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沒塌
到了晚上,老太太給兩個人準備了被褥,放在了小床上,這床只是寬一米多的單人床,看來是以前房東給小孩子用的,兩個大男人睡明顯是太小了。
鄒浪卻毫不介意。滿心的期待簡直是寫在了臉上。
到了晚上九點,老太太打着哈欠去睡養生覺了。屋子裏只剩了鄒浪和禦井堂兩個人。
禦井堂去沖了個澡,回來看了看環境道:“這裏地方太小,我還是出去睡吧。”
鄒浪一把拉了他,從身後抱了禦井堂的腰:“教官教官,你不能說話不算數,騙咱媽啊。”
“我沒……”禦井堂剛說了兩個字。就被鄒浪手臂一用力,直接甩在床上,然後鄒浪爬了兩下,壓在了禦井堂身上。
禦井堂仰面躺着,看着鄒浪眼睛裏有光,還有欲望。他低伏下了身,在禦井堂的脖頸裏蹭來蹭去,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貼在禦井堂的耳邊說話:“教官,前一段體恤你身體不好……”
禦井堂貼着鄒浪,覺得他體溫高得想一團火,被他撩得不行,偏偏他還要忍着不能出聲,低聲罵了一句,“滾!我媽在隔壁呢。這地方隔音不好。”
鄒浪的另一只手越發開始不老實,從禦井堂的衣服下面探入腰腹,觸碰着他的皮膚,随後低頭在他的鎖骨那裏輕輕咬了一口,“就是要你媽在隔壁,你想叫又不能叫,想想這事就覺得帶感。
禦井堂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如果這是在外面或者是在哪裏,他一點也不怕,但是現在,他媽在隔壁,他卻怕得要命,拼命推着鄒浪,“不行!我媽不知道!”
鄒浪一笑,直接點破道,“得了吧,裝什麽啊,你媽還不是過來人,飯沒吃一半就被老祖宗看出來了,你媽就是怕你面子薄。”
禦井堂沒料到這個,一時又怕鄒浪騙他,咬死了口道:“總之不許玩,就是不許玩,你別忘了,約法三章我還有一條沒用呢。”
鄒浪覺得在禦井堂家裏這麽欺負他是有點不道德,但是禦井堂越是怕,看着禦井堂慌亂的樣子,他就越是開心得瑟,手裏開始扒禦井堂衣服道:“你對你媽太沒認識了,你的性格哪裏和她像啊?你家老祖宗八卦又人精的,就是這邊折騰得天塌了她也不會過來看的。”
禦井堂哪裏願意輕易讓他如願以償,鄒浪使力壓他,他也使力去擋。
于是天沒塌,咔嚓一聲,床塌了。
還好這床不高,又是平着塌的,禦井堂只覺得瞬間跌落,鄒浪還是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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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安全着地,卻都吓了一跳。
下一秒,禦井堂被這一變故弄紅了臉。鄒浪則是趴在他身上笑的喘不上來氣。
這折騰終于吵醒了隔壁的老太太。隔壁傳啦一陣咳嗽聲。
鄒浪喊了一聲,“阿姨,床不太結實。我們還是睡地鋪吧。”
經過了這一出鬧劇,鄒浪看禦井堂真的有點生氣了。不敢再說玩的話,老老實實地抱着禦井堂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禦井堂早上起來刷牙,一照鏡子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脖子裏被鄒浪啃了兩個草莓。馬上去換了一件立領的襯衣。
老太太起得早,已經給他們做好了早點,她要去醫院輸液,下午還要做透析。對兩人道:“你們兩個難得來這裏一趟,雖然說現在是末世,沒什麽好玩的,但是年輕人,還是逛逛吧。”
禦井堂還沒開口,鄒浪就道:“阿姨您說哪裏的話呢,我們回來還不是為了看您的?哪裏有您把我們趕出去的道理。平時裏幫不上您,您不知道禦井堂有多愧疚,經常和我提起。這好不容易來了,您就讓我們多陪陪吧。”
禦井堂平時寡言少語,但是鄒浪知道,媽媽在他的生命中有多重要,那是他生死彌留之際最想見的人,是他二十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他最放不下的人,更何況現在他的媽媽身患重病。他知道禦井堂想和媽媽盡可能多地在一起,哪怕再多一分一秒。
禦井堂是個不擅于表達的人,此時鄒浪在身邊,說出了他心中所想所說的話。他沒有再補充什麽,而是直接走到了門口,拎起了母親放在門口的包。
他不在乎被局限在醫院的走廊裏,只要在母親的身邊,他就已足夠。
鄒浪這個人的優點就是在于,哪怕平時再不着調,再不靠譜,關鍵時候從來不掉鏈子。
到了醫院禦井堂陪着媽媽,他就跑上跑下的繳費拿藥買水打飯什麽的。輸液的時候,他也陪着逗樂子。
