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進門之前,魏安觀察過整層的結構,走廊在右側,左側是課堂,面積約是10米乘10米的構造。一個成年人每跨一步是45-60厘米,剛才魏安走了二十多步,按理來說應該走到課堂的邊緣。
面前仍然是白霧,她就知道,是有什麽東西模糊了她的感知。
還是傳送陣,她已經來到一個未知空間了呢?
魏安又走了許多步,白霧從濃轉淡,視線逐漸開闊,側耳還能聽到淙淙流水聲。
面前出現一條小溪,有一只奇怪的生物正在喝溪水,它很渴,喝完溪水還踩進小溪裏,就地打了個滾,直滾到白色的翅膀變成灰色,周身淡色的皮毛也沾滿了泥巴。
魏安:告辭!
她擡腳就準備走,那奇怪的生物發出長嘯,如同驚雷咋響,“人類,你不想契約我嗎?”
“吾名地龍,按你們人類的說法是A級生物,擁有我,就等于擁有強大的實力,無人能夠違背你的意思。”地龍聲調裏帶着誘導,“來吧,只要握住我額頭的角,就能契約我.......”
“謝謝,但是.....”魏安欲言又止,臉上的神情寫着,來問我原因啊來問啊!
“你在猶豫什麽,人類?”
“我媽不讓我和髒小孩說話,謝謝!”魏安視線落在它的翅膀上皮毛上,很好心的建議,“你還是先洗洗幹淨吧!”
“而且,地龍這個名字,實在太不符合我的審美了!”魏安補充。地龍這種生物,啊,不能想,一想雞皮疙瘩都起了。
“等等,你不知道地龍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麽?”怪獸急了,“我是亞龍種,除了不出世的飛龍族,我就是地表最強的生物!”它還展示性的扇了扇翅膀,地面的樹木被一扇頓時拔地而起,紛紛倒塌。
魏安被灰塵扇的灰頭土臉頭發亂飛,這一下更堅定了她不契約的決心。
“謝謝!再見!”她轉身就走。
可憐的地龍估計做夢也想不到會因為這個原因被拒絕,它思考自己魅力是否減退的一瞬間,魏安已經走的沒影了。
她穿過小溪邊,又來到叢林的更深處,長時間無人踏足的土地積滿厚厚的落葉,一腳下去陷個半掌深,還有松鼠在林間跳躍,前爪捧着松果。
這些松鼠一點不怕人,看見人來不僅不跑,還湊近來,咕咕的叫了兩聲。
魏安蹲下,試探性的摸了摸松鼠的頭頂,松鼠反過來蹭了蹭手指頭,咕嚕咕嚕的似乎很舒服,絨毛一抖一抖的。
好可愛!她還想更近一步親近松鼠時,挂在身側的荷包突然發熱,燙的魏安連忙把荷包摘了下來。
是昨天抽到的鳥蛋!它在發熱!
這不會先把自己燙熟了吧?魏安摘下鳥蛋試圖去尋找水源,讓鳥蛋降降溫,面前的松鼠已經跑的沒影了。
松鼠一走,鳥蛋的溫度逐漸變低,保持着剛剛好又不燙手的溫度。
這鳥蛋真是霸道,連主人去接觸別的動物都不允許,魏安又好氣又好笑的把恢複正常的鳥蛋挂了回去。
辭別了松鼠,魏安又碰到一只純白色的孔雀,站在高高的枝頭上,吟唱着動人的曲調,蕩滌人心,聽到曲子的人仿佛被引進了純白聖境,洗清了情緒上所有的哀傷和不幸。
蛋又熱了起來,魏安繞着孔雀轉了一圈,不經意看見了美麗尾羽背後的光禿禿的屁股。
噗!魏安捂着嘴離開了純白孔雀。
她在森林裏轉了半天,也不知道遇到多少靈獸,最後無一契約,荷包裏的鳥蛋,時刻在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白霧逐漸散開,魏安看到前面背對着她站了一個人。
“選好自己的靈獸嗎?”那人淡淡的問。
“選好了。”魏安話音剛落,面前的風景一邊,樹木倒塌,溪水幹涸,靈獸逃走,火山爆發,岩
漿滾滾而下,流淌到這塊平靜的土地。
魏安操起腳邊的松鼠,就朝着反方向跑,岩漿淌過的地面,青草化為焦土。
人類的速度怎麽可能跑的過岩漿呢?背對魏安的人想,這下知道不契約靈獸,就出不去這個環境了吧?
他擡眼一看,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魏安跑的這個速度啊,都快趕上飛行獸了吧?
這是怎麽回事?
背對人不信邪,指揮着岩漿滾動的更快,魏安就跑的更快,腳下生風,還有餘暇去救那些呆愣不知道逃跑的生物,只見她拎起一只梅花鹿遠遠的一抛,梅花鹿被抛遠了落地一滾,半秒沒耽誤就跑了。
漸漸的,魏安成了殿後的那個,而整個獸群以她為中心,按照着她指揮的方向逃亡。
背對人氣的跺腳啊,嘿,還真奈何不了她!眼看着三個小時要到了,他只能只會岩漿再沖刺一把,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魏安跑着跑着,突然看到前面的牆壁,她速度太快,剎車不及,狠狠的撞了上去。
嘭!
