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然。嘴巴一會兒笑得裂到了耳朵,一會兒止不住地捂嘴偷笑。
我簡直跟一個神經病一樣。
不,我簡直就已經是神經病本神。
不過不管誰看我是神經病都沒有關系了!章君岩說讓我等他回來哦!章君岩對我有暧昧哦!
我現在已經在巨大的幸福泡泡裏了哦!
至于別人怎麽看我?那就随便了。反正他們又不是章君岩!
等章君岩回來,我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為所欲為肯定是……
親愛的寶寶們,看到這裏你們是不是以為從此以後我就跟章君岩相親相愛沒羞沒臊的在一起了?
我也很想那樣,可惜,那都是故事裏的情節。
現實中的是那一面之後,我足足有四個月見不到章君岩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在這四個月裏,已經心裏演了千百遍戲的我終于鼓起勇氣去問李警官有沒有章君岩的消息。李警官正在等沐紫漾的間隙裏刷手機,看起來毫無防範攻擊性,我覺得就算我問了章君岩的消息,他大概也只會下意識地回答我而不會記得我問了什麽。
而且,就算他問了什麽,我現在也不害怕他說什麽呀――章君岩向我表白了不是嗎?
“章隊?哦,他去出任務去了。”李警官果然回答得很随意。
“出任務?什麽任務?”什麽鬼任務手機永遠不開機也打不通,長達四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
“可能是特別訓練或者特殊任務。”李警官依然專注于游戲,回答都是下意識的。
特殊訓練或者特別任務又是什麽鬼?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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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是李警官的回答,而且超誠實的,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身為他的好基友,李警官知道的也就是這麽多。
至于還在對四個月前分別時的那一幕似真似幻還不能百分百确定的我,就更加無從判斷章君岩到底在哪裏?到底在做什麽?是否健康是否平安了。
那天之後所有與他有關的一切,我統統都不知道。
有時候想想,如果章君岩他不那麽優秀就好了,就算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消防警官,就不必去參加什麽特殊任務,就不會這樣長久的見不到人也沒有任何消息。
網上有很多雞湯,說如果一個人愛你,他就一定會聯系你。不管他在什麽地方。不管他在做什麽事兒,一分鐘打個電話發個短信的時間總有吧!他不肯給你花時間那麽他就是不愛你。
現在的我知道這些話其實代表的是狗屁……
可是當時,我深深地相信着這些話。并且為此覺得深愛傷害。
---本書小番外在公主號 淩霜降的小說與日常陸續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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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自卑附身的我開始覺得,章君岩離開之前對我所說那話對我所做的那個是包括那個似是而非的額吻,可能只不過是一個他看穿了我的心思的玩笑。
一個像章君岩那樣怎麽看都很優秀的男人?被一個像我這樣的普通女孩子倒追,因為可憐他而臨時起意來了興趣想逗她一下。也許當時确實有那麽一點兒覺得逗我有意思。可以,也就是當時那麽一刻。那一刻過去之後他就完全回到了他自己的生活裏,早已經忘了在當時覺得那個女孩子有趣逗了她一下這件事情。
所以他才能做到一連四個月都不給我任何聯系。別說是電話短信了,一丁點兒消息都沒有。現在又不是走路靠腿寫信靠鴿子的時代,電話手機網絡這麽發達他怎麽就不能給我一點消息了?
哪怕是告訴我一聲在忙也很好,不是嗎?
至少他跟我聯系了不是嗎?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
章君岩毫無消息,就好像他死了一樣。
幾乎每天我都要帶着唐駿然在消防大隊的門口晃上那麽四五遍,就希望能遇到一個認識章君岩的人,問一問章君岩的消息。然而我誰也沒有遇到,連以前有幾面之緣的劉警官也沒有遇到。
因為沐紫漾的關系,李警官我倒是經常見到。怎麽看怎麽想李警官都是章君岩的好基友,所以我到後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什麽矜持與顧慮了,我變得每次見到李警官都會不斷地問他:“章君岩有沒有消息?”