折騰一圈下來小護士都以為他才是患者家屬。都誇老太太說有個孝順兒子。
看鄒浪陪着自家老太太開心,禦井堂就滿是欣慰,也和母親談起一些兵營裏的事,大部分是報喜不報憂。
三天的探親假,聽起來挺長,其實扣了來去的時間只有不足兩天。
到了最後一天中午午飯後,老太太對兩人千叮萬囑,還給他們帶了點自己腌的小菜。
在這末世,人人居安思危,這見了一次就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禦井堂抱了抱母親,眼圈就紅了。
鄒浪見時間差不多了,沒催他,就安靜地站在一旁,看着母子相送。
老太太又叮囑了幾句,拍了拍禦井堂的背放開了兒子,轉身遞了把傘給鄒浪道:“看天氣不好,拿着吧,這次你們回來我挺開心的,又多了一個兒子。照顧好他,也照顧好自己。”
鄒浪點了點頭,沒再避諱,道了一聲:“媽,您放心,下次我們再來看您。”
說完話他也不管禦井堂的臉紅不紅,一手拎了雨傘,一手拉起禦井堂的手走了。
兩個人到了車站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今天的車有點奇怪,到B市的車晚點了,一直不來。鄒浪和禦井堂拿着車票等到了快四點才有一輛車來了。
鄒浪終于忍不住,拔開了人群問檢票的:“今天什麽情況,我們是當兵的,趕着回去報道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只是想問問情況。沒想到被後面個五大三粗帶着金鏈子的胖子抓了小辮子。
“喂你們當兵的擠什麽擠?別以為就該讓你們先上!”
胖子這話一引導,一衆人都以為鄒浪要搞特權。
後面有個抱着嬰兒的男人跟着應和,“大家都急,我們的車早就該到了!現在要公平公正!”
鄒浪想知道這些人誤會了,剛想解釋幾句,禦井堂一拉他,怕他說多了反而更出簍子,開口道:“算了,別惹麻煩。”
鄒浪這才沒再說什麽,一旁的一個女學生樣,戴眼鏡的女孩子瞥了嘴,小聲替鄒浪鳴不平道:“這時候耀武揚威了,遇到了喪屍還不是得靠人家當兵的?”
鄒浪聽到了,沖着女孩倒了聲謝謝。那女孩默默吐槽的話,沒想到被鄒浪聽到了,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衆人正在檢票口擠着,從車上下來位司機和衆人道:“大家別急,都能走,今天到B市的車有一輛抛錨了,只能兩輛并成一輛。着急的跟着我的車走,要是想等位置的就等下一輛,不過不一定今天能走了。要上車的,男同志發揚下精神,站一下,把座位讓給老人女人和孩子,大家看可以的話,現在就能走。”
人群又是一陣嘈雜,不一會達成了一致,大部分人決定跟着車走,小部分不太着急的人決定退票明天再走。
司機這才引着衆人上了車。
禦井堂和鄒浪走在後面,人們上着車,男人們主動給老人孩子讓着座位。站在了車廊裏。
到那個女學生上車的時候,抱着孩子的男人占了倒數第二個座位,還剩一個空座,那帶金鏈子的胖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鄒浪看不下去了,“喂,你聽不懂人話啊?老人女人和孩子坐着,你要算個爺們就給我起來。”
那胖子坐着,一點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大咧咧地往後一靠,“老子受過傷,腿不好。”
他這話明顯是張口就來,胡說八道了,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他可是健步如飛四處轉悠的,一點也沒看出來腿腳不好。
那女學生有點囧,托了托眼鏡,拉着鄒浪道:“算了算了,我還年輕,不就是站會嗎?”
一旁有個老太太也打圓場:“別吵了,現在特殊時期,出門在外的,都擔待點,再晚了天黑都到不了b市了。”
鄒浪才忍不住這口氣,掂了掂手裏的傘,忽然極快地出手給那人的腿上來了兩下。這兩下又準,又快,又狠。
那胖子被打在麻經兒上,一下子蹦了起來,捂着腿直叫喚。
鄒浪呵呵一聲,“看你腿腳挺利索地嘛。”
那胖子那在那裏哀嚎:“當兵的打人了!當兵的打人了。”
人民群衆眼睛不瞎,一個出來幫腔的都沒有,反倒想起了一片喝彩聲。
司機也跟着叫:“不想坐車的給我想下去!票錢不退!”
那胖子這才嘴裏罵罵咧咧地穿過人群,站到了另一邊去了。
鄒浪指了指空座位,對那姑娘道:“既然人家都讓座了,那你也就不用客氣了。”
女學生看了看那個座位,這才不好意思地坐了。
禦井堂看着鄒浪出了一回風頭,嘆了口氣道:“少惹點事。”
鄒浪扭過頭看着禦井堂,壞笑着低語,“還是教官你脾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