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動亂
“雲桓。”雲乾皺起眉頭。
“好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現在賢妃被打入冷宮,三殿下不知道要多生氣呢。”雲桓笑了笑。
“不光是生氣,恐怕他現在也是如履薄冰吧,萬一父皇對太師府的暗衛生了龃龉,雲瑞自然會受到影響。”雲乾不動聲色地說。
宮外三皇子府上,雲瑞狠狠地訓斥了方才上茶的婢女,氣的粗喘起來。
“殿下,”汪晉不滿皺眉,“請冷靜一點。”
“讓我怎麽冷靜!”雲瑞惡狠狠地咬牙,“母妃當真糊塗,怎可在宮中對雲裳衣下手?現下被打入冷宮,不知要費多少心思才能出來!”
“賢妃娘娘做的确實令人不滿,只是現在可不是生氣的時候。”汪晉沉聲道。
“你是說暗衛的事?”雲瑞稍稍冷靜了下來,“父皇應當已經知道母妃身邊的侍衛是太師府培養的死士了。”
“這對我們十分不利,”汪晉點點頭,“盡管世家大族都紛紛暗中培養暗衛死士,但這種事到底是被禁止的,之前大家心照不宣保持着平衡,現在卻被陛下撞見了。光是太師府還好,萬一陛下認為殿下您也暗中養了死士,又安插在宮中,恐怕會對您心生不滿啊!”
“汪晉,依你之見,我現在應該怎麽做?”雲瑞向來對汪晉說的話都很信服,現在聽了之後大皺眉頭。、
“去太師府走一趟吧。”汪晉嘆了口氣。
雲瑞走在宮中,臉色陰沉,他方才去赤霄宮見了母妃,盡管心中憋悶,卻還是好生将賢妃安慰了一番,想起昨日和外祖舅舅商議的結果,更覺胸悶難平,半途腳步一轉,竟是沖着河清殿的方向去了。
“我家世子還在休息,三殿下你不能進去!”門外傳來了侍女的喊聲和雲瑞的怒斥聲,南宮烈不慌不忙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待到雲瑞猛地推開門,就看到他正好整以暇地靠在床柱上。
“三殿下別來無恙,怎麽看上去這樣生氣?”南宮烈淡淡的問。
“南宮烈!”雲瑞上前一步,氣勢洶洶得問,“我沒那耐性再跟你繞圈子了,将寧王府隐衛軍的下落告訴我!”
“烈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南宮烈嘴皮一掀,說出的話卻讓雲瑞徹底失去了耐性。
“好,”他怒極反笑,“寧王世子有骨氣,本宮也不能折了你的面子,”他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白瓷瓶,打開之後倒在手心裏一個紅色的藥丸,“既然你這麽有骨氣,想必如煙之毒也是可以靠着自己捱過去的,這解藥也就沒用了罷!”
說完雲瑞握拳一用力,再張開手時便有細細的粉末灑落了下來。
“南宮烈,我們來日方長!”雲瑞一字一頓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三殿下慢走。”南宮烈臉色不變看着雲瑞身影遠去,這才皺眉起身。
“世子,三皇子真的把如煙的解藥毀了?”紀琛白着臉開口。
“不盡然,”南宮烈道,“雲瑞雖然自大,但不是沒有腦子的,他手中拿着解藥,我才會忌憚于他,若是真的将解藥毀了,他就不怕我的報複?剛才很可能只是在做戲而已。”
紀琛聽了才松了一口氣。
“紀琛,”南宮烈吩咐,“今天你抽空悄悄去碧華宮請十公主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是。”紀琛低頭領了命令。
“瑞兒,”年老卻依舊氣勢十足的老太師正端坐着跟雲瑞說話,“莫要氣餒,你要想坐上那個位子,需要承受的事還有很多,怎能被這小小的挫折打敗?”
“外祖說的是,”雲瑞垂首,“只是想到外祖居然向父皇請辭官職,我就意難平。”
“陛下對太師府産生了懷疑,我自然要做出些決斷來向陛下示意,我們太師府是絕對不會對聖上有二心的。正好我也年紀大了,退下來讓你們這些小輩大展身手。”老太師精神矍铄,沒有一絲萎靡的樣子。
“是。”雲瑞此時也想通了,這件事對自己造成的影響不算太大,他翻身的機會還在。
“回去好好籌謀一番,你的對手是太子和他的黨羽,想要成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老太師眼光毒辣,對雲瑞的叮囑也句句在理,雲瑞自是滿口答應。
剛剛回府,就接到戶部侍郎章遠前來求見的消息,雲瑞此時心情略緩和,立馬讓人進來。
“三殿下,”章遠滿面笑容。
“章侍郎今日怎麽有空過來,”雲瑞哈哈大笑,“家中有兩個嬌妻在懷,章侍郎想必是樂不思蜀了吧。”
“殿下說笑了。”章遠嘴角略有苦意,雲瑞見狀善解人意地并未多問,二人就朝中形式聊了起來,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章遠告辭回府,剛一進門就看到自家書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老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又鬧起來了!”
章遠臉色一黑,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後院,剛進院門就聽到了蕭月瑩尖銳的叫聲:“憐桃你這個賤人!……”
“行了,又在吵什麽!”章遠面色不虞地進了屋,就看到蕭月瑩站在屋中央,憐桃靠在床柱旁滿面淚水,一見到章遠回來,憐桃嘤咛一聲靠了過去,“老爺……”
“桃兒,”章遠連忙扶着人,“你沒事吧,孩子呢,”說着他關切的撫摸了一下憐桃微微顯懷的小腹。
“章遠!”蕭月瑩看到章遠一回來首先關心憐桃,只覺得五內俱焚。
“夠了!”章遠臉色冷肅地看着蕭月瑩,“自從憐桃進了府,你就沒一天消停的時候,不是吵就是鬧,整日攪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寧!”
“老爺,您別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惹她生氣了。”憐桃哽咽着說。
“別假惺惺的裝模作樣!”蕭月瑩完全不領情。
“章遠摟着憐桃輕聲哄着,“桃兒,老爺知道你最溫順懂事,乖,先休息吧,老爺待會兒來看你。”說完扶着憐桃坐到了床上,接着一把拉住蕭月瑩的手腕,将人強行拉出了憐桃的院子。
“蕭月瑩,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為什麽沒事就要來找憐桃的麻煩?萬一她動了胎氣,我拿你是問!”
“你!”蕭月瑩瞪大眼睛,“章遠,你居然說我不可理喻?如果不是你耐不住寂寞出去尋歡,那個低賤的妓女又怎麽會進到府上來?居然還壞了孩子,生出來也是個下賤的種!”
“閉嘴!”章遠臉一黑,揚手就給了蕭月瑩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