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動
稚子的發育期比一般人要晚,直到十八歲那年,林倦才發現自己變得有些奇怪。他不敢聲張,也不敢告訴任何人,就連最信任的宋培風他也不說,保守這個屬于自己的秘密。作為稚子,他每天晚上都要用特殊藥物入浴泡澡,自從16歲以後,他便不讓人近身伺候,而是自己完成所有洗浴。
他坐在浴桶中間,低頭時能看見胸溝之間鼓起一個圓形的硬核,淺紅色,外面包着層皮,他不敢碰,稍微觸碰就疼得發抖,橫亘在胸前的圓核時而腫脹,時而扁平,他極力忽略圓核,卻發現他越是不在意,就越疼。
林倦的生育器官也漸漸成熟,他不知道這些知識,從未有人和他說過,小時候,宋培風教他認字,還有在老家時,爹爹親手教他寫字,自此以後,再也沒人跟他說過話。
稚子擁有男性器官的同時,也擁有女性孕育的器官,卻沒有女性的x器官,從外表上來看,他們與普通男人無異,而胸前的圓核正是他們孕育後代的重要器官,這如同核桃大小的圓核被稱之為楔。
不敢再仔細端詳這個異于常人的器官,林倦很快洗完了澡,和衣而睡。
翌日一早,顧北筠罕見地往東走,整個顧公館很大,他不怎麽往東面的樓走動,畢竟林倦住在那兒。他拗不過顧寶芝,怎麽說也要來看看這位。
顧北筠剛要踏出一步,就站在了原地,他壓低頭頂上的帽子,故意遮掩一些視線,抓着書包的手逐漸握緊。這難道就是他姐姐口中還不錯的孩子?從顧北筠的角度來看,宋培風站在林倦身側,林倦伸出手,他握着林倦的手,沾了水在他的手心寫些什麽,随後兩人相視一笑,林倦點了點頭。
而就在下一秒,院中的樹叢恍惚一陣,人影掠過,宋培風朝那處望去,卻發現空無一人。
他皺起了眉頭,松開了林倦的手,林倦困惑地望着他。
顧北筠氣得風風火火地出了家門,從來沒人見過顧北筠大清早發這麽大的脾氣,連早飯都不吃,直接從客廳沖了出去,顧鴻望朝匆匆離去的兒子吼道:
“坐下來吃完飯再去上學!”
沒想到迎來顧北筠狠狠一瞪,冷漠幹脆地回應:
“沒胃口!你們吃吧!”
原本對這小啞巴沒什麽感覺,這下更加重了顧北筠對他的厭惡,他為什麽不幹脆跟宋培風在一起,何必要做他的人,一邊說不得不嫁給他,一邊卻跟不清不白的管家厮混,好一個林倦,既然讓我戴綠帽,我就讓你守活寡。
顧北筠擰眉,憤恨地把挎在肩上的書包拽下來。
自此,再也沒見人看他去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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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年複一年,佟錦十七歲了,他下了私塾直奔戚若甫的房去。
這幾日先生無法來家中上課,佟錦只好穿上校服去私立學校念書,他個頭高又身強力壯,學校欺生,他在學校少不了一番擠兌,佟錦也不怕,尋釁挑事的人全被他“斬于馬下”,只是身上挂了不少彩,每天回來,戚若甫都會皺着眉頭看他。
“春郎哥哥!”
清悅嘹亮漸漸轉為低沉渾厚,只是聲音中的熱情并未減退半分,戚若甫放下手中的書,兩手撐在輪椅邊的把手上,往房門推去。他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一向親力親為,現在他上肢力量明顯鍛煉得比之前強。
聽見這聲,他就知道佟錦回來了,雖然頭大,但聽見他的聲音,自己竟是心安不少。他一回來就興奮地叽叽喳喳說個不停,每天都主動跟他彙報在學校的事情。按理說,到了十七歲發育期的稚子應該會對男性産生抵觸心理,他也做好了準備,沒想到佟錦黏他黏得更緊。
他推開門,立刻看見佟錦滿頭大汗地站在他面前,笑起來露出兩個标志性的虎牙,只是手臂青了,臉上還腫了一大塊。
“你怎麽又跟人打架?”
“是他們欺負我!春郎哥哥,你不是說被人欺負就要還手嗎!”
見他理直氣壯地回應自己,戚若甫只好嘆氣:“進來,我給你上藥。”
“春郎哥哥,昨天你給我說的故事今天能接着說嗎?”
“不能,你先回房把功課做好,拿來給我看。”
“表現好才能繼續說。”
戚若甫從抽屜裏拿出藥箱,佟錦把包放下,乖巧地坐在他面前,氣喘籲籲地起伏胸膛,又偷偷拿眼去看戚若甫,當戚若甫要與他的視線對上時,佟錦又很快別開臉,耳根又紅又熱。
“春郎哥哥,今天你按摩過了嗎?”
“嘶!”
戚若甫拽着他的手一擡,他就不說話了,咬着下唇,輕輕一抖,小臂青紫一片,戚若甫盡可能地放緩力道,溫聲道:
“按摩的事你不用管,回房看你的書。”
“可是……可是我想給你按摩啊!”
“啊!疼!疼!春郎哥哥,你輕點好嗎!”
“就你這手,還幫我按摩?”
