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受害者信息
Q市警局拘留室。做完筆錄的兩人悠閑而坐,毫不在意此刻的處境,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會出事。那位可愛的警官開鎖,好奇打量眼前的兩位青年。“你們背景很硬。”
“我要見沈佾。”男子态度堅決。
“沈隊恰好要見這位方先生,”青年轉身而走,“跟我來。”
一隊辦公廳,衆人圍坐一圈,氣氛安靜得過分壓抑。“沈佾,想不到我的洲洲有強大的後援吧。”男子淺笑拉過一把空椅,毫不客氣坐在沈佾身邊。一隊成員對男子行為震驚之餘看向背景強悍的方洲。誰會想到他的大伯是S市警局局長,并且是全國著名的刑偵專家——韓清言。傳奇人物,犯罪份子最仇視的警察之一。
“沈先生,我想我大伯已經向你說明了我的請求。我保證在不影響你們破案的前提下進行跟蹤報導,”方洲淺笑看着冷漠的沈佾,“如果你認為我打擾到你們,我可以中途退出。”
“兇手極其殘忍,你明白其中隐含的危險嗎。”沈佾再次打量這位初入社會的青年。初生的牛犢不怕虎。
“我是成年人,我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方洲找到一個空位坐下。“我會全力協助你們破案。”
“你可以走了。”沈佾淡淡瞥了身邊的男子一眼。
“我不走,我是市民,我有義務協助警方破案。”男子堅定看着沈佾,最後在他冷淡的表情脅迫下不得已轉向方洲。
“阿辭是我的助手。”我的導航。方洲确實需要好友的協助。
“你別胡鬧,小姨和姨父會擔心。”沈佾語氣很平淡。
“你報考警校,忙着抓捕罪犯時,”男子瞪了他一眼,“怎麽就沒想我爸媽會擔心。”
“沈隊,你們是什麽關系。”可愛的青年警察忍不住問了一個大家都很好奇的問題。
“他是我表哥,我叫盛辭,”男子微笑解釋,“多謝大家平日對沈佾的關照。”
衆人表情詭異。沈隊從未提過他的家人,他們偶然知道沈隊是孤兒。沒想到沈隊和這青年有這層關系。對沈隊的關照……他們不敢應聲。他們該感謝沈隊對自己的關照。
“阿洛,把案件資料給他。”沈佾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方洲仔細翻閱警方的資料,果然比自己查到的更詳細,他把關注的重點轉移到自己不知道的信息。第一位受害者的死亡時間在3月27日20時至20時20分之間。受害者被肢解成32段,重組拼湊成“傑作”二字。現場照片觸目驚心,鮮血鋪地。死因是頭部受到重擊。分屍工具是電鋸,正是受害者家中的工具。報案人是死者的好友。3月27日兩人吃完晚餐後讨論他們想要共同創作的作品,意見不合後不歡而散。直到3月28日上午報案人去死者家中繼續昨晚的話題,發現死者。
第二位受害者的死亡時間在4月15日20時至20時20分之間。致命傷是頭部被鈍器重擊。照片上的受害者被釘在牆上,身旁是一對鮮紅的羽翼。據法醫鑒定是死者的鮮血。
兩位受害者死亡時間差不多,并且手法雷同。兩人的不同之處在于第二位受害者有嫌疑人——謝禹。昶元公司董事長的兒子愛慕的女生迷戀充滿藝術氣息的受害者。謝禹三番五次派人砸死者的家,并且威脅他。4月15日上午兩人發生沖突,謝禹揚言要殺他。報案人恰好是這位女生,死者的女友。她聽說謝禹找他麻煩,來看望時發現死者。
第三位受害者死亡時間在4月21日9時20分至9時40分之間。死亡原因是疼痛過度。據法醫鑒定,受害者被注射過一種特殊藥劑。從現場情況判斷,應該是能令受害者失去反抗能力,卻保持清醒,放大疼痛的藥劑。照片上死者赤/裸,被刀刃刻上了一幅畫。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他當時承受的痛苦。受害者喜歡夜晚去附近的居民區塗鴉。一到白天,居民總會看到原本幹淨的街道被醜陋的顏色占據。他們在夜裏抓到過這位罪魁禍首,幾次談判破裂後他們間充滿了敵意。報案人是一位充滿怒氣去找他算賬的居民。
第四位受害者死亡時間是5月9日20時至20時20分之間。致命傷是頭部受到外力重擊。死者的血被放盡。照片上死者被固定在椅子上,面前是一副鮮紅的畫,他的手握着畫筆。據法醫鑒定,紙上的顏料正是死者的鮮血。報案人是受害者的鄰居。因為見到屋外的血腳印從而發現死者。
“阿辭,昨晚我們離開藝術村是幾點。”
“我們到公寓是8點45分左右,”盛辭簡單回憶了昨晚的情景。進屋開燈後,習慣性掃了一眼座鐘,“減去車程,應該是8點左右。”
“所以我們離開村子的時間與受害者死亡時間吻合。”方洲陷入沉思。
“如果昨晚我們四處溜達,可能會看見兇手逃走。”盛辭內心隐隐激動。“洲洲,還記得昨晚差點被我撞的怪人麽。”
“你懷疑他?”方洲順口反問。
“大晚上慌慌張張從路邊沖出來,受了驚吓拒絕去醫院,”盛辭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事,認為自己分析得合情合理,“怎麽看都可疑。”
“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豈會被我們輕易撞見,”方洲自然不信那個瘦弱膽小的人會是變态殺人犯,“不過那人确實可疑,我認為他才是第一個到現場的人。如果他運氣好,或許會撞見兇手。”
“你撞了人。”沈佾的視線落在盛辭身上。
“沒撞到!”盛辭咬牙切齒提醒。這不是重點!“你有這閑工夫不如去查那個差點被我撞的人!”
“滕遠和席淳在查血腳印的主人。”沈佾平淡一句算是解釋自己确實有這閑工夫。“你怎麽知道是連環殺人。”這話顯然問的是方洲。
“受害者集中在藝術村,致命傷和死亡時間一致,”方洲語速平緩,似在陳述普通的事, “屍體的狀态相似。我猜是一位瘋狂的藝術家。”
“第三位受害者死于上午,與其他三人不同。”那位阿洛警察提出疑問。
“因為受害者習慣夜晚去居民區塗鴉,兇手只能選在他白天睡覺的時候動手。”方洲解釋他的疑惑。
“兇手對他們的習慣很了解,”沈佾的話側面說明對方洲想法的贊同,“如果不是熟人,他們不可能毫無防備被襲擊。”
“第三個受害者例外,我認為兇手對他有種恨意。殺人手法有區別。”方洲疑惑。難道這個兇手不僅擅長計算機,還精通醫學?這種天才怎會堕落成變态殺手。“阿辭,陪我去拜訪幾位重要人物。”
“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解決午飯問題,”盛辭起身,拍了拍沈佾的肩,“一起?”
“你們去吧,我有要事處理。”
“你不是很閑麽,”盛辭無視他的拒絕,拉起他的手,試圖帶走他,“以後胃疼,我可不給你偷偷買藥。”
“沈先生,我恰好有個事關案件的秘密要告訴你。”
“好。”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沈佾跟随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