李警官給我最确切的回答就是不知道。否則就是忽然驚醒一樣瞪我一眼:“你不對呀,小霜你怎麽總是問章隊的消息?咋了,你是看上我們章隊了?啧啧啧,小霜膽子挺大呀。眼光是不錯,不過,小霜你照過鏡子了嗎?”
李警官果然是上輩子口服鶴頂紅而死的毒舌,就像不提醒我我配不上章君岩這個事實就會死一樣。然而我不但不能生他的氣,還得努力保持微笑:“哪有嘛,就是以前看你經常和他在一起,現在都只看到你沒看到他了有點好奇嘛。話說,你們那麽好的朋友,朋友三四個月都沒有消息你都不擔心的嗎?”
“小霜呀,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跟你說啊,做我們這行的,你別問有沒有消息。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懂嗎?”
“什麽意思?”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做我們這行接觸特別任務的,只要有消息肯定就是壞消息。真要有什麽表彰啊,什麽獎勵的好事兒呀之類的,全都是靜悄悄的,從來不會正兒八經有消息知道的哈。中途臨時有消息,肯定是出事了。所以別指望有消息,有消息就是壞消息,ok?”李警官難得正兒八經的回答我一次,然而,我卻并不想聽到他的答案。
沒有消息,也能報個平安不是?幾個月一點音訊都沒有,總得給家人報個平安吧?像章君岩這樣一聲不吭的還有理了?
章君岩出現那天中午,我像只喪狗一樣失落地趴到電腦前幹我的活兒――一邊寫稿子一邊在直播裏東聊西扯。
簡直沒有形象到了極點。
你們不要問我我為什麽會這樣,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能在自己最沒有準備的時候見到章君岩――這大概就是智障B分女暗戀男神的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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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在沮喪地地直播裏訴說自己的悲慘――追了四五年都沒摸着男神的手~
自從上一本書賣了影視說要拍什麽電視劇之後,書重版了兩次。哦,我也成了一個非著名作家了,編輯見天催着我趕緊寫屍體的故事。問題是哪有那麽多屍體的故事可以寫啊!我的本意是想做一個賣醜的網紅賺點廣告費的。但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跑去寫了書。
我在直播裏跟粉絲們抱怨說自己很慘,粉絲們态度很一致地給了我白眼。
“小霜你能要點臉不能。我想成作家還成不了呢,你又能掙錢,還能出名,你還嫌不好嘞?”
“我沒有嫌不好,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水平。”
“得了吧?就你這顏值水平都成為網紅了,作家那算什麽,多你一個不算爛。”
“就是呀,我們也沒承認過你是作家呀,我們只覺得你是一個小大嬸,又八卦又不好看……”“然而你們還是來看我的直播……”本大嬸兒也不容易……
“所以我們是一群受虐狂呀哈哈哈,不過小霜你真的不打算去整個容什麽的嗎?畢竟聽說19號長得很帥……”
“誰告訴你19號長得很帥的?”章君岩長得更帥……但是他長得越好……我就……越沒有信心……
“像你這種長得一般的不會看上醜男的……”
“哼……”我覺得我一定有一群假的粉絲吧。
我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評論裏排了一行的白眼,我一邊回給他們白眼一邊在心裏默默把壞心情咽了下去。
我的心情已經低落兩三周了。在前面接受了章君岩有可能喜歡我的事實之後,我很是興奮了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我興奮不起來了!章君岩走了之後毫無消息,寂如死水般的電話,讓我慢慢的懷疑他喜歡我的可能性。
我只能在心裏暗暗慶幸,幸虧我沒有到直播裏先吹牛說我也已經泡到了自己的男神。否則的話,這會兒我不是丢臉丢得要命?好吧,我本來就沒有什麽臉好丢了。但是,肯定會比現在更覺得難過。
“小霜,有一段時間,沒聽你提起19號了呀。19號的故事有沒有進展呀。”
“對啊,19號還好好的在那呢?帥的不要不要的。不過,他不願意說出自己的故事。不過今天送過來一個好可憐的女孩的,生生被掐死的……”
我随意的回答他們。然後繼續和他們讨論今天送過來的那個被掐死的女孩子。
有興趣嗎?
