,似在嘲笑他的人生。
“你覺得那些失蹤的小孩會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
“你們不找嗎,”嵇暄對她無所謂的态度感到不滿,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心平氣和地問,“不報警?”
“只要我家孩子沒丢,我管他們!”婦人推開了他們,自顧自離開。
“我們分頭去孩子失蹤的家庭看看情況。”沈佾眉頭微皺,嚴肅說道。
“沒有我,你能聽懂他們的話?”嵇暄淡淡提醒道,引得三人沉默。語言障礙使他們的效率降低,對查案極為不利。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一天你的風雨被淋濕,你是否想回家找媽媽。我們家穎哥的梗莫名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