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後一顆子彈
幾個人又躺了一會,到了早上六點半,爬了起來,做完了最後的整頓。
鄒浪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何也,你先把衛霖背到門口,我整下東西。”
“好嘞!”何也沒有多想,背着衛霖就走出去。等他剛走出去,鄒浪啪地一聲把門關上,然後……
鎖住了門。
何也的包還在裏面,一時懵逼,把衛霖放地上就踹門道:“艹,鄒浪你搞什麽?”
“給我五分鐘!”鄒浪的聲音從門裏傳來。
衛霖坐在地上看着何也氣急敗壞又不解其意,忍不住想笑,剛輕笑一聲就覺得震得傷口疼,悶哼了一聲,用手捂住了傷口。
何也急忙跑了過去,再也顧不上管鄒浪在搞什麽鬼。
屋子裏只剩了禦井堂和鄒浪,鄒浪走到禦井堂的身邊道:“這麽重要的時候,總是要生死訣別一下。”
說完話,鄒浪就抱住了禦井堂,然後手順着往下摸去……
禦井堂抿着唇,臉上變了顏色。
鄒浪感受着他的僵硬,伏在他的耳邊低聲道:“教官。你這麽睡覺,不隔得疼嗎?”他說着話,手指一動,鈎住了他腰間的雷。
“給我!”禦井堂臉色一邊,伸手就是格鬥術去搶那顆雷。
鄒浪嬉皮笑臉地一躲,“媳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麽主意,我偷雞摸狗混成人精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裏呢!”
禦井堂惱羞成怒,鄒浪伸了根手指到他面前,做了個小聲點的動作,“別,讓外面那兩個聽到了事情更複雜了。”
禦井堂沉聲道:“那只是個備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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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用的也不許。”鄒浪說着話,把手雷放在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裏。如果禦井堂再搶,他就準備耍流氓脫褲子了。
禦井堂面上帶着怒氣,一雙好看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鄒浪。
鄒浪則是走過去給他整了整衣領,帶着笑意道:“我看你精神好多了,你要去打那個喪屍我不攔着你,但是你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槍在我手裏,今天要麽大家一起死這裏,要麽一起回去。”
時間終于到了,鄒浪打開了房門和禦井堂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按照之前商定的作戰計劃,禦井堂和何也從前門跑出引誘怪物,同時,鄒浪背着衛霖從後門繞出,然後雙方各自到達指定位置,開始阻擊喪屍。
兩撥人分別到了倉庫的兩段,而此時怪物正在前門不遠處,禦井堂做了個一二三的手勢,然後打開了門。
喪屍很快發現了他們,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
可是這計劃剛開始執行就出了岔子,可能是因為衛霖身上的血腥味比較重,那喪屍竟然跟着他們往後門繞去。
鄒浪就算是跑得再快,背着個人也跑不過四肢着地的變異喪屍。
禦井堂回身正要去救。
何也心一橫,拿出匕首對着手心一劃,鮮血湧出,他攥着拳頭,對着喪屍吹了聲口哨,“來,寶貝,跟我來。”
血腥味刺激了喪屍,那喪屍回頭吼叫了一聲,尾巴一揚,掉轉頭這才向着何也和禦井堂的方向跑去。
鄒浪背着衛霖松了一口氣。
還好吉人天相,這一路的喪屍都不太多,鄒浪跑到了預定地點,把衛霖放在一旁,然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加油站。
禦井堂此時已經先跑到,用刀劃開了加油站的管道,油從管子裏流出,暗黃色的濃稠液體彙集在地面上。
很快,整個加油站裏都遍布了一種油的味道。
喪屍追到,與何也和禦井堂在加油站裏纏鬥在一起,禦井堂一邊打着,一邊等待時機,準備用繩索拴住喪屍。
特種兵所用的那種繩索,自然是困不了變異喪屍很久,不過能夠困住一段時間就行。
單憑拳腳功夫,何也還是有一定優勢,與禦井堂的合攻配合得天衣無縫,喪屍被左右夾擊,一時有點無力反擊。
大約過了十幾招,何也抽了個空子一腳揣在喪屍的胸口,讓喪屍倒退了幾步,正好貼近了加油站中間的一根柱子,禦井堂一抖手裏的繩子,把其中的一頭扔給何也,兩個人圍着喪屍轉了兩圈,把喪屍固定在柱子上,禦井堂一只腳踹在柱子上,雙手用力把繩子拉緊,随後用手飛快地把繩子兩端打了個登山結。
誘捕喪屍的步驟順利完成,禦井堂拉着何也往出跑着,按照計劃撤退。
鄒浪看到這裏,手放在了扳機上,準備舉槍射擊。
可是沒想到兩人剛剛跑出了十米,竟然出了變故。
那喪屍忽然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嘶吼,雙臂一個用力,他雙臂的肌肉猛然暴增,竟然掙斷了粗粗的繩索!