“解剖結果不能告訴你們,但是只能說這應該是一起謀殺案,警方已經定案了。警方能公布的線索也就是這些,你們來猜猜案情呗。”徐警官沒準就在看這個直播找破案靈感。
“準是情殺。”
“衣服和包都不見了,也有可能是搶劫啊!”
“不是聽說屋裏的東西都沒動嗎?搶劫的話怎麽會不搶屋裏的東西。”
“仇殺。”
“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要把一個女孩子捅上十幾刀。”
“奪夫之仇啊!”
“樓上說出你的故事,你說的得好像你經歷過似的。”
“不是我的故事,但是可以告訴你。我們這裏附近發生的一個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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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網友開始說一個案件,細節很是有些相似之處。
結束直播後,我越想越覺得那些細節有些奇怪,于是給徐警官打了電話。徐警官大概在忙沒有接電話。于是我就把那些評論的截圖一一保存好,然後拿進去給正在幹活的唐濟瀾看。
唐濟瀾正在仔細的研究那具今天淩晨送過來的女孩屍體。逝者有些背景,上頭已經說了,要盡快破案,所以今天的唐濟瀾無論如何都得把驗屍報告拿出來。他正忙活着,讓我把手機拿過去湊到他眼前給他看。我為了指給他看細節就靠他靠得很近,并且伸出手指出重點的句子:“看你看,這裏,他說的這個人是不是跟今天的情況很像,會不會是連環殺人犯?”
唐濟瀾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打電話給徐警官。”
“打了,但是徐警官沒有接。我不知道有沒有實際的關系,但是我感覺有可能有些關系。你說兇手會不會心理就是變态,他就關注這些,所以說他才會去做這樣的事,我這個直播是不是不大好啊?我怎麽感覺好像殺人犯都在看我的直播啊?”我口無遮攔說出這些話之後自己也打寒顫……連環殺人犯關注了我?不會是真的吧?
“嗯,說不定哪一天就殺到你頭上來了。“唐濟瀾一本正經的回答我,說話的時候還動手切開了死者的胃。我被那個味兒嗆了一下,伸手打了唐濟瀾一掌:“喂!你動手的時候,能不能先說一聲啊?”
“你第一次見到嗎?”唐濟瀾為捉弄到我很是得意,眼角甚至有個微微的笑意。
如果,這時候有人站在門口看到我跟唐濟瀾在一具屍體旁邊這樣開玩笑說話,我還動手動腳的,是不是很像在打情罵俏?
不。在站在門口的章君岩眼裏,我覺得他已經坐實了我正在跟唐濟瀾打情罵俏這件事!
我在目光掃到了章君岩的瞬間啊的一聲大叫,手機掉到了地上,屏幕肉眼可見地裂開痛哭,我的動靜大得把唐濟瀾也下了一跳:“小霜,你能不能動不動就叽哇哇的大叫?這是太平間,會吓着人的好不好?”
