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實戰教學
別的不說,見到喪屍慌不擇路,這心理素質就沒過關。哪裏有自己往死胡同裏鑽的?
轉眼之間,那些喪屍也跑進了巷子裏。
禦井堂放下了背上的包,立在牆角,預估了一下那些喪屍的人數,拔出腰間的長刀遞給衛霖道:“你搏鬥最弱,記得自保,鄒浪,後面有個消防栓,去拿把消防斧。”
鄒浪急忙跑過去。
“何也,你最得意的不是格鬥技嗎,這回上吧。這種近戰,有時候拳腳會比匕首刀具更有用。”禦井堂說着話摘下了手套,活動了一下手指,他順手把那雙手套扔給了何也,那手套上帶了鋼刺,只要擊中,很容易穿刺喪屍的腦部。
“我們再複習一下課上學的,如果是徒手的話,重點攻擊喪屍的脖子和頭部,喪屍脖子上有傳感神經,如果脖子受損,喪屍就算是一時不死,也會失去行動能力,無法大力咬合,也就無法咬傷你。”禦井堂說着話,幾只喪屍已經跑到了眼前。
那幾只喪屍淡白色的瞳仁緊縮,眼白變得血紅,早就已經多時沒有進食,四肢揮舞,發出嘶吼,張着嘴巴就撲了過來。
“這一戰,我希望能夠在十五分鐘內完成!”禦井堂說着話,擡腿踢倒了一個喪屍,喪屍的身子騰空而起,帶倒了後面幾只喪屍,與此同時禦井堂的拳頭擊中了一個喪屍的脖頸,咔嚓一聲,頸骨碎裂。随後他的身體落地,腳直接踩在一只倒地的喪屍頭側,腐朽的骨頭被他的一踩應聲折斷,洩出一地的腦漿和腐臭的鮮血。禦井堂又是手一撩,拉起一個喪屍的衣服裹住了他的頭部,随後手肘用力一擰,喪屍的脖頸發出了咔嚓一聲。
整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禦井堂的出招足以用狠辣來形容,有種勇往直前的煞氣,他的柔韌度和爆發力都是極好,所出的招式從來都是殺人的招式。
鄒浪看過禦井堂的身手還算淡定,何也和衛霖都被鎮住,這特麽就是傳說中的暴力狂麽?
何也忽然意識到,如果真的生死搏殺放開了打,三個他也不一定拼得過一個禦井堂。一向以格鬥著稱的他,瞬間覺得自己臉很疼。
“別愣着,打啊!”禦井堂說着話松開了壓着一個喪屍的脖子的手,那喪屍的脖子已經斷了,軟軟地墜地,嘴巴還在機械性地一張一合。
三個人這才如夢初醒,何也急忙出招,沖了上去,看着喪屍張開的血盆大口,他體會到了一種與人搏鬥所不同的壓力。拳頭沖着一個喪屍的太陽穴咬牙打去,手套上的鋼釘打入了喪屍的頭部,噴濺出一片血液。
何也剛為自己徒手打死了一只喪屍松了一口氣,禦井堂的聲音就在他的身後響起,“你的動作太大了!”
“速度還可以快點!”
“後背有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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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肩膀!”
禦井堂一邊在自己搏殺,另一邊在不停地提醒何也。
鄒浪和衛霖跟在兩個人後面補刀,處理兩人打倒在地但是還在動着的喪屍。
一時間整個小巷宛如地獄,喪屍的哀嚎聲聲厲耳,一地的殘肢斷臂,血肉橫飛。
轉眼之間,幾十只喪屍倒地了大半,可偏偏喪屍們已經不是生前的學生了,看到有同伴被打死,都不會回身跑,只會源源不斷地湧上來。
二十只……十只……五只……
打到最後,雖然喪屍少了,但是因為體力消耗,何也漸漸有點吃力,他一個慌神,兩只喪屍同時撲了過來,那一瞬間他的心跳忽地停了半拍,禦井堂分身乏術,鄒浪和衛霖還在後面,眼看是要被咬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禦井堂一手抓着一只喪屍的頭發,另一只手忽然從腰後拔出一把消音手槍,對着按着何也的那兩只喪屍的腦袋來了兩槍。
兩只喪屍應聲倒地,正好倒在了何也身上,濺了他一身腦漿。
何也被這一下子吓出了一身冷汗。衛霖急忙跑上來把他從那兩只喪屍下面拉出來。
禦井堂又是最後一槍結果了最後一只喪屍,他拿起手表看了一眼,十五分鐘正好。
“靠!教官你有消音槍不早拿出來!”何也依然驚魂未定。
“這一關是你必須要過的。槍可能沒子彈,刀可能掉落,唯有拳腳,是最可靠的。你有這些拳腳,可能會比別人多條命。”禦井堂過來拍了拍何也的肩膀,“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何也喘着氣蹲下身來,捂緊自己撲通撲通跳着的心髒,他剛才雖然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滿心的恐懼,但是同時他也知道,越是這種生死之間的搏鬥,提升空間就越大,禦井堂說的沒有錯,這一次短短的實戰練習,比他之前的數年訓練都更有用。
“教官,你沒事吧?”鄒浪還有點擔心禦井堂的身體,此時看他只是有點喘息,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沒事,”禦井堂對鄒浪道,他剛才定在十五分鐘內完成,就是在估算自己的體力極限,此時打完了,就是有點脫力,吩咐鄒浪道:“你去把我的背包拿過來。”
鄒浪跑過去拎過來禦井堂的包,那包估計得有大幾十公斤。
然後禦井堂拉開了包,從裏面提溜出一堆彈藥補給以及一把輕型機關槍。
三位筋疲力盡的學員欲哭無淚,鄒浪把自己的小斧子咔嚓一聲丢在地上,“我艹,你有這麽多好東西不拿出來,讓我們肉搏!”