本來以為會頭破血流,牆壁變成軟軟的沙發牆,雖然撞上去,一點都不疼。
魏安扶着額頭,第一時間去摸荷包,還好,鳥蛋安然無恙。同樣,那些岩漿靈獸和樹木都消失不見了。
埃博爾導師推開了門,看着跪坐的魏安,淡淡的說,“你合格了。”
“合格了?”魏安扭頭看他。
“嗯。”
埃博爾看着跪坐還有些恍惚的魏安,“沒受傷?”
“沒,沒事。”
“那些都是幻覺,只要能扛過去,不會傷到分毫。”埃博爾補充,突然發問,“教室裏挂的字畫還挺好看吧?”
“好看。”
“上面寫的什麽?”
“寫的是......”魏安張嘴想回答,荷包的鳥蛋再次發熱,熱意一下子驚醒了她,魏安扶着窗戶邊勉強站起來,“我也讀不懂。”
“讀不懂?”埃博爾說,“所有能看到那副字的人,都會疑惑那是不是什麽魔法符號,或者布置了什麽法陣,只有你,點出了那是字。”說你自己不懂?誰信啊?
所以是這裏留下了破綻?魏安表面上埋着頭,大腦急速轉動,最後決定半真半假的說,“我是認識上面的一個符號,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喔?”
“我父親是做生意的,走南闖北,見過不少東西,他曾經買到一張破舊羊皮卷,上面就寫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其中有一個,就跟教室裏的一模一樣。”
“是哪個符號?羊皮卷在哪裏?”埃博爾緊張的問。
“羊皮卷我小時候調皮,在壁爐裏燒糊了。”魏安臉上出現羞赧的表情,“還被父親罵了一頓。符號嘛,我知道其中的兩個字,是代表月亮的意思,其他的我就不認得了。”
魏安很篤定,這些事情都是她在記憶裏挖出來的,羊皮卷也是真的,就是去問薇薇安的父親,大商人說不定還能造一塊羊皮出來,就為了跟曾經的帝國第一導師搭上話。
“埃博爾導師,那塊羊皮很重要?不如我寫信回去,讓我父親寄過來?”魏安試探着說。
埃博爾本來想拒絕,一塊羊皮能記載多少內容!只是好容易出現一點線索,他不忍心放過,于是含糊點頭。
那就妥了!魏安今天回去就寫信!
埃博爾離開,瑪佩爾悄咪咪的探頭進來,“學妹?薇薇安?你沒事?”這個時間點,學妹應該變成真正的學妹了吧?
“沒事。”魏安利落的從窗邊站起來,“導師在上課了?”
“他早走了。”瑪佩爾聳肩,“上午導師講課,下午是我們自行安排。”或是鍛煉身體,或者增強精神力,都由自己做主。
“薇薇安下午有什麽安排?需要我幫忙嗎?”瑪佩爾很熱情,這熱情又跟上午的客套式熱情有所不同,非要讨論其中的區別,就是把魏安做自己人了,語氣裏透着不見外。
“我下午正好要換宿舍。”
“那我正好幫你搬家,還有艾倫!粗活正好他包了!”瑪佩爾拍着胸脯保證。
“那,謝謝,晚上請你們吃飯!”魏安說。
瑪佩爾于是跟着魏安先去了她的宿舍,說是幫忙搬家,倒也不需要勞動他們,魏安請了學院的護工幫手,他們只需要看着不摔碎東西就好。
搬到新宿舍,空間擴大了許多,魏安原本的東西擺起來很空蕩,這還需要時間來添置物件。
瑪佩爾從身後拎着一個禮盒,“當當!這是我們三個合夥送給學妹的見面禮!”禮盒包裝的很精美。
“別客氣,拿着吧!”瑪佩爾偷笑,“別看安德烈說的很硬氣,這裏頭他也是出了錢的。”
“謝謝!”魏安收下暫時放在客廳裏,瑪佩爾解釋道,“今天安德烈沒來也是有原因的,他這個人就是嘴硬。”
“是嘛。”魏安想想安德烈的年紀,覺得自己不該跟年紀小的計較。
“說起來也是件奇事,安德烈啊,失眠很久了!他一到晚上就清醒的很,最多能睡上兩個小時,
再多了怎麽也睡不着,睜着眼睛到天亮!他要是想晚上多睡會兒,就必須下午練上整整一下午!這樣,勉強能睡個三小時!你要是能看到他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有多困了!”瑪佩爾搞怪的在眼睛比劃了兩個大圈圈,逗的魏安笑起來。
睡不好覺确實磨人的很,會導致煩躁,易怒,頭痛,這麽一想,稍微有點脾氣的安德烈也快算的聖人了!
“導師也研究很久了,藥也吃了不少,安德烈就是不見好,他也控制不住,唉!”瑪佩爾嘆了口氣。
魏安瞧了瞧已經在新卧室睡的人事不知的白澤,突然好像有點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