可我根本顧不上理會唐濟瀾的吐槽,我眼睛看着站在門口的章君岩都不會動了,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想說章君岩你為什麽在這裏,想說章君岩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想說章君岩你不要誤會我并沒有跟唐濟瀾怎麽樣,想說章君岩你這麽久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一個消息都沒有……
然而那麽多的話,那麽多的疑問,我悉數說不出口,我只顧着驚訝了,我就那樣瞪着時隔四個月又零二天才重新見到的章君岩,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然後我眼睜睜的看着章君岩大步走了進來,很是利落地彎腰撿起了我的手機,然後一手摟着我的肩膀,就那樣半拖半抱地把因為震驚感動驚喜智障的我拎出了屍體整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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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了一眼章君岩抓住我肩膀的大手。他的手指修長還有力,大概因為長期的訓練掌心有繭子,手背上也有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傷痕,有幾個很顯然是新的,應該是剛剛掉了痂,都是不算淺的傷口,它們大概會以疤痕的形式跟随他的一生。章君岩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齊。我喜歡指甲修剪的整齊的男人。
“你又受傷了嗎?”這一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又,畢竟我也沒有見過他受傷的樣子。
可是,我就是覺得他是又受傷了。他不可能是第一次受傷,而且,連手背上都有這樣的傷痕的話,不知道身上還有沒有其它更嚴重的傷……
我的注意力太過集中的在章君岩在手背上,所以他放開我站到我面前與我面對面時,我也沒注意他到底把我帶到了哪裏,我只是有點傻乎乎的執着到有如智障地伸出手戳着他手背上的新傷痕問他:“在哪裏受的傷?是剛剛才好的傷痕嗎?”
章君岩很久都沒有回答我。然後我擡頭看他,才發現他的眼神有點奇怪。好像有質問有疑慮有憤怒,有受傷又有探究,同時還有點詫異和喜悅。
我也說不出來我為什麽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這麽多複雜的情緒。可是我就是覺得我看出來了。雖然我并不懂他為什麽會有這麽複雜的情緒。我只知道這種複雜的情緒讓她的眼神變得又深又亮。
“你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痕?沒有了吧?這次你是不是因為受了很重的傷,所以這麽久才回來?是不是?”早就腦補了許多可怕的章君岩受傷的場景的我,完全就已經在本能地問他了,不過呢,連我自己都沒發現的是,這時候我在章君岩面前終于有了進步,我不再是腦子一片空白的智障什麽也說不出來了。我變得簡單直接,想法出現在腦子裏的時候,我也同時說了出口:“是嗎?是因為受了很嚴重的傷,所以才不能和我聯系,所以才這麽久都沒有消息的,對嗎?”我在腦子裏自動地章君岩長達四個月的消失找到了理由,而且是一個悲情而完美的理由。
如果說之前每次我見到章君岩的時候,所有一切都是心裏活動的話。那麽那一刻的我就變成了見到章君岩的時候所有一切心理活動都變成了嘴巴裏說出來的話。而且說的好不自覺。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把心理想的話說出來了:“你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我好擔心你啊……”這句我是喃喃地說出來的,就好像說給自己聽的那種語氣,事實上當時我自己覺得我也是想說給自己聽的。
我自己當然聽到了,而章君岩因為我毫無下限的智障與秀逗,也聽到了。
我的眼睛一直在不由自主的去看他的臉,看他的脖子,看我所有能看到的地方,想再次确認他有沒有受更嚴重的傷。
然後,我就看到了他那墨眸裏的情緒似烏雲散去陽光重現,一絲笑意在他的唇角慢慢的加深。
章君岩的心情變好了,但是他的臉卻是嚴肅的。于是一時之間我就分不清楚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覺得自己有可能說錯話了。但是我除了問他是不是受傷,并沒有說什麽得罪他的話吧?所以他其實只是高冷,其實真正的心情在眼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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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抱你嗎?”
我正研究着,章君岩忽然這樣問我,語氣中似乎帶着笑意,但是我又從他的臉上看不到笑容。
是的,我再次完全脫線了。
章君岩他問我他能抱我嗎?!
他什麽意思?!
我呆愣的表情一定很智障吧?!
章君岩把那個智障至極的我抱進懷裏去的時候,也一定很需要勇氣吧?!