禦井堂道:“這不是實戰教學嗎?”他答得輕松,心裏卻隐隐擔憂,如果有更好的方法,他也不希望冒險肉搏,在這種開放空間,機槍動靜太大,剛才又時間緊急,來不及配發裝備。他們這一路可能會遇到很多兇險,就這些彈藥都不一定夠用。
況且對于學員來說,這是一堂最好的理論實踐課。
幾個人稍加整頓,禦井堂把學員們帶出了小巷。雖然只是多了一個人,但是整只隊伍的戰鬥力提升了不止一半,更重要的是,學員們忽然一下有了主心骨。
找了個較為隐蔽的地方,禦井堂問道:“衛霖,彙報一下現在的情況,以及給出你們的戰術分析。”
“報告教官,我方三人,于上午9點36分彙合于n市西南方位,經過讨論,我們準備去恢複n市通信,争取和城裏的其他學員取得聯系,沿途我們殺死了喪屍共72只,目前槍支、裝備、人員都未有損耗,這是我繪制的簡略地圖。目前如果是按照原計劃行進還有2公裏,等待指示。”
禦井堂鋪開了一張n市地圖,與衛霖所繪制的地圖放在一起,兩張地圖比較,主要的街道,重點的建築竟然是一模一樣。
“收到,我這裏的營救指令是各位教官在城市裏盡可能多地搜尋學員,三日後早上9點至10點在城市中心的博物館頂樓平臺集合,你們恢複通訊的想法很好,這樣可以避免有學員被遺漏在此地,這裏離基站已經不太遠,和去博物館的路也順路,我覺得可以按照你們的計劃繼續進行。”
博物館一向是地廣人稀,較為安靜,館藏內的人員不多,可遇到的喪屍也不多。
n市的博物館位于學員投放的中心點,建築的高低,位置,都适合直升飛機的起落。因此這次的集合點被選在了這裏。
兩個人的交流簡明扼要,鄒浪在一旁聽着,比起他一堆廢話的彙報,明顯衛霖的彙報專業很多,何也也在一旁不住點頭,表示贊同。
禦井堂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這麽進行,天快黑了,我們先在附近找個地方安頓一下。”
此時的b城的市郊,這裏是一片水域,水至清,夕陽照射在水面上像是打碎了一面金色的鏡子,波光粼粼的美的不像是人間的景色。在水的中央坐立着一座半球形的銀色建築。
有位一身戎裝的男人下了車,在守衛處出示了證件。門衛察驗後無誤,放他進入,前面又有關卡,取了他的血液樣本,測量了他的體溫,然後才放他進入。工作人員按了幾個按鈕,一條狹長的通道忽然從水面升起,
男人一路穿過通道,他的步伐有力,軍靴和玻璃觸碰,發出有節奏的清脆的聲音。
在橢圓形建築物那光潔的表面,忽然旋開了一個門口,方亞舟穿着一件試驗用的白大褂,站在門口相迎,“鄒大校,怎麽有閑情逸致來我這裏?”
