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而施想想還在回味着他嗓子叫出來的那個名字——想想, 這個昵稱一下子就有了親密感。
她只覺得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子就壓制了她。她手腳無措地睜着眼,看着他擁上來的身體, 強烈的男人氣息混雜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氣,他閉上了眼, 低頭湊了過來。
一瞬間,他好看的眉眼就在眼前, 她可以清晰看見他輪廓的每一根線條。他先是很溫柔地碰了碰她那小巧的鼻子,這一碰, 差點沒把她的魂給碰飛了, 這緊張程度簡直吊打上舞臺啊!
她很不争氣地在抖, 但他的手牢牢地固定着她腰,不讓她掙脫, 也安撫着她的無措。
“閉眼。”他聲音輕似呢喃。
她貪戀地看了他一眼,這才乖乖地閉上眼,雙手也學着他樣子,抱住了他。
炙熱的吻先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他沒讓她等太久,很快就吻了過來。炙熱的唇輕輕地摩挲着她,溫柔地讓她沉淪,但也很快,力道越來越大,像是想要完全占有一樣, 他的舌頭也輕輕地探了過來,嘗試撬開她的嘴巴,她不自覺微微張了張嘴,他就用舌尖輕輕掃了一下她。她只覺得一陣顫栗,被吻得有些招架不住。
都是他的味道。
直到她忽然咬了咬他的嘴唇, 他這才慢悠悠地放開了她,她喘了口氣,胸口還在劇烈起伏着。
她的主動和他的主動根本兩回事,她只是淺嘗截止,而他,是要完全侵占。
景宴卻不惱怒,只是笑了笑,就把她拉了過來,用紙巾擦了擦她嘴邊的痕跡。
“還笑?都怪你。”施想想有些狼狽道。啊,該死,之前還以為他是純情的男人,她真是太天真了。吻技這麽牛,這是怎麽學的呢?
景宴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那被咬破的嘴唇,上面還有一點小小的猩紅。他說:“所以這是懲罰?”
她有些愧疚,也急了,直接上手幫他抹了抹,她說:“對不起啊,我……一時心急,你還把我抱得這麽緊。”
“好痛。”他佯裝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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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想想啊了聲,說:“那我給你找點藥?”只是,真有這麽痛?
果然那個人眼底噙了笑意,拉住要走的她,說:“沒事,你親一下就可以了。”
嗯?
敢情這是調戲她?
施想想沒好氣地笑了,拍了拍他,說:“耍我呢,我不。”
“哦,那你不要生氣。”景宴收起笑,正了正神色道,他繼續解釋,“因為很想知道這是什麽感覺……咳咳,好像是有點心急了,對不起,沒控制住自己。”
他是真的沒談過戀愛,也壓根不知道該怎麽談,程序怎麽樣,按道理,說是先牽手,再擁抱……接吻……
施想想突然覺得這樣的景宴也是她不曾看到的。也是會像普通男人一樣有正常的情緒,和很可愛的很無賴的舉動。
“真生氣了?”景宴見她看着自己怔怔有神的樣子,此時心裏真的有些後悔。這下好了,他再也不是她心裏完美的神了。
施想想抿唇一笑,然後飛快地吻了吻他的傷口。
這一撩撥,他又湊了一下,卻被她用手掌心擋住了。她嗔怒:“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麽?”不是剛接完吻嗎,還來?
景宴笑了笑,然後吻了吻她的手掌心,他說:“不好意思,第一次談戀愛,覺得接吻很新鮮。”
第一次見到用新鮮這個詞形容接吻的。
她哼聲,試探:“第一次接吻?”
“嗯。”他應了聲,想想,又補充:“第一次……應該是你主動吻我那次。不過都是和你。”
不過都是和你。
聽了這句,施想想爽了。她說:“那……你還挺有天賦的。”說着,她微微低了頭,玩着手裏自己的裙角。
“我都沒經驗。”他挑了挑眉,有些愉悅,似乎得到了一張獎狀,頓了頓,又問:“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忽然低下來。
“什麽?”
“我都是憑本能。”他忽然笑了笑,帶着些調戲。
“景宴,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也這麽流氓。”
景宴:“……”突然覺得自己偶像包袱掉了一地。他有些緊張,問:“是不是覺得和你喜歡的不一樣?可是,想想,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施想想發現這個人還挺好逗的,随便說說就這麽嚴肅。她用手點了點他的臉,說:“有你這麽帥這麽有才華又這麽無師自通會接吻的普通男人?”
“如果不喜歡就告訴我。”他說。
“哦——”她把尾音拖長,心裏輕聲道——
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景宴回去以後,熬了一晚上的夜,這才把落下工作補好。第二天清晨七點鐘,班書就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出現在他家。他進來時,景宴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看到他眼底下的那層青絲,班書愣了一下。
“昨晚做賊去了?”班書踢了景宴一腳,随即接收到一道冷冷的目光。
“我有事跟你說。”景宴道。
班書瞄了景宴一眼,了然道:“你想說你和施想想那事?”
“不用說了,我早知道了。”
景宴有時候不得不驚嘆,班書除了嘴巴大點,啰嗦了點,愛操心了點,腦洞大了點,其實還是挺了解他的。
“你怎麽知道的?”