當時我們就站在太平間門外的那個小院裏。站在院長剛剛給我們添置的一大堆路綠植旁邊,就在幾叢開得恣意而熱烈的玫瑰旁邊。
高大帥氣的章君岩,為了跑來見我只匆忙換了件便裝外套,下身還穿着迷彩長褲子和靴子,顯得特別高特別硬朗特別帥氣,然後他這麽帥氣地張開雙臂把穿着白大褂的瘦小的我抱進了懷裏。
因為中工作時間,我穿了平底鞋。我的臉被章君岩按進了他的懷裏――呃,身高并不萌的是,那個姿勢和身高的擁抱結果準确一點來說我的臉并不是埋在他的胸前,而是在他的胸腹之間……
然後我聽到他輕笑一聲。這個一聲低沉愉快的笑,因為我的耳朵緊挨着他的胸膛下方,就在他心髒稍下一點的位置,于是就顯得非常的特別。
像火車在我耳邊碾過。
像飛機在我頭頂轟鳴。
像群鹿在我眼前跳動。
像大海在我夢裏低喃。
像狂風在我腦海裏呼嘯。
像閃電劃破了夜空。
像蝴蝶越過了山峰。
像。
我得到了章君岩的擁抱。
我幸福得都要暈倒了。
我在章君岩如雷聲一般的心跳聲裏屏住了呼吸,過了很久很久呼吸都沒有恢複正常。因為長久的憋氣,我臉色變的古怪。
章君岩察覺了這一點。他忽然放開我盯着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他忽然笑了:“唐冰霜,你再不呼吸我就要親你了。”
他說着臉就湊近過來了!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臉越靠越近。有一百個念頭在我腦海裏飛奔而過。有一千句話在我喉嚨裏轉來轉去。有一萬個懵逼在我的血液裏奔騰。
“啊!”最後我的選擇卻是,下意識的尖叫一聲,然後往後退。但是我往後退的時候腳步極度淩亂,然後我絆倒了我自己,驚訝之中對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控制能力,只能任由自己歪歪扭扭的向後倒去。
我的後面就是一盤盛開的玫瑰。我伸出手的時候就在後悔,莫非我和玫瑰有仇嗎?三不五時就要被紮上一次才能見到章君岩?
幸好,這一次章君岩離我很近。他一伸手,就把我救了起來。
我的臉重新埋在他的胸膛。感覺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丸子頭。然後笑聲疊起,因為笑聲而起的胸肌振動透過衣服拍擊在我的臉上。
我覺得我的血液都要炸開了。
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真切地聽到了章君岩的笑聲。原來他是這樣笑的。低沉厚重的聲音從他的胸腔往上傳遞,似乎讓他每一塊的肌肉都在顫動。他笑的聲音并不大,但是給人的感覺穩重又英朗。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笑,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心情真的完全好起來了。
而剛才他陰沉着臉進去把我拉出來的時候,絕對心情不好。
所以現在是我讓他的心情變好的嗎?
那,我可不可以發散思維地想,剛才章君岩的心情不好,因為我跟唐濟瀾靠的太近?章君岩是在吃醋嗎?如果他是在吃醋,那麽是不是代表着他真的已經喜歡上了我?他應該是喜歡上了我吧,否則的話,上次他也不會那麽對我說話。否則此刻他也不會抱着我笑。
不!