“作為軍方的代表,我來視察一下最新的進展。”男人摘下了披肩,拎在手中,一身的軍裝讓他顯得威嚴霸道,不可動搖。這個人正是鄒浪的大哥鄒放,與鄒浪相比,他的身上少了鄒浪那種痞痞的壞以及那點孩子氣,骨子裏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卻是如出一轍。
這一處所在,正是研究喪屍病毒的最核心的幾處研究室之一,第三研究院。
這裏堪稱是世界上最嚴密的研究院,如果想要進入,需要通過層層的關卡,而一旦發生洩露,這裏會啓動自毀裝置,水會直接湧入建築物,将所有的一切淹沒,之後會被注入神經類毒素,無論是人還是喪屍,一個不留。
同樣的,這裏也絕對安全,如果外面被喪屍襲擊,這裏将會關閉,裏面的所有食物和水源可以供研究人員存活三年。
方亞舟跟在了鄒放的身後,走到一處關卡就用他的指紋刷開,“每周的進度不已經都寫在報告裏了嗎?”他稍微頓了一下,“不過我要說聲抱歉,寫的可能深奧了點,以長官的智商有一定的幾率會看不懂。”
鄒放看了他一眼,對他的毒舌習以為常,“別忘了是誰在支持你們。”
“是長官。”這句威脅的話,換來了方亞舟一張假意臣服的臉。但是鄒放知道,他的威脅并沒有任何用處,在方亞舟的眼裏,只有科學,除了科學,世間的一切他都滿不在乎,情感他是不需要的,連吃飯睡覺都是多餘的。
“現在這個非常時期,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鄒放對自己的突然到訪還是做了個簡短的解釋。
“你是想看哪一部分的進展呢?”方亞舟托了一下眼鏡問他。
鄒放擡眼看他,“聽說你這裏關押了幾只新的寶貝?”
方亞舟對着鄒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歡迎參觀。”
方亞舟領着鄒放一路走過純白的走廊,來到了整個研究院的最下層,也就是水下三層,在這裏關押有部分特異喪屍。
兩個人一路穿過巨大的玻璃窗,方亞舟停留在一面玻璃前,“試驗體12號,喪屍猶大,這是目前已知的最大的喪屍,身高6米。”
鄒放擡起頭看去,這喪屍足足有兩層樓那麽高,此時帶了口籠,被精鋼的鐵鏈拴在了實驗基地裏面。幾位穿着白衣的研究員正在一旁做着記錄。
方亞舟并未有停留的意思,繼續往前走去,指着一個海族館一樣的巨大水箱道:“試驗體13號,美人魚,第一個被發現的進化出了水吸肺的喪屍,她在水裏的沖刺速度遠遠大于人類。”
水箱裏的喪屍有着長長的海藻一樣的頭發,游到了玻璃前,對着鄒放張開了嘴巴,露出了尖利的牙齒,不知怎的,看到了這樣的喪屍,鄒放聯想到了在古早傳說中存在的禁婆。
他們繼續向前走去,鄒放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标本箱,裏面放着一段紅色的東西,問方亞舟,“這是什麽?”
“是亞當的手臂,在c市清理隧道爆炸後發現,可惜僅剩了這一段手臂,但是其肌肉密度,是人類難以到達的緊密度。”方亞舟的語氣裏有一種沒有見到喪屍亞當的滿滿的遺憾。
“研究方面的進展呢?”鄒放又問。
“疫苗的方面進展不是太順利,我們目前研究出了能夠放慢病毒擴散的藥物,把被喪屍咬後的變異時間從原來的12小時延展到了24小時,但是這種藥物造價很高,對民衆的意義也不大。”
“其他的方面呢?”
“我們有一個科研組正在嘗試,是否可以普通僵屍注入變異病毒,讓其進行定向性進化,以進行變異喪屍的複制。”
“這個思路挺好,”鄒放肯定道,“我很關心這些東西,能否成為我方的武器。”
方亞舟搖搖頭,“喪屍的不可控性依然很高。”
鄒放皺眉,“你就不能提升一下這些東西的智商?”現在幾方的博弈正是厲害,時間是關鍵,他希望手裏握有更多的底牌。
“我如果有這種藥物,一定先在某些蠢得不行的人的身上試試。”方亞舟的眼神帶了點憐憫,在他的眼中普通人的智商和喪屍并沒有多大的區別,可是他自己的情商卻非常堪憂。
鄒放輕咳一聲,岔開了這個話題,他并不準備惱羞成怒,“對了,你前一段剛去了k師?”
方亞舟點頭,“是去複診,試驗品出了點問題,去處理了一下。禦井堂畢竟是R型試劑的首次人體臨床試驗。我還是很關心的。”
R藥劑一直是研究所的重點研究藥劑之一,其作用是為了打造超級士兵,最初的項目命名為“不死之士”。
當初那件事情,鄒放是知道的,人是鄒浪求着救的,試驗的內容是軍方特批的。正是這種實驗性藥劑把禦井堂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他以為這次臨床試驗是較為成功的,但是現在,還是出了狀況?鄒放皺眉問道:“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