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宣布解約
快六月的時候方奇總算收到了迷航新曲的demo,他拍完寫真還抽空跑了兩個商演,接着就開始操勞演唱會的各種事。正忙得腳不沾地幾乎要忘了新曲的時候,曲子就踩着點地送來了,叫他大喜過望。
方奇出道以來雖沒怎麽涉獵過舞曲,卻對舞曲并不陌生,至少好壞還是分得出來的。他把拷貝文件給杜宇恒也發了一份,上海發布會之後他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方奇微信跟他打過幾次招呼,他發過來的幾乎都是“嗯”、“知道了”這種非常簡短的回複。當方奇再追問下去關于他最近做什麽之類的事情時,他就開始玩消失了。
方奇只問過他一次,沒得到回答之後就識趣地再也沒問過。他還暗自為這生過氣,覺得杜宇恒态度簡直敷衍,不過後來忙着忙着也就沒空去想了。況且總是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未免也太不男人了。
想來杜宇恒也不會馬上回複,方奇把手機扔在一邊,又去找舞美負責人了。
他這一忙就是一天,盒飯都在公司吃了兩頓,要不是李石頭下來喊人,他可能真要住在公司裏了。
方奇咕咚咕咚地灌了半瓶水下去,往沙發裏一窩,問道:“你剛才說什麽我知不知道?”
“看你那樣子也看出來你不知道了。”李石頭哼了一聲,把手機遞給他,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則娛樂新聞。
方奇皺起眉頭,新聞內容簡單直白,只宣布了一件事——Mars今年要開巡回演唱會,九月份上海是第一站。
“今天下午才公布的?”方奇不禁想到自己中午才将新曲的demo發給杜宇恒,盡管他很不願意往壞的地方聯想,但事情實在過于巧合。
“連續吊了好幾天胃口了,提前一周就開始搞什麽倒計時。”李石頭說道,“這些倒是都無所謂——”
不,很有所謂,方奇的心情這會就比剛才輕松了許多。
“我是問你想過沒有,他們組合九月份開演唱會,比你的演唱會晚一個月都不到,兩邊時間撞成這樣,他還能有時間來給你當嘉賓嗎?”
“……我哪知道,我這不也才知道這事。”方奇說不出來心裏是怎麽個滋味,嘴上應付了幾句李石頭便匆匆離開了。
他回去拿了手機,一看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杜宇恒的。方奇不想在公司打電話講這些事,手機一關,決定回家之後再說。他心情不好,路上遇見紅燈都暴躁。其實他不是懷疑杜宇恒什麽,認識杜宇恒這麽久,他是什麽樣的人方奇很清楚。答應了方奇的事他就一定會完成,也根本不可能做什麽故意洩露的事。
方奇不滿的是,這段時間以來杜宇恒肯定遇見到了什麽頭疼的事情,他卻一點都不肯跟自己說。就算是作為朋友,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也可以商量一下吧,更何況這事也牽扯到了他,杜宇恒卻瞞他這麽久,怎麽能不讓人生氣。
他越想越惱,剛一到家就掏出手機,準備給杜宇恒撥了電話。沒想到,他電話還沒撥出去,李石頭的號碼先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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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關機了?沒事關什麽機?”李石頭埋怨道。
方奇不耐煩,問:“你又有什麽事啊?剛才不是說完了嗎?”