是!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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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終于回歸正常水平的我,慢慢的分析出來了此刻章君岩的心态。然後,我覺得自己的嘴巴都快已經裂到耳朵後面去了!我覺得自己需要矜持一點,可是我一點都矜持不了。我嘗試着伸出雙手去擁抱章君岩。就像在我的想象中睡夢中做過了千百萬次的擁抱一樣擁抱他。
然而,夢想與現實總是有區別的,章君岩看起來并不胖,然後也許是我的手太短,我想給也一個結實的大擁抱,抱住他之後還想扣上雙手給自己一種确定感……,我努力了一下,終于環住了他的腰。
在我的手放上章君岩的腰的時候,我能明顯的感覺得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随後才放松下來。
然而,在我還沒好發感受這個擁抱的時候,他忽然抓住了手,把我的手從他腰上拿開。然後他後退一步,低頭用他深邃漆黑的眼睛,看着我:“唐冰霜,我馬上就要走,三天以後才會回來,等着我。”
什麽鬼,剛剛見面,馬上就要走?我沒有說話,只是用這種眼神瞪着他。我竟然看到他的眼神裏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愧疚。
也許他本來并不打算向我解釋他要離開去做什麽的,但是他還是跟我說了:“任務完成,要回去述職。剛好經過這裏。所以才來的。車還在外面等我,三天以後就回來,等着我。”
他說完之後,竟然伸出一只手刮了我的鼻子一下:“乖乖的,別亂來。”
“我哪有亂來,我沒有亂來啊!”我下意識的小聲的回來這麽一句。說完之後我自己有點窘迫,巴望着他沒有聽到,然而他說:“不要和別的男人靠的太近。即使他是唐濟瀾。”
章君岩嚴肅的說完了這一句就轉身走了!看着他大步流星的消失在走廊盡頭,居然頭也不回。我撇了撇嘴很不滿意。
看我一眼就走也就算了,臨行前還不能回頭看我一眼嗎?
好吧,我也知道自己的樣子,其實并沒有什麽好看的,畢竟我又不是沐紫漾那樣的大美人。
章君岩走了之後我在又在原地站了五六分鐘,确定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之後,我才轉身回了辦公室。
唐濟瀾還沒有從整理室裏面出來。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看來這個案子真的很重要,唐濟瀾今天是不會準時下班了,正巧唐駿然有課外班,我也不急着去接他。加上我心情很好。于是我又跑到了門口,笑嘻嘻的問唐濟瀾:“親愛的唐警官。需要我的幫忙嗎?”
“笑的這麽春情蕩漾,章君岩對你下手了!”唐濟瀾專注于屍體,這麽對我的哼了一句的時候,頭都不擡,很符合他的冰山人設。
“什麽春情蕩漾,人家又沒有怎麽樣….你怎麽知道我和章君岩……”這麽說唐濟瀾早看出來了?
“沒有怎麽樣,真的嗎?都從我面前把你抱出去了,還沒有怎麽樣?”唐濟瀾哼了一聲:“而且就你那個想什麽都寫在臉上的腦子,你能有秘密嗎?”
“我……”二十七叔,都是唐家人,至于要這樣鄙視你侄女我的智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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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在唐濟瀾面前我多少也算個伶牙利齒的,但他這一句“抱出去”真是讓我有點吓住了!他怎麽能說出這種章君岩當着他的面抱走的這種話來呢,眼睛都往哪兒長了?章君岩哪抱走我了?他明明只是半拖半抱好嗎?哦,不,也根本不是吧,半拖半攬着我的肩膀,我弄出去的好吧?!――小仙女們你們想對了,我很希望章君岩是抱着我走的,然而我知道并不是……
“怎麽?你覺得剛才那不算抱?你應該慶幸看見他這樣做的人是我。”唐濟瀾一邊在屍體的橫膈膜裏面仔細扒拉,一邊說的雲淡風輕。
然而我吓了個半死:“唐濟瀾!你不會是已經打電話告訴我爹了吧?我發誓,我問這句話的時候,必然是滿臉驚懼的。
因為到目前為止,我既不知道章君岩的八字也不知道章君岩的具體年齡。我只是根據章君溪比章君岩小八年這種情況來猜測,章君岩可能二十七八歲。具體章君岩的屬相是什麽命格是什麽?這些我通通都不知道!可是我爹那個人是非常講究這些的!萬一我爹給我來一句章君岩跟我命格不和,那我怎麽辦?我沒有任何放棄喜歡章君岩的打算呀!別說之前他對我不冷不淡的時候沒有,現在他都已經開口讓我等他了!我就更不會有好嗎!