“你的事情還能瞞得過我?”班書呵了一聲,臉上寫滿得意,他說:“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景神最好的朋友——”
這還驕傲上了?景宴聳了聳肩膀,有些嫌棄地坐遠了一些,他打開班書給他帶來的早餐,拿出吸管,喝起了熱氣騰騰的豆漿。他說:“我以為你會反對。”
班書又哼了聲,氣打不着一處來,他搶過景宴手裏頭的包子,狠狠咬了一口,說:“作為你的領導,我是該阻止你。談戀愛等于自殺!就算你是景宴,也無法避免!”
景宴目光沉了沉。他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已經享受過萬人擁戴的榮光,他已經抵達夢想的彼岸了。唯一擔憂的是自己能不能把她送上榮耀的舞臺。
“不過,作為你的朋友,我也沒辦法狠心拆散你。”班書嘆了口氣道。比起領導這個頭銜,更多的,他是作為朋友在景宴身邊的。他更看重的,也是這個身份。
過去,景宴只是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人,他沉溺于悲傷而無法自拔。雖然他站在閃耀的大舞臺上,可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孤獨。正因為孤獨,他才會向往巅峰。
這樣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即使,他只是想讓那一個人看到。
可是施想想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喜歡是無法隐藏的,當景宴不顧忌自己的身份,情不自禁地走近施想想時,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
如果這樣,景宴能快樂。
作為朋友,他是應該開心。
“謝謝你。”景宴扯了扯嘴角,拿豆漿撞了撞班書手裏的包子。班書斜了他一眼,說:“神經病。”
“我知道你是神經病。”
“滾吶!”班書氣極,一把架住他的脖子,威脅道:“老子告訴你,要麽結婚要麽分手,否則別在老子面前秀恩愛!”
“哦。”
“還有,答應給我找到女朋友呢?”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景宴笑了笑。
“滾吶!!!!!老子這麽帥!”
兩人争吵了半天,最後還是實際上的經紀人王叔走進來提醒他們,他們才匆匆走出來。今天他們要參加一個聚會,一個大神甄起女兒的生日聚會。甄起是最早一代的歌神了,也統治過樂壇,不過他心思不全在音樂上,演戲綜藝都玩過,後期就退居幕後,成為一個音樂制作人。他最厲害的地方一個是音樂造詣,一個是強大的人脈。他熱好交際,每年都會搞聚會,拉上關系好的人一起樂一樂。
這回是他的女兒成人禮,聽說他女兒也準備入圈,這回也是為了他女兒結交好友,積累人脈。
景宴是重磅級嘉賓,他本不想去,有這個時間,他寧願去找施想想,可甄起一天早中晚三個電話,非要追問他去不去,不去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只能答應。
班書知道後,連翻白眼,說:“你這是想屁吃。”
“你争點氣行不?這才交往多久,別一副膩膩歪歪的樣子,我看着難受。”班書怒道。
景宴:“……”
雖然在一起沒多久,可是,那是喜歡了很久。而且,在一起以後才發現,戀愛這個東西真好談,越談越上瘾。
“談戀愛挺好的,你不懂。”景宴說。
班書說:“景宴,你是不是跟我過不去了?我也想懂啊,你能不能幫幫我?”
前邊坐着的司機和王叔都聽得津津有味,這兩位主一天不吵架就渾身難受,有時候聽着像小學生拌嘴幼稚得很,可兩個都是他的老板,他不敢說。
吵完了以後,估摸着施想想也醒了,便給她發消息。
“早安,想想。”
施想想回複也很快。
“早啊,男朋友。”
看到男朋友這個稱呼,景宴就彎了唇角。神奇,這個稱呼聽着怎麽這麽好聽,這比什麽神仙,什麽景神好聽多了。
景宴:多叫幾遍。
施想想: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景宴:我想聽你說話,用語音。
施想想就發了一個語音。
哪裏來這麽乖的女朋友?他唇邊有抵不住的笑意,點開,施想想甜甜的聲音就播了出來,裏邊還帶着點撒嬌的味道。
“靠!虐狗啊!”班書摸了摸自己手臂的雞皮疙瘩。
景宴說:“不好意思,我戴耳機。”
他冥想了一下,回複:女朋友。
施想想:到!
施想想:我也要聽語音!!
景宴咧着的嘴角忽然凝固了,現在嗎?他看了看車上的人,心裏有些負擔。可是,他卻不忍心拒絕她。
她這麽乖,他不敢不聽話。
于是,他做了一下心理準備,就拿起對準耳麥上的話筒,把臉轉向窗外,清了清嗓子,輕聲道——
“想想,女朋友。”
一發完,他就感覺有三道目光集中看向他。他尴尬地看着窗外,不敢回頭,只見班書在後邊咆哮——
“我的天哪,我要跳車!!!”
景宴忽然心情大好,這時,聒噪的班書似乎也變得高大起來。想了想,這個人這些年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朋友。原來這就是朋友。
今天的工作剛喊停,當大家以為能夠休息的時候,班淑忽然出現,堵在了門口。
施想想和葉音對視一眼。宋嘉離先開了口,她說:“班淑姐,你別告訴我,你還有事啊?我今晚可要參加聚會。”
“誰也別想走!”班淑說,她笑着從包包裏掏出五張邀請函,說,“走,陪姐參加聚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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