随後那喪屍尾巴再次追了上來。
禦井堂吃了一驚,這時間比他預想的還要短!而且現在繩子已經不能用了,他們必須随機應變。在那瞬間,禦井堂很快做了決斷,他回身,又向喪屍沖了過去,這一次他拔出了手裏的刀。
禦井堂本來是不想用刀的,因為刀刃摩擦,有一定幾率會擦出火花,引起危險,但是此時此刻,他再也顧不得許多。
喪屍怪叫着向禦井堂撲了過來,揮動着的利爪帶來一陣腥風。
面臨這種危險,禦井堂依然冷靜,良好的訓練基礎以及絕佳的心理素質讓他憑借肌肉的記憶本能地避開了喪屍的幾次的攻擊。
何也也沖了回來,但是他的心理素質還是不如禦井堂,出招稍微有點亂。
為了讓何也不陷入被動,禦井堂在用刀的時候,開始利用他的身體,手肘,膝蓋,腿,都是近戰的武器。他的動作雖然解脫了何也的危機,但是也讓自己更加危險,不多時,他的腿上就被喪屍的利爪劃了一道傷口。
禦井堂咬牙,動作沒有遲疑,他沒有出華麗的招數,但是每一招都是引而不發,只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
終于,在何也的一拳下,喪屍出現了一個破綻,禦井堂一個彎腰,他手裏的刀砍在了喪屍的腳步關節上,削斷了怪物的一只腳。
怪物瞬間失去了平衡,坐倒在地。
禦井堂手裏的刀再次刺出,用雙手緊握刀柄,刺穿了喪屍的胸膛,這一擊他用了全力,震得雙手蘇麻,長刀刺體而出,插入一旁的木箱,把喪屍一時釘住了。
“何也快跑!”禦井堂說着話丢了刀就撤。
何也在前面,跑了幾步除了安全範圍,一回頭發現禦井堂情況不對。
禦井堂努力向前跑着,可是那條傷腿還是影響了他的行動,腿上的傷口不斷流出鮮血,體力的透支讓他汗如雨下,整個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沉。幾乎下一刻就會栽倒在地。
身後的喪屍嘶吼着,掙紮着,用爪子去推胸口的長刀,已經快要脫開束縛。
禦井堂感覺到嘶吼聲離他很近,可他卻寸步難行,平日裏短短的幾十米,到如今卻好像天涯海角,他的心底湧起了意思絕望,叫了一聲,“鄒浪!開槍!”
鄒浪罵道:“少廢話!你他媽給我跑快點!”
這是鄒浪第一次這麽和禦井堂說話,大逆不道,忤逆犯上,還爆了粗口。
原本已經到了安全區的何也又沖了回去,拉着禦井堂往前跑去。
此時喪屍已經完全掙脫,腿傷也在飛速複原,再次沖了出去!
禦井堂終于倒在了地上,何也還在堅持拉着他,最後的一段路,兩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
“開槍!”這是禦井堂第二次喊出這個詞,他的聲音裏滿是焦急。
鄒浪卻不為所動,依然定定地站在遠處看着,他的臉上帶着少有的嚴肅,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還要再等等!
7米,8米,9米……怪物就要沖出來!
而禦井堂和何也終于到了安全區域。
鄒浪終于舉槍,他的手平穩,把槍端平,亦如之前上千次的訓練一樣,一發子彈從槍孔裏射出。
那是一道光亮,猶如上帝給人類投下的第一縷柔光,承載着希望,沖破了所有的黑暗與混沌。
一時間,時間仿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