我越想越擔心,幾乎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唐濟瀾!二十七叔!你可不能告訴我爹!求求你千萬不能先告訴我爹,我求你了!我欠你個人情好不好?不,兩個,好不好?”我開口求唐濟瀾:“我以後一定不罵你對章君溪不公平了。反正喜歡你是小溪的事情。其實我知道被自己不喜歡的人倒追應該也挺郁悶的。你冷漠對待其實也并沒有什麽錯,比那些明明不喜歡但是卻好言相待,甚至選擇與對方交往最後傷害對方的渣男好多了!真的真的!畢竟直接拒絕只是一刀死。而在交往中慢慢給對方痛苦是淩遲處死呀,這麽一想,二十七叔你實在是太善良了!”我一邊言不由衷地誇唐濟瀾一邊努力地看着他表示我的“真誠”。
“別跟我提章君溪,不然翻臉了啊。”唐濟瀾靜默了一會兒,才提起了章君溪的名字。我立馬點頭閉嘴:“好,不提不提!”但是二十七叔叔呃,您老人家對誰都雲淡風輕唯獨對章君岩沒好臉這件事要怎麽解釋?你一直說你心裏沒有章君溪,要是沒有的話怎麽我一提她的名字你能馬上就反應起來呢?章君岩喜歡你的事,你還是記在心裏了吧?
我真的好想好想揭穿他,但是這時候我還是選擇猛然點頭。“我以財産起誓,一定不說,肯定不說,絕對不說,所以,求求你一定不要先告訴我爹行嗎?”
“如果不合适,他是不會同意的。你自己看着辦吧!”磨了半天,唐濟瀾勉強算答應了。但是我真的好想問他,到底是你認識我爹久還是我認識我爹更久?你怎麽就一臉可了解我爹的樣子?話說我長這麽大,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完全了解我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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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君岩除了性格讨厭一點,挺不錯的。不過要是他不合适,別指望着我會幫你求情,我是站在我哥那邊的。”唐濟瀾你高冷臭屁的性格還好意思嫌棄別人的性格不好?
“好的好的!只要你現在不說,我什麽都答應你。”哼,他雖然是你哥,難道那不是我爹嗎?唐濟瀾你還敢清高說自己不愛錢,不過是我爹幫你看了風水裝修你的新房子,然後你最近的投資財運直線上升之後,就這麽對我爹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當成親哥了,我還真看不出來像你這種高尚的人居然是財奴。這很讓人看不起好嗎?完全和你的高冷人設不符合的好嗎?
“雖然是你爹,但現在向你重申,我是站在我哥那邊的。”唐濟瀾又解釋了一遍他的愛財如命,手上好像已經找着了有關證據,拿袋子裝了起來。
“錢才是你親哥好嗎?要是我爹不能幫你掙錢。你才不願意理他呢,找到了啥?”我實在忍不住用半句話吐槽了,半句話問出了自己的好奇:“你找到了啥?”從姑娘的橫隔膜裏找着了證據?
“證據,像你這種嫌疑人不要亂問。”唐濟瀾橫我一眼,準備收工。
“我哪裏是嫌疑人了?不要亂說呀你!”我真的好想打唐濟瀾,自從發現了何絹素的屍體之後,徐警官好像調查到了一些線索,他堅持懷疑我和那個販毒網絡有點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所以刻意與我保持了距離。
當然這些話不是徐警官親口對我說的,是唐濟瀾為了探我的口風自己告訴我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莫名其妙成為了一個嫌疑人。但是既然被徐警官懷疑了,我也無可奈何,只能等徐警官查出真相之後給我洗脫嫌疑。
“章君岩和李宗繁那樣的人都不适合就婚姻家庭。”正開着玩笑呢,唐濟瀾忽然挺認真的說了這麽一句。
“不适合有婚姻家庭,你什麽意思啊?我覺得你才不适合有婚姻家庭好不好?像你這樣的男人不管是誰和你在一起不被凍死才怪。不知道我們章君溪那麽好,為什麽會看上你?”完菜!我又提起章君溪了!