“不是那個,不對,是事情有新變化了。杜宇恒剛剛微博上發了聲明,說他九月份合約期滿即将離開鑫美,并且退出Mars,這次Mars巡回演出他不會出現。”
方奇愣在原地。陳嘉樂之前已經跟他透過口風說杜宇恒可能離開鑫美,他卻沒想到是這麽個大張旗鼓的方式。
“行了你挂了吧,”他跟李石頭說,“我打個電話。”
說罷他就挂了這邊的電話,調出了杜宇恒的號碼。他得好好問問,杜宇恒到底是怎麽個意思。
他打了兩遍都是占線,一想也是,杜宇恒這會估計電話要被打爆了。他等了一會,再打還是占線,方奇舉着手機不肯放棄,正準備打第十幾遍的時候,杜宇恒的名字突然在屏幕上跳了出來。
方奇有點懵,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杜宇恒的來電,忙按了接聽。
他本來是很生氣的,此刻聽完杜宇恒宣布解約的消息,倒替他擔心起來。“你……”方奇猶豫着不知怎麽開口。
“我沒事。”杜宇恒說道,“下午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我是想告訴你曲子我聽過了。”
“先別說曲子了,你……你真決定離開鑫美了?”方奇問。
杜宇恒嘆了口氣,說道:“是。”
“你不是合同到期離開的嗎,他們怎麽能這麽坑你?”方奇憤憤,鑫美不提合約的事,擺明了是想到演唱會快開始的時候再告訴粉絲杜宇恒退隊,原有的巡回演唱會計劃可能流産,到時候那幾個留下的隊員出來一道歉,再賣賣慘,所有的過錯就會全被推到杜宇恒身上。他會有多慘可想而知。
“本來我答應他們在合同期滿前不對外界公布我要解約的消息,只是沒想到……”杜宇恒苦笑,“現在也還好,自然有能看出這裏面貓膩的人,之後的事情就之後再說吧。”
方奇不解道:“你幹嘛答應他們這種有病的條件?你還嫌賣身給他們賣得不夠?”
“沒什麽。”杜宇恒不肯繼續說了,開始轉移話題,“曲子我聽過了,我心裏已經有大致的想法,你可以放心。”
他不想說的事情,誰都撬不開他的嘴,方奇只能幹着急,卻也沒辦法。
“你這也算公開跟鑫美唱對臺了,他們還能放你出來單獨活動嗎?你還能……”來給我做嘉賓嗎?
杜宇恒似乎聽出了他話裏的擔憂,輕聲笑了笑,笑聲透過聽筒撞擊着方奇的耳朵。
“當然可以了。我不是說過嗎,你放心就好了。”
方奇哪能放心:“我看還是不行,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抓着這件事情做文章,我不能讓他們有這個機會。”
“你想太多了。”杜宇恒說。
“就這麽定了,你為我編舞就已經夠感謝你了,你還是別來我演唱會了。”
杜宇恒不同意,只說這件事情容後再談,方奇态度強硬,就是不允許他來了。
兩人僵持不下,杜宇恒只好又跟他說起曲子的事情。
“我這兩天還得處理點組合那邊的事情,具體要多久初步完成也不好說。”杜宇恒說,“這樣吧,等我編舞這邊差不多了之後,我過去找你。”
“你自己過來?現在這麽敏感的時期,還是別了,萬一被人拍到就是大麻煩。”
“你說的也對,被人拍到我跟你見面的話可能會牽扯到你們公司。”杜宇恒沉吟,“不過這事應該不會持續發酵的,過幾天媒體挖不到新聞可能就淡了。”
方奇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你,決定要跳槽去哪了嗎?”
杜宇恒無奈:“怎麽你們都來問這個問題?”
方奇幹笑:“也沒辦法,畢竟大家都關心這個嘛。雖然鑫美不咋地,但我還想知道是哪家公司能說動你的。”
“我不準備再簽別的公司了。”杜宇恒說道。
方奇一怔,然後才說:“還真是你的風格。我就說嘛,你這麽念舊的人,真想走的話早就走了。所以……對了,上次你帶我去的那個地方,你要開工作室?”
“真是瞞不過你。”
方奇得意:“那是,我多厲害。”他随後正色道:“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你肯定懂,自己打拼這條路非常難走,尤其你又……”他話沒明說,杜宇恒卻也知道他是想說自己不擅長跟人交際。
“你,自己加油啊。”
杜宇恒微笑,這是這幾天裏他最真心誠意的一個笑容。
“我知道,你放心吧。”