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條件不夠
林嫣然懷着凜然的心情踏上了通往18樓的電梯，她的Q5刮了那麽一個小小的口子都心痛不已，更何況那麽長長的一條刮痕啊。
她一路上都在想着開場白，她應該怎麽說才會讓人消氣，順便保住自己的工作的呢。
林嫣然在忐忑不安間已經到達18樓，她這個時候才發現18竟樓只有一間辦公室——總裁辦公室。
林嫣然整個人呆愣在那裏，她昨天第一天來，也沒有經過入職培訓，并不知道十八樓住着哪尊大佛。
此刻她腦子一片空白，她得罪的這個人不會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握生殺大權的總裁大人吧，天哪，她好想哭有沒有。
她現在恨死自己了，車庫裏那麽多的車，她擦誰的車不好，偏偏去擦這位*oss，她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有沒有？她得回去買個彩票。
她撫上自己的額頭，怪不得葉少那神情……那麽幸災樂禍。他也太壞了，從頭到尾也沒有提點一句……不過她以為是哪個部的頭頭，也并沒有細問就是。
“你是葉少介紹的林小姐吧？”就在她糾結的時候，一名穿着黑色套裝的高挑女人踩着高跟鞋優雅地走上來，她的臉上妝容精致，帶着标準化的笑容，“快進去吧，柯總等一下還有會要開呢。”
“是……謝謝你。”林嫣然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到辦公室門口，伸出半握的手，輕扣兩下。
“進來。”低沉磁感的聲音，語調卻很随意。
林嫣然垂眸走了進來，低低地叫了一句：“柯總。”
她在網絡上查過，柯氏集團的負責人叫做柯靖軒。
“你？”正在處理文件的年輕男子擡起頭來，晨曦恰巧落在他的側臉上，立體完美的輪廓半明半昧，這是一張極為俊美的面孔，緊繃的臉上帶着倨傲冰冷。
她本來以為葉少那張妖孽臉已經夠讓人花癡很久了，但眼前這張臉更是讓她神魂颠倒，不，是讓這具身體神魂颠倒，哎，她又開始犯花癡了！
對方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漂亮精致的臉龐幹幹淨淨，不複記憶中的濃妝豔抹。他漆黑如墨的眼中明顯地出現一抹錯愕，還隐藏着淡淡的厭惡，接着散發出一抹令人不戰而栗的寒冷。他很快歸于平靜，語氣淡漠清冷：“你怎麽在這裏？”
“對不起。”林嫣然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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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在路上想了很多話，但是腦海裏只有這三個字。在他強勢的壓迫感下，她幾乎想不出別的。
柯靖軒微微皺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光影流轉的眸子看不出多餘的神色，他的下颚線條此刻緊緊地繃着，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林嫣然重新道歉了一次：“對不起，我不該刮花你的車……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他請冷冷地開口，眼底明顯帶着懷疑。
那麽多的車庫，那麽大的停車位，要說不是故意的，還真讓人覺得不相信。
“我……我還是新手，牌照都還沒上呢。”林嫣然只覺得自己脊背莫名地有些冷汗，此刻才真正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如果我是故意的，我就不會給你留紙條。”
柯靖軒神色依舊冷淡：“你本不想留紙條？”
林嫣然不敢與他的視線對視，怕自己繼續沖他犯花癡。她心中嘀咕道，他果然是個脾氣古怪、小氣的人，這樣咄咄逼人有意思嘛！反正她連大總裁都已經得罪了，頂多就是失去這份工作，重新找一份！
她挺起小身板，一臉無畏：“反正我現在人來了，賠償事宜當面商量嘛。”
柯靖軒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扣，等到林嫣然的心都快跳出來時，她聽到他輕飄飄地說：“不用。”
“不用？”林嫣然有些欣喜若狂，随即又覺得不對勁，她遲疑地問道，“這不科學吧，我刮了您的車，您卻輕飄飄地放過我？那個……雖然您是高高在上的*oss，但是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該賠償的我一定賠償給您。”
“你以前賠償過了，不必。”
“賠償過了？”不知道為什麽，林嫣然總覺得柯靖軒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并不是太對。他一臉不解地看着他，“什麽時候的事？”
這個意思是以前他們之間有瓜葛嗎？但是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一點點的熟悉感覺都沒有。
“你可以走了。”柯靖軒顯然不想跟她多說，語氣帶着不耐。
總裁大人事務繁忙，沒空召見她那也是正常的，現在人家都說不要她已經賠償過了，這件事算是就這麽過去了嘛，她再賴在這裏也不太好。
于是，她以無比虔誠恭敬地姿勢朝着柯靖軒敬了個大禮：“謝謝您老板，既然您不追究我的責任，那我繼續去上班了。”
“我有說過讓你繼續留在公司嗎？”在林嫣然的手快要碰上門把時候，就聽到柯靖軒那猶如地獄傳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嫣然頭皮發麻，手生生一頓。
不是吧，她最終還是逃脫不了被開除的命運嗎？
“柯總。”林嫣然的雙手努力握成拳，她重新轉回身去，沖着面前的男人露出标準的微笑，一副标準面試姿勢，“我希望您給我一個機會，我相信憑借我的工作能力能勝任好這份工作。”
他靠在椅背上，雙手交握，眼中帶着洞悉一切的犀利：“你并沒有通過公司的入職考核。”
林嫣然想她是如何進的公司面前這個男人一定了如指掌。她輕咳了一聲，她想起她重生前多年的工作，眉宇之間充滿自信：“雖然我進入柯氏是走了捷徑……但我只能将它歸功于我的好運氣。而且我相信，無論有多少場入職考核擺在我面前，我一定能通過！”
“你并不符合我們公司的條件。”言下之意，你連條件都不滿足，何來考核的機會？
林嫣然覺得自己一下子被打擊得不行。
“那就破格錄取我行不行？”林嫣然還是願意做最後的嘗試，不僅是為了這份高薪，也為了這兒美味的午餐哪，“以後您一定會為這一刻的決定感到慶幸，因為您收了一個對公司忠心耿耿，對事業戰戰兢兢的好員工。”
林嫣然明顯在柯靖軒緊繃的臉上看到一絲裂縫，她水潤的眼眸染起一絲懇求：“而且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現在的經濟條件并不是特別好，我需要穩定的工作去償還車貸。”
只是，面前的男人絲毫沒有為之動容，他的唇角露出一抹譏諷：“我不認為一個揮霍無度的人會沒有能力償還車貸。”
林嫣然眼中明顯露出驚訝：“揮霍無度？老板您從哪兒道聽途說的？我是那種連一塊錢都要掰成兩元錢花的人，我是那種連吃到免費午餐都很高興的人，我甚至連多買件衣服都舍不得，與您口中說的這種完全是兩類人。”
不過林嫣然顯然忘記了，她口中的這類人是林雪，不是林嫣然。
“兩類人？”柯靖軒慢慢地開口，“那你是否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
“沒有！我媽只生了我一個。”
接着是久久的沉默，林嫣然發現面前的男人神色意味不明，顯然她沒有說服他。她又問了一句：“一點點轉圜餘地都沒有？”
他用公式化的口吻道：“我會考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