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并蒂蓮開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那一夜,她的淚流了一夜,目光無神的看着屋頂,直到早上小文進來,看着地上那早已碎裂的衣服,還有一臉平靜、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的小姐,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你怎麽了,說話啊,說話啊……”
用力的搖着琪琪的身子,搖的琪琪頭暈腦脹的,耳邊嗡嗡的響着:“沒事?”
冷冷的問着,會沒事嗎?這算是沒事嗎?目光幽幽的回轉,看到小文那梨花帶雨的臉,她嘆道:“我倒是希望自己會沒事。小文,他怎麽可以這麽的嚣張,怎麽可以……”
淚水不是流幹了嗎?摸摸又落下了眼淚,琪琪的心比黃連還要苦。原來怎麽沒有發現,她的淚腺竟然是這麽的發達啊,都流了整整一個晚上了,怎麽直到現在還有這麽多的淚呢?是不是一晚上的時間太少,要不然怎麽會還沒有流盡呢?
“小姐,小姐……”
抱住琪琪,小文哭的傷心,堡主不是說加強防備了嗎?都加強防備了,怎麽還會讓賊人得逞呢?
“幫我備好熱水吧。這衣服,不能留,燒掉!”
沐浴,浴桶裏依然有她最喜歡的蓮花瓣兒,只是花瓣兒依然的幹淨而純潔,而她卻……
沒有讓小文候着,室內就只有她一個人,低頭看着原本光滑白嫩的肌膚上,那慘不忍睹的青紫,她恨恨的又想起了那個黑衣的采花賊。
感覺,他一定是認識她的,可偏偏,她怎麽就不認識他呢?自己到底是什麽地方得罪了他?他怎麽能一而再的來傷害她?要怎麽才能放過她?難道真的必須要她死才可以嗎?
死,一個很簡單的詞語,可偏偏,這個“死”字說的簡單,要做出來卻又需要極大的勇氣。爹爹現在不在堡裏,即便是在堡裏她也不想說了,說什麽呢?反正是一個人,上次查了那麽久都沒有查到,而這次就更不用說了。
“小姐,剛剛三夫人邀你到傾心池賞荷呢?”
沐浴完,琪琪又到床上躺了一會兒,只是囑咐小文這件事不要亂說,一切她自有計較,人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次日午後。
“邀我?”
琪琪不解的皺皺眉頭,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她們兩人一向不熟悉,她喊自己賞荷做什麽?是突然的心血來潮,還是說別有用心?
現在她的心情很不好,不知道那個男子什麽時候又會過來。他能來一次兩次,就有可能再來第三次,第四次……
想到他還會來,琪琪那好看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小文也跟着皺起眉來,嘆道:“小姐心情不好,奴婢就找個人回絕了吧。小姐如果的嫌悶的話,我們到院裏走走也是一樣的。”
小文的體貼,讓琪琪的心中稍稍的舒緩了一些,她現在的确是不想去,也不想見那個目的不明的女人。
“到晚上吧,晚點我們兩個人過去看看,我不想見她!”
琪琪輕嘆一聲,她不想見那個女子,但她也想出去散散心。等爹爹回來的時候,她要婉轉的和爹爹說一聲,她這紫蘭院要加緊守衛了,不能再給那個采花賊機會了,已經失、身兩次了,她不要再失、身第三次。
傾心湖,一個很美的名字,每年的五、六、七月份,湖裏的荷花都争先恐後的盛開起來。這裏的荷花開的花期很長,四月底一直延續到八月初,不過,最美得時候,就是雙萼并蒂蓮開的時候。淡粉色的的花尖,潔白的花瓣兒,高出其餘的蓮花一頭,卓然傲立于平靜無波的湖面上。脆生生的荷葉兒,也不知道是什麽荷花的葉子,交彙在一起,給人送來淡淡的涼意。
輕風微拂,并蒂蓮微微的搖晃了一下,輕輕的一擺,卻加濃了滿湖的清香。一片片碧綠的荷葉間,偶有一條條頑皮的魚兒偶爾的跳出水面,看看那嬌嫩的蓮花後再潛入水中,繼續與水中的魚兒嬉鬧着。
湖畔,種着幾棵珍貴異常的圓葉柳兒,世間的柳樹本來最是平常,但柳葉一般長而扁,尖尖細細的樣子。而圓葉柳則是不同,它的樹身高大,樹冠寬闊,葉子圓潤肥厚,汁液飽滿。據說,葉落之時,可以把這些葉子收集起來,曬幹後可以入藥,有凝神靜氣的作用。
“小姐,今年傾心湖的蓮花開的好美啊!”
此時太陽剛落,似是不想離開似的,羞紅了天邊那大片大片的雲朵,火紅的雲彩為四周的萬物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唯有那湖中的蓮花依然淡淡的開着,一副置之室外的樣子。
琪琪淡淡的笑着,絕美的臉上,加上那淡淡的笑意,看上去更加的迷人。小文驚訝的看着湖邊那個怡然而笑的女子,那種卓然而立的堅強,讓她忍不住的眼眶一熱:帶小姐出來果然沒錯,這麽久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這麽開心的笑着。原來的小姐雖然也會臉帶笑意,可當時小姐的笑何曾達過眼底?有時看那小姐明明是笑着,但神色卻帶着一種不知名的哀傷。
“是啊,小文,今年的荷花開的的确是好看,看到這滿池的并蒂蓮競相開放,聞着這淡淡的香味兒,什麽煩惱的事也就沒有了。”
依然是淡淡的笑着,并蒂蓮,多麽好聽的一個名字啊,還有這傾心湖,爹爹只是說為了一個他喜歡的女子而改名吧的,當要細問之時,可爹爹卻又不肯多透漏半句。曾經問過是不是為娘而改的名字,可爹爹只是淡淡的笑着,說等她大了的時候就告訴她關于這個湖的故事。現在她是長大了,卻也沒有要知道這個故事的心情了。
“夫人,小姐現在就在傾心湖邊賞花呢!”
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正好怡蓮坐在桌前閉目養神,她稍等了片刻,等怡蓮睜開眼,才回道。
“現在嗎?”
站起身來,看了眼剛剛落山的太陽,她不解的問道:“怎麽會這個時候出來呢?還真是不給我面子啊。”
回過頭,她秀眉輕皺,手無意識的撫到那平平的腹部,冷聲道:“花兒,你說如果我被她害的差點小産,堡主知道了會不會生她的氣呢?”
怡蓮長的雖不是絕美,但氣質卻很是幹淨,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沒有覺得異常,但和堡主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她忽然感到事情的不對勁之處:堡主寵愛自己的獨生女兒,這本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偏偏他看玉琪的眼光有時卻有過于熾熱。而自己剛開始的時候,打扮的也很美豔,那時他對自己并不好,直到一次偶遇,她只是畫着淡裝,穿着一身素雅的嫩綠色的裙子,他的眼光反而是多看了自己幾眼。僅是那幾眼,她就明白了他所喜的類型,淡雅,簡單,如同他唯一的女兒馮玉琪一樣。
隐忍了一年多,她做的也不再是她自己,不能明大明的模仿,但卻又要有氣質方面的相似,這個尺寸她把握的極好,但內心卻對這個小姐也是漸漸的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