“都讓你別管了,待會兒竹庭會過來幫我按摩。”
想到每天要按摩小腿的事情,戚若甫就頭疼得很,他之前的病情還沒有這麽嚴重,這兩年倒是頻繁需要人伺候了,他又不喜人接近,家裏下人再多,按摩小腿的事情也只有從小到大在他身邊伺候的竹庭能做,可是過兩日,竹庭又要回老家一趟,那身邊只剩下佟錦了。
上次讓佟錦按摩小腿,他臉紅耳赤的樣子讓戚若甫不敢再讓他近身了,畢竟他現在才十七歲,心思又活泛得很,他怕擦槍走火做出什麽事情,對佟錦的影響不好。
“怎麽又是竹庭!”
佟錦有些氣悶,他都懷疑戚若甫喜歡那個竹庭了。
他擡頭,忽然見戚若甫欺身靠近他,用棉簽點在他眼下腫脹的地方,他心跳如雷,仔細地看着面前的戚若甫,連呼吸都變得謹慎了,朝夕相處,他每天都在多喜歡戚若甫一點,他的春郎哥哥溫柔至極,時而像父親,時而像哥哥,時而……又像丈夫。
他作為稚子,總有一天要嫁給戚若甫,他對于這一天的到來莫名期待。
“想什麽呢,臉這麽紅。”
戚若甫給他塗完藥,便開始整理藥箱,兩人又恢複到原來的距離,佟錦卻只想跟戚若甫多膩一會兒。
“春郎哥哥,其實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收完藥箱的手微微一頓,他看向坐在面前的佟錦,緩緩開口:“怎麽了。”
“我胸前,長了個很奇怪的東西……”
“每天晚上都很疼,我不敢碰,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是什麽?”
戚若甫坐在輪椅上,點了點頭。
“可是我現在,解不開襯衫扣子,你能幫我解嗎?”
佟錦想擡起手臂又放棄,很快就跟戚若甫的視線對在一處,戚若甫呼吸一窒,他都不知道,佟錦現在長得如此英俊了——少年褪去青澀,逐漸顯出男人的模樣,眉眼如刀,利落收緊的下颌線微微擡起,他皮膚并不白皙,卻透出別樣的質感。他主動挪椅子,往戚若甫的面前一坐,兩手垂在身側,挺起胸膛讓戚若甫給他解開扣子。
戚若甫常年浸泡藥浴,不論房間還是身上,都透着股淺淡的藥香,他伸手附在佟錦的扣子上,佟錦低頭就能看見戚若甫修長白皙的指尖在解他白襯衫上的扣子,學校名字刺繡在襯衫左邊靠近心髒的位置,黑色的外褲包裹他兩條長腿,他為了更靠近戚若甫,張開腿湊近了身子。
呼吸似乎更急促了。
解開了最上面三顆扣子,戚若甫緩緩拉開了佟錦的衣領,發現他好像抖得更厲害了,胸前的器官暴露在空氣中,他連呼吸都在顫。戚若甫看着他胸前那個嵌在皮膚深層的器官,舒了口氣,他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原來是楔,這是專屬稚子的器官,長在胸口中央,距離心髒三寸。
“這是正常的發育現象,阿錦,你長大了。”
戚若甫剛要收回手,佟錦就握住了他。戚若甫驚愕地回望他,佟錦卻不敢看自己,抓着他的手,順勢撫在他堅實滾燙的蜜色胸膛上,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對着戚若甫道:
“摸摸我好不好。”
“每天晚上,我都想你想得睡不着覺。”
戚若甫渾身一震,一瞬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任由佟錦握着他的手往更深處探尋,冰涼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游離,他雙眼蘊水,深情萬丈地凝望着自己,滿臉通紅,又不再說話,細細地享受着戚若甫在他身上游走的感覺,他站起身,兩手撐在戚若甫的輪椅邊,以一種強勢的姿态俯身,輕輕地貼在了戚若甫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他還以為戚若甫不會有反應,沒想到戚若甫反客為主壓了過來,佟錦立刻便不敢動了,他睜着眼睛靜靜地盯着戚若甫,那張薄唇蜻蜓點水地掠過他的唇:
“再過兩個月,等你生日,我就答應你。”
佟錦再過兩個月就成年了,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跟戚若甫做那檔子事。
他不知道怎麽做,但他的春郎哥哥一定很溫柔。
“只是我怕,我這殘缺的身體,滿足不了你。”
“不!不會的!我知道怎麽服侍春郎哥哥!”
佟錦看着戚若甫對他笑,臉又紅了,他的春郎哥哥,笑起來可真好看。
不笑也好看。
“行了,回你房間去。”
戚若甫擺手,迅速給佟錦系上扣子,見他仍舊戀戀不舍,只好硬把他推出房外,少年站在門前,洋溢着比日光溫暖的笑容,手指緊握門框,踩在地板上的皮鞋仿佛踏在戚若甫的心上,他面露羞澀,伸手撓頭,想看又不敢看戚若甫,躊躇半晌,還是把話說出口:
“我做完功課就來,不要讓竹庭給你按摩好嗎?”
戚若甫無奈,只好點頭,得了應允的少年眼光瞬間亮了,立刻飛奔向房間,戚若甫看他離去的背影,下意識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