然而那麽聰明的唐濟瀾卻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又提起了他“讨厭”的人一樣:“被她看上我也煩着呢。”唐濟瀾并沒有發火,只是在說話的時候,他正在把屍體收拾回原來的樣子。他冷冷地回了我這麽一句之後,忽然停下手:“剩下的活是你的了。徐警官等着我的報告,我現在去做報告。”
我看了一眼屍體再看一眼他:“二十七叔?”你把屍體扒拉成這樣讓我來整理好,你不覺得你這話實在太沒人性了嗎?
“她是确診的艾滋病患者,你縫的時候小心點兒,我也不能确定這病毒會不會通過死者傳遞,也可能病毒還沒死幹淨呢。”然而唐濟瀾毫無人性地說了這麽一句,然後揚長而去。
我看了一眼七零八落的屍體,再看一眼早已消失在門外的唐濟瀾。
我用人格擔保,唐濟瀾這個家夥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真不知道章君溪為什麽會喜歡他。我決定了!我要把章君溪介紹給另外的優秀青年!我就不相信世界上只有唐濟瀾這麽一個男人。這種高冷直男,就讓他一輩子光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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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縫得好看一點兒。這姑娘來頭大着呢。他爹媽快把我跟老徐給逼瘋了。”唐濟瀾忽然又從門口伸回來一個頭對我吭了這麽一聲:“要是縫得不好看,她爹娘說不定還會找你鬧一場,所以麻煩你趕緊用心一點。”
“我什麽時候不用心了?”好氣哦,然而還是要保持微笑,誰讓我嘴賤又提起了章君溪呢?不過沒關系。章君岩來找我了,太好了,他說讓我他讓我等他三天。我心情好着呢。別說是一個破碎的姑娘,就算碎成了肉塊,我也能把她縫的漂漂亮亮。
我安心的等待章君岩回來。這時候我的智商已經不掉線了,我也想明白了!
章君岩因為重要任務四個月都不能聯系我一次。但是他仍然在經過這裏的時候,抽出來十分鐘來匆忙見我一面。
以此類推,如果他之前能這樣見我一面,如果他能告訴我為什麽不跟我聯系的話,他一定會告訴我的。但他沒有說,肯定就是因為他沒有那樣的機會也沒有那種條件。
并不是他不挂念我!
不是嗎?!
雖然我此刻也隐隐約約擔心唐濟瀾說李警官和章君岩都不适合有婚姻家庭那句話,但是,我已經能确定,章君岩确實會想盡辦法來找我實現他的承諾,不是嗎?
可是唐濟瀾他為什麽要那樣說呢?畢竟現在看起來李警官真是對沐紫漾癡心一片不是嗎?可能我朋友不多見識也少,但是李警官真是我見過的對女孩子最用心的一個男人了。
他用心得我都快忘記了他以前對沐紫漾所做的那些過分的事說出的那些過分的話了,甚至開始覺得沐紫漾拒絕他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我很想打聽一下章君岩和李警官不适合婚姻家庭的原因。可我等了一天,唐濟瀾都沒有來我們辦公室。可能他真的很忙。如果連唐濟瀾都很忙的話,徐警官更加見不到人了。比起四個月之前,徐警官對林醫生的逃避有過之而無不及,又加上他把我當成嫌疑人,別說我問他想跟他聊點什麽了,我見到他的機會都不多。
所以說像唐濟瀾那樣總是說話說一半的人真是很讨厭。比如說告訴我這句話,讓我擔心得七上八下後,他就不吭氣了。我發信息去問他。他居然過了很久才給我回了幾個字兒:“自己去打聽,問我幹嘛?”
關鍵是我得二十七叔啊,現在我不是正在向您打聽嗎?
“找錯人了。”唐濟瀾給我回了這麽幾個字,然後再也不吭氣了,不管我怎麽問他都像死了一樣,不在回複我一個字。
唉,怎麽會有唐濟瀾這麽讨厭的人呢?真是白瞎了章君溪這麽喜歡他